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下村安排勞役
萊西本來想呵斥村長，話到嘴邊又吞了回去。
奧蘿拉跟他說了，她不希望引起隸農激憤的情緒，所以明令禁止他採取暴力和辱罵的手段。說話最好溫和一點，如若隸農不聽他指揮，就說是米格爾的命令。
嗯，壞人米格爾當，好人她來做。
奧蘿拉對自己的定位非常明確。
萊西對着他們道：“不會耽誤種植，男爵夫人仁厚，會包勞役一天兩頓餐食。這次勞役，是爲了給土地增加肥力增產作物。如果做得好，田地以後便不用休耕。”
萊西其實有點心虛，因爲他也不知道那些臭烘烘的東西如何給土地增肥，只不過奧蘿拉篤定的態度莫名給他底氣而已。
反正方法是奧蘿拉給的，追究起來，他也只是給主人做事的工具人。
“真的包兩餐？”以往可是沒有的，村長小心翼翼問。
在領地，城堡內所有人都值得隸農們畏懼，他們最接近男爵大人，若壞心眼的說一聲壞話，有可能迎來的就是刑罰。
前領主就是這麼做的。
萊西管家儘量溫和地點頭，他原本是看不起這些隸農的，但奧蘿拉說得對，沒有隸農，城堡的人就沒有溫飽日子。
人的相處都是相互的。
奧蘿拉希望一視同仁。
他想成爲心腹，便不能陽奉陰違。
“是的，包兩餐，工期五六天就行，最好今天就能動工，工作是清理城堡下方的髒污。”
村長表面唯唯諾諾，實則第一次遇着城堡的僕人如此溫柔，心理驚歎不已。
果然越是上層的人，教養越好，一點不像每年來收稅的稅官。屁大點兒的職務就一副看不起人的樣子。
清理糞坑而已，臭也沒事，村裡有哪個人不臭的。
如若真能增加田地肥力，他一定要支持。
“萊西管家稍等，我這就去喊人”村長立即通知下去，隸農一聽要勞役，臉都白了。
村長說得再好聽，他們也慌。
每年的勞役都要去半條命，誰知道領主是不是真的下發餐食。
“萊西管家親口說的，大家都知道，新男爵大人重來不輕易承諾，肯定說到做到，你們不必擔心。”村長苦口婆心，雖然不免誇大其詞，但不去能怎麼辦，隸農都要勞役，早點和遲點區別不大。
現在還能包兩餐，後面還不知道有沒有這種福利，春種再急，也不差那五六天。
天氣仍冷，暖和一點播種更適合。
若實在來不及，大不了他們村裡人一起幫忙，到下一次勞役時，再分攤一下工時。爲了活着，大家都是這麼過來的。
即使有村長保底，隸農們還是不想出動勞壯力。
最後萊西嚴詞下令，今年的田地都不允許隨意春種，要加入肥料才能開始。
這不是奧蘿拉說的，可萊西爲了辦成這件事，也只能用這個辦法了。
本打算挑五六個人，因爲隸農的猶豫耽誤了一個上午，萊西十分不快，雷厲風行挑了十多個。
男女都有。
奧蘿拉給的寬限時間不多，五天內必須完成。
萊西先讓一部分人去距離城堡遠一點的地方挖深坑，製造密封發酵的地方，騎士中有人會簡單的土系魔法，能讓土質變硬，石頭變換形狀，形成發酵池。
等挖好地方就能讓騎士過來幫忙。
肥料最好能密封發酵，集中處理可以省下許多時間。
因爲加急做肥料，萊西拆分了三組人，一組去窯那邊燒製生石灰，一組挖坑，最後一組清理城堡底下髒污。
工作加急，強度大，要不是萊西前面用回家前領餐食這個誘惑吊着，他們動作沒那麼快。
持續到天色昏暗，十多人都聚集到燒窯那邊，利用窯外的熱力，萊西命人燒了水，讓所有人都去洗澡。
一定要刷得乾乾淨淨。
十五個隸農一臉懵地被逼去洗澡，男女分開洗，衝了一盆又一盆水。
直到把髒污全部洗掉，近了也聞不到臭氣爲止。
萊西發給他們一件方便工作的麻布衣，稱這是工作服，拿來換洗的。
隸農們面面相覷，想不到城堡勞役還發衣服，全部換上新衣服，每個人都不禁摸摸那身不算柔軟的衣袖衣角，一臉喜色。
就算粗麻布不值錢，也要幾個銅司。
萊西面無表情，“因爲這次工作特殊，夫人喜歡乾淨的，你們每天勞役後必須來這邊洗乾淨，若被我看見你們不清洗，別怪我不發餐食。”
嚇唬的話語很有用，隸農全部表示勞役後一定搓乾淨自己。
之後便是分食物。
因爲太晚了，萊西直接一人分一碗燉豆子，命令他們明天天不亮就要到，順便打發回家。
隸農捧着盛滿軟爛豆子的木碗，看裡面濃稠的食物，是他們在家一天的食物量了。
他們還以爲萊西管家說包兩餐，只是稀粥，稀的只見水那種。他們做好心理準備勒緊褲頭做完這次勞役了。
路上，有隸農道：“我們男爵是不是發財了？”
“噓，別說了，等會被人聽到不好。”
隸農對前男爵的觀感不好不壞，認爲現男爵也差不多。
不過現男爵比前男爵威嚴得多。
男爵殺魔獸的樣子很多人都見過，一劍削掉兩個魔獸腦袋。
那偉岸的身影，令他們說起來都打個顫。
“男爵和男爵夫人都是好人，明天也會發吃的吧。”一個模樣年輕的隸農對領地貴族沒太多想法，他只知道說好的餐食真的發下來了。
他對着自己那碗豆子流哈喇子，滿眼糾結，他太餓了。
未滿十八的少年人，正是吃窮老子的時候。但他父母都不在了，需要他撐起這頭家。
其他隸農清楚他家情況，見狀可憐道：“對，是好人，明天肯定會發食物。”
少年隸農點頭，緊緊抱着，生怕不小心打翻。
回到家，少年把今天得來的燉豆子展示出來，年幼的弟弟妹妹抱着哥哥，像只嗷嗷待哺的鳥兒。
能加餐，他們高興得找不着北。
軟爛的燉豆子，是他們三個孤兒的大餐了。
他們平時都只能吃黑麪包。一個黑麪包還要分三頓吃，連三分飽都沒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