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挑撥衝突,符寶飛劍
青葉商會的令牌是用特殊手段煉製的,持有者需長期持有的話,此令牌自會與持有者產生特定聯繫。
若是被人搶走,不經過數月時間的攜帶,是很難產生這種聯繫的。
巡邏修士中的爲首築基自然明白這個道理,眼見令牌生效,又是一道法力打出,將令牌推回許宣所在。
他已經基本相信了許宣的身份,不過還是公事公辦道:“在下乾國還真宗鞠明,還請許道友見諒,眼下情勢嚴峻,待我通知貴商會相關人員,並等其來到確定道友身份後,道友才能離開。”
“自該如此。”許宣點點頭,又問道:“不知我青葉商會在此地的又是哪位道友?”
對於青葉商會有修士來到這乾國的情況,他倒不意外,此時戰爭升級,千機宗陣營修士可能面臨兩面作戰,想必商會內的許多原本沒被徵召的客卿都要被徵召過來了。
“在附近的是貴商會的範正陽道友。”
鞠明聽到許宣詢問,迴應道,並對身邊一名練氣圓滿的修士吩咐了幾句,後者立刻駕起遁光離開了隊伍。
許宣目送那名傳訊的修士遠去,只等了大約一炷香的時間,遠處便有另外一道遁光疾速飛來,正是範正陽本人。
只是比起以前那瀟灑風流的形象,此時的他一臉愁眉不展之色,簡直判若兩人。
範正陽也很意外在這裡見到許宣,忍不住詢問了一番。
許宣大概說了下自己因尋找地靈鰍精血,結果被困在如今塗國,不得已花了十幾天時間繞道蠻荒返回的情況。
範正陽這才恍然大悟,隨後發現許宣修爲變化,恭喜了幾句後,他便向鞠明確認,並徑直飛落到許宣所操縱的靈舟上。
許宣向鞠明拱手告辭,駕馭靈舟,載着範正陽向着乾國境內飛去。
路上,他才向沉默的範正陽問道:“情勢很不妙?”
範正陽苦笑一聲道:
“相當不妙,你也知道現在什麼情況,商會既已站隊,只能繼續抽調人手支援千機宗,尤其是乾國這邊,一旦陷落,首當其衝的便是咱們豐國。
目前在商會內的客卿,除了如你這般有技藝在身並且簽訂的靈契還算靈活的,其他人都被調來了這邊,就連結丹老祖,都有兩人跟了過來。”
許宣沉默不語,如果這是新夏所面臨的困境,他肯定二話不說主動留下,但青葉商會的話,他就是一個打工人,實在沒有爲商會拼命的想法。
而且他相信,如範正陽這般的客卿,若不是靈契約束身不由己,早就有多遠跑多遠了。
真正能爲商會效死的,除了商會內部的三家修士之外,也就只有那些從小在覈心區長大培養起來的嫡系,這其中還不一定人人都是忠臣。
範正陽眼見許宣不接話,不由自嘲一笑,繼續道:“你還在蠻荒這些時日,塗國邊境那頭又多了不少結丹修士,大多都是從凰天域趕來的,依我看,最近這幾日,可能就要爆發一場大戰,不然任憑那邊不斷增援,形勢對我們而言只會越來越糟糕,不過現在也好不到哪去……”
他說到這裡,面現猶豫之色,一副張口欲言的樣子。
看着範正陽此時神情,許宣問道:“範兄有什麼話不妨直說,何故吞吞吐吐?”
