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就對她好點,免得他們互相殘殺?
“馮啓堯,你迷信啊。”
馮啓堯示意了牛奶:“不喝我餵你。”
直接喝了一口,脣邊還流着奶白色的液體,林漾吞嚥了下口水,忙不迭的接過杯子。
“我喝,我喝。”
可惜已經晚了。
馮啓堯勾住她的後腦勺,貼合她的脣瓣,林漾微微張嘴,便嚐到了甜甜的奶味。
這是多驚悚的事情啊。
馮啓堯非但沒有因爲她父親做手術的事情生氣,還對她挺好的,還親她,瘋了吧。
腦子有問題了吧。
這樣的他,一時間叫她很難適應,也就忘記了反抗。
直到她握着的杯子開始傾斜,牛奶灑到牀上,馮啓堯才鬆開她,拿回了杯子,臨走還不忘教訓:“什麼都做不好,拿個杯子都能灑了。”
林漾:“我???”
到病房時,林染已經回家休息,她照舊給林鴻遠擦了擦身體,有打掃了病房裡的衛生。
做完這些,她端着水盆去洗手間倒水,出來時,屋內赫然站着一個男人。
她愣了一下。
“誰?”
男人提着果籃轉身,朝林漾溫和的一笑:“我來看看伯父。”
林漾當下便沉了臉色,自從林家出事,林鴻遠出事,曾經和林鴻遠稱兄道弟的朋友全都銷聲匿跡。
林鴻遠住院這麼久,從來沒有人來看過他。
他還是第一個。
只是沒想到時隔多年,他們的第一次見面竟是這種場面。
“你怎麼來了?”
阮尋將果籃放下,追隨着她的身影:“聽說伯父做手術的事情了,怎麼也要過來看看的,當年沒機會,現在……”
“過去的事不要再說了,我爸他手術很成功,謝謝你,有心了。”
林漾沒給他準備椅子,也沒給他倒杯水,趕客的表現十分明顯,阮尋自然看得出來。
但他總是執着的。
他自己拉開了椅子坐下,林漾在病牀那頭,他們離得挺遠,但是這不重要,重要的是,這是他們難得的相處時間。
阮尋十分享受。
可林漾卻有些如坐鍼氈,曾經相愛過的戀人,幾經糾纏,又重新坐在一起,好聽的,難聽的。
所有的話林漾都說盡了。
如果他真的還愛着自己,那麼,可不可以理解一下她呢。
林漾垂下眼眸,低聲說:“沒事的話你就……”
“你現在對馮啓堯什麼感覺?”
林漾詫異了下,擡起頭看着他:“你問這個幹什麼?”
“我只是想要確定你是否已經喜歡上了別人。”
林漾記憶了阮尋,從不是這樣鑽牛角尖的男人,他可以爲了一場喜歡的演唱會深夜排隊買票,也可以爲了排了兩天也沒買到票的小孩子,免費把票送給他。
他是那樣的人啊。
“我是否喜歡上馮啓堯,跟你無關。”
阮尋好像沒有聽到她的話,自顧自的說:“如果不是因爲喜歡他,是不會忍受痛苦還要留在他的身邊的,你是什麼樣的性格,我最清楚不過。”
他眼神落寞,內心已經確定了林漾的心思,他想了很久,才藉着看望林鴻遠的由頭來尋求答案。
答案似乎已經昭然若揭。
林漾諷刺的開口:“看來你也是因爲喜歡馮溪樂纔會跟她訂婚了。”
“我是爲了你。”
林漾當即站起來,沉聲喝道:“阮尋,這種話說過一次就算了,說多了真的很無聊,我不需要你爲了我做任何事,如果非要做什麼。”
林漾指向門口:“我請你離開!”
阮尋卻還坐着,好似有備而來,並沒有因此怎麼樣,反而依舊溫和,話鋒一轉:“我聽說你在找機會拿回林氏集團的所有權。”
“我可以幫你。”
如果是以前,林漾一定會用他幫忙,當年母親出事,她第一個就找阮尋,他是法學院的高材生,一定有辦法救徐曼的。
可是他當時說了什麼?
