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永遠的籠罩

我和殺生丸手牽手的回到邪見待命的地方, 想來邪見應該是極累了,就這麼拄着人頭杖倚在石壁上就睡了,這是真正的站着都能睡着。

我當然信邪見是真睡了, 按照他的個性, 看見我和殺生丸這樣走回來, 老早就氣得暴跳如雷了, 哪能還容忍我們倆就這樣站在他面前的。

殺生丸停住在邪見面前幾秒後, 伸腳踹了他一下,邪見還是很快就驚醒了,迅速的將人頭杖橫在胸前警戒:“嗯?!是誰?!誰敢過來!”當看見眼前的人是殺生丸之後, 他才終於反應過來:“哦!是殺生丸大人和小鈴,你們回來了?”

邪見揉着眼, 想要儘快清醒過來, 我思索了一下, 決定先將手放開。要說平時,我是決計不會放的, 一個是想多溫存片刻,再一個,也是想順便氣氣邪見。但是今天沒有這個心情,也不想做這個幼稚的事情,搞得邪見大吼大叫的惹得殺生丸不開心。

打算好了, 就想將手從殺生丸的手裡抽出來。本來想到殺生丸也只是順勢握住我的手, 所以只是往後動了動, 可是發現完全不行, 愣了愣, 手裡稍稍使了點勁兒往後抽,卻突然感覺到殺生丸那溫暖的手猛然一緊!輕而易舉的就阻止了我下一步的動作。

不可置信的擡頭看他, 後者卻是一臉風輕雲淡的與邪見對話,好像是人手分離了一般……

我嚥了咽口水,雙眼死盯着了那交握的兩隻手,耳邊傳來他低沉穩健的聲音,和邪見絮絮叨叨的談話聲,但是在講什麼我完全聽不懂,或者說,完全聽不進去……

“嗯?”邪見鼻腔裡傳出一聲疑問,半刻後突然發出雷鳴電閃般的咆哮:“啊啊!你、你們!……”只見他雙眼含淚,牛眼大的雙眼瞪得斗大,在我和殺生丸握住的手指怒視着。

呼的擡起頭看着殺生丸,眼裡有着千言萬語,可是一看見殺生丸那居高臨下處變不驚的冷峻表情,立刻就蔫了,轉而衝我吼道:“鈴!還不趕緊把手放開!這、這,這麼拉着殺生丸大人的手成何體統!”

我歪頭聳了聳肩膀一臉無辜:我說邪見大人,這次還真不是我拉着不放的……

“邪見。”殺生丸輕聲喚道,“還拿着它幹什麼?”

眼睛下還掛着兩行清淚的邪見立刻就被轉移了視線,扭頭看了看之前放在腳邊的東西:“啊,因爲想到,說不定還能再修好,所以就把它撿回來了。”說着便將斷成兩截的劍捧到殺生丸眼底。

是啊,難得殺生丸用這把鬥鬼神用得這麼順手,現如今斷了,一時半會兒也找不到可以代替的新武器,如果是我的話,也會先撿回來再說吧。

殺生丸鬆開我的手,拿起殘劍,眼底那絲流光又開始閃現。那是,剛纔遇到他時,出現過的那種神情。

神樂將摺扇打開擋在鼻端,紅豔豔的雙眼死死的盯着殺生丸,笑道:“你聞不出來嗎?瀰漫着悟心鬼的邪氣的寶劍,鬥鬼神,就在附近。”話音剛落,四周突然從地面的四面八方涌起一陣狂風,將已經乘坐在羽毛上的神樂,直直的吹向天空。“那把劍就歸你了。”

雖然當時沒有神樂,殺生丸也可以找到鬥鬼神的,可是,經過神樂當時的推動,鬥鬼神也算是讓神樂和殺生丸有了一定的聯繫吧?

“呼!”只聽袖袍飛舞的聲音,殺生丸已經抓住鬥鬼神扔向已經鋪天蓋地的夜色裡。

“沒有用的東西,留在身邊也是多此一舉。”

……扔的很遠,遠到,我許久都沒有聽到那邊傳來殘劍落地的聲音。

…………

殺生丸最近有些萎靡。雖然他平時話就很少,但是這幾天更是有些無精打采,總是走不了多遠就要停下來,找一個高的地方坐下來遠眺。

他在想神樂嗎?

雖然神樂已經死了,卻永遠讓他記在了心裡……

“喂,鈴。”邪見推搡了我一下,讓我收回了盯着殺生丸背影發愣的呆滯眼神。

“哦,幹什麼?”

“那個奈落的□□,神樂,怎麼樣了?”

聽邪見這麼一問,我也有些驚訝,扭頭正好對上他那副三八又鬼祟的臉。“什麼意思?”

