男人用那種方式懲罰她,那可是有前車之鑑的。舒雅就算最先往這方面猜測的心思只佔了幾成,可聽了他這話,就覺得這男人肯定是這樣了。
當真是又羞又惱,她自己伸手去揪住薄被,死死地裹着自己的下半身,咬着脣,瞪他。
他高高地挑了挑眉。他關心她,她還敢衝他瞪眼!
擡手,他就在她的額頭彈了一下,以示懲罰,卻又繼續問她。
“頭疼不疼?口渴不渴?!喉嚨燒不燒?有沒有覺得暈暈的,或者,身子有些痠疼?”
舒雅慢慢地縮了瞳孔,眼睛不瞪了,可是臉卻燒紅了。
她明白了,她搞烏龍了。他所問的這些,分明是一些感冒症狀。
這模樣入了他的眼,他就伸手去摸了摸她的臉,眼裡又鬱色。
“臉這麼紅,該不會真是感冒了吧?”他有些喃喃自語。見她一聲不吭,安靜地過分,和剛纔那鬧起來像只母獅子的模樣有着天壤之別,這心裡的憂慮,就又多了一些。
“先去醫院吧,趕在你發燒之前先打針預防。”他快速做出了決定。
“不要!”她立刻回。這種程度的感冒,吃點藥多喝開水就能止住,沒事去醫院幹嘛,一股消毒水的味道!
“去看看!”他卻做好了決定,囑咐司機往醫院開。
他把她弄成了這個樣子,還讓她去醫院,真是見鬼!
“不要去!”她氣哼哼,“我根本就沒事,我不要去醫院打針,也不要吃藥,你得尊重我!”
這話,一下子戳中了他,讓他臉黑了。他明白她是什麼意思,可是,她知不知道,他爲了她,已經竭盡全力。和老上司做那種爭取,他真的不輕鬆!
身子有些僵,他死按着她,深瞳一點點發黑。瞧着,有些生氣又有些難受的樣子。
她抿着脣,縱然不是冷怒的神色,可卻是半點沒心軟!
“不去醫院了!”
他緊盯着她的眼,冷冷地說,卻是吩咐司機的。
“還是回家吧!”
司機低低地“嗯”了一聲,卻是大氣都不敢出一聲,只能將自己的存在感一再地降低再降低。
卻不料,舒雅卻也不想回家,冷着臉就是不妥協。
慕容君昊知道她是不想回去看到辰依潔,便軟下聲音說道:“她已經走了,以後都不會住慕宅了,她所有的東西我都叫人給她搬走了。”
“哼!”
慕容君昊無奈,只好先中止這個話題。
他再次伸手探入薄被之下,去脫她的衣服。不去醫院不回家都可以,他尊重她,但是,溼衣服必須得脫了。
她察覺到,掙了掙,立刻被他逮住了小耳朵咬着。
“你自己的身體,愛惜點!”
他近乎是訓斥她。
她就不掙扎了。
她穿的並不是開扣式的衣服,所以在薄被下就有些不好脫。他雖然強勢,可是一隻手需要按住薄被,以免她走光,一隻手去扯,卻不是那麼輕鬆的。
他弄了半天,薄脣是越抿越緊,可依然連她一隻袖子都沒法搞定。可他就這麼和她槓着,連開個口讓她配合一下都不說,似是就這樣和她對上了、惱上了!
她倒是無所謂,猶如一團軟肉,倒在他懷裡,隨便他折騰。可瞧着,他的臉上也漸漸流下水來,滴到了她的臉上,卻不知道那到底是雨水呢,還是汗水,這心,就再動了動。
他依舊不吭聲,犯着倔強地扯她的袖子,敗而不餒。
這就顯得有些孩子氣了!
“我來吧!”她終於出聲,從他懷裡支了起來。
他看了過來,她就送了他兩個大白眼,湊到他耳朵邊,報復性地將他的耳朵給咬了回來,細弱蚊聲大道。“把被子支好了,要是走光了,你這綠帽子可就戴定了!”
他就瞪了她一眼,卻如她所願,將薄被支開。她鑽到薄被下,幾下間,將溼褡褡的衣服給脫了,只留下了小可愛,然後鑽出了頭。
他挑了眉,重新將她困住,大掌伸到被子下。她不滿,橫了他一眼。可這下卻攔不住他,他摸了上去,就將她同樣溼褡褡的小可愛給解開了。
她急了,揪着薄被以防走光,使勁地挺起腰肢,想湊到他耳邊低語。他配合,低下頭來。她磨了磨牙,惱道:“你給我留點啊!”
身上什麼都沒有,太沒有安全感了!
換他在她耳邊低語:“沒必要!”
