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皖有些疲倦,不想再也那管家多說些什麼,但見到對方一點都不會看人臉色還是的強打着精神繼續與他說話。但思緒早已飄到別處去了。
一直到管家說完話後才發現寧皖眉宇之間的倦意,這才訕訕的住了口。
在管家關上門的那一刻寧皖早已撐不住了,一下就像牀榻走了過去,腿部也因爲在孫夙門外站了許久變得僵硬起來,手腳更是冷得不行。
寧皖回來的時候沒有點燃屋子裡面的煤炭就這麼睡了過去。
等她醒來的時,她才靜下心來好好的想着今日發生的一切,她思前想後才發現其中的端倪,這是齊朔設下的一個局,而她傻乎乎的往裡面跳怪不得世人都說齊朔這人實在是個梟雄,這般有勇有謀的人足以配得上那兩個字。
“寧皖姑娘,將軍回來了。你可要到前堂去?”對於齊朔的事情管家向來都是親自到寧皖的屋子裡頭來。真的是將寧皖當成了這府中的女主人般看待了。
寧皖聽到話語,第一反應就是拒絕見到齊朔,若不然她怕她會真的做出些什麼不該做的事情,她也不知道到底是她哪裡漏了餡,讓齊朔開始懷疑她並派人來跟蹤她。
不過細想,或許這又是齊朔計謀之一,怕是他看到了那一幕如今要過來探一下她的虛實,若是她去了說不定齊朔就相信我。不過他有些懷疑這管家到底是真的沒有腦子還是假的,居然敢冒着被齊朔發現的嫌疑來告知她。還是所謂的管家只是裝傻來的想將她和齊朔一網打盡。
“真的嗎?可將軍看樣子不太喜歡寧皖。”寧皖將江南女子的楚楚可憐發揮到極致,輕咬着貝齒一副的我見猶憐的模樣。
管家見證,心中大喜,他原本以爲眼前的女子不喜歡齊朔,但現在看來還是有苗頭的。
齊朔入府的時候也看到了那管家的小動作,不這回心中卻是滿意的,那管家一心想要寧皖和他能結成俠侶,不過對於齊朔來說那寧皖姑娘只適合當個的紅顏知己,那眉宇之間雖然像極了流光,但她終究不是流光。
“將軍,你就這麼容忍管家換亂來嗎?”不只是齊朔就連他身邊的隨從都看的出來那管家打什麼算盤,若是原先的李管家沒有走可,那也輪不到那個不懂得看別人臉色的人來當。但偌大的將軍府還是需要有人來整頓一番,只要他不做出什麼有損於齊朔的事情,以齊朔的性子也不會無緣無故就將他給撤掉。
“那人隨他去吧。”
齊朔沒有說出他想法的打算,揮揮手讓欲言又止的隨從直接閉了嘴。
徑直走到來他的屋子裡頭,想都不用想的是寧皖一定會出現在那兒,不過那女子的骨子裡頭的東西卻是齊朔最欣賞的。
“將軍,想不到還能在這兒見到你。”
寧皖一身樸素的衣裳外頭加了一件毛鬢,那是皇上賞給齊朔的,不過齊朔也不知道他的用意就讓人將那衣裳放着。
齊朔對於管家將那麼貴的
衣裳給寧皖穿的事情也沒有多說什麼。倒也不是默認寧皖在他府中的地位,只是覺得放着很浪費。
“外頭冷,想不到寧皖姑娘不怕這寒冷的天。”齊朔大步走到她的身邊去,見到她眉宇之間有着與流光一般的固執,不禁是有些傷春悲秋了。
“我打小在南方長大,可沒見過如此美麗的景象,這下有些控制不住自個了。”寧皖一邊用餘光齊朔的臉色一邊說的話。
齊朔是北方人,自然不知道南北方之間的差別,只將寧皖說的當成趣事。
“哦,不過還是要注意着身子。”齊朔閉口不談今日她突然離去的事情,寧皖自然也不會突然說出來免得被齊朔當成是做賊心虛。
寧皖和齊朔就那般站着那處,旁邊的隨從是面面相覷,將軍事忘了那杜流光了嗎?不過這般也好,也不會再頹唐下去,可爲什麼他們那般的親密卻不會讓人覺得是一對俠侶而像是個有所需。
又或許這世界上只有杜流光一人配得上那般英勇的將軍吧!他搖搖頭,知道那只是他以爲而已,不過他此時此刻只希望齊朔不要在對杜流光抱有念想來,她早在四年前就死來,等到一個月後過了年,那邊是五年了!他一直覺得在這種以權爲重的國家中不可能看得到真情所在。
寧皖也不知道還可以再說些什麼,想要越過齊朔的時候,突然聽到齊朔說要帶她出去看戲。
那一刻心咯噔的一跳,她對齊朔的防備越發的深起來,她不知道他還想要做些什麼,今日的事情讓寧皖對齊朔又多了幾分認識。
