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善意的提醒龐康一定是聽不進去的,此刻他的眼神已經說明了一切。白楊已經成功地挑起了他對我的恨意,雖然這恨意我覺得是沒來由的。
看來這個龐康也是個無腦的人,我不得不佩服白楊,把人賣了,人家還得乖乖的替他數錢,這也算是他的本事了。
“站住!”龐康終於開口了,我和林雪嬌停下了腳步,我扭頭望着龐康,龐康也緊緊地盯着我:“姓賴的,你別以爲你能夠罩得住,我龐康想要的女人還沒有一個能夠逃脫得了的,對了,上次跟着她一起的那個女孩應該就是你的言歡吧,不錯,確實不錯,白大哥果然沒有騙我,我會一併收了的,除非你能夠保證永遠和她們倆寸步不離,否則……”
他竟然威脅我,我眯起了眼睛:“龐康,別以爲你是龐家的人我就怕你了,你若是敢亂來我一定不會讓你好過!”我拉着林雪嬌:“我們走!”
上了車,顧小白見林雪嬌的臉色很是難看,他輕聲問道:“怎麼了?”
我告訴他這件事情沒那麼容易了的,我們必須小心應對。林雪嬌望向我:“那個白楊是什麼人?你們好象早就認識?”我苦笑了一下:“豈只是認識,我們是宿敵了。”接着我把我和言歡、白楊的事情大致說了一遍,林雪嬌聽了咬住嘴脣:“這麼說他根本就是一個禽獸!”她說得沒錯,白楊確實就是個禽獸,只是披了人皮而已。
顧小白擔心地說道:“一個龐家就很麻煩了,現在又出個白家,賴二,應付得了麼?”我聳了聳肩膀:“應付得了要應付,應付不了也要應付,是福不是禍,是禍你也躲不過,放心吧,就憑他們倆我還真沒當他們是一回事,如果龐家和白家真要以家族的勢力來壓人的話,咱也有人!”
回到林家,林鵬飛就迎上來了:“怎麼樣?談得怎麼樣?”我搖了搖頭,林鵬飛說:“再和他說說吧,我可以給他一筆錢……”我瞪了林鵬飛一眼:“林叔,你這樣的做法非但不能夠解決問題,反倒是會助長了他們的囂張氣焰。林叔,很多事情是不能妥協的!”
林鵬飛的臉上有些掛不住,言歡說道:“好了,林叔也是爲了嬌嬌!”
大家進了屋,言歡問道:“快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把事情大致說了一遍,言歡聽說白楊竟然摻和進來了,她一臉的怒氣:“白楊,又是他,他怎麼不去死!”林鵬飛問道:“白楊是什麼人?”言歡楞了一下,她還真不好向林鵬飛解釋,我把白楊的事情說了一遍,林鵬飛嘆了口氣:“也不知道我林家到底是怎麼了,竟然總是遇到這樣的麻煩事兒。”
我望向林鵬飛:“林叔,凡事都有天命,林家遇上這些事情說是劫,可也是緣,我想林家祖輩一定早就與佛道結緣了,前世的因,到今世來結果罷了。”
林鵬飛點了點頭,不再說什麼,言歡問我該怎麼應對,我說暫時我還是也住回林家,畢竟對方會怎麼出手我們不知道,原本以爲龐康一個人讓言歡護好林雪嬌也就是了,可是現在竟然多了一個白楊,那傢伙可是詭計多端,心狠手辣。
午飯後,林鵬飛和我在院子裡飲茶,這兩天林鵬飛都沒有到公司去,偶爾去金姨那看看他那個兒子,更多的時候則是把自己關在書房裡。我知道他的心裡一定很亂,金姨、澤成、雪嬌甚至湯茹的事情都不讓他省心。
“唉,生活真是煩人啊,總是那麼多的不如意!”林鵬飛捧着茶杯,輕輕嘆息。
我淡淡地說道:“林叔,我知道你的諸多擔心,可是你的擔心根本就無濟於事的,既然你想再多也沒用,那又何必去想呢?而且我算過了,林家的劫不是死劫,反倒是這劫的背後,還隱着淡淡的福運呢!”我的一席話讓林鵬飛的眼睛一亮:“你說什麼?”
我說道:“林叔,你難道沒聽過那句話麼,禍兮,福所倚!”
這並不是我在有意安慰他,我確實在剛纔算了一卦,那卦象就是“塞翁失馬”,這說明林家的事情是禍福相倚,吉凶參半的事兒。
林鵬飛站了起來,在院子裡走來走去,我很奇怪他爲什麼會是這樣的反應,按理說我的話應該讓他的心裡感到踏實一些纔是,怎麼看上去更加的不安了?
