鬥戰聖猿,號稱兇獸裡最爲兇殘的蠻獸,不僅在於它們的手段極其毒辣,更爲重要的是他們的鬥戰聖猿這類的蠻術極其剛猛霸道,以戰鬥力著稱,爲衆多修士所忌憚。
如今,這不知道死去了多少年的鬥戰聖猿伴隨着墨離的話語落下之時,身影飛快的消散,其散亂的碎片並沒有消散於天地間,而是盡數的沒進墨離的腦海。
“嗡……”墨離內心顫然,愣然的眼神裡有着濃濃的震驚,只因這沒進體內的碎片彷彿有着一股無形的氣韻,而這虛無縹緲,玄乎其玄的意境正是那鬥戰聖猿的鬥戰聖法所凝聚的蠻術!
“這是那鬥戰聖猿給予我的造化啊!!”墨離按捺下內心的激動,內心再次沉浸於這縹緲無期的境界裡,整個人也在死寂的場地上再次舞動,每一招每一式都彷彿有着一種神秘而非凡的意韻在引導着,矯正着他的招式,乃至於出拳的速度。
直至於半刻鐘後,墨離的動彈的身影在剎那間收勢而起,而縈繞於體內的那一股意韻也在疾速的收縮內斂,似雋刻在體內。
與此同時,就在他將要離去的剎那間,只見平靜的腦海裡突然間閃現出了一行字。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姑蘇慕容!”
“這……難道就是……殺害鬥戰聖猿的部落或者是……人名!”墨離內心更爲震動,只因這寥寥幾句,彷彿能夠透過字裡行間看到了當年慘烈大戰的一幕,縱然是以鬥戰聖猿祭出鬥戰聖法也無法挽回敗局,直至於最終飲恨!
“那這把劍……又是怎麼回事?”墨離疑惑,這姑蘇慕容既然以彼之道,還施彼身,那應該也是祭出鬥戰聖法,爲何這會出現一把劍?而且還是致命的傷口,若非是鬥戰聖猿功參造化,恐怕當年早就灰飛煙滅了,又怎麼會因緣際會的等到現在纔來甦醒?
墨離搖了搖頭,這局面太過詭異,還不是他如今所能夠猜測的到的,忽然間他神色一動,身影飛快的竄出密林,只聽得遠處有着一道無比清晰而響亮的嘯音在迴盪!
但在外圍正有着無數的蠻獸在匍匐,卻沒有哪怕一隻向前衝殺!
“難道是因爲裡面的鬥戰聖猿的緣故?”墨離內心顫然,從容不迫的邁開腳步向前走去,鬥戰聖法的氣機也稍微而露出了一絲一縷。
蠻獸嘶吼,身影變得愈加顫抖,隱約間有着不安,所有匍匐的蠻獸也在剎那間站起,一雙雙烏黑髮亮的眼睛正一瞬不瞬的盯着墨離,很自覺的讓出一條大道,讓其走出。
這一幕雖說極爲平凡,但落在遠處的呼延皓的眼裡卻是有着濃濃的震驚,沒有人比他知道這蠻獸的馴養乃至於馴服都極其的繁瑣,更何況如今是成羣結隊的蠻獸,這遠不是人力所能夠企及,內心也不由得將墨離的地位乃至於身份擡高了一截!
“前輩,晚輩呼延皓,今日送來前輩所需要之物!”呼延皓彎腰恭敬的說道,雙手更是奉出一塊仿若枯黃色的布料。
墨離揚手一揮,布料瞬間飛掠而來,身形再次飛快而向前走來,揚起手掌於空中變幻掌力,在呼延皓的背部輕拍了數下,指尖再次沁出心火,嘩啦啦從他的背部穴位竄入,猶如一條金色小龍,在後背持續不斷的穿梭。
“轟!”金色小龍驀然間發出如嘶吼般的叫聲,身體龜裂,徹底的消散於他的體內,而呼延皓亦是再次噴出黑血,顧不得嘴角邊的血跡,呼延皓再次恭敬如賓的道謝道:“多謝前輩再造之恩,敢問前輩名諱!”
“墨殤!”墨離平靜的說道,掏出一顆淬體散再次讓其服下,整個人又再次悄無聲息,虛無縹緲的向着密林的另一處地方行走而去,轉眼間不見了蹤影。
而在遠處站立的蠻獸也在相互嘶吼聲中向着各處離去,唯獨呼延皓還在咀嚼這名字,也在遲疑之下走出了密林。
遠處盤坐的墨離再次攤開布料般的皮革,神識沁透而入,皮革上的所有紋路乃至於字跡都在腦海裡浮現,連帶着地域分佈,乃至於宗門教派都在地圖上一一浮現。
“這陌生的地方所處於東荒,而此地有着呼延部落,還有黑山部落,乃至於拓靶部落,同居於九鼎城!”墨離細細的咀嚼着這些字眼,卻依舊沒有發現曾經部落的絲毫痕跡,直至於此刻方纔毀滅了內心的一縷執念。
而在此刻,在他的腰間上佩戴的玉佩卻是在傍晚夕陽西落,殘陽如血,晦暗交空中綻放出耀眼的光芒,也在剎那間,墨離感覺到自身彷彿處於了一種飄飄欲仙的感覺,再次睜眼的時候已然身處於另一類的空間,沒有絲毫的出奇之處,也沒有絲毫的光芒乃至於生機,就在它迷茫之時。
一聲輕咦的咳嗽聲打破了空間的寂靜,就連所有的氤氳朦朧也在剎那間消失的無形無影,一具形同枯鎬的身影在前方盤坐,披頭散髮,渾身褶皺起條條如刀鋒般的紋路。
“阿公!”墨離內心大動,身影的劃過的奔向前,雙手剛碰觸到他的肉體之時,乾枯的肉體啵的一聲化爲無數的碎片,與此同時,在周圍的空間也驟然間倒卷,撕裂成片。
碎片飛快的沒向墨離體內,連帶着整個人也在快速的倒退,直至於被黑暗所吞噬,腦海裡也在此刻迸發出無數的信息,令他脹痛難當。
“阿公!!”墨離發出如猛獸般的嘶吼,整個人也變得如蠻獸般兇狠,而此刻他的七竅都沁出了血液,顯得極爲猙獰可怕。
“這碎片是阿公的執念,他在告訴我,踏在用生命的代價告訴我的身世,竟是如此的悲壯!”墨離的雙眼閃過憂傷的光芒,掌心再次一握帝玉,身形也再次的入定,細細的整理着繁雜絮亂的記憶碎片。
“每一個人生不帶來何物,死不帶走何物,披着面具而來,也將披着面具而去,大夏王子不是造化,而是枷鎖,但身份從一開始就已然註定了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