寧皖也不知道是該拒絕還是該同他一起去,可眼下齊朔對她還是處於不信任的狀態,倒不如落落大方的與齊朔前去好讓他覺得今日發生的一切都是他判斷的錯誤。
隨從的嘴巴里可以塞下一個雞蛋了,他想不到一向不近女色的齊朔居然會邀請一個女子去看戲,那要是說給其他人聽得話,定會覺得這是天方夜譚,不過現在他真的有些不敢相信眼前是真的。
“那好,寧皖就陪將軍去看一場。”
寧皖的答覆讓齊朔莫名的勾起微笑,看着卻是十分的溫和,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寧皖來說卻帶着別的意義。
“走,去大堂之中。”齊朔的聲音濃厚,帶着鐵錚錚不容拒絕的意義,這也就是爲什麼他的聲音比聽到齊朔二字還要讓突厥兵感覺到絕望。
亦步亦趨的跟着齊朔向前走去,寧皖瞥見齊朔衣袖之間有一道細小的絲線,看那手法定是一個女子爲其所縫。
原先沒有注意到齊朔身上的朝服上的布料卻是四五年前在民間最爲流行的,可如今早已找不到那般的料子了。
齊朔注意到來寧皖的視線,擡起衣袖來嘻嘻的察看,不經意間看到那一條細小的絲線。嘴角不禁上揚,和原先對寧皖的不同,這一回卻是到了眼底下,看起來實在讓人想要親近。
想當年流光見到他的袖子中有一處的絲線散開來
了,當時流光剛學來女工非要幫他將袖子修復好來。
寧皖此事才覺得這般笑着的齊朔纔是真的齊朔,不過他眼中有一種化不開的後悔也不知道是她的錯覺還是真的是那般。
齊朔捧着袖子像是在懷念一個永遠不會回來之人一般。
“將軍?”
寧皖看着他有些失神,開口提醒道,外頭的雪實在是太大來,才一會就將她原先走出來的那一條道路給掩蓋住來。齊朔的頭上還有着些許的雪花。
一粒雪不小心沾到了齊朔的睫毛上,一霎那就融化來,就連離齊朔很近的寧皖都分不清那到底是淚珠還是雪花融化樣子。
“將軍。若是我們這個時候不能趕上就錯過今年最後那一出了。”隨從見到齊朔的不爲所動出聲提醒道,齊朔是個守信用的人萬萬不會因爲其他的事情就耽誤了承諾。
齊朔的猛地擡起頭來,一直定定的看着旁邊的寧皖,將後者的看得內心一直發毛,也不知道爲什麼要這般瞧着她。
“你帶寧皖姑娘去大堂,我換了衣裳便會去。”齊朔的話雖然是對着隨從說的,但眼睛一直沒有寧皖,讓人不知道他的到底有什麼用意。
寧皖原本就有些心虛,這般被齊朔瞧着,不禁覺得身體每一處都十分不自然,只能的一副窘態的呆在他身側。
待到那靴子踏着雪離去的時候,寧皖才發覺到齊朔的背影是那麼孤獨,而且還摻雜着些說不出來的悔不當初。
“寧皖姑娘這般請,在下帶您去大堂。”隨從今日跟着齊朔一起去跟蹤的寧皖,對於她的身手她還看得到的,他想不到這樣的女子居然有那般好的身手,就連他自己都自愧不如。
雖然道理是那般沒有錯,但他還是走在寧皖前頭爲她掃平雪,讓她走過去。
寧皖感激的看了那人一眼,卻發現他的體態居然和今日跟蹤她的人一模一樣,但也不是她疑神疑鬼,但那一股氣息真的十分吻合。
亦步亦趨跟着隨從走到了大堂,沒多一會齊朔就走到大堂之中,只是簡單梳洗他們就走出了大堂中。
“寧皖姑娘這邊請。”隨從見到齊朔自顧自的走到前頭,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這麼多年的經驗告訴他若非是和杜流光扯上關係,那齊朔就不會那副樣子。看着實在是讓人心疼。
呆滯的看着齊朔一個人走了出去,還在思量到底要不要跟出去的時候,耳旁的聲音就像是救命般將她從尷尬的局面拉了回來。
等寧皖到的時候,一旁的齊朔抱着手的正在休息中,緊閉着眼睛,但眉頭卻緊緊地皺在一起。
“寧皖姑娘,請上車吧!要不然時間真的會來不及的。”一旁的隨從看了看天空中的太陽,原先就因爲將軍就耽擱了些時辰,若是在僵持在這裡那勢必看不到那齣戲。
不過說來也奇怪了,將軍向來都不喜歡那種咿咿呀呀的聲音,今日怎麼就興致大發的說要帶寧皖姑娘去看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