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後。
傭人看着躺在沙發上一動不動,目光無神的女人,整天以淚洗面,也不說話,也不吃飯。
安如暖似乎感覺整個人的靈魂都被抽走了一般,無力的躺在那裡,一動不動。
這麼久了,他還是沒有回來,沒有任何消息,就好像好端端的一個人就這麼憑空消失了一樣。
“夫人,你多多少少還是吃一點兒吧,在這麼下去,身體會受不了的。”
傭人把做好的飯菜擺在了她的面前,將筷子塞到她的手裡。
坐起來看了一眼桌子,安如暖又放下了手裡的筷子,繼續躺了下來。
“你吃吧,我沒有胃口。”
見此,傭人摸出手機走到窗戶邊,撥通了李知的電話。
“喂,李特助麼?你還是過來看看吧,夫人這兩天的狀態很不好。”
電話那頭,傳來了年輕男人的回覆。
“你稍等,我很快就來。”
一個小時後。
房門打開,李知出現在了門口。
安如暖眼睛一亮,坐了起來。
“是不是有了白總的消息?”
聞言,李知臉上的表情看上去不太好,無奈的搖搖頭。
在旁邊坐了下來,目光落到桌子上還冒着熱氣的飯菜,李知開口勸說道。
“無論如何,飯還是要吃的,就算夫人不吃飯,白總也不一定能回來,好好把身子養好了,纔有力氣去找人。”
聽了他的話,傭人及時的在一邊勸說。
“李特助說的對,您多多少少還是吃一點吧,要不然身體會扛不住的,現在盛世集團上下,能指望的,或許只有夫人你了。”
聞言,安如暖頓了頓,用勺子舀起來一點粥放進了嘴裡。
肉香米香在嘴裡瀰漫開來,這個時候胃部似乎才感覺到了餓。
眼看着她把,面前的食物一掃而光,李知和傭人總算都舒了一口氣。
傭人上前打開了電視,上面播放的正好是今天的新聞。
安如暖擡起頭看向電視屏幕,果然如同她想的那樣,滿屏幕的都是有關於集團的負面新聞,更有人猜測這一次盛世集團要面臨隕落。
偷偷看了一眼安如暖,李知不禁有些擔憂,正要上前關了電視,卻被安如暖擡手製止。
“不用。”
她似乎在思考着什麼,沒有多時,擡頭吩咐傭人。
“去我臥室裡,把中間抽屜裡的的那把鑰匙拿出來。”
聞言,李知疑惑地擡頭看向安如暖。
傭人找了出來鑰匙,遞到了安如暖的手裡。
撫摸着那串鑰匙很久,安如暖纔將其放在了李知面前。
“我知道公司面臨危機,這是我們結婚的小島上那幢別墅的鑰匙,別墅裡的保險箱裡,有白總買給我的首飾,你拿去把他們賣掉吧!”
什麼?李知眸光一閃,將那一串鑰匙推了回去。
“不行,這個東西我不能收。”
兩人推脫了幾個回合之後,安如暖顯得有些不高興了。
“你如果還當我是個夫人,就按我說的去辦!”
聞言,李知囁嚅着,不好再說什麼,於是接過了鑰匙。
就在此時,門口傳來了敲門聲,傭人打開門,驚喜的開口。
“夫人,你看誰來了?”
一個穿着黑色衣服的***在了門口,黑色的帽子遮住了他的大半張臉,只來得及看到棱角分明的下巴。
見此,安如暖忽然感覺到自己的心開始砰砰砰的跳了起來,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你是?” шшш_тTk án_c○
旋即,傭人在一邊解釋道。
“他說他是白總派來的人。”
像是黑暗中看到了一絲光線,安如暖頹廢的目光瞬間變得熠熠生輝。
黑衣男人走上前來,毫不猶豫的跪在安如暖的面前。
“夫人,我來晚了。”
安如暖早就迫不及待了,急忙將人扶了起來。
“白總現在怎麼樣?他現在到底在哪裡?”
聽到這句話,黑衣人脫下了帽子,臉上的表情看上去有些爲難,隨後從衣服裡摸出來一個亮晶晶的東西,遞到了安如暖的手裡。
那是兩個人的婚戒,安如暖接過來放在手心,心裡又驚又喜,至少現在知道他是安全的。
隨後,黑衣人繼續開口說道。
“白總現在很安全,白總現在已經在國外了,他也很擔心夫人外公的安全。”
手裡的杯子差一點滑落在地,安如暖和一旁的李知對視一眼,她從來沒想到他會去插手這件事情。
“你告訴他,讓他先不要管我外公了,把自己保護好就行了。”
聞言,黑衣人微微一愣,似乎有什麼話到了嘴邊,又生生的嚥了下去。
看出了他的舉動,李知在一邊開口。
“有什麼話,你不妨直說。”
聽了李知的話,黑衣人還是猶豫的看了安如暖一眼,然後低下了頭,聲音沉重的開口。
“夫人,您的外公已經被囚禁了,昨晚白總帶人去營救的時候......”
後邊的話他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略帶膽怯的看了一眼安如暖。
彷彿意識到了什麼,安如暖急切的追問道。
“發生了什麼,你趕快說啊。”
黑衣人垂下了頭,還是一言不發。
安如暖心中一驚,多了一個大膽的猜測,瞬間站起了身。
“是不是,白總他已經......”
黑衣男人搖搖頭,似乎下定了決心一般開口。
“白總去營救司老爺子,在爭鬥中,司老爺子不慎被射殺。”
晴天霹靂,安如暖跌坐在了沙發上,只覺得胸口憋了一口氣。
“夫人!”
驚叫聲響了起來,傭人衝上來幫着安如暖順順氣。
“夫人,或許事情不是他說的那樣呢,夫人......”
她無法想象一生儒雅有禮的老人,年紀大了孤零零的被囚禁在一個沒人找得到的地方,最後居然慘死於槍口,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胸口傳來了破碎的感覺,撕心裂肺。
疼痛沿着血脈一點一點的傳遍四肢百骸,她痛的在沙發上蜷縮了起來,像是一隻受了驚的蝦子一般。
李知迅速扣住了男人的下巴,厲聲問道。
“你當真是白總派來的人麼?”
黑衣人畢恭畢敬,連連點頭。
“是真的,我怎麼會騙夫人呢?剛剛的那枚婚戒至少夫人知道它是真的。”
聽到這裡,李知堪堪鬆手,不屑的瞥了他一眼。
“如果你今日所言若有半句虛假,就等着死無葬身之地!”
聞言,黑衣人連忙低下頭。
“不敢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