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一命換一命

傭人有些驚恐地看着譚宗揚,又看了看聶蘭,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譚宗揚對她而言畢竟是外人,鄭南笙受傷的事他們一看就明白怎麼回事。這種家醜,適合讓外人知道嗎?

“說吧!”聶蘭看出傭人的顧及,冷着臉命令道。

有了聶蘭的命令,傭人才連忙回答說:“是這樣的,鄭小姐不小心磕在了牀沿上,所以磕破了頭。門主很着急,醫生已經過去了,我們要在外面伺候着,看看有什麼事。”

“磕破了頭?”譚宗揚皺眉,聲音冰冷地重複道。

傭人唯唯諾諾地點頭,這種謊話雖然說出來連她自己都不信。可是再多的話,她也不能說了。

“好了,你先下去吧!”聶蘭冷聲說。

傭人如臨大赦,連忙轉身跑開。

聶蘭馬上攔住想要上樓的譚宗揚說:“你先冷靜些好不好,我知道你着急,可現在不是你着急的時候。”

“暖暖不會無緣無故地磕破頭,也許是他對她動手了,你還讓我無動於衷嗎?”譚宗揚沉聲問。

聶蘭撇嘴諷刺說:“你想怎麼樣?衝過去跟我大哥打一架?你可別忘了,這可是在聶門。我不知道你能力怎麼樣,但是我敢保證,只要你衝過去。輕則受傷重則斃命。還是那句話,譚家再厲害,到時候恐怕連你屍身都找不到。”

譚宗揚握緊拳頭,拳頭握的咯吱咯吱響。

聶蘭嘆息說:“我知道你現在着急,不過你不適合過去。我上去看看吧!等有機會,再讓你上去。”

“好。”譚宗揚說完轉身回房,“砰”地一聲關上門。

聶蘭愣了愣,被他這種好商量弄得有些反應不過來。

她還以爲,他定然不會同意。然後各種折騰,非要上去看看呢。

現在看他這麼輕鬆就答應了,反倒有些不適應。

不過,還是馬上上樓,去看蘇暮然的情況。

醫生已經過來了,已經給蘇暮然包紮好。傷口倒還好,不是很深。關鍵是她太虛弱了,纔會一撞就昏過去,到現在都沒有醒來的跡象。

聶臻目光呆滯地坐在牀邊,握着她的一隻手,彷彿陷入了深深地沉思中。

醫生包紮好了跟他說話,他都沒有迴應。

“你先出去吧!”聶蘭對醫生道。

醫生點頭,拿着藥箱離開。

離開之前,又跟傭人叮囑了一些吃的藥的劑量。外用藥倒是不用擔心,反正他每天都會過來更換,吃的藥還是要跟傭人叮囑一下的。

“怎麼回事?”聶蘭看着聶臻問。

聶臻依舊一副失魂落魄地樣子,沉默着不說話,彷彿陷入了自己的世界中。

聶蘭嘆息,她記得他們的母親去世的時候,他也是這個表情。

都說聶臻冷酷無情,像極了他們的父親。

一上位,就誅殺了他的兄弟姐妹,毫無溫情可言。

其實她知道不是的,聶臻有一顆柔軟的心。雖然這顆心在聶門這個冷酷的環境裡,已經被包裹上了一層厚厚的盔甲。可是她依然知道,他那顆柔軟的心還在。

這是因爲他雖然生在聶門,卻從出生就跟母親在外的緣故。他們的母親是個溫柔的女人,聶臻長得像極了她,她也是對父親感情最深的一個。

她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那時候才八歲。

即便是第一次見面,她也能用極其溫柔地眼神看着她。甚至抱住她的時候,感動的熱淚盈眶。

她一直都不明白有什麼好哭的,在這個世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父母兄弟之間亦是如此,她又有什麼好感動的。

她死的時候,聶臻也是如此。

失魂落魄,面無表情,彷彿陷入了自己的世界中。緊緊地抓住那個女人的手,半天都沒動一動。

“她不是母親,她也沒死,你不用這樣。”聶蘭又再次開口,拍了拍他的肩道。

這一次聶臻終於有了反應,卻低沉着聲音喃喃道:“我真的沒想過要傷害她,我那麼愛她,我怎麼忍心傷害她了。可是我控制不住我自己,爲什麼她就不能像以前一樣乖巧,爲什麼非要離開我。”

