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好久不見
整整一天我在酒店度過，夏雪一個人去了上海分公司那邊，我挺對不起她的，雖然說我去或不去並沒有什麼關係，可始終我們是一起來的。
對於對夏雪的歉意我只能說聲抱歉，樂克我可能待不住了，往後再請你吃飯以來彌補你。
下午三點我從行李箱裡找出一身最帥的衣服，又刮掉鬍渣，在酒店找來吹風機給自己吹了個看上去很精神的髮型，對着鏡子笑了笑，確定已經很陽光後這才準備離開酒店。
也就在這時夏雪回酒店了，手裡還擰着一袋盒飯，我在房間門口和她打了個照面。
一天沒吃東西了現在看着盒飯有些嘴饞的道：“給我買的呀！”
夏雪壓根就沒理我，瞪了我一眼就從我身邊走過回到了自己房間裡。聽着一聲關門聲，我整個心都涼了下來，看來夏雪已經不再和我嬉皮笑臉了。
我擺擺手哀嘆了一聲：“得了，魚和熊掌不可兼得。”
下午四點我離開酒店，王曉曉還沒有打來電話，有些彷徨的我徘徊在上海世貿大廈附近，我也只是聽說王曉曉的老公在世貿大廈上班。
人羣涌動的世貿金融圈隨處可見的是金領或者財經高管，我在這其中連屁都不算，有一種失落就叫對比。
時間一晃馬上就是下班時間了，人流量再次達到一個**，他們都知道自己的何去何從，只有我茫然地走在光滑的地面，大腦裡浮現的完全是那些已經風輕雲淡的瑣碎。
徘徊了許久手機鈴聲終於帶給了我驚喜，連看都沒看一眼便接通道：“喂，曉曉。”
“你在哪呢？”電話那頭的聲音有些生冷，咋眼一看這尼瑪怎麼是夏雪打來的。
“臥槽，大姐你幹嘛呢？”我煩悶的抱怨了一聲。
“酒店房間我已經退了，我準備今天晚上就回北京，你在哪兒我把機票給你。”夏雪根本沒有理會我的抱怨，她只說她的事。
“你把酒店退了？你今晚就回北京？我不是說明天回去嗎？你這又是演的哪出？”我有些火大，她這是至我於不仁不義，上午還對她有所歉意，事到如今完全沒有了。
“你可以明天回來呀！我只是把機票給你送來。”夏雪說話的聲音從來就聽不出她在生氣，但又字字戳心。
“隨你吧！我在世貿大廈這邊。”說完我就掛斷了，心情一點都不美麗，再怎麼說也和她一起奮鬥了那麼多天，朋友算不上那同事總算吧！怎麼就完全不能理解同事的心情呢。
我剛一放下電話手機鈴聲又響了起來，我深吸了一口氣，接通就吼道：“你他媽有完沒完？要回去自己回去，不要再給我打電話了。”
......
