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娘娘,想要什麼?”我躬身在那裡輕聲問道。
“本宮若是想要你……”西王母一句話出口,當時就把我驚出了一身冷汗。難道天帝長久不在家,西王母她老人家想要出牆?
“休得胡思亂想!”心中念頭一起,就見西王母臉上泛起一道紅暈,隨後衝我白了一眼嗔道。聞言我連忙把頭一低,斷了心頭的念想。
“本宮是說,自古以來,不知道有多少崑崙中人拼着責罰逃去人間。本宮就想問你一句,人間真的就那麼好麼?”西王母平復了一下心情,然後開口接着問道。
“這個問題,怕是得親身體驗過纔有答案了娘娘。每個人的經歷,處境都各不相同。同樣生活在一個地方的人,有的對現狀很滿足,而有的人則是拼命想要去改變現狀。娘娘問我人間好不好,我只能說仁者見仁,智者見智。就如同崑崙一樣,娘娘覺得這裡很好,可還是有人覺得這裡不好。”對於西王母的問題,我實在不好回答。
“這倒也是,只不過天帝似乎許多年來頗爲迷戀人間。每年都會抽出一些時間,去人間尋訪一番。哪怕回來之後,要去崑崙核心閉關,忍受着痛苦將逝去的時間補回來也在所不惜。所以,本宮想要你帶着我去人間周遊一番。我倒要看看,人間究竟是不是那麼好。當然,作爲交換,我會給你一片新鮮的蟠桃葉。如果此行讓我覺得不虛,我甚至於還能給你一顆蟠桃!”西王母雙手交疊端在胸腹之間,很是雍容的走到我跟前對我說道。
“蟠桃?傳說中吃上一個就能長生不老的那東西?娘娘若有此物,不妨多給幾個。”
“長生不老?那也是分地方的。在崑崙可以,在人間就不行了。只不過,真要吃下去一個,讓你多活個十幾二十年還是可行的。蟠桃可以讓你的身體,維持在某個階段暫時停止生長或者衰老一段時間。怎麼樣?這筆交易對於你來說不虧,你只需要負責我去人間的諸般種種就行了!”西王母見我意動,一伸手托住一顆鮮嫩欲滴的桃子送到我眼前說道。
“只是天帝若是知道娘娘隨我去了人間,一怒之下要幹掉我怎麼辦?”雖然垂涎蟠桃,可那也要有命去享用不是。
“他敢,有我護着你,他不敢造次。”西王母聞言鳳眼圓瞪的大發着雌威。
“不知娘娘想去人間多久?我也好做個打算。只不過醜話說在前頭,娘娘真要去了人間,沿途的衣食住行自然是我負責。但是娘娘想要做任何事之前,必須跟我打招呼。人間不比崑崙,險惡得緊啊娘娘!”我覺得有必要把這些話對西王母說明白,萬一她去人間由着性子來,到最後背黑鍋得罪過的還是我!
“也好!那就這麼說定了,我去打點行裝咱們馬上出發!”西王母見我答應了,臉上露出一絲喜悅道。
“娘娘去了人間,類似於這種衣裳就不能穿了。你要穿着這身宮裝在街上走,會被人當成精神病的!”我一伸手攔住了西王母,指了指她那身雍容華貴的衣裳說道。
“那本宮只有這種衣裳!”西王母聞言露出了獠牙有些不耐的說道。
“買,我給你買普通人常穿的那些,算是孝敬娘娘你了!”我有心要討好這個瑤池的主人,沒準她一高興,我就能早一點拿到蟠桃葉了。聞言我連忙拍着胸脯應承着。
“既然如此,趁他在閉關,我們現在就出發吧!”西王母對我滿意的點點頭,然後用眼神衝一座沒入雲端的山峰瞥了一眼說道。
“到我身上來,今天就便宜你一次!”西王母是個急性子,帶着我離開了瑤池來到崑崙與人間的相交處,按動了機關架起了彩虹橋就來到了人間。看了看眼前的崇山峻嶺,她眉頭微微皺了皺對我說道。
“娘娘…”聞言我腳下連退幾步。
“吼!”西王母顯露了真身,露出獠牙衝我吼了一聲。原來她是看路途遙遠,如果依我的速度,會耽誤很多她遊覽人間的時間。顯露真身之後,她就可以馱着我加快速度了。
“坐穩了!”等我期期艾艾的翻身坐到西王母背上,她一搖頭說了一聲,然後邁開四肢風馳電掣的就往玉虛峰下跑去!一路上我緊緊抓住她因爲變身而撕爛掉的衣裳,緊閉着雙眼任由她在險峰上縱橫馳騁着。
“雪狼王,再見啦!”不過一個時辰,西王母就帶着我從海拔幾千米高的玉虛峰上飛馳了下來。我感覺到地勢平緩,連忙睜眼看着四周的環境。才一睜眼,就看見了雪狼湖。我單手攏在嘴邊,衝湖面上大喊了一聲跟雪狼王道着別。
“牟,嗚嗚嗚!”隨之而來的,是羣狼此起彼伏的長嘯聲。雪狼王帶領着他的子民跑到一處山坡,站在那裡齊齊呼應起我來。轉瞬間,西王母就馱着我離開了雪狼湖向玉珠峰跑去。
“翻過這座山,我們就真正進入人間了!”我手指着眼前陡峭的玉珠峰對毫不氣喘,如履平地的西王母提醒了一聲。
“這裡我比你熟!坐穩了,我們加快速度!”我跨坐在西王母的背上,很明顯的感覺到她身上的肌肉緊縮了一下,隨後我就如同騰雲駕霧一般急速向峰頂接近着。
“劃擦,一個人坐在豹子身上過去了!”上山的時候,正好跟那些前來朝聖的人們錯肩而過,一個眼尖的指着百米之外對同行的人們喊道。
“唉,你高原反應太嚴重了。這都出現幻覺了,還是趕緊回去吧!”人們順着他的手指看去,卻發現眼前什麼都沒有。大家彼此對視了一眼,然後用一種很憐憫的語氣對那人說道。
“無上天尊,貧道都老得兩眼昏花了麼?”道觀內,一個老道士念罷經剛剛睜眼,就看見一個豹首虎尾的生物馱着一個人從屋頂縱身躍了過去。他揉了揉眼睛再看,卻又什麼都沒看見。起身看着窗外的積雪,老道士不無悲愴的自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