“想過讓那個催眠師再次給她催眠嗎?”聶蘭也知道他掌控蘇暮然的方法。

聶臻點頭,沉聲說:“他說雖然他的催眠術很厲害。可是也要在人願意配合的情況下,纔會有效果。現在她的反抗意識這麼強烈,根本進行不了的。甚至,還建議我解除她的催眠術,我一直沒答應,就是怕真的解除了她記起譚宗揚,就更加想要離開我。”

聶蘭心疼地說:“大哥,你是聶臻,你可是聶臻啊!你是聶門的門主,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我真的想不通,爲什麼你就對她這麼執迷不悟。”

“你知道我是跟她怎麼認識的嗎?”聶臻喃喃道。

聶蘭搖頭,她只知道聶臻身邊一直隱藏了一個女人。等後來帶着出現在聶門人面前,就是所謂的鄭南笙了。

只是看到她的確讓她很失望,無論是長相還是才華,似乎都沒有出衆的地方。

曾經有很多次她也一再疑惑,爲什麼聶臻會喜歡這樣一個看似普通的女人。

“七年前,那時候我剛剛十八歲成年。父親派我去執行一個任務,可是中間出了一點差錯,我受了傷,躲進了一家酒店的房間裡。卻沒想到,房間裡的那個女人卻死了,南笙就是當時要被陷害的那個人。我知道一旦警察過來,我連想要逃走的機會都沒有。我根本解釋不清,畢竟那個女人死了,兇手不是我就是南笙。而我當時受了傷,很顯然我是那個兇手的可能性更大。於是我要挾南笙,讓她馬上帶我離開。雖然我知道這樣做,她就會成爲目標,被判定爲兇手。可是我沒有辦法,你也知道我們聶家人在什麼時候,都要學會自保。不過我低估了我所受的傷,開到野外後我就昏過去了。而她大可以將我丟在那裡不管不問,一個人逃跑。甚至可以報警,洗刷自己的冤情。但是她都沒有做,而是用我的手機給我熟悉的人打電話,讓他們來接應我。”

“所以,你就喜歡上她了?”聶蘭苦笑。

這段故事何其相似,只不過是外人給了他們一點點溫暖,便珍若至寶再不肯放手。

“我當時處於半昏迷之中,發燒也燒的厲害。她就那樣抱着我,不斷地安撫我,那個溫暖的懷抱,像極了像極了我們的母親。我已經很久沒有感受過那樣的溫暖了,那種從身體到心靈的溫暖,沒有經歷過的人,是根本沒辦法體會。但是後來她走了,我也知道她被冤枉入獄的事。於是便讓一個人去自首,將她保釋出來。那時候的聶門風雨飄搖,我連自保都沒有,漸漸地也將她慢慢放下。直到後來在海上,看到海里抱着一個橡皮圈飄過來的人,我纔再次和她見面。聶蘭,你知道嗎?我一直都相信人和人之間是有緣分的。我已經將她放下了。她卻又來到我身邊,難道不是上天給我的緣分?既然如此,爲什麼我不好好把握,可是我就想不明白,五年的相處,她依然要離開我。”

“那你有沒有想過,也許這五年的歲月,並不是上天給你的一個機會。而是給他們一個彼此考驗的機會,讓他們更加明白對方的重要性。”聶蘭道。

聶臻眼眸一沉,似乎從自我的意識中回過神,咬着牙說:“不可能,即便是這樣。我也要改變上天的意思。南笙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聶蘭皺眉,看聶臻似乎已經陷入了癲狂之中,便不再說話了。

這時候不管怎麼勸他都不會管用,沉默,倒是能讓他漸漸冷靜下來。

果然,過了一會聶臻慢慢地冷靜下來。

又皺着眉頭看着聶蘭問:“譚宗揚怎麼樣了?”

“已經知道了這個消息,不過選擇迴避,在自己房間裡休息呢。”聶蘭聳了聳肩。

聶臻冷笑:“他當真不關心?”