然後不再搭理她,任憑她讓他湊耳朵過來說話,他也不管,只是將那小可愛揉了揉,塞入了褲兜裡,然後,兩胳膊像是大樹幹一樣,強而有力地將她圈了起來。硬硬的下巴,微微地抵在了她的額頭上,然後不再說話。
那她也跟着沉默。
稍後,他動了,卻是默不作聲地拿起薄被的一角,掬起她依然是在滴水中的頭髮,靜靜地擦拭了起來。
她讓她愣了愣之後,撅了撅嘴,才靜靜地看着。
他的手,很美。手指修長,骨節分明,很大,很有力量,而且,是讓她心驚的力量。可現在這具有驚人破壞力的手,卻輕柔地替她擦拭頭髮。她又擡眼,慢慢往上看,去看他的臉。
他的臉色依舊是偏於寒漠的,看上去是有些讓人害怕的,也讓人覺得無法親近的。可他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對她如何,她心中清楚,就像他此刻對着她的那眼神的專注。
靜靜地盯着他一會兒,他挪眼過來,示意她稍微轉一下,卻依舊沉默。
似是,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無話可說嗎?!
她按照他希望的略轉了一下,方便他擦拭下一處,然後,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哎——”
他擡眼望來,眸色黑沉,略微閃爍中,似有千言萬語,可卻終歸轉爲沉寂,垂下了眼,悶不吭聲地繼續擦拭。
真像一個打不還口、罵不還手的受氣包!
她小心翼翼地擡了擡手,從被窩裡鑽了出來,卻立刻被他給按住了,惹來他一聲警告。
“別亂動!”
似是怕她走光!
她執意要動,他卻壓得死緊。
既然她不想回家,那就得讓她穿衣服,等到了萬代商場附近時,慕容君昊便命令司機停了車,然後將舒雅抱到旁邊坐好,他則下了車,親自去給她買衣服。
不到十分鐘他就回來了,手裡拿着一件純棉的長裙,長裙裡包裹着內衣褲,另一手端着一
杯熱騰騰的牛奶。
這麼短的時間,難爲他弄來的。
上了車後,慕容君昊沒有急着讓舒雅穿衣服,而是先把牛奶給她喝了。她淋了雨,身上沾了寒氣,得喝點熱的東西驅驅寒,舒雅不太想喝,但見他額頭上還冒着汗,明顯是爲了趕時間而熱出來的,她就不好意思再拒絕。
所以,她一口氣將那杯熱騰騰的牛奶都喝了下去。
見他這麼忙前忙後地伺候着自己,就怕自己會感冒了,她這心裡對他的怨氣就少了許多。
換上了衣服,她窩在他懷裡,有一搭沒一搭地和他說話。兩個人都有心事,說不上幾句,就要冷場。舒雅不願意氣氛冷淡下來,就提議去給薑母買點禮物。
“怎麼突然就想到給我媽買禮物了?”
“今天我們鬧成這樣,最擔心最着急的就是阿姨了。你和辰依潔連着氣了她兩次,她現在心裡還不知道是怎樣呢?我也有不對,雖說跟她打過招呼了,可我也不該這麼任性地跑出來!”
他卻是心裡猛然一亮,聽她的口吻如此清淡,似乎她的出走,和他理解的有所出入。他故作淡淡地說。
“是,我們都有錯,可是你就這麼走了,她很難過,說你不要我,也不要她了。”他低沉着聲音說着,想套她的話。
“怎麼可能?”她隨口辯駁:“我就是出來一下,晚上不還是會回去的嘛,阿姨怎麼會亂想呢!”
OK,正確答案入手!
看來,是媽糊弄了他。他就說,這女人不能隨隨便地拋棄他了,前天她氣得那樣狠,消失了一個晚上,還是回來找他了,今天也不會狠下心真拋棄他。
“隨便吧!”
他不怎麼上心。他可是才被騙的人,哪有這心情摻和給媽買禮物!
她聽着他這口吻不對啊。想了想,在他懷裡坐了起來,然後扭過身,跪坐在了他的面前。
“慕容君昊…你該不會是生阿姨的氣了吧?阿姨當時打了你一巴掌,雖然是被氣的,可是最主要的,是爲了我出氣,我可告訴你,不許生阿姨的氣!”
這種氣有什麼好生的。他氣的是媽拿她來嚇唬他!
不過,既然她都放話了,那就這樣吧。
“沒事,我沒生氣!”就此揭過!
“真的沒生氣?”她捧住了他的臉,仔細看,又細說了一番薑母打了他之後的難過,以及惴惴不安。
瞧他真是不生氣的樣子,她就笑。
“既然你自己都說沒生氣了,那回去之後,不許你不理阿姨,該笑的,必須得笑,不許冷着臉,不許敷衍!”
他失笑。
沒見過這麼互相維護的婆媳倆的。
“好,都聽你的。”
她放心了,想了想,提議道:“要不然,我們去給阿姨買點首飾吧,我見阿姨好像從來都不戴首飾。嗯…最好是買玉,或者翡翠,老人家戴玉顯得大氣、富貴,而且,玉能養人呢。
上次我們在賭場贏了那麼多錢,我的小金庫都堆不下了,給阿姨多買幾件首飾好了。
咱倆一起去挑,回去後,就說是咱倆一起送的。阿姨要是看到這禮物,一準就明白你這心裡肯定就沒生她的氣,她肯定要高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