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王一行人行至京郊時,竟突然從樹林中跳出十幾個穿黑衣的殺手,每個人都只能看見眼睛,從他們滿是刀痕的手上來看,這些人至少都是練了十幾年的。
樑王從馬上一躍而起,抽出自己的佩劍與衆人開始周旋。
“保護樑王。”士兵們自發喊了起來,一時間,冰刃碰擊聲在林中不斷迴盪怎奈對方個個身手不凡,身邊的不少士兵都被砍死砍傷,眼看只剩下三四個士兵和樑王一起作戰,樑王心裡大驚,如此下去,自己豈不要命喪於此。
忽見一白衣男子,臉上蒙着一塊白沙從天而降,一招橫掃千軍如卷席,黑衣人一下子倒下一排,樑王和身邊的士兵都受到了鼓舞,更加奮勇殺敵。
不一會,幾個白衣人也趕了來,都是蒙面之人,不一會,場面就被控制住了,黑衣人見對方人多勢衆,加上領頭的白衣人武功高強,便要逃走。
孫夙見勢,扔出飛鏢,只留下一個活口,隨後飛身向前,抓住了人,摘下面罩,壓在了樑王腳下。
樑王作揖:“多謝壯士相救。”隨後看着男子:“你們是誰?爲什麼要行刺本王?是誰派你們來的?”
男子並不回答,只見男子面部表情扭曲,隨即嘴角溢出了綠色的血液,倒在了地上,雙眼圓睜。
樑王蹲下身來,這時候有士兵趕緊迎了上來:“王爺,小心中毒。”
“無礙。”樑王說着掰開了男子的嘴,只見男子並沒有舌頭,樑王不禁皺了皺眉,再擡頭時,面前的男子和幾個白衣人都已消失不見。
“壯士,請留下姓名,本王來日必報救命之恩。”樑王在山林間喊着,然而並無半點回音。
閔府,葉兒後面跟着一個衣訣翩翩的男子,此人正是孫夙,當他遠遠的見樑王入宮後,便徑直朝流光的新府奔來。
進府一看,果然是流光的風格,除了稀世名花,畫壁雕樑外,還有一片看似普通卻是八卦陣的桃花林,當然,最重要的是,這個地方非常符合藥王谷谷主的身份,有一片單獨的藥材地,不認識之人只當是野花野草。
葉兒的心一直砰砰砰的跳着,不敢回頭看孫夙,所以雖然一直帶着對方朝流光所住的暖香閣樓走去,路上卻一言不發。
直到孫夙從園間收回目光,這纔開口:“葉兒姑娘,谷主近來可好?”
“不好。”葉兒沒有經過任何思索便開口說話,孫夙皺了皺眉,流光的身體難道又惡化了嗎?
“不,我的意思是谷主她很好,對,很好!”葉兒發現自己說錯話了,趕緊補充,卻連自己說了什麼都不知道,不由得臉紅脖子粗,垂下了眸子,不再說話。
葉兒的表現越發讓孫夙擔憂,孫夙加快了步伐,分明是第一次來,卻像很熟悉一般,自己在前面走,把葉兒都在了後面,卻很快到了暖香閣的門口。
“阿夙……”流光正在火爐旁看書,突然一擡頭,見孫夙站在了門口,像久別重逢一般,心中激動萬千,站了起來,一
步步朝孫夙走去。
孫夙見流光又瘦了許多,心裡心疼得不得了,大步走到了流光面前,扶住了站都站不穩的流光。
“你又不聽話了,你看看我不在的日子都瘦成什麼樣了,我明兒個就把蘇嬸送過來,給你熬藥,給你做飯,你要是還不好好吃,我就親自來看着你吃。”孫夙又是擔心又是着急,忍不住責備了幾句。
這樣的責備卻讓流光心裡溫暖得不得了,就像一團火一樣,將流光心裡的冰燒成了水,最後變成了淚在眼中滾滾而出。
“流……非語……”一不小心,孫夙差點又喊錯了名字,見流光這下,卻有些不知所措,走過去,從懷裡掏出手帕給流光擦了擦眼淚,流光竟一下子靠在了孫夙的懷裡,像是終於找到了一個依靠一般。
在孫夙面前,她只是那個小小的,會軟弱,會哭的杜流光。
“阿夙,我好想你,我真的好想你……”流光修長纖細的手指緊緊的抓着孫夙的衣服,孫夙心中百感交集。
“谷主……”葉兒在孫夙後面跟着,走着走着的,突然發現孫夙不見了。在之前經過的地方找了一圈沒有找到,纔到暖香閣;來報告流光,沒想到剛走到門口,就見到了這樣的情景。
葉兒手中拿着的暖爐突然掉在了地上,她不知爲什麼,心裡竟有一種失落的感覺升起,慢慢蔓延至全身,終於,手上的暖爐掉在了地上。
孫夙和流光聽見聲響,朝外面看了一眼,竟看見葉兒呆呆的站在門口。
