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姐想死你了!”
皇甫權黑着臉:“要親熱上車再親熱!”
黎一恬也覺得外面挺冷的:“姐姐,先上車,別的慢慢說。”
黎一寧笑的傻逼一樣,開心壞了,拉開車門,讓皇甫權將黎一恬放在車上,自己也跟着跳上去。
幾個空姐幫着將黎一恬的行禮搬上車,還以爲皇甫權放過她們不追究了呢。
結果皇甫權竟然就掏出手機開始打電話。
幾個人臉色都變了。
“……就是這幾個空姐,你給我聽着,我不是在跟你投訴,我只是告訴你,我不想再在任何航班看到她們幾個人的身影,懂?”
不等對方做出反應,皇甫權就掛掉了電話,幾個人的工號,他一個都沒放過。
空姐哭成狗,求饒,皇甫權不理會,直接拉開車門上車。
黎一寧看的有點懵逼:“發生什麼事了?人家幫忙搬行李呢都,你還要讓人家炒了她們,是不是太過分了?”
皇甫權冷哼一聲不說話。
黎一恬在航班上遇到的事情,告訴黎一寧,只會讓她更難過,沒必要說。
見皇甫權不肯說出情況,黎一寧又問妹妹:“怎麼回事?”
黎一恬太過懂事:“我也不知道,大概是那幾個空姐長的讓姐夫看着不順眼。”
黎一寧無語,頭頂飛過一排烏鴉。
黎一寧知道皇甫權雖然有時候比較任性,但還沒有到這種程度,只是因爲對方長相讓他看着不順眼就要讓人家丟掉飯碗。
肯定發生過什麼事了。
皇甫權拉開車門跳上車,開車走人,黎一寧敏銳的掃了一眼妹妹,她自己回來的,蘇姐沒有跟在身邊。
她好像明白怎麼回事了。
“恬恬,是不是那幾個空姐看不起你?”
她這個樣子,被人瞧不起,也是非常正常的,可空姐都看不起她,真的是空姐素質有問題。
黎一恬向來懂事:“沒有啦姐姐,姐夫跟人家開個玩笑而已。”
“別瞞着我,恬恬,阿權雖然人比較出格,可他沒有那個閒工夫去計較幾個空姐,你……”她說到這裡頓了頓,“姐姐對不起你。”
都怪她,當年爲什麼要睡那麼死。
黎一恬抱住姐姐:“沒事沒事,我這不好好的嗎。”
“蘇姐怎麼沒回來?”
黎一恬聳肩:“我覺得還是不要打擾人家約會的好。”
黎一寧驚喜了一下:“蘇姐有男朋友了?”
姐妹倆就在後座互相聊天敘舊,說起來沒完沒了,根本將前座開車的皇甫權視若無物。
他通過後視鏡看着黎一寧,開心的表情像是要飛起來了一樣。
她面對他的時候,就沒有這樣露出過笑臉。
黎一恬忽然注意到黎一寧身上還穿着病號服,忍不住嚇了一跳:“姐,你怎麼了?”
“啊我沒事,那個……”她伸手擋住衣服,“我跟……你姐夫玩……角色扮演!”
她信口胡扯了一個謊話,並不想讓黎一恬知道她纔剛剛流產過。
開車的皇甫權頓時翻了個白眼,這女人,真敢胡說。
“我在國外這麼久,都還沒見到過……你這樣的角色扮演,姐夫,你變化好大啊!”
皇甫權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果斷開車,拐
彎,往醫院的方向走去。
黎一寧急了:“阿權,開車回家,你要去哪裡?”
“回醫院!”
“喂!我妹妹剛剛回來,你去醫院幹什麼,送她回家!”
黎一恬卻注意到一個細節,他說的是回醫院,而不是去醫院。
她臉色變了變:“姐姐,你到底怎麼了?”
黎一寧見瞞不住,乾脆把謊話編到底:“月經不調,你姐夫一定要我來醫院,這又不是什麼大事,放心放心,沒事的哈!”
黎一恬這才放下心來:“我說嘛,姐夫多寵你,月經不調還要住院……”
皇甫權始終冷着臉開車,一言不發,拆臺成功,黎一寧應付的還算機智,他也就沒有繼續拆臺下去。
黎一寧忽悠過去妹妹,對着前排座位咬牙切齒,人艱不拆懂不懂啊!
回到醫院,皇甫權安排人將黎一寧送回病房,順帶讓人給黎一恬做了一次體檢,安排她在國內期間的物理治療。
如果治療的好,通過手術,黎一恬還是有希望站起來走路的。
三個人兵分兩路離開。
皇甫權推着黎一恬的輪椅,黎一恬問道:“姐夫,你和姐姐吵架了?”
“沒有。”皇甫權果斷否認。
“我能看出來,你倆之間氣氛不對勁,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什麼都沒有發生。”皇甫權繼續拒絕,他怎麼可能跟黎一恬說這些,那豈不是自己給自己拆臺。
黎一恬懶得問了,這倆人一直都非常彆扭,想要化解尷尬,還是要看他們倆自己怎麼解決,外人說什麼都不管用。
做完檢查出來,皇甫權繼續推着她,去黎一寧的病房。
黎一寧吹了風,回來有點肚子疼,黎一恬進門之前在外面聽到護士叮囑她:“黎軍醫,不管你身體狀況多好,才流產幾天你就跑出去吹風,這樣很容易落下婦科病,你自己不知道嗎?”