“漾漾,這個忙我幫不了,別白費力氣了,你媽沒有判死刑已經是件喜事。”
林漾怎麼可能相信這話是從阮尋嘴裡說出來的,她最愛的男人,竟是這樣的安慰她嗎?
她已經成年,應該冷靜思考問題,也許他是對的,所以她沒有再強求,可當她要回國的時候,阮尋又做了什麼?
將她關在公寓裡,不讓她出去,沒收她的行李,藏了她的護照,讓她整日抓狂,他和現在一樣。
“漾漾,我是爲你好,你媽的事情鬧的太大了,你現在回去只能被輿論壓垮,我不希望你出事,你就待在我身邊好了。”
林漾很少回憶了,這些事都塵封着,可今天被阮尋破開了。
“阮尋,我不用你幫我,這個世界上我誰都可以用,唯獨你,我不需要,收起你的感情,收起你的憐憫,請你離開,離開我的世界!”
阮尋卻已經忘記了過去他做過的一切,走到林漾面前,按着她的肩頭,目光似水:“漾漾,我是愛你的,這個世界上只有我還這般愛着你,讓我幫你吧,馮啓堯做不到的事情,我可以全部爲你辦成。”
真是叫人動心啊。
林漾內心冷笑,臉色卻繃得緊緊的。
猛地推開阮尋,恨不得要給他一個巴掌,過去的幾年裡,發生過的細小的事情,她都可以忽略不計。
“阮尋,當年發生了很多事情,我不想一一跟你計較,所以你也不要在我這裡找存在感了,我不高興的話,什麼都做得出來。”
她冷冷看着他,末了將門打開:“出去,我父親需要休息。”
阮尋柔和的目光從未改變,他就算是軟禁林漾的時候,也是這樣,一切都是爲了林漾,他哪有什麼自責愧疚的心呢。
“漾漾,只要你需要,我隨時都在,也祝伯父可以早日醒來,你們一家人可以團聚。”
林漾沒有吭聲,直到他走後,林漾將門關上,反鎖,才無力的抓住門把手,極力控制自己的情緒。
而門外,阮尋盯着那扇門,目光逐漸變得冷漠,搖着頭,輕聲呢喃:“漾漾啊,你怎麼不聽話呢。”
阮尋的到來影響了林漾的情緒,她站在窗邊很久,纔回了神,林鴻遠的指甲長了,她細心的修剪。
她期待着這隻手可以動一下,不是神經性的,而是真的,握住她的手。
跟她說:“漾漾啊,是爸爸啊。”
林漾握着綿軟無力的那隻手,閉上了眼睛。
整整五天,林鴻遠沒有轉醒的跡象,她的休假已經結束,不能日日陪在父親身邊。
日子好像回到了手術前,就連林染都說。
“沒做手術的時候爸爸就這樣躺着,現在還是這樣躺着,沒有區別呀。”
她只能安慰自己和她:“躺了那麼久我們都等了,還差這幾天。”
這天,公司年會結束,徐宵亦打電話來讓她直接回家休息,今晚他值班會照顧林鴻遠。
林漾喝了酒,也不好過去,直接打車回了家。
一樓沒開燈,但二樓走廊亮着燈,她上樓後回房間,書房裡馮啓堯說:“你進來一下。”
林漾只好折回。
“有事嗎?”
隔着蠻遠,馮啓堯都聞到了酒味,不悅的皺眉:“你喝酒了?”
“喝了一點點。”
“以後不準再喝。”
林漾抓着門把手,用了用力:“你管的太寬了。”
馮啓堯拿着一個盒子走過來,將盒子推到她懷裡,又按住她的腦袋,凝眉怒目:“你是我妻子,管還管不得了。”
“那你是我老公,我也能管你了?”
馮啓堯挑了挑眉,饒有興致:“你想管我什麼?”
林漾很認真的思考了下,要管馮啓堯什麼呢,要管的也未免太多了吧,他從頭到腳,哪哪林漾都不滿意。
她就抱着盒子,伸出手指,點點他的臉,他的胳膊,他的腹部,然後回到他的心臟位置。
“馮啓堯,你不要愛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