他走了十幾個來回終於停了下來:“小賴啊,有件事情一直壓在我的心裡,我不知道該不該說!”他說着眼睛瞟了下屋子的方向,我眯縫着眼睛,我想他要說的事情應該是和湯茹有關吧?果然他走到我的身邊:“能陪我出去走走嗎?就在這附近。”他的謹慎更證實了我心裡的想法。
我陪着他在別墅外面走着,他先點了支菸,然後才緩緩地說道:“我和湯茹在一起應該說是很幸福,很快樂的,在她生病之前,幾乎無論去哪兒她都會陪着我,她對什麼事情都看得很開,也很大度,你金妻和澤成的事情你也知道,在我知道自己在外面還有個兒子的時候簡直可以說是不知所措了,那時候我真擔心你湯阿姨知道這事情會一氣之下帶着嬌嬌離開,誰知道她比我還要鎮定,是她勸我安置了那對母子,她甚至還說等時機成熟了,澤成能夠接受我了,再讓我公開認回澤成,她還告訴我要善待你金姨,她說一個女人爲了你生下孩子,無論她之前再怎麼對不住你,她也已經給了你最好的補償。”
我點了點頭,象湯茹這樣的女人不多,我對林鵬飛說,金姨這樣做也是一時的糊塗,她如果知道這樣會給彼此帶來這麼大的傷害,我想她一定不會做出這種傻事來的,而且她是被燃燈和尚給矇騙,給利用了,她自己也因此付出了很大的代價,她一定不會想要讓自己的容顏變成那樣,一定不會想要自己的兒子變得瘋癲。
林鵬飛嘆了口氣:“可是不管怎麼說,錯了就是錯了,說老實話,當我知道湯茹的事情竟然和她有關係的時候,我那個心裡痛啊,我覺得是我對不起湯茹,這也是爲什麼我近來很少去看澤成的原因,我想讓湯茹知道,我更在乎她。”
林鵬飛一直在說着湯茹的好,但我知道他一定還有更重要的事情沒有說出來,湯茹的身上是不是也有着什麼秘密。
我靜靜地聽着,沒有再插話,接着林鵬飛終於說到了正題:“小賴啊,有件事情我原本不想說,可是壓在我的心裡我又感覺到很憋悶,所以思想再三,我還是決定說出來,我希望你聽了以後別告訴任何的,特別是嬌嬌,我怕她接受不了。”
我點了點頭,我問他這事兒是不是與湯茹有關係,他說是的。
事情是這樣的,大概是兩年前吧,那時候林雪嬌在深南上大學,他呢,有他的事業,常常會有應酬,每個月也總有幾天會出差。顧小白自然是跟在他的身邊,家裡就只剩下湯茹一個人,原本家裡有個老媽子,可是湯茹說她喜歡自己做些家務事兒,她倒沒有把老媽子辭退了,而是隔三差五地讓她回家休息,那工資照發,剛開始的時候那老媽子倒也樂意,可是後來只拿錢不上工的日子讓她也覺得不好意思,自己回頭就把工給辭了。
林鵬飛說記得那天他是出差回來,比預計的提前了一天,他沒有告訴湯茹,他想給湯茹一個驚喜,可是不曾想到卻給了他自己一個驚嚇!
他回到家裡的時候應該是晚上十點多鐘,顧小白回公司取車,他就一個人先打車回了別墅,到了樓上,他聽到湯茹好象在和誰說話,是個女人的聲音,兩人說着什麼他聽不真着,但聽那語氣兩人的關係好象很是親密,他當時想很可能是湯茹的哪個閨密,房門虛掩着,他湊過去看了看,除了歪在房上的湯茹,哪裡有什麼人影,就是鬼影也沒有一個,可是他仍舊聽到那女人和湯茹說着話,說的好象是哪的方言,他竟然聽不明白。
至於她們說的是什麼對於林鵬飛來說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覺得湯茹應該是撞了邪了,他一下子推開了房門,湯茹彷彿一驚,問他怎麼就回來了,他沒有回答,而是在房間裡找了一圈,他確定自己並沒有看到任何人,他問湯茹剛纔和誰說話呢,湯茹笑了,湯茹說他一定是聽錯了,屋裡就她一個人,哪有說什麼話。
他看得出湯茹彷彿是在掩示什麼,對於湯茹他是信任的,也是包容的,既然湯茹不願意說,他也就沒有再問,如果不是他自己的親歷,他也會以爲自己真的生出了錯覺。他坐到牀邊,望着湯茹,湯茹就勸他先去洗個澡,等他再回到牀上的時候,湯茹不見了。
林鵬飛的話勾起了我的興趣,對於湯茹這個人,我也有一種奇怪的感覺,我不否認她是一個很不錯的女人,但是她讓我覺得不太真實,怎麼說呢,明明她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可是我卻感到她的身上是另一種的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