電話那頭突然就沒聲音了，我拿下手機準備掛電話時卻看見是王曉曉打來的，當時我就抽了自己兩大巴掌，怎麼就那麼糊塗呢。
“曉曉，我，我剛剛以爲是我那同事打來的，對不起啊！”我現在連解釋的聲音都在顫抖了。
“李洋，你還是以前那樣的性格。”王曉曉平靜的說道。
“這，性格嘛，反正就這樣了，也改不了了。”我他媽就這性格了，怎麼了？誰他媽成天跟孫子似的。
電話那頭緊接着冷冷的一笑，說道：“你在哪呢？”
“我在這個......世貿大廈樓下。”我擡頭向眼前這棟比樂克還要高的大樓望了一眼。
“那你等等，我馬上就下來。”
果不其然她真在這棟大樓裡，時過境遷呀呀！當年還是一個賣二手房的小女孩搖身一變，成了輝煌都市裡的高級白領，這全是他媽的錢惹的禍。
當然這也確實比跟着我李洋有前途，如果跟着我也許現在還在爲房子車子票子發愁，還在爲財迷油鹽醬醋茶吵架，還在爲沒錢買新衣服沒錢買化妝品冷戰，也不會和我捲縮在巴掌大的地方數星星看月亮。
這能怪誰？怪命運的不公怪自己墮落還是怪父母？得了吧！在現在這人際關係的社會裡這誰怪不了，只能怪自己沒出息，當下社會寒門再難出貴子。
不到五分鐘，在我擡頭的瞬間看見了對面來人，突然間心就一陣一陣的劇烈抖動，朝我走來的正是王曉曉。
身邊無數的人羣似乎一下子全沒了，整個廣場只剩下我和王曉曉。我們互相看着，水都沒有打破這久違的沉默。
時過境遷呀！當年還扎着小辮子穿着一身便宜貨的小姑娘如今成了一個名副其實的都市女郎，穿金戴銀咋眼一看就是闊太太的架子。
終於她走到了我的身邊，對我微微一笑說道：“好久不見，李洋。”
“好久不見。”我微笑着迴應她，哪怕我現在快控制不住情緒。
對我的我回答王曉曉也只是簡單的笑了笑，又打量着我的穿着和髮型說道：“今天你很帥。”
“謝謝！”我還能怎麼回答她，如果是從前我定然又會臭美一番。
王曉曉打量着我，半響問道：“你怎麼來上海了？”
我深吸了一口氣，勉強讓自己緊張的思緒安靜下來，說道：“出差呀！剛好路過這裡。”
“嗯。”王曉曉只應了一個字，那麼的簡單明瞭那麼的......
“要不我們找個地方吃點東西吧！”我想四周看了一下，這兒的確不是聊天的好地方。
王曉曉看了看手錶，猶豫道：“我晚上六點半還有個聚會，就走走吧！”
現在已經快六點了，也就是說我們最多還有半個小時的時間，我什麼感覺也沒有了，半個小時也許將會作爲今後一輩子的告別。
“走吧！”很久以前我此刻會牽着她的手，事到如今她的無名指上已經戴上了別人鑽戒。
我們一路走着也不知道要去到哪裡，相繼沉默了一會兒，王曉曉指着她的肚子說道：“李洋，你看我肚子有沒有什麼變化？”
我有點不想看，但目光終使我看向了她那已經漸漸高突的肚子。這一刻，我終於控制不住了，我知道眼淚快要流出來了，我望着天空使勁的眨眼睛儘量讓不爭氣的淚水滾回去。
但還是打溼了眼眶，不知道王曉曉有沒有感覺，反正此時她對她的我肚子很有感覺，對我也只是輕描淡寫的看了一眼。
“幾個月了？”許久我才問道。
她伸出四隻手指晃在我的面前，興高采烈的說道：“四個月了！”
她的興高采烈成就了我心煩意亂，四個月前她還沒和我分手，也就是說她還和我在一起的時候就已經和那個男人上了牀，我只是傻到替你別人養孩子。
王曉曉看出了我的沉默，笑着的臉一下子僵硬下來：“對不起啊！李洋。”
我卻大不了的微微一笑，道：“沒事兒，既然現在你過得那麼幸福，我也衷心祝福你們幸福快樂。”
“嗯，謝謝你，李洋！你真的是一個很好的人，你會找到屬於你的愛情的。”這就算她親自給我說分手了，沒有撕心裂肺，沒有痛苦不堪。
“但願吧！”
我的話音還沒落，一個熟悉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了過來：“李洋，你怎麼不接電話，害得我好找。”
我扭頭一看，來人正是夏雪，我一時就慌了，“你怎麼來了！？”
“我不是說了給你送機票來嗎。”夏雪說着就把機票遞給了我。
我接過來迅速就放進了褲兜裡，再對夏雪悶聲吩咐道：“你快走吧！”
“李洋，這位是？”王曉曉也跟着走了過來，她和夏雪的眼神四目交接。
我知道要出事了，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了，剎那間整個大腦處於短路狀態，也就是無法分辨任何事情，包括我是男是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