“你也是男人,一個男人真的變了心,那是連應付都不願意應付的。”聶蘭說。

聶臻皺着眉頭沒說話,好一會才緩緩說:“我打算出去一段時間。過兩天就走。”

“這麼突然?”聶蘭皺眉。

雖然早就盼着他趕緊出去,但是沒想到會這麼突然,之前一點消息都不知道。

聶臻苦笑說:“等南笙醒來了,我還有什麼面目面對她。所以,倒不如先離開,給彼此一個冷靜的時間。不過聶蘭,我也警告你,別跟我耍什麼花招,尤其是聯合譚宗揚這個外人。否則,我會很不高興的。”

最後幾句話,聶臻幾乎是警告地對聶蘭說。

聶蘭笑道:“大哥,你還不相信我嗎?我怎麼可能聯合外人對付你。還有譚宗揚,你儘管放心好了,我會看着他,不讓他耍什麼花招。他可是我男人,要是還對別的女人念念不忘,別說是你生氣,我都不會輕易饒過他。”

“你知道就好,無論怎麼樣,我們兩個纔是彼此相互扶持的人。”聶臻道。

聶蘭點頭,表示對他的話十分認同。

聶臻又扭過頭看了看蘇暮然,蘇暮然的臉白的跟一張紙似得。折讓他想起他在海上將她救起來的時候,她也是如此,彷彿下一秒就會離開人世。

聶臻連忙扭過頭站起來離開。他不敢再繼續看下去,害怕自己會承受不住這種愧疚。

聶蘭等聶臻走後,倒是又晃悠到蘇暮然牀前,坐在聶臻之前坐的位置。

“你說呢,也沒有長得多好看,還沒我好看呢。看你的真實年齡,也已經不小了,又沒我年輕。可是爲什麼還能那麼吸引男人?還是最優秀的兩個男人,想不通,真的想不通。”

聶蘭摩挲着蘇暮然的臉頰,無比嘆息地嘆了口氣。

聶臻說要離開,果真第二天一早就走了。

因爲聶臻走的動靜太大,弄得家裡上上下下都知道了,譚宗揚自然也已經知曉。

聶蘭在他房間裡,靠坐在沙發上露出自己的兩條大長腿,嗤笑着說:“我大哥這麼驚天動地的離開,你覺得是真的離開嗎?我怎麼感覺,就是故意讓你知道,然後看你的反應呢。”

“或許吧!”譚宗揚沉沉地說。

聶蘭挑眉:“那你現在想去看她嗎?”

“你也說了,這是他給我下的套,我現在過去豈不是正好中套?”譚宗揚冷笑說。

聶蘭更加好奇了,翻了個身趴着看着他。

這個姿勢,剛好讓她低胸裝裡的風景一覽無遺。

不過可惜,她賣弄風姿賣弄錯了對象。譚宗揚微微側目,壓根看都不看。

聶蘭又嘟了嘟嘴說:“我只是沒想到你會忍得住,我還以爲我大哥前腳出門,後腳你就馬上奔向三樓。”

“她現在怎麼樣了?”譚宗揚問。

聶蘭撇嘴,心裡暗想,有本事你就別問。看吧!還是憋不住了。

不過,還是老老實實地回答他說:“還好,不算太嚴重。她當時本來就身體虛弱,我大哥的那一巴掌看似很用力,其實手底下留了幾分情面了。不然,別說磕在牀沿上,就算是那一巴掌就夠她消受的。醫生換了藥,估計再過兩天就結疤了。暫時會有一點細微的疤痕,時間長了應該就能淡化。再不行,去整個容唄,反正現在科技那麼發達。”

“你說聶臻動手打了她?”譚宗揚的聲音臘月寒冰。

雖然早就猜到是這麼回事,可是親耳聽到又是另外回事。、

心裡的憤怒,像爆炸的洪流,擋也擋不住。

聶蘭連忙說:“你不是早就猜到了嗎?現在又這麼生氣做什麼。我不是說了,人沒事。但是我哥也很無辜,他對一個女人掏心掏肺了那麼久,可是還一而再再而三地被拒絕,他也很可憐的好不好。”

譚宗揚拳頭握得緊緊的,一言不發。

現在的任何憤怒和衝動,都毫無意義。

所以,連那些想要反駁和發狠的話都說不出來。

聶蘭嘆了口氣,也不再多說什麼了。趴在沙發上目光癡癡地看着他,彷彿真的對他用情至深的樣子。

又過了兩天,聶蘭從外面回來,怒氣衝衝地推開譚宗揚的門。

“譚宗揚,你到底對我大哥做了什麼?”聶蘭一進來便憤怒地質問。

譚宗揚淡淡地瞥她一眼說:“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聶蘭冷笑:“你還在裝嗎?我大哥出門遇到了麻煩,原本已經投誠的一個頭目,現在突然反了。恰巧,我大哥就在他所在的城市,現在生死未卜下落不明,你敢說這件事跟你沒有一點關係?“