“葉兒,你沒受傷吧?”流光一邊向外走一邊問,葉兒這才反應過來,搖了搖頭,蹲在了地上,將暖爐撿起來,又去撿蓋子。
“對不起,谷主,對不起,孫先生,打擾了。”葉兒咬了咬脣,端着暖爐就要走,卻被流光叫住了。
“葉兒,你既然來了就先把暖爐放下,孫先生遠道而來,一路風塵僕僕,你吩咐廚房備些好酒好菜,對了,還有給孫先生泡一壺上好的鐵觀音。”流光以爲葉兒只是手滑,並沒介意。
卻不知葉兒正是情竇初開之時,自見到孫夙的第一眼便芳心暗許,只是因爲流光和孫夙的關係,她才一直隱忍不發。
“是,小姐……”葉兒端着暖爐朝屋子走來,在經過孫夙身邊的時候,有意避讓了一下,不知爲什麼,哪怕是靠他稍微近一點,心就會快速的跳動。
“一路上,沒出事吧?”流光和孫夙面對面坐着,孫夙看了看外面,隨後轉頭告訴流光:“向西一路沒事,回來在京郊卻遇到了點小意外。”
“小意外?”流光蛾眉微蹙,樑王能遇到的意外就不會是小意外。
“有二十幾個黑衣人襲擊了樑王,馬車損毀,兵士死傷大半,若非我天劍山莊出馬,樑王恐怕有趣無回。”孫夙面色凝重,想起當時的情況,心裡還是有些涼意。
那並非普通的刺客,而是專人訓練的死士,這種人沒有父母,也沒有妻兒,一直都只是自己一個人,他們的主人會給到他們最好
的生活條件,平日裡想怎麼玩就怎麼玩,一旦執行任務,要麼成功,要麼死。
“二十幾個?你可知是些什麼人?”流光眉頭緊鎖,樑王身手不凡,帶去的護衛也是精兵,人數也是三十幾人,爲什麼會在孫夙趕到之前就損失如此多的兵士。
“不知,但我可以確定的是這羣人是有人專門豢養的死士……”孫夙頓了頓,告訴流光,流光微微點了點頭。
樑王見到了皇上,並得到了皇上的讚賞,見樑王衣服有些劃痕,皇上皺了皺眉:“義冢,你這是?”
“啓稟父皇,林間路不好走,兒臣認爲災民不能等太久,於是與衆將士騎馬而去,坐轎而歸,衣衫被樹梢所劃,並不礙事。”樑王不是不敢說實話,而是不願說實話,一來,皇上身體本來就不好,二來,這件事恐怕和慶王不無關係。
“你這孩子,心眼太實誠了些,好了,事情完成得不錯,下去吧!我自會派人封賞。”皇上擺了擺手。
樑王行李:“兒臣告退。”說完便離去了。
慶王府,齊朔離開後,慶王突然想起了齊朔之前說過的話,藥王谷谷主,這個人,要麼爲自己所用,要麼死,慶王眼裡閃過一抹寒光,殺氣騰騰。
“來人,準備禮物。”慶王喊着。
閔府,這是流光近兩月以來吃得最多的一次,而且還和孫夙一起喝了一點酒,天色漸晚,流光和也葉兒等人將孫夙送到門口。
“一定要好好吃飯,我不關心朝堂,不關係局勢,也不關心百姓,我只關心你,所以,你不能吃半點差池,知道嗎?”孫夙雙手搭在流光肩上,流光點了點頭:“我知道,放心吧!我沒事。”
孫夙這邊前腳剛走,流光剛回到暖閣,慶王便派人送來了禮物,葉兒站在流光身邊,來回挪步,一臉焦急:“谷主,慶王咱們得罪不起,要不,還是見吧!”
“我與慶王素無交集,上門恐非好事,葉兒,替我去回絕了吧!”流光表情漠然,知道此次回絕慶王定會給自己帶來禍患,但即便如此,她也不想跟慶王有任何交集,更不願爲慶王做任何事情。
“可是谷主,慶王咱們得罪不起啊!不然先收了禮,到時候再去慶王府還禮。”葉兒一臉的憂慮,她想就算收了禮也不爲過,只要再還一份就扯平了,完全不知收了慶王禮物之後就再也無法置身事外,恐怕惹來的禍端更難計算。
“我自己去。”流光不願多解釋,站了起來,葉兒知道流光身子弱,剛纔送孫夙又從前院走回,定然沒什麼力氣,於是趕緊拉住了流光。
“谷主,我去。”葉兒說着跑了出去,後面傳來流光的咳嗽聲。
慶王府,管家率衆人將禮物擡到了廳堂中央,並告訴慶王:“這閔非語實在太不識擡舉,還以爲自己是什麼東西,竟敢拒收慶王的禮物。
慶王看着放在廳堂中央的禮物,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惡狠狠的看着前方:“閔非語,既然你不識擡舉,就別怪本王心狠手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