範正陽神情一肅道:“既然如此,我就直說了,據我觀察,商會可能在秘密準備遷徙之事,我知許兄你與洪嶽關係不錯,若有確切消息,還請及時通知於我,我到時好提前活動一下。”
“好。”
許宣沒有拒絕,而且他感覺範正陽所說的應是事實,如上次還沒投靠千機真之前,商會高層便有離開豐國前往他域的打算,只是後來看到千機真君約戰贏了神宵真君,才改變了決定。
現在這形勢,他相信不止是商會,或許千機宗這一方陣營內的不少勢力,都有後悔並且準備後路的打算。
‘如今看來,當初的決定還是錯了,倒不如當時乾脆點早點逃離漩渦。’
許宣暗暗想道。
不過他也不會看不起商會這般行爲,實在是形勢變化太快,哪怕結丹修士都把握不住。
‘實力纔是決定一切的根本啊。’
許宣心中更是認知到了實力的重要性,若商會有個元嬰的話,哪用委曲求全或逃離根基之地,只要選擇中立,任神宵道宗和千機宗打破頭,也不會來招惹。
範正陽這邊得了許宣承諾,倒是輕鬆了一些,不斷指正方向,帶着許宣很快就來到了附近的一處據點所在。
他還有任務在身,到了這裡後,又與許宣聊了幾句,便下了飛舟。
許宣辨別方向,準備先回雲巔城再說。
然而就在這時,據點內兩道遁光飛出,攔在了許宣面前,並現出兩名男子的身影來。
這兩人許宣只認得其中一個,而且只有一面之緣,對方正是當初他與姜雁定下百年之約時在場的,那名站在黑水宗結丹修士身後的年輕築基。
許宣之後還問過洪嶽,知道對方名叫譚臻,乃黑水宗真傳弟子,年齡不過半百,便有築基中期修爲,是黑水宗重點培養的結丹種子。
看到此人不懷好意的攔路,許宣立即便想明白了其中原因,多半是因爲嫉妒之類,而其身旁那個他沒見過的築基男修,要麼就是爲其出頭,要麼就是受其挑唆。
許宣懶得與這兩人糾纏,靈舟靈活掉轉方向,準備從另外一邊離去。
但對方卻是不依不撓,架起遁光追上,再次攔住許宣。
而其中陌生的那名男修更是釋放出築基後期的威壓,當場向許宣質問道:“道友何必急着離開,值此關頭,各處都急需人手,以道友實力,難道還要躲去後方安享清閒不成?”
譚臻立即輕笑一聲,趁勢拱火大聲嚷嚷道:“汪兄你是有所不知,這位許道友可是千機宗姜雁仙子的心頭好,兩人還有雙修之約,他若是想做縮頭烏龜,咱們可奈何不了人家。”
他言語間頗有幾分不爽,臉上帶着絲絲嫉恨,還有些許得意之色,並且故意以法力將聲音傳開,引得下方據點內許多聽到動靜的修士走出,看起了熱鬧。
“找死!”
許宣雖然脾氣不錯,但可不是被人當面侮辱還能忍住的性格,身形一個閃爍,化作一道流光激射飛出,眨眼就撲至譚臻面前,真罡內斂,僅憑一雙肉拳,狂暴無比對着譚臻胸膛轟了過去。
這一剎那,所有人都感應到彷彿置身熔爐中,那雄厚的氣血之力散開時,好似一輪大日熊熊升起,釋放出耀目的光輝。
譚臻面臨這突兀一拳,驚得心臟都驟然停止,只來得及本能地驅使駕馭的一件達到了靈器級別的飛劍往身前一擋。
當!
在一衆人驚駭的目光注視下,這柄達到了靈器級別的飛劍瞬間就被許宣這一拳砸得彎出了一個巨大的弧度,其上靈光瞬間黯淡崩潰,並且出現了無數裂紋來。
這還沒完,這柄幾乎報廢的飛劍,受到這一拳轟擊後,以更快的速度化作殘影彈飛向譚臻本人。
譚臻面帶驚恐慌亂,拼命地挪騰想要躲避,但哪還來得及。
噗!
毫無懸念的,高速飛行的飛劍直接將譚臻身上黑水真法自帶的黑水護盾擊碎,並將其胸膛貫穿,巨大的衝擊力帶着其身軀倒飛了出去。
“放肆!”
