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手裡的包被安如暖一把甩到了茶几上,她怒不可遏的看着一臉悠閒躺在沙發上的白慕:“你到底想耍什麼花樣!”
見她一臉怒氣,白慕挑挑眉,拍了拍沙發:“你可以自己選擇,要是把我照顧好了的話,你自然就能知道你姐姐的事兒,要是,我不太滿意的話……”
說到這裡,白慕故意停頓了一下,玩味的看着安如暖一副想發飆掐死他的表情。
兩人對峙了許久,最終安如暖還是敗下陣來,脫下外套坐在他身旁,心裡面直唸叨自己上輩子到底造了什麼孽。
見她氣鼓鼓的坐在身邊,白慕勾脣一笑伸手一撈,單手指着腦袋,輕輕捏了捏她的臉。
隨即,安如暖別過頭,掙扎着坐起來:“你有病啊。”
見此,白慕目光一沉,慢慢的湊近她的臉,緊接着男人的兩隻手臂撐在沙發靠背上,將她環在中間,微微低頭,一個輕柔的吻,落在她飽滿光潔的額頭上。
看着眼前白慕放大了的臉,安如暖掙扎了一下,還是準備下去。
察覺到她的小動作,白慕低沉的出聲警告:“你要是再亂動,我不敢保證會對你做出來什麼事情。”
威脅果然奏效,安如暖暗搓搓的縮回伸到地上的腿。
見她不再掙扎,只是用小鹿般的眸子看着自己,白慕心頭一軟,伸手從後背抱着她慢慢躺了下來。
聽着她均勻的呼吸聲,白慕輕輕的閉上雙眼,安如暖的頭靠在他的胸膛裡,有那麼一瞬間想要這一刻停下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安如暖醒來,忽然感覺有些不對勁,一摸身旁空落落的,她一下子清醒過來,急忙檢查了一下自己,確認衣服完整之後,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一牀棉被都蓋在她身上,那麼白慕呢?
念此,安如暖疑惑的環顧客廳:沒有人。
於是她趿拉着拖鞋起身去臥室轉了一圈,還是沒有人,最後在落地窗前的小圓几旁,看到了男人的聲音,白慕正在使用她的電腦辦公。
聽到身後傳來的腳步聲,白慕一邊看着電腦噼裡啪啦的打字,一邊開口問道:“睡醒了?”
聞言,安如暖點點頭,“嗯”了一聲,然後關切的問道:“你怎麼樣,還發燒麼?”
見白慕搖搖頭,她懸着的一顆心算是放了下來,靜靜的站在那裡看着白慕熟練的翻着郵件,冷不丁的開口:“這下,你可以把關於姐姐的資料給我了吧。”
聞言,白慕的手微微抖了抖,但還是不動聲色的看着屏幕:“你在說什麼,我不太懂!”
明明氣氛好好的,這傢伙總要一句話把人氣死,安如暖一下子又被挑起了怒火:“是你親口說的今天我不走的話會給我資料,你堂堂盛世集團的白總,不會就這樣三番兩次的食言吧!”
隨即,白慕手裡的動作停頓了一下,幾分鐘之後他的聲音聽不出情緒:“資料我已經發到你的郵箱了。”
安如暖瞪了他一眼,然後拿過沙發上的手機,確認收到郵件之後,斜靠在窗邊:“白總的身體想來也無大礙了,沒什麼事你就回去吧,起碼,辦公室裡辦公比我這單身公寓來得方便。”
聽到這裡,白慕“啪”的合上電腦轉身擡起眼皮看着她,一副認真的表情:“如暖,我有些懂你了。”
安如暖本以爲他又會像往常一樣發火,或者頂着一張面癱臉懟威脅她,她甚至都想好了懟他的話,然而,他的反應卻出乎她的意料。
“你不要一副自己很懂我的樣子。”安如暖說完,似乎逃避他一般,轉身回到客廳,坐在了沙發上
接着,白慕緊隨其後走過來,看着他越靠越近,安如暖“騰”地站了起來:“你就算懂我也沒用……”
“如暖,之前我對你多有錯怪,但是我已經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了,所以,我們重新開始吧。”白慕出聲打斷了她的話。
然而,安如暖並沒有領情:“你懂我和我們重新開始這是兩碼事,你就別白日做夢了!”
“如暖……”白慕試圖再次開口說服她。
害怕他再多說自己會猶豫,安如暖急切的打斷了他話,毫不留情的直接開口拒絕。
“要我和你說幾遍你猜能懂,倒追是沒有用的,想都別想。”
自離婚後,這女人擡槓的本事似乎漸長。
想到這,白慕攥了攥拳頭,一張俊臉憋的通紅,很快,他喉嚨裡咔咔作響,捂着嘴猛烈的咳嗽起來,很快他感覺到嘴裡一股腥甜的味道,慢慢打開手,手心裡是一片殷紅的血跡。
緊接着,他看了一眼面前的安如暖,默不作聲的把手背到身後。
“反正你現在也退燒了,自己有手有腳的,我就不送你了。”
語畢,她心裡一陣暢快,關上房門時,卻明顯的感覺到心裡坍塌的某個地方隱隱作痛,她回頭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口中喃喃自語,像是說給自己聽,又像是說給白慕聽:“晚了,你懂的晚了。”
“如暖,你把門打開。”
聞言,安如暖一拳打在門上,壓抑着自己的哭腔:“你走吧,趕緊走。”
“你把門開開,我不放心。”白慕繼續拍打着門,趴在門上仔細聽裡面的動靜。走廊裡的聲控燈因此此起彼伏的閃爍着。
後來他放棄了敲門,樓道里一片黑暗,白慕站在一片靜寂中看着緊閉的房門,裡面特別安靜沒有一點點的聲音,他注視着那扇門,想象着此刻安如暖的表情,她或許對自己還是非常失望的吧。
白慕站了很久很久,最終順着漆黑的樓道走了下去。
出小區門時,月光很亮,他孤身一人行走在空無一人的道路上,月光把他的影子拉的長長的。
聽着門外再沒有聲音,安如暖慢慢起身,踮起腳來從貓眼裡看向外面,門外空蕩蕩的,一個人也沒有。
她忽然覺得心裡一下子空落落的,有些踉踉蹌蹌的撲到落地牀邊,掀開窗簾的一角向下望去。
穿着白襯衣的男人孤獨的都在街道上,形單影隻,她忽然想起來一句話:你看那個人,他孤獨的像一條狗。
安如暖看着他往遠處走去開始懷疑自己的做法是不是有點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