“連你都知道了,看來這條消息是真的。”譚宗揚平靜地說。

不過他眼眸裡閃動着的興奮地光芒。卻出賣了他現在的心情。

聶蘭皺着眉頭道:“真的是你做的?你怎麼可以。”

“你還不相信你大哥嗎?既然能夠在聶門坐穩了自己的位置,想必是有他自己的一套生存能力。所以,你又擔心什麼?”譚宗揚急匆匆地站起來,就要往外走去。

聶蘭急聲道:“你去幹什麼?找蘇暮然嗎?你這話說的倒是挺好聽,人有禍兮旦福,萬一我大哥在這次事件中真的出事你?”

“那就是命,強求不得。”譚宗揚回答說。

很快,譚宗揚就走到三樓,推開蘇暮然的房門。

蘇暮然已經能夠起牀了,不過卻坐在窗口發呆。

譚宗揚猛地推開門,嚇得她一顫,連忙回過頭。

“譚宗揚?”蘇暮然驚詫。

譚宗揚疾步走過去。微笑着說:“如果能把第一個字去掉,我會更高興。”

蘇暮然眼眶一紅,等他走到身邊的時候便撲到他懷裡。

譚宗揚緊緊地抱住她,深深地吸了口氣,緊緊地閉上眼睛。

聶蘭跟着來到這裡,在門口的時候就停下腳步。

看到兩個人緊緊地抱在一起,她露出一抹苦笑。抿了抿脣想要說些什麼,卻最終什麼都沒說出來。

好一會,等到譚宗揚鬆開蘇暮然後纔開口諷刺說:“你們現在打算怎麼辦?逃走嗎?”

蘇暮然這才注意到聶蘭也來了,嚇得臉一白,連忙將譚宗揚往她身後扯。

聶蘭諷刺說:“你用不着如此,我要是想傷害他,早就傷害了。就剛纔衝他這麼急匆匆地來找你,我就一槍崩了他。沒這麼做就是因爲我早就知道,他早晚會這樣的。”

“你們之間。”蘇暮然皺眉。

譚宗揚對她溫柔地說:“要謝謝聶蘭,如果不是她一直幫我掩護我,我也不可能在聶門住下。”

“原來是這樣。”蘇暮然馬上明白了。

可是她卻皺着眉頭不解地看着聶蘭。

譚宗揚不瞭解聶蘭的性格,但是她在聶門卻是很清楚的。

聶蘭的心狠手辣,甚至連聶臻都比不了。聽說她有一個哥哥,就是死在她手下,被她活活地用刀子在身上割了十幾道口子,活活地疼死的。

那可是她的兄長,聽說小時候也是揹着她抱着她長大。卻被她那樣對待,就連聶臻的父親在世時都說,聶蘭是符合了最毒婦人心的這條規則。

而且她生情隨意,身邊的男人像走馬觀花一樣數也數不清。不高興了就踹,聽說有一個死活不肯分手,還曾被她剁掉了一隻手。

這樣一個女人,又怎麼會甘心被譚宗揚利用。

她對她的真實目的,產生了深深地質疑態度。

“怎麼?你很詫異嗎?”聶蘭看到蘇暮然的表情,挑着眉問。

蘇暮然抿了抿脣,卻點點頭。

“我很好奇,你爲什麼要這麼做?”

“現在不是好奇的時候,我大哥現在生死未卜,你們還是趕緊走吧!再晚一點,我怕我都控制不了局面。”聶蘭嘆息道。

要是被他大哥知道是譚宗揚背後搗鬼。回來第一件事就是殺了他吧!

“聶臻出事了?”蘇暮然皺眉。

聶蘭諷刺說:“怎麼?你還關心他?”

“當然。”蘇暮然義正言辭道:“雖然我很想離開這裡,但是我也不希望他出事。”

說着眼眸突然放大,不可思議地看着聶蘭問:“是你?是你做的嗎?這纔是你最終的目的?你想要取代聶臻?”