這時旁邊那名姓汪的築基後期修士才反應過來,臉上帶着震驚與憤怒之色,拋出一件寶塔型靈器,迎風便漲,向着許宣鎮壓而下。
與此同時,他遁光一轉,飛速拉開距離。
有譚臻前車之鑑,他哪敢與許宣這種體修離得太近。
“你可真是多管閒事。”
許宣冷哼一聲,面對鎮壓下來的寶塔並不在意,沉着臉看向了汪姓築基。
對方一看就是和譚臻一樣的某個宗門嫡系真傳,不僅年輕還實力強大,另外出手就是靈器,一般散修壓根比不了。
不過許宣也沒什麼好畏懼的,他身爲青葉商會客卿,加上與姜雁的關係,嚴格來說背景並不比結丹勢力的嫡系差什麼,何況還是對方挑事在先,哪怕結丹修士當面,也有理說。
眼看寶塔落下,許宣一拍儲物袋,蛟靈符從內飛出,經法力催動之後化作一隻龐大的藍蛟,釋放出森冷寒氣,怒吼着迎向寶塔撲去。
此時下方有不少修士出現,他也不好明目張膽地使用氣血真罡,法力方面更是不好暴露,另外包括複製體和氣血真身,同樣不方便動用,所以只好放出了這都快被壓箱底收藏的蛟靈符。
不過這對許宣來說,完全足夠了,哪怕只靠體魄實力,他都有足夠的信心鎮壓這汪姓修士。
當藍蛟纏向寶塔之時,他身形已如電光般閃現,以比對方還要快的速度踏空飛騰接近過去。
人還未至,許宣伸手一抓,頓時虛空中仿若有一股傾覆天地,動盪江海的力量洶涌沸騰,向着對方籠罩吸攝過去。
汪姓修士不由勃然變色,只覺得遁速驟然慢了不止一倍,眼看許宣疾速接近過來,他只好加速運轉功法,剎那爆發消耗數倍法力,這才擺脫了吸攝之力,重新恢復了完整的行動力。
但僅是這麼一瞬間耽擱,許宣已經撲至了雙方距離僅十多丈的範圍內。
汪姓修士心神劇震,饒是見多識廣,卻還是第一次遇到許宣這般強大的體修。
神宵域畢竟不是百蠻域,體修並不多見,何況還是像許宣這種身上看不出絲毫變異特徵的。
只憑此一點,加上與許宣此刻交手帶來的壓力,汪姓修士便已經有些後悔,他暗暗猜測着許宣到底有何妖獸血脈天賦乃至神通之術,心中提起了萬分警惕。
未知的才最恐怖。
飛行避退的同時,他連忙釋放出一塊一階極品的法器盾牌,並對自身一連施展了數門防禦法術。
此外,汪姓修士咬咬牙,又摸出一張符籙來。
此符與常規符籙不同,其上顯現出一柄古樸長劍的圖案,並閃耀着白濛濛的光芒,散發出一股淡淡的威壓氣息。
“符寶!”
下方看熱鬧的修士中不乏眼力高明之人,立時驚呼出聲。
“許道友,我知你實力強大,但我這符寶可是家中結丹後期長輩以自身本命法寶所制,並且還是金屬性劍器法寶,專破體修肉身,你不念同盟之義,重傷譚臻道友,若你現在罷手還來得及,還不束手就擒?”
汪姓修士駕着遁光,圍繞着寶塔靈器的大概範圍飛行,同時法力源源不斷輸入手中符寶之內,並出聲威脅道。
許宣凌空踱步,追擊在其身後,距離越拉越近,聽了對方所言,神情不動,只是冷冷回了一句道:“束手就擒?好大的口氣,你有本事,先敗了我再說。”
話音剛落,他反手翻動,朝着面前空氣中狠狠一攪,頓時風雲激盪,天地轟鳴震動。
轟隆!
虛空中一道悶雷般的巨響發出,震得所有人心神動盪,大腦有一瞬間空白。
在這驚天動地的轟鳴聲中,許宣身影消失不見。
等回過神的衆人再尋找時,驀然發現他已經來到了汪姓築基面前。
“你先接我一拳再說大話吧!”
許宣暴喝一聲,一隻閃耀着血光的拳頭轟爆虛空,在汪姓築基眼前不斷放大,準備給對方一個深刻難忘的教訓。
饒是汪姓築基道心如鐵,此時也不由方寸大亂,眼中閃過一絲驚慌。
他不清楚許宣拳頭上冒着的血光是何種妖獸天賦,但卻感應到其中蘊含的恐怖威能。
不僅如此,他還感應到周圍的空間都被封鎖,彷彿有股霸道獨尊的意志強行取代了小範圍的天地,欲要致他於死地。
首當其衝的,便是他釋放出來的極品法器盾牌,只聽“咣噹”一聲,便瞬間四分五裂。
眼見這一拳如此恐怖,汪姓修士嚇得幾乎魂飛魄散,以爲許宣要打死自己,不甘怒吼道:“這是你逼我的!給我死!”
他兩掌一分,一柄小巧玲瓏,和符籙上一模一樣的古樸長劍從他掌心中飛出,化爲一道金虹,迎着許宣面門呼嘯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