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也是剛聽常媽說起,說是小緣在家裡的樓梯摔了一跤,好象摔得不輕,現在也住在醫院裡,秦媽可能覺得家裡今天是家裡的好日子,所以沒好跟我們說,你到了醫院順便過去瞧瞧吧,這也不知是怎麼了,我今天是沒精神了。”
“知道了,我會去看的,您別操心了。”
“酒店那邊怎麼樣?沒有其他人受傷吧?”
“酒店這邊沒什麼事,您好好休息吧,沉語會處理的。”
“那好吧,你先陪着佟瑤,我已經讓人給你們送了衣服還有其他東西去醫院了,佟瑤如果醒了,你跟她說一聲,讓她別太難過,我明天再去看她。”
“好。”
掛掉電話,雲以深黑眸一沉,猛踩油門迅速向着醫院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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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秉憲無力地坐在自家的沙發上,心亂如麻!
陸青青不在,他回家後給陸青青打了個電話,問她在哪裡,陸青青卻反問他在哪裡,他說在家,她便說她很快會回來,然後匆匆掛斷了電話。
但他現在已經等了一個小時了,陸青青還沒回來。
他努力回想着過來參加婚禮之前陸青青說的話,那時他有些心不在焉,對於陸青青的話沒怎麼聽進去,他當時腦子裡只有童瑤穿着婚紗時的樣子,隱約記得陸青青說一定要讓這個婚禮雞飛狗跳一番的。
又想到雲以深的話,六年前的爆炸?他當時也略有耳聞,但沒往心裡去,只當成是新聞來看的,那件事和陸青青有關嗎?
陸秉憲的表情痛苦起來,他一開始也是很不甘心的,童瑤對他的斷然拒絕確實很傷他的自尊,一度他也想着要和雲以深一爭長短,如果陸青青沒有突然恢復,或許他也會做出一些無法想象的事情來。
但陸青青清醒了,她很聰明,做事也非常果敢,小時候他們的父親就贊過陸青青,說她如果是個男兒,無論從軍還是從政都會有所成就,但也指出以陸青青的性格很容易會大起大落,因此時時提醒她要保持平常心,還專門親筆書寫了這三個字送給陸青青掛在了她的房間,但看來是沒什麼用的了。
真的是她嗎?陸秉憲簡直都有些肯定了,但他還是抱着一絲僥倖,他真的不希望是陸青青,如果是陸青青做的,他以後還有什麼臉面去見童瑤呢。
想着童瑤受傷時的樣子,陸秉憲的心就一陣陣的絞痛,哪怕她已經是別人的妻子,原來他的心還是一樣會爲她心疼、爲她心痛。
她的孩子失去了,一定會很傷心吧!陸秉憲想着,但很快又自嘲地苦笑起來,童瑤無論是傷心還是高興,都有云以深在身旁,他算得什麼呢。
門外終於傳來了鑰匙轉動的聲音,陸秉憲坐着沒動,但頭轉了過去,這裡除了他,就只有陸青青了,鐘點阿姨是每天下午兩點纔過來打掃的,他們都不在家裡吃飯。
陸青青開門進來了,有些疲憊地踢掉腳上的高跟鞋換上拖鞋走了過來。
在陸秉憲對面坐下之後才皺眉問:“怎麼沒開暖氣?”
“我不覺得冷。”陸秉憲的語氣有些生硬,“你去了哪裡?”
“見了個朋友,我之前打你電話你怎麼不聽?”
“佟瑤出事了,我去了醫院。”
“她出了什麼事?她出事你幹嘛去醫院?”
“她出什麼事,你難道不知道嗎?”陸秉憲的聲音大了些,他覺得陸青青這是明知故問,哪怕這事不是她做的,她的消息一向靈通,他不信她什麼也不知道。
“你這是什麼語氣?她出事我爲什麼一定要知道。”
“酒店出亂子的時候,姐在哪裡?”
“我在車上生着悶氣,你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我讓你和我一起離開你不肯,我只能自己走啦!”
“是麼?姐是不是知道會出事所以才先走呢?”
陸青青惱了:“你想說什麼就直接說,不用這樣陰陽怪氣的,我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童瑤就算受傷又怎麼樣,她是別人的老婆,犯不着你來心疼!”
“她就算是別人的老婆,我也不希望她出什麼事情!她的孩子沒有了你知不知道,她出事的時候我就在旁邊,都是因爲我沒有拉緊她,我的袖子上現在還有她的鮮血!!!”陸秉憲從沙發跳了起來大聲吼道。
陸青青惱怒起來:“你衝我吼什麼吼?她出事是她老公沒有看好,關你我什麼事!”
陸秉憲看着陸青青傷心地搖頭,有些悲憤地直接問道:“姐,你說,今天的事到底是不是你做的?”
“你你現在是在懷疑我質問我?”陸青青沉着臉問。
“雲以深讓我帶話給你,說六年前的爆炸他已經沒追究了,如果這次的事和你有關的話,他是不會罷休的!”
“是麼?他這是恐嚇我麼?告訴他,我陸青青什麼也不怕!”陸青青也站了起來,她還真就是那種越激越勇的強勢女人。
陸秉憲難過地看着陸青青:“那麼,六年前的爆炸真的是姐姐做的嗎?姐,我不希望你繼續偏激下去,你收手好不好?”
“收手?我收什麼手!這些事跟我沒關係!”陸青青並不承認。
“真的嗎?這些事真的和姐沒關係嗎?”陸秉憲急於求證。
陸青青卻不耐煩地看了他一眼,扭身向自己房間走去,臨開房門纔回頭道:“童瑤現在已經是雲家人了,雲家的人和事跟我們都沒有任何關係,你不準再去看她,以後專心做好公司的事就行了!”
“姐”陸秉憲還想再問,陸青青卻頭也不回地進了房間並‘砰’地一聲用力關上了房門。
陸秉憲久久看着陸青青的房門,沒有追過去,但一顆心卻沉到了谷底,他明白陸青青一定有話沒有跟他實說,因爲陸青青只要有事不想解釋的時候就會這樣躲開不理。
好半天,陸秉憲才頹喪地抱着頭坐回了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