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浪!”
我們誰都沒想到沈浪會在這個時候突然用刀去捅李佳辰,都是對他大喊了一聲想去阻止,可惜沈浪的速度很快,還沒等我們來得及去阻止,沈浪已經把砍刀插進了李佳辰的肚子裡。
“呃······”
李佳辰從嗓子裡發出了一聲悶哼,然後睜大了不可思議的眼睛,低頭看了眼自己肚子上的砍刀,又擡頭看向了一臉兇狠的沈浪,一聲沒吭的就倒在了血泊之中。
此時我們都已經傻住了,畢竟我們還是學生,我們雖然不怕打架,不怕流血,可我們從來沒有想過要殺人。
此時的我們也沒有膽量去查看地上的李佳辰是不是真的死了,在傻住了以後,我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趕緊大喊了一聲:“薇姐開車,沈浪快上車!”
我這話一喊完了,大家纔回過神來,雷雨薇連忙就拉着沈浪坐上了摩托車,而我也迅速跳上了挎兜裡,回頭對着徐凡他們又喊道:“你們也快跑,先去鳳姐家。”
在我喊這話的時候,雷雨薇已經一個油門,把車竄了出去,而徐凡和田雞也趕緊扶着遍體鱗傷的二胖就往鳳姐家的方向跑。
“我們要去哪兒?”雷雨薇騎着摩托車,對我喊了一句。
我看了一眼坐在雷雨薇身後的沈浪,他此時身子坐的筆直,臉上一點表情沒有,眼睛看着前方,也不知道都在想些什麼。
而我此時的心裡也是慌亂的很,就對着雷雨薇喊道:“我也不知道,總之······咱們不能讓人找到沈浪。”
“可是······哪裡才能不被找到?”一向冷靜的雷雨薇此時也慌了,畢竟沈浪是自己的親弟弟,血濃於水,關心則亂。
“我要見咱媽。”這時候,沈浪突然開口對着雷雨薇喊了一嗓子。
“你······”聽了沈浪的話,雷雨薇臉上挺生氣的回頭喊道:“你有病啊,想氣死咱媽?”
“沈浪,這個時候絕對不能去你媽那裡,”我也趕緊對沈浪喊道:“出了這麼大的事,你爸和你媽那裡,警察一定都會去找的。”
“不行,我就是要見咱媽。”沈浪不管不顧的又是這樣喊了一聲,然後突然從後座上站了起來,大聲喊道:“你不去,我就跳車。”
“沈浪!”我嚇的趕緊大喊了一聲,而雷雨薇也是回頭對他喊道:“你······坐下,我去還不行嗎?”
聽雷雨薇答應了,沈浪才一聲不吭的又坐下了,而雷雨薇把摩托車朝着市區外的方向開了出去。
雷雨薇出了市區,就朝着遠郊方向開,一路上我們三個都沒有再說話,而我在心慌意亂的同時,也在好奇,沈浪和雷雨薇的母親怎麼會住的這麼遠呢?
雷雨薇把車子開進了一個小村子裡,又開進村子的最裡頭,然後在一座山腳下,我就看到了一個獨門小院,雷雨薇把車停到了院子門口,我們三個下了車以後,雷雨薇去敲門,嘴裡還高聲喊着:“媽,媽,你快開門啊!”
雷雨薇喊過話後,就聽院子裡一個輕柔的聲音傳來:“這丫頭,怎麼總是毛毛躁躁的。”
院裡說着話,門就被打開了,一個穿着打扮和農村婦女一樣,但容貌卻端莊秀麗的中年女人出現在了我們的面前,看她的模樣,和雷雨薇長得很像。
那中年女人肯定就是沈浪和雷雨薇的母親了,她在開門以後,就看到了我和沈浪,當時臉上詫異的就問了一句:“浪浪,你怎麼來了?這位是······”
“媽,先別問了,沈浪出事了。”不等自己母親說完,雷雨薇焦急的這樣說了一句,雷雨薇母親一聽,當時眉頭一蹙,沒再多話,領着我們就進了院子。
這院子和普通農家院沒什麼區別,一邊有幾塊小菜地,一邊壘着一個雞窩,中間是幾間平房。雷雨薇母親領着我們進了一間屋子,然後就上下打量我們幾眼,一看我的一隻手上還纏着砍刀,而沈浪的身上都是血,當時把臉一板,冷聲說道:“你們打架了?”
聽了這話,雷雨薇連忙給我解開砍刀,而沈浪卻突然“撲通”一聲跪在了雷雨薇母親面前,表情有些激動的說道:“媽,對不起,我殺人了!”
