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死亡輓歌

在遙花顏的記憶中,也有着那個少年的身影。

就在十三年前那天的歸家途中,她面無表情地走在來往鈴音宅邸的必經之路上,不知在思考什麼,只是靜靜地行走着。

突然,天地變色,烏黑的雲朵攀上天空,原本也算得上晴朗的天氣,頓時變得陰沉起來。

她想,應該是要下雨了吧。

少女蔚藍的雙眸也多了些許憂愁,剛纔,鈴音的一番話讓她的心有了那麼一絲釋然,但是,直到現在,她都未能理解鈴音不收她爲徒的原因究竟爲何。

“知道嗎?那個人……爲什麼不讓你成爲她的弟子的理由。”

黑髮少年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她前方的一根電線杆的頂上,以輕鬆的姿態蹲在上面,目光緩緩向她移來。

少女張了張嘴,道“我……不知道。”

“騰”地一聲,御玹霖從電線杆上跳下,順勢倚靠在杆旁“你能力不足嗎?資質不行嗎?誠意不夠嗎?不……都不是,而是從根本上,你就並不適合做她的弟子。”

“……爲什麼?”

“因爲你最崇拜的人就是她。”玹霖從地上撿起一片落葉,淡淡地注視着“那麼,你的目標就自然是她吧,成爲像她一樣的人,甚至超越她,正因爲如此,鈴音纔不能收你爲徒。”

少女遲疑片刻,追問道“什麼意思?爲什麼鈴音大人她……”

玹霖將落葉放飛,讓它隨着輕風飛舞“你覺得鈴音……是靠什麼才能走到今天這一步的?所謂的名師嗎?”

“不。”少女立馬錶示了否定的態度“鈴音大人四歲便踏足戰場,在無數的戰鬥之中一次次地突破自我,挑戰極限,纔到了今天的這一步。”

話畢,她愣了一下“……難道說……”

“就是這樣。”玹霖微微頷首,走到了她的面前“如果你保持這種心態成爲她的弟子,到頭來就只能做她的複製品而已。”

玹霖擡了擡頭,看着少女刻意模仿的銀髮,伸手一揮,讓頭髮現出了原本該有的藍色。

“追逐他人時,先做好自己。”

少年接着低下頭,平靜地與她擦肩而過。

“說起來,玹霖,你怎麼會……”

“受人所託而已。”

——感謝你,玹霖。

——有你這番話,我終於明白……

——我該去走的,該去盡力前行的路。

擂臺上的戰鬥完全白熱化,雙方彷彿都進入了無我的境地,只是憑藉着戰鬥的本能,展現着自己掌握的所有劍技。

點點寒芒猶如絲線,連在一起,花顏看似放慢了動作,卻在揮刀的瞬間將自己的速度提升到了極點,壓縮至極致的寒光一閃,向前飛去。

煜辰眉頭一皺,他知道,面前這熟悉的招式,是鈴音流劍術的一種,名爲流光白刃。

“唔……”

他順着逼近的斬擊不斷後退,不過兩三秒已退到了擂臺邊沿,煜辰見狀雙眼一閉,乾脆地向後一翻,隨即腳底提煉查克拉吸在鐵絲網的網格之間,穩穩地將自己的身軀鎖在了半空中,緊接着將刀一橫,將身體裡的查克拉凝聚到了刀身上。

由於規則被花顏修改了,因此此刻的擂臺之上可以隨意使用查克拉。

睜開雙眼,閃耀着幽幽白光的斬擊就在眼前,煜辰雙手緊握刀柄,向前一躍——

鈴音流·雷遁劍術……

手部的雷遁查克拉迅速攀上並覆蓋了刀身,隨之放大,蔚藍的光芒在擂臺各處不斷閃爍,擂臺的地板被雷電轟出一個個深深的坑洞,而半空中的雷光交織纏繞,最終導向了花顏的身後。

“雷刃一閃——!”

鈴音流火遁劍術——

花顏以神速的反應能力檢測到了煜辰的行動,並在轉身的瞬間使出了相同流派的劍術。

“煉我獄界!”

煜辰的行動不禁停頓下來,因爲周圍的空氣變得十分灼熱,就像是變成了炎熱的地獄一般,可怕的熱氣從流江的刀身上散發出來,持續飆升的高溫讓他的手臂都有了些燒傷的跡象,煜辰只好連忙後撤,而花顏也在同時拉開了距離。

“呼……”花顏微微喘了口氣,再次舉刀指向煜辰“小辰子,差不多該結束了……”

“我同意……”

昀煜辰能感覺到,自己體內的查克拉不多了。

下一擊,就是最後了。

沒有猶豫,他將剩下的所有查克拉一口氣集中到刀刃上,刀尖向下,金色的流火從刀柄一直纏繞至刀尖,煜辰緊皺着眉,他很討厭使用這招,因爲有可能會灼傷自己的手心。

鈴音流火遁劍術——

“炎流……唔?!”

花顏不見了。

剛剛還在視線範圍內的她不知什麼時候消失了,伴隨着使出的火遁的高溫熱氣一同消失了。

緊接着,煜辰聽聞自己的上方有動靜,擡頭望去,花顏正於半空中俯衝下來,左手搭上腰間的刀鞘,右手則握上了刀柄。

“花顏流劍術……”

花顏流?!

來不及多想,煜辰舉劍迎上,熊熊火焰聚於刃尖,摩擦着空氣向上斬去。

“居合。”

花顏也在那一瞬間毫不畏懼地落進了火焰中,目光一凜,右手發力、拔刀、斬擊,一系列的動作行雲流水,不含半點遲鈍。

“死亡輓歌。”

第38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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