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人的驚呼中, 我掉落到一個熟悉的懷抱。我摟着他的脖子,死命的勒着,無聲的發泄着, 看到他這樣隨便把自己致於危險之中的怒氣。
小紅狗打出的風之傷順利的將半顆腦袋的冥道殘月破給彈了回去, 而殺生丸也因爲我的緣故, 不得不抱着我跳出被波及的戰圈之外, 所以沒有人受傷。
我從他懷中伸出腦袋, 表情比他還要自在,於是他立刻非常火大的將我丟回到地面不再看我,朝天空低吼道:“邪見!”
“是!殺生丸大人!”邪見立刻架着阿哞飛下來, 慌慌張張的跳下阿哞的背衝過來拉我,一副生怕慢了一步, 下一秒就會屍骨無寸似的。
我看着殺生丸的背影半晌。道:“……還好是殺生丸大人。”聲音很淡定, 在殺生丸的面前從來沒有這麼平靜的說過話。還想說點什麼, 可是眼下確實也不是什麼說話的好時機,便乖乖的和邪見騎着阿哞飛到安全的位置上。
那邊半顆腦袋對於小紅狗竟然擅自出手搭救自己兄弟的做法很是冒火, 於是開始叫囂着要將這兩隻狗兄弟一起滅了,氣勢上頗有不把犬大將的子孫斷乾淨就不罷休的樣子。
可是小紅狗本來就是一個很小市民的人,嘴上是不可能讓人白白佔了便宜的,於是開口回罵,結果剛剛纔開口, 就被旁邊的一道白色的身影掀翻在地。
“你幹什麼?!”小紅狗朝着殺生丸大叫。
殺生丸擋在小紅狗身前斥責:“不許插手!”而此刻的眼睛裡, 又恢復了一如既往的淡漠, 雖然還帶着濃重怒意, 卻不像之前那般, 猶如死灰般的失望了……
這樣的情況對殺生丸來說,是極其嚴重的踐踏了他的自尊心。表面上, 半顆腦袋所說的都似乎是事實,那就是不僅殺生丸的母親不受寵,連他這個大兒子也不受重視。可是隻要稍微冷靜下來自己想想,就會發現其中古怪的地方。
如果是不想要冥道殘月破這個絕招,是可以有多種的方法來拋棄的,卻偏偏挑了這麼個方法……
腦海中想到一個人——刀刀齋。這其中的深意,負責鑄刀的刀刀齋一定知道,可是這個時候在哪裡去找他?啊,還有一個人!我下意識的扭頭,看向站在那邊山崖上的一行人。
“阿哞,走,到他們哪兒去!”
是啊,除了刀刀齋以外,還有一個人肯定知道,那就是服侍了犬大將多年的跳蚤妖怪,冥加。
那邊阻止了小紅狗幫忙的殺生丸開始了大幅度的進攻,以極快的速度躲避着向他飛去數個冥道殘月破,情形看起來很驚險,雖然他都最終都可以躲過,可是每次攻擊幾乎都是貼着身體擦過,連小紅狗都覺得太過危險。
我的心依舊還懸在嗓子口,卻還是鬆了一口氣。
他總算是冷靜下來了。
我們全部的觀戰人員都站到了一起,琥珀還扭扭捏捏的坐在阿哞背上不肯下來,於是我就直接讓阿哞把他掀了下去,自己則走向戈薇。
“戈薇姐姐,冥加爺爺在你這兒吧?”
“嗯?”戈薇還在疑惑,一個老頭的聲音頓時很活潑的響起:“你是跟着殺生丸少爺的那個小丫頭,什麼事?”一個小點在戈薇的肩上蹦達的歡快,仔細看才能看到五官。
我笑的甜美:“冥加爺爺跟了殺生丸大人的父親很多年哦?”
冥加眯眼,這個神情我見過,每次邪見回憶他和殺生丸的過去時,就是這種表情。“是啊……很多年……老爺那種美味的血,在他死後就再也沒嚐到過。”
我們身後的背景還是刀光劍影的,實在不適合坐下來品着茶回憶時光。我繼續甜笑道:“那冥加爺爺一定知道,爲什麼殺生丸大人的父親會把天生牙交給殺生丸大人咯?”
“那當然是因爲……”突然噎住。
“因爲什麼?”
“………………”
“嗯?”
“………………殺生丸少爺的那種打法實在是太危險了。”
“……”所以前面兩段省略號是什麼意思……
一直沒有在關注我和冥加談話的彌勒和珊瑚目光緊緊追隨着殺生丸不停躍動的身影。彌勒眉頭緊皺:“雖然都完美的躲過,但是行動完全被看穿了。”
“是啊。”戈薇回過頭贊同彌勒的話:“而且,殺生丸現在看起來,因爲父親的事情已經沒有辦法冷靜下來作出正確的判斷了。”
“其實……”
“不妙……看來現在必須要將老爺的真意傳達給殺生丸少爺了。”冥加打斷我的話頭。但看他好象打算要說出關於天生牙的事,我便咽回了之前的想說的話。
雖然只是我自己的猜測,但我覺得現在的殺生丸已經冷靜下來了,從他現在選擇徒手逼近半顆腦袋的做法上,我猜他應該是想到了可以制衡對方的招數。其實剛纔就應該發現,天生牙打出的冥道雖然大,可是比起半顆腦袋那雖然小,威力卻很強的冥道來說,一直使用天生牙,只會一直被壓制。如果短時間內找不到強化天生牙的方法,那麼最直接的反擊手段,就是讓對方再也不能用這個絕招。
不過,既然冥加對殺生丸多多少少還是關心着的,那就等着他把那個秘密說出來吧。
現在冥加是一副很想快點說出事實真相的樣子,可是又因爲沒有辦法接近而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一樣。不過還好彌勒馬上作出一個英明的決定,將冥加扯過來粘在符上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