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想,掃了一眼周圍,從一個死屍身上扯了一條繩子下來,掛住了死屍的脖子,往房樑上一扔。
這一切,他都躲在窗口下面完成,對面的狙擊手看不到他,一直都在守着,一旦他冒出頭來,就會開槍。
皇甫權慢慢的拉動繩子,那個死屍就被一點一點的扯起來,他又弄了一把槍,遠遠的勾住了死屍的腳,將死屍弄到自己身邊,抱住。
他深吸了一口氣,用腳尖夠了一個頭盔過來,往窗口暴露出去迷惑對面的狙擊手。
果然又是一槍。
真要感謝對面的狙擊手反應夠快,不然皇甫權再繼續往上舉一下,子彈會穿過他的腳。
這一槍,已經夠用了,皇甫權判斷出來他大概的位置,心中有數,瞅了一眼死屍,他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調整好自己的狀態,用步槍當狙擊槍用,難度太大了。
他還沒有嘗試過,不過他倒是不介意挑戰一下。
忽然,皇甫權毫無預兆的放開了屍體,屍體因爲被繩子掛着,像個鞦韆一樣,飄飄蕩蕩,一下子就越過窗口,飛到了另一邊。
皇甫權抓着屍體跑了兩個窗口才拉繩子,他放開手之後,屍體被繩子掛着一連越過了兩個窗口。
飛過第一個窗口的時候,外面的狙擊手馬上就開槍了,屍體繼續越過第二個窗口,狙擊手的反應果然沒有讓皇甫權失望,他果然跟着開槍。
等的就是這個時機。
皇甫權趁着狙擊手的注意力被吸引,舉着步槍,站起來,站在窗口邊緣的位置,朝着對面連連開槍。
他怕一槍打不死他。
他對於自己的準頭還是非常有信心的,只不過槍不是很給力,連射,會保險一點。
狙擊手大概是怎麼也沒有想到,爲什麼還有人能夠在被他打中之後繼續奔跑,正當他猶豫的時候,肩膀上中了一槍,緊接着,子彈一個接一個的打在身上。
他死不瞑目。
狙擊手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居然還有人發現他的位置。
他最後脖子上中了一槍,正中喉管的位置,喉嚨開了一個洞,他失去呼吸,動脈破裂,血噴出來,狙擊槍順着山崖滾落下去。
“呵呵呵……”他發出痛苦的聲音,人也倒了下來,也跟着他的狙擊槍一起掉落山崖。
皇甫權收起槍,對着槍口吹了口氣,搞定。
他就知道,只要他想做,就一定沒有做不成的事兒,即便是用步槍又怎麼樣?他是狙擊手,什麼槍都可以玩得轉。
搞定了對面的狙擊手,皇甫權第一時間轉身去尋找兩個女人。
房間裡傳來點射的槍聲。
還有花瓶碎裂的聲音。
花瓶……皇甫權判斷了方位,樓上的房間不是每一個房間都有花瓶擺設的,老爺子的臥室一個,書房一個。
所以……
皇甫權鎖定了書房的位置,轉身跑過去,在臨近書房的時候一個就地滾,躺在地上滑到了門口,就這麼躺着一路從門口滑過去。
他迅速的瞥見了房間裡的狀況,老爺子躲在桌子底下,黎一寧背靠着書架,若九則是躺在一個保險櫃後面,各自都有掩體,所以危險來自外面。
不然書房雖然大,也不至於雙方對峙還能這麼安靜。
他之所以躺在地上滑過去,那是因爲,人的習慣性視線都適合身高齊平的,不會第一時間注意到地上的東西。
他躺着出現,和站着出現,給對方留下的反應時間是不一樣的。
皇甫權雙腳一蹬牆壁,穩住了自己的身體,停下來,翻身折回去。
外面有人。
這就麻煩了。
還好屋子裡的幾個人都沒有受傷,不然他真的沒法控制局勢,皇甫權沒有第一時間進屋,而是自己跑了出去。
一路上都沒有遇見什麼人,很安靜,看來,這次的對峙已經進入到白熱化了。
不知道保姆帶着雙胞胎已經到了什麼地方,這條密道通往什麼地方,皇甫權是不知道的,只希望對方不要發現這條密道纔好。
不然兩個孩子都不會安全。
他靜悄悄的從別墅的後院出來。
還好這裡沒人,皇甫權貓着腰,躲在綠化帶裡,一路往外走。
不遠處兩個人正在貓着腰,舉着槍,巡邏,是少爺的人,一身黑衣的裝備,皇甫權想了想,收起槍,抽出別在腿上的匕首,悄無聲息的摸上去,直接結果了一個人,一刀抹了喉嚨。
另一個人還沒出聲,皇甫權直接把刀子飛過去,刀子一邊震顫,一邊釘在了那人的腦門上,他直挺挺的倒下去,死的透透的。
皇甫權故技重施,脫掉了自己的裝備,換上這人的衣服,還好都有面罩,也不至於被人認出來他是冒牌貨。
當初對付查爾王的時候他就用過這招,這種招數用多少次都不是傻逼,屢試不爽,每次都管用。
若說少爺這次有什麼bug,估計就是裝備多了個面罩,彼此之間誰都認不出來誰,這剛好給了皇甫權可乘之機。
皇甫權換好了衣服,能用的裝備全都掛在了身上,雖然有點重,可他曾經負重七八十斤越野十公里都不帶喘氣的,這點裝備對他來說就像是小孩子玩具一樣了。
反正衣服都是一樣的,皇甫權也就不躲避了,堂而皇之的,大搖大擺的往外走。
繞過前院,就被人發現。那人迅速用槍指了指他,發現是自己人,放鬆下來:“你不守着後院,跑到前面來幹什麼?”
