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肖雯的聲音,江黎才覺得自己面對這個朋友,根本就不知道將剛纔的事情如何開口,兩難的境地讓她不知道如何開口,嘴脣蠕動了好幾次都不知道如何開口,最後扯了扯脣,“沒事,我回到公司之後,才發現你錢包落在了我車上,我現在沒空過去,有時候你過來拿一趟吧。”
“你看我這記性,行,下班後我去你那拿,現在我這來了一個當紅明星,脾氣大的很,先去忙了。”
聽得出來肖雯的聲音被刻意壓低,江黎也不知道現在該說什麼,只點點頭,“好,那你先去幫吧,到時候別忘記就行。”
簡短几句話後,江黎倆個人便掛斷了電話。再沒聽到肖雯的聲音,她整個人頹廢的蹲在地上,雙手捂着腦袋。從未想過,自己被視爲最好的朋友卻背叛了自己,跟那份資料相比,她更加難以承受這種感覺。林沛嵐拿走了那些資料,一定會大做文章,而她明明知道卻什麼都不能做。江黎蹲了良久才站起來,不知不覺蹲了太久,剛站起來的時候差點因爲腿麻跌在地上,好在她自己及時穩住。
望着四周仍舊喧鬧的城市,江黎獨自坐上車,卻再沒有任何心情去工作。她拿起手機關了機,這一刻,她不想跟外界有任何接觸。
當車子經過花店時,她下車買了一束花,想起自己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去看江媽。時間總是過的這麼快,轉眼就過去了這麼長。付好錢之後她一直開到了江媽所在的墓園,望着周圍大同小異的墓碑,腳步最後在江媽墓碑前停下。
“媽,我來看你了。”江黎半蹲下來,手細細磨挲着墓碑上的照片跟名字,望着上面熟悉的面孔,心中生氣一陣淒涼。她擦了擦眼中不自禁掉下來的淚,想到如今的自己。雖然所有人都說張瑤是她媽,可對她來說,只有江媽纔是她真正的媽,真正爲自己,從小當成親生骨肉太疼的女人。
可自己,在江媽到死都沒有過上好日子,反而讓江媽死的不清不楚,這一點每次她想起來都十分愧疚。
冬天的冷風蕭瑟,吹在人身上猶如刀刮。江黎屹立在風中定定望着遠方,似乎想要通過眺望看清自己。她深吸一口氣,又重新蹲在了地上,細細幫江媽拔着周圍的雜草,“媽,你是不是生我氣了?覺得我一直都沒來看你。”
“對不起,我最近一直很忙,這麼久了只有我一個人,有點累不想再忙了,可是——”江黎想到白凜川跟林沛嵐,她有太多的不甘。
肚子說了一大堆都沒有得到恢復,似乎是覺得自己也多累了。她坐在墓碑前靜靜發呆,身邊的手機因爲關機一直都沒有響。對最近發生的事情她是真的覺得累了,不想看也不想管。
整個人,只輕輕倚靠在墓碑前,望着周圍的風景,攏了攏身上的外套,本來只是想找個安靜的地方避一避,卻沒想到自己在這寒風頭上也能睡着。
迷迷糊糊之中,隱約覺得有人在推自己,她當時的第一個念頭就是出現了髒東西,畢竟這地方是墓園,要是真有什麼也很正常。想到這,她猛然睜開眼,入目處是一張被放大的俊美面孔,但即使是張好看的臉,也將她一下子嚇醒。
“你幹什麼?”江黎本能的揪着衣領,一時也沒反應過來。在看清是白凜川后,才恢復了正常反應,“你怎麼在這?”
“擦擦吧。”白凜川將手帕遞到江黎面前,順便將身上的大衣披在她身上,生怕她着涼一樣,又用力緊了緊她身上的衣服,“天都黑了,就不要在這繼續坐着了。”
江黎接過紙巾擦了擦臉,才發現自己被凍得流了鼻涕。她尷尬的吸了吸鼻子,才問:“你爲什麼來這找我,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她相信,一定是發生了一點事情,白凜川纔會從百忙之中抽身過來,要不然怎麼可能驚動得了他。想到這,江黎苦澀一笑,林沛嵐那個女人,實在是太不折手段,先比之下,她雖然有這智商可以品,卻無法向林沛嵐那樣不折手段,那樣狠。
“你是不知道,還是早就知道?林沛嵐被爆結婚的事情是你做的?”白凜川半蹲在江黎面前,專注認真的望着這張讓他心心念唸的臉。看着她現在這一言不發的模樣,看得心中一陣疼痛。
“她現在是要倒打一耙對嗎?”江黎不以爲然的黏着自己落在胸前的長髮,就知道白凜川能找到這來就一定是出了事。不出意外,如果現在打開手機,肯定能聽到很多打過來的電話,被打爆了也說不定。但是對此,她只淡淡一笑。
“你果然是知道的,那林沛嵐說的是真的,這一切都是你誹謗的?”