“我還沒有這個野心。”聶蘭撇嘴說,然後看向譚宗揚。

譚宗揚會意,連忙對蘇暮然道:“暖暖,我們先走吧!再不走真的就來不及了。”

蘇暮然皺眉,心裡還是擔心聶臻的安全。可是這個時候如果提出想要確認聶臻的安危,無疑是對譚宗揚的傷害。

兩者選其一,她也只能對不起聶臻。

不過譚宗揚要離開聶門很容易,畢竟他只是聶門的客人,想走就走。但是蘇暮然卻不行,誰都知道她是聶臻心尖上的人。而且這次又跟聶臻發生了矛盾,是不能隨意離開。

所以,她想要出去根本不可能。

聶臻雖然不在家裡,可是聶門上上下下的防衛還是很嚴謹的。譚宗揚在這種情況下,想要將蘇暮然帶出去,幾乎不大可能。

所以譚宗揚看向聶蘭,雖然不開口,卻用眼神表達了他的祈求。

聶蘭嘆息,無奈地道:“我這麼幫你,究竟在這場事件中得到了什麼。”

“以後如果你有什麼想讓我幫忙的,我定會竭盡全力。”譚宗揚鄭重地發誓。

聶蘭撇嘴,不屑一顧地說:“可是我卻覺得。我這一輩子都不會找你幫忙。而且我這個人,還不喜歡賒賬。人生苦短,短短几十年說過去就過去,再不幸些,說不定連幾十年都沒有呢。所以這種空頭支票我可不感興趣。”

“那你說,你現在有什麼想要的?”譚宗揚一咬牙,只好問。

如果再不走,他也怕聶臻會突然回來。到時候,他就真的不會再有第二次機會。

聶蘭勾脣問:“我想要什麼,你都願意給我嗎?”

譚宗揚表情微滯,僵着臉說:“但凡是我能做到的,一定會答應。”

“你看你,這話一點誠意都沒有。”聶蘭又撇撇嘴說:“什麼叫你能做到的,我說了你說你做不到,我豈不是也白說。”

“你不說我怎麼知道我做不到。”譚宗揚又道。

聶蘭說:“好了好了,我不跟你爭論到底你能不能做到的事。還是先說了吧!人生嘛,總歸要有一點追求,不然怎麼會知道自己得不到呢。”

說完聶蘭勾脣一笑,卻又將目光看向蘇暮然,才緩緩開口說:“我的要求呢,其實也很簡單。你吻我一下吧!只要你肯問我,我就幫你們離開。”

蘇暮然和譚宗揚面面相窺,似乎都沒想到聶蘭會提出這麼一個尷尬的要求。

而聶蘭看到他們的反應,勾脣說:“怎麼?不願意嗎?”

“聶蘭,別的我都可以答應你。”譚宗揚沉聲說。

聶蘭撇嘴說:“那跟我睡覺呢?也答應嗎?”

譚宗揚:“。”

一張臉尷尬到了極點,不知道該說什麼。

聶蘭深吸口氣道:“其實我真的沒有別的要求,就這麼簡單,也不能答應嗎?”

譚宗揚扭過頭看向蘇暮然,蘇暮然抿着嘴脣,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好一會,才轉過身去,像是讓譚宗揚自己做決定。

譚宗揚苦笑,看着聶蘭說:“聶蘭,對不起,可能讓你失望了。今天我們能出去固然好,不能出去也是命該如此。我很高興還能找到暖暖。又和她過了一段快樂的日子。五年前我就以爲暖暖死了,現在所有的快樂都是上天的額外恩賜。既然如此,我還有什麼可貪心,就算是這樣死了,兩個人能死在一起也是好的。”

“可是如果我大哥殺了你,卻不殺她呢?你可和她死不在一起。”聶蘭急道。

蘇暮然馬上轉過身,看着聶蘭說:“不會的,他死我也會死,所以我們會在一起。”

譚宗揚感動地握住蘇暮然的手,她還沒有想起以前的事。卻僅憑着她和他這段時間的相處,和他的那些話就能做出這樣的決定,他除了感動不知道還能說什麼。

“呵,真是感人啊!”聶蘭冷笑着諷刺道。

不過下一秒,突然開始解開自己衣服上的扣子。

蘇暮然和譚宗揚都嚇了一跳,譚宗揚更是馬上轉過頭,沉聲問:“聶蘭,你幹什麼?”

“脫衣服啊!不過衣服怎麼換,不跟蘇暮然換衣服,你們又怎麼能出去。”聶蘭理所當然地說。

譚宗揚詫異,想要擡起頭又想到她現在在幹什麼。於是,硬生生地又將頭低下去了。

“你同意了?”