“我知道我知道,這不是特殊情況嗎!我穿的足夠多……你……什麼時候進來的?”她還沒說完就看到妹妹在門口,目不轉睛的看着她,眼神裡透出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神色。
很震驚。
她聽到多少了?
“姐姐,你流產了?你爲什麼不說?”爲了去給她接機,甚至才流產沒幾天就不惜跑出去,黎一恬真是自責。
黎一寧嘆了口氣:“既然你知道了,我也就不再瞞你了,沒錯,我是不小心流產了,難道我要讓你一個人從機場回來嗎?”
說到這裡,黎一寧忽然想起來,皇甫權怎麼忽然出現在機場,他怎麼知道她去機場了的?
她看了一眼皇甫權,皇甫權好像是知道她在想什麼一樣,裝作不經意的樣子道:“想查一個穿着病號服滿大街跑的人,還不容易?”
黎一寧無語了一下,跟護士長說:“我要出院。”
皇甫權第一個反對:“不行!”
身體都還沒恢復過來,出院什麼,真夠胡鬧的。
黎一寧不理會皇甫權的拒絕,直接看着護士長:“護士長,麻煩你,幫忙辦一下出院手續,我要回家。”
“你敢!”皇甫權站在門口吼道。
一張俊臉上黑的不行,儼然一副,你要是敢出院,我打斷你的腿的樣子。
護士長被兩個人拉鋸戰,左右爲難,哭喪着臉:“你們商量好了再說吧,我
還有事,先忙了。”
黎一恬無奈的搖搖頭:“姐姐,你就先住幾天好了,反正爸媽都不知道我已經回國了,我可以在這裡陪你幾天。”
“那就這麼定了,我安排人過來支一張牀。”皇甫權連一個拒絕的機會都沒有給她,直接開始安排人,支一張牀,給黎一恬睡。
黎一寧氣惱的看着他,妹妹好容易回來一次,他竟然讓妹妹住醫院?
皇甫權陰沉的臉上看不出來他在想什麼,只是最後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轉身離開。
“喂……”黎一寧喊了一聲,沒喊住,被妹妹攔下來。
“姐姐,兩個人要鬧彆扭呢,男人是需要一點自己的空間的,何況姐夫那麼強勢的一個人。”
雖然她不知道兩人爲什麼鬧彆扭,不過想來跟黎一寧流產的事情有關係。
黎一寧沉默了一下才說道:“我知道沒告訴他我懷孕是不對,當時我自己也不知道,知道了以後,也沒有機會說……”
她將事情的前後大致說了一遍。
黎一恬表示理解。
“這也是沒辦法,我相信姐夫會理解你的。”
“倒是你,丫頭,你剛回來,就害得你跟我一起住在醫院裡,有家不能回。”黎一寧抱歉的看着妹妹。
“沒事啊,反正我還要做檢查的,和你一起住在這裡,反而比較方便。”
兩人說着話,一個穿白大褂的年輕醫生敲門:“你們好,請問,哪位是黎一恬小姐?”
不等兩姐妹回答,他已經自己走進來:“哦,想必就是這位姑娘了。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齊翼,名字就是取希翼的諧音,權少派了我過來,給黎小姐做短期的物理治療。”
黎一恬盯着齊翼的臉,目不轉睛的看着,整個人都呆掉了。
齊翼笑起來很陽光,長相也很年輕,脣角彎彎,就算不笑的時候,看上去也好像是在笑一樣。典型的小臉盤,在男人的長相里真的是很少見。
他就那麼站在那裡,渾身上下都透着一股陽光的味道,暖暖的,和皇甫權那種陰暗的氣質比起來,他讓人看着舒服多了。
黎一寧嘴角一抽,很少見到妹妹這樣。
她尷尬的笑笑,抓着妹妹的手,和齊翼握了握手:“啊,你好齊醫生,這是我妹妹,我是黎一寧。”
黎一恬這纔回過神來,分分鐘臉紅的不行,低下頭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齊翼自己也有點不好意思:“權少的夫人,果然名不虛傳,不過,物理治療不方便在這裡進行,夫人介意我帶你妹妹離開麼?”
黎一寧掃了一眼自家妹妹的反應,又看了一眼齊翼那張陽光的什麼都不用做,往那一站就能撩妹的臉:“好的好的,隨便帶,皇甫權找的人,肯定都靠譜。”
齊翼禮貌地笑笑,推着黎一恬離開。
黎一寧嘴角一抽,忽然就覺得心情大好。
自家妹妹春心氾濫,她這個當姐姐的怎麼能看不出來。
然而這種好心情也不過才維持了幾分鐘,黎一寧就迅速冷靜下來。
黎一恬的雙腿是不是能站起來尚且兩說,就她這個情況,誰知道齊翼對她……有沒有意思。
“希望妹妹不會空歡喜一場……可這對齊翼那小夥兒好像也挺不公平的。”
她搖搖頭,心情煩躁的躺在牀上。
人生苦短,命運多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