“誹謗?”江黎不屑的冷笑,目光清冷的望着白凜川,“我還不至於爲了這麼一點事情不折手段,別把我想得跟她一樣無恥。那些事情都是很的,我跟白靖宇親自去國外調查過。如果你不信也可以親自去倫敦調查,向家是倫敦鼎鼎大名的世家,兒媳婦這種事是不會亂認的。”
“你跟靖宇去過倫敦?”白凜川詫異的頓了一下,現在的江黎他已經徹底失去了控制,再也感覺抓不住,對她做什麼事情也完全不知情,去英國這件事情他竟然完全不知情。
“這很重要嗎?你看好你老婆。我不會輕易放過她的,出來混一切都要還,最好告訴她,不要對我手下留情。”江黎冷冷站起,看着自己徹底黑屏的手機,目光變得更加寒氣森森。
“江黎!”白凜川忽然伸手把江黎抱進懷裡,手中的力度也越來越大,“江黎,我會跟林沛嵐離婚的。但是你也能跟秦逸離婚嗎?如果公司股份你想要,我可以將我股份全部都給你,別再跟秦逸在一起。除去吃醋的因素,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這個男人絕對不簡單。”
江黎起先還掙扎了一下,可心裡實在太難受,聽着白凜川胸腔有力的心跳,她僞裝的堅強終於忍不住落下淚來,雙手抱着白凜川輕聲抽泣起來。
爲什麼會變成終於,她從來就不想把自己弄到這個地步,也不想跟人爭跟人搶,可現實總是太殘忍,她活在這世上已經什麼都沒有了,就連這條命有時候也不知道還要繼續活着。
許久沒有看到江黎這麼痛苦,白凜川的心就像是被人狠狠揪住一樣,疼得快要滴出血。他緊抱着懷裡的女人,恨不得將她摟入自己骨子裡,“江黎,回到我身邊不好嗎?讓我們重新開始,我什麼都不介意,就算你現在懷着秦逸的孩子,我也可以不介意。”
“你覺得秦逸是個壞人,那你呢?”江黎從白凜川懷裡擡起頭,目光淡然的望着眼前的男人。
“我跟秦逸相處不多,但我暗中調查過。我只是爲了關心你,那個男人真的對你感情不純。”白凜川捧着江黎的臉,不知道該怎麼將秦逸的一切都說清楚。說起來主要還是因爲江黎現在對他也沒存在什麼好感,至於現在說的話也起不到什麼作用,但他還是忍不住說。
“別再說了,秦逸再這麼樣也不至於傷害我。你說這話無疑是希望我跟秦逸不要與你跟林沛嵐爲敵。如果你真愛的,是不是也不該跟林沛嵐多來往?離婚又算什麼?”見白凜川沉默不已,江黎冷笑着更加靠近他,“看吧,你果然還是更看重你的事業,既然如此,又在我面前說那些不覺得可笑嗎?”
在她轉身之際,手腕忽然一緊,整個人被拽了過去。眼前是白凜川那張被放大的俊臉,她還來不及去驚訝,脣瓣就被人狠狠吻上,她震驚的瞪大眼,這一切都來的毫無預兆,等她反應過來時,立刻伸出去推,“你放開我。”
白凜川的吻火熱霸道,根本不給江黎掙扎的機會。腰上的雙手更加用力,他只想用自己最實際的行動,告訴江黎自己究竟有多愛她,儘管她現在懷着別人的孩子,他心裡也仍然緊緊念着。嘴裡忽然傳來一陣血腥味,緊接着一個響亮的耳光打在臉上。
對此白凜川不以爲然的揉了揉被打的臉,從小到大沒被人打過,自從愛上這個女人以後,都不知道被打了多少次,“就算你打我,也改變不了我愛你的事實。”
“無恥。”江黎冷哼一聲,正要轉身走的時候,意外看到不遠處一個身影正在用手機拍照。很顯然,對方剛纔是在拍她跟白凜川的親密照片。不過如此,畢竟她現在跟白凜川的關係不能公開。江黎的第一個念頭就是去追,手指着前方的身影,“喂!”
白凜川顯然也看到,他只跟江黎交代了一句,便立即拔腿追上去。黑夜中那個身影看得太模糊,加上他們之間本身的距離很遠,竟然沒有追上,只是最後一眼感覺那個身影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