“什麼?”一聽沈浪這話,雷雨薇母親當時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一臉驚訝的看着沈浪,然後又看向了雷雨薇。
雷雨薇對着她點了下頭,她一下子又坐到了椅子上,然後搖着頭憤聲說了一句:“沈昊天,你教出來的好兒子!”
聽了這話,我才知道沈浪他爸原來是叫沈昊天,不過此時我也不敢多話,就聽跪在地上的沈浪又對自己母親說道:“媽,我知道殺人要償命,所以在這之前,我來看看你,從小到大,我也沒怎麼在你的跟前,以後······”
說到這裡的時候,沈浪的眼淚就出來了,不過他趕緊抹了一把淚水,又是對着自己母親說道:“以後怕是更沒機會了,媽,你······你就當沒生過我這個兒子吧。”
沈浪在說這話的時候,我聽的心裡特別不是滋味,雷雨薇更是眼淚早流了出來,不過雷雨薇的母親在聽完了沈浪的話後,卻並沒有什麼激動的表情,而是閉上眼睛默聲唸了一句“阿彌陀佛”,隨後她又看向雷雨薇問道:“這件事情,你······爸爸知道了嗎?”
這話一出口,我和雷雨薇都是一愣,當時因爲慌張,竟然忘了給沈浪他爸打電話了。
“我······我這就打電話告訴他。”雷雨薇此時趕緊掏出了手機,對自己母親說道。
雷雨薇母親點了點頭,又站了起來,然後竟一臉平靜的說道:“這件事情,也只能讓沈昊天來處理了,我一個女人做不了什麼,只能唸佛禱告,乞求我家浪浪平安了。”
說完了這話,雷雨薇母親舉步就往外走,臨出門口的時候,她又回頭看向雷雨薇,交代說道:“我在佛堂唸佛禱告,要整晚,不許打攪,特別是沈昊天來了,不許他去佛堂。”
“知道了。”雷雨薇很聽話的點頭答應了,她母親就出了屋子,轉而進了另一間房子裡,而雷雨薇也出了房間在院子裡打電話。
這個時候屋子裡只剩我和沈浪了,沈浪從地上站了起來,竟然對着我咧嘴一笑,說道:“行了,已經見過我媽了,也就沒啥遺憾的了,老子一人做事一人當,我也不想靠老不正經幫我,咱們這就走,老子去自首。”
一聽沈浪這話,我噌的就跳了起來,對着他喊道:“你tm瘋了?自首以後,你還能出來嗎?”
“出不來就出不來吧,”沈浪還是一臉風淡雲輕的笑着說道:“我早就說過的,活着幹,死了算,哥們今天也算是幹到頭兒了,就算是死了,有tm李佳辰陪着墊底,老子也值了······”
“啪!”
不等沈浪的話說完了,我猛地就是一個大嘴巴子抽了過去,當時就把沈浪給抽的愣住了,同時因爲我的手上本就有傷,也疼的我嘴角直抽抽,呼呼喘着粗氣瞪着他。
“毅······毅哥,你幹嘛打我?”沈浪愣愣的問了我一句道。
“幹嘛打你?你說幹嘛打你?”我心裡突然一股怒氣翻涌,對着沈浪就是破口大罵:“你tm痛快了是嗎?你殺了人以後覺得自己英雄了是嗎?償命?你償尼瑪隔壁!我艹尼瑪的,你去償命,你也去死,我艹尼瑪的你想過兄弟們嗎,你想過我嗎?我們說過的,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可你呢?你要去死,你死了,我就沒了你這個兄弟,我想你怎麼辦?我看不見你怎麼辦?”
罵着罵着,我的眼淚就嘩嘩的往下流,而沈浪此時也哭了,嘴角抽搐着說道:“毅······毅哥······我······”
“啪!啪!啪!”
不等沈浪說完了話,我又是接連給了他好幾個大嘴巴,然後指着自己的胸口接着罵道:“別tm喊我!你知不知道,你真去償了命,我會疼,這裡,會tm疼死!我們是兄弟,我們這個兄弟,我還沒有做夠,我tm是要跟你做一輩子的······嗷······”
罵到最後,我只覺得胸口堵得異常難受,當時嚎啕一聲,抱着沈浪的肩膀就大哭了起來。
沈浪也是抱着我哭,我們倆這時候就跟一對小孩子一樣,盡情的把淚水都揮灑在了對方的肩頭······
這個時候雷雨薇打完電話進來了,一看我和沈浪哭成了一團,當時就是一聲尖喊:“別哭了,老不正經問咱們呢,李佳辰是不是真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