皇甫權一愣,他要是一開口,指不定就暴露了聲音不對這種事,他乾脆做了個通用作戰手語,意思是後院有情況。
這也是在冒險,萬一這羣人不懂手語,他就暴露了自己的身份是假冒的。
結果,他成功了。
那人馬上嚴肅起來,同樣用手語告訴他,馬上去。
皇甫權冷笑,少爺最大的bug給了他最大的便利。
看來這個人是個說得上話的,有着一定的領導地位,不然別人都不說話,就他出頭。
果然那人吩咐身邊的人:“好好看着,之準進不準出!”
隨即,他跟着皇甫權往後院走去,一邊走一邊問道:“什麼情況?”
皇甫權閉口不答。
忽然,那人腳步一頓,不對勁。就算是有情況,隔那麼遠,幹嘛還要用手語?
“你等會兒!”他一巴掌拍在皇甫權的肩膀上,皇甫權下意識
的就想要給他一個過肩摔,可是硬生生忍住了,身子抖了抖,幸虧沒動手。
那人注意到他的小動作,已經開始懷疑他的身份:“你到底是怎麼回事?鬼鬼祟祟的,出什麼事了?”
既然已經被懷疑了,皇甫權也就不再囉嗦,直接伸手抓住了他的手,想要來個過肩摔,然而對方已經有了防備,在他即將開摔的時候,猛然對着皇甫權的腿彎踢了一腳。
皇甫權一下子失去平衡,過肩摔也就失敗了,兩人直接打起來。
這人估計身手不錯,皇甫權居然只能和他打了個平手,外面槍聲又是一輪新的,像是放爆竹一樣,十分的密集。
然而兩人在這裡打的難捨難分,皇甫權居然有點落下風的趨勢。
少爺這些年來韜光養晦的,看樣子真的是做出了不少的努力,連這種高手都網羅過來了,甚至還甘願給他當手下。
他一邊打,一邊採取心理戰術:“你這樣的水平,給一個毛頭小子當手下真是委屈了。”
“我自己願意。”
“是啊,有好處你肯定願意,但是少爺給你的許諾,是事成之後給好處吧?”
這大概是真的,皇甫權就經常用這招對付商場上的對手,那人手底下慢了半拍,被皇甫權搶了先機,一下子將他壓在了身下。
“事成之後是不是真的給你好處,可就是少爺說了算了,反正他的目的達到,你拿不拿得到你該拿的,管他什麼事?”
他纔不會在乎。
那人的眼睛露在外面,看不見容貌,可眼睛裡寫着不甘心。
“少爺不是這種人。”
“你又如何知道?”時隔多年,這麼大陣仗報仇,他不是哪種人?
“少爺對我像長輩一樣敬重!”
皇甫權挑眉,眼睛裡滿是嘲諷和不屑,在密集的槍聲中:“真當你是長輩就不會讓你在這裡賣命了。”
“你胡說,我是自願的!”那人大概是被激怒了,不知道哪來的力氣,忽然就反擊了皇甫權,一拳頭打在他臉上,皇甫權被打的吐血,吃了點虧,又被他反過來壓在地上打。
他倒也不反抗,就是自己擋着臉,保護腦袋,讓他打。
一邊捱揍一邊說:“如果不是他遊說,你以爲你會自願去給一個毛頭小子賣命?他爹是二十幾年前死的,這麼多年了,他仇恨的火焰一點都沒有減少,只能說他堆積了太多的負面能量,你以爲他現在還是個正常人?”
“閉嘴!”
皇甫權纔不會閉嘴。
他話不多,卻字字珠璣,如果他再說下去,那人怕自己真的被皇甫權給洗腦了。
“怕了?不敢繼續聽我說了?沒關係,這說明你已經開始懷疑少爺的目的了。我可以告訴你,事成之後,少爺可以藉故除掉你們,許諾的好處就不用給了,甚至可以拿回來你們之前拿走的他的東西,這樣的買賣,他當然會做,太划算。”
皇甫權感覺到身上的拳頭停下來了,他趁機翻身起來,一腳將那個人踹翻在地,“你這個蠢貨,有一種人爲了達到目的什麼都肯做,何況只是假裝將你當做長輩,說兩句好聽的話,能夠收買你,他當然會說。”
“閉嘴!閉嘴!少爺不是這種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