“不然呢,難道因爲你不吻我,我就要看着你們兩個送死嗎?我纔沒有那麼傻,你活着說不定過個五年十年,你們的感情淡了也就分道揚鑣了。到時候,說不定我還會再有機會。萬一死了,那可真就成全了你們的感情。”

“謝謝。”譚宗揚沉沉道。

他知道聶蘭之所以這麼說,是爲了給他們都找個臺階下。

這一刻,他突然涌出一股對聶蘭的愧疚感。

只可惜,人的感情就是如此自私。不能深愛,便只能徹底放手,不然曖昧起來只能傷人傷己。

蘇暮然也很感動,看到聶蘭將外衣脫下來,還擔心地問:“如果聶臻追究起來怎麼辦?”

“這你就不用管了,我自然知道該怎麼辦。”聶蘭說。

蘇暮然看她說的如此淡定,便知道她肯定有自己的注意。於是也將衣服脫了。跟她將衣服置換。

“你也認識我這麼久了,應該知道我的一些習慣吧!不過這個時候,所以等一會不要擡頭,只要將皮鞭拿出來就可以,足以讓人不敢攔你們。”聶蘭又對蘇暮然道。

蘇暮然點頭,再次向聶蘭道歉。

譚宗揚也深深地看了聶蘭一眼,帶着蘇暮然離開。

事先譚宗揚已經規劃好了一條路線,在聶門這幾天也不是白待的。

果然,蘇暮然穿着聶蘭的衣服,兩人身形又差不多。微微低着頭,竟然真的沒人認出她,也沒人上前盤問。

當然。這也要歸宗於聶蘭平日裡的淫威。實在是脾氣太壞太大,根本沒人敢攔着她問。

不過,就在眼看快要到門口的時候,突然背後響起一聲怒喝。

“鄭南笙。”

蘇暮然嚇得一頓,立刻轉過身護住譚宗揚。

沒有人比她更熟悉這個聲音,可是不是說聶臻不在聶門嗎?又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而聶臻在喊出那一聲後,就拿出槍對準譚宗揚,毫不留情地扣動扳機。

蘇暮然瞭解他,自然也知道他會有什麼反應。

那一槍毫不猶豫地射過來,打在蘇暮然的胸口上。

“暖暖。”譚宗揚叫了一聲,臉色慘白,抱着蘇暮然完全失了神。

“南笙。”聶臻失神地叫了一聲。他沒想到蘇暮然會衝過來,擋在譚宗揚前面。

他很想跑過去看看蘇暮然的情況,可是那雙腳像生了根一樣,卻又讓他挪不動腳步。

聶蘭從後面追過來,看到蘇暮然的模樣也嚇了一跳。

不過她又看到聶臻舉起槍,彷彿要射擊譚宗揚。

聶蘭立刻擋在譚宗揚前面,對聶臻道:“大哥,你要殺他就先殺我吧!”

“聶蘭,你給我讓開。”聶臻咬牙說。

聶蘭道:“蘇暮然都已經這樣了,難道還不夠嗎?你想讓她連死都恨你?”

“聶蘭,你以爲我不敢開槍?”聶臻疾言厲色道。

聶蘭慘然一笑,說:“我知道,你當然敢開槍。畢竟我死了,對你只有好處沒有壞處。可是大哥,一命換一命,我來換譚宗揚的命行不行?”

聶臻皺着眉頭看着她,久久沒有動彈。

而譚宗揚抱着蘇暮然,不停地呼喚她的名字都沒有一點反應。他也不知道她具體怎麼樣,看到胸口上流出來的鮮血,整個人像沒了魂似得,也不管聶臻現在是怎麼對他。抱起蘇暮然的身體,慢慢地朝外面走去。

“你把南笙放下,放下。”聶臻再次怒喝。

可是譚宗揚彷彿沒聽到一般,繼續往前走去。

聶臻是真的怒紅了眼,就算蘇暮然死了,那也是死在他懷裡。屍體也要冠上他聶臻妻子的名字,而不是被譚宗揚抱走。

所以他故意側了一下身,朝譚宗揚開槍。

“既然她連死都要跟着你,那你就應該陪着他一起去。”聶臻怒道。

“砰”地一聲。

再次響起震耳的槍聲。

這一次,依舊有人爲譚宗揚擋下了。

聶蘭是故意的,故意在這個時候衝出去。擋在前面,倒在血泊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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