邪見瞅了一眼不遠處坐在石塊上歇息的殺生丸,一副生怕被聽到的樣子:“難道不是她出了什麼事?那天你不是追着去了嗎?”

我下意識的將手支在膝蓋上撐住下巴,轉開臉小聲道:“是啊,怎麼了?”

邪見又連忙跑到這邊來與我對視:“難道不是發生了什麼事?那天你們走後,我仔細的研究了一下那些花瓣,發現原來那不是花的顏色,而是被血染紅的,還帶着一點淡淡的,奈落的味道。”

“…………”

“開始我以爲是殺生丸大人發現了奈落的行蹤,才着急追過去,可是後來仔細回憶了一下那個魍魎丸的話,敢背叛奈落的女人,可不就是神樂嘛!”

“…………”

“怎麼了?她死了?”

我沒有說話,目光又回到了殺生丸那孤傲的背影上。

果然,我還是很在意那天殺生丸有沒有見到神樂的事的,如果見到了,神樂對他說了什麼了?在死亡的面前,會不會終於將自己對殺生丸的愛慕之心坦露出來?

思緒正在神遊之際,突然就聽到耳邊傳來狂風亂作的聲音,一陣風柱散去之後,一個騎着牛的老頭子出現在原地。

殺生丸側臉看了看身後的狀況,緩慢的站起身來道:“你來做什麼?”

“哦~我是覺得哪裡怪怪的,原來是少了鬥鬼神……”那老頭子也不管殺生丸的質問,自顧自的打量着殺生丸的腰間。

“咔咔——”殺生丸面無表情的將爪子弄得咔嚓咔嚓直響,淡定道:“撕碎你用爪子足矣,何需什麼武器?”

“呀嘞呀嘞……”老頭喳喳嘴,一臉黑線:“這麼大的殺氣做什麼……你以爲我想來嗎?是沒辦法纔來的,還不是因爲天生牙喚得急。”

天生牙?我和邪見的視線齊刷刷的看向小狗的腰部。顯然殺生丸自己也是很在意天生牙的事,一臉表情嚴肅。

“你自己也應該有所察覺吧?”老頭語氣有些埋怨,就好像是看到一個家長沒有好好關注自己孩子的變化一樣。“天生牙在提抗議了。”

看殺生丸沒有絲毫疑問的看着自己腰間的刀,老頭繼續道:“你心底似乎萌生了之前欠缺的東西。”

“什麼叫欠缺?!”和我一起蹲坐在一邊的邪見騰的站起來打斷老頭的話:“殺生丸大人的心事完美無瑕的!”

我一把將邪見拉回來,不想他打斷這老頭和殺生丸談正事。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就是鍛造鐵碎牙和天生牙的鑄刀師傅——刀刀齋。感覺好像對他有點印象,但是已經記不清楚是真的看到過,還是留在原著裡的記憶。

“天生牙是你心理變化的寫照。”

刀刀齋這句話不知道觸碰到了殺生丸的什麼,就見他突然重重的冷哼了一聲背過身去。刀刀齋還在繼續:“恐怕那就是爲他人喜怒哀樂的心。”

…………

我腦海中突然閃過神樂的臉。

邪見說的殺生丸的心是完美的,是針對站在大妖怪的立場。但是天生牙是一把治療的刀,沒有慈悲的心事無法使用的。如今刀刀齋突然出現說這些,莫非,是天生牙還有其他的功能?而這種功能,就是需要殺生丸擁有了某種東西之後,纔可以使用?

刀刀齋伸出手:“來,把天生牙給我看看。”

“什麼?”

“到重鍛的時候了。作爲武器。”

武器?!果然天生牙不僅僅是一把治療的刀!就算他們倆的父親再怎麼偏袒犬夜叉,也不可能在給了小紅狗一把殺生丸完全不能碰觸的,具有強大攻擊性的刀後,再給殺生丸一把單純的防禦之刀的。

萌生了之前欠缺的東西……嗎?難道,是因爲神樂的死嗎?因爲神樂的死,讓殺生丸的心底多了某種能夠使用天生牙的必要的因素……

小紅狗使用鐵碎牙時,好像是因爲要保護戈薇,那種要保護他人的心,促使了鐵碎牙能力的發動……

殺生丸的父親,愛上了犬夜叉的母親……

殺生丸能使用天生牙的初級能力,是因爲他當時想救我,善良……

現在多出來的……是因爲神樂……

!!!!!!!莫非……是……是,是愛……嗎?

因爲神樂的死,觸動了殺生丸心底叫做“愛”的柔軟,所以刀刀齋纔會說他心底萌生了一份以前沒有的東西,要說殺生丸的心,唯一缺少的,恐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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