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輕輕的推開程以二,道:“以二,這是諸葛燕子姑娘,這是一夜,你們以前見過。”我介紹特他們認識,程以二被我推開後臉上有些異樣,但是立馬掩過去,衝我魅魅一笑道:“寅當哥哥還帶着朋友過來,寅當哥哥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啊哦!”
“快請進來!”說着程以二閃開們口,把我們讓了進去。
進來之後,我問道旁邊的程以二道:“你娘了去哪了?家裡就你自己了嗎?”程以二聽了之後,臉上變的有些黯然,道:“是啊,家裡就剩我自己了。”
我感覺到自己嘴裡一片發苦,看着她的眼睛,舔了舔嘴脣道:“她,在哪?”程以二聽見之後道:“不知道去哪了,寅當哥哥你來我家是找我孃的啊?”
我搖搖頭忍着激盪的心情道:“我說的是,你姐姐,程以一,她現在在哪?”
程以二聽見之後,臉上表情一變,看着我身後的一夜還有諸葛燕子,語氣有些異樣道:“寅當哥哥,我姐姐,已經走了。”我聽見這話,心裡還像是被錘子打中了一般,掙扎道:“我知道,你也知道,你姐姐只是魂魄被帶走了,這個諸葛燕子,你看見了嗎?她是諸葛亮的後人,會還魂之道,你告訴我,你姐姐在哪?”
我說到這裡,我眼裡開始放光,我甚至眼前都浮現出了,那程妞重新站在我面前,衝我巧笑言兮,衝我張牙舞爪的樣子。
只不過程以二的表情有些冷,僵硬的對我道:“寅當哥哥,我姐姐已經死了,你,這是還是別提了。”我就這個程以二道:“老二,不是這樣的,你姐姐那次只是被鬼門裡的東西給拉走了,陽壽未盡,也沒有毀掉,只要是方法得當,肯定是能活過來的!”
說到這裡,我心裡猛然一跳,看着一臉灰色的程以二,我一字一頓的道:“你們,把程妞的身子怎麼了?”程以二聽見我這話,眼睛朝着別處錯開,不和我對視,我心中咯噔一下,一個極度恐慌的念頭在我心裡升騰了起來,不會的不會的!
我一把抓住了程以二,幾乎是在牙縫裡喊了出來:“告訴我,你們,把程妞的身子怎麼樣了!”我雙手抓的力氣很大,程以二被我抓的胳膊上的肉都變了形,她痛苦的喊道:“寅當哥哥,你弄疼我了!”語氣多少帶着責備,還有一絲絲撒嬌。
可是我現在哪裡還會憐香惜玉,像是神經病一般咆哮起來:“你們到底是把程妞的身子給怎麼了,告訴我,告訴我!”
我現在眼睛已經紅了,身後突然響起了一個女音:“燒了,埋了!”
我一聽這話,身子往後一退,整個身子真的像是被雷劈中了一般,一片空白,來來回回的就是那四個字,燒了,埋了,埋了燒了,那話像是緊箍咒一般,我忍不住的抱着頭,慢慢的蹲了下來,嘴裡喃喃道:“怎麼會這樣,爲什麼會這樣?”
剛纔給我說話的那聲音帶着濃濃的不滿和怨氣在後面道:“你還有臉過來,上次要不是你,她會被那東西帶走,要不是你破壞他們婚禮,大丫頭會死?就連死,大丫頭都是因爲你死的,你說,你算是什麼東西,憑什麼讓大丫頭替你去死?”
這話一字字,像是刀子般將我心劃開一道道,鮮血淋漓,疼的讓人窒息,疼的讓人絕望,偏偏這時候,那程家家主還點點的往我心裡傷口上撒着鹽,都是你,都是你,要不是因爲你,大丫頭怎麼會死?
是啊,都是因爲我,要不是因爲我一意孤行,自不量力,想着大鬧程妞的婚禮,現在程妞肯定是跟葉天凌好好的,幸福不好說,最起碼,她還是活的,愛情一般都是這樣,爲之生存,但是多少都與愛情無關了。
年少輕狂的我,確是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的想法到底有多幼稚,正式我這想法,纔是真正將程妞害死的原因,我紅着眼睛,看着那一邊的牆,我眼前恍惚,似乎又是看見了程妞那穿着紅衣,緩緩倒下,含笑而終的影像!
程妞!都是我!
我猛的站了起來,像是一個瘋子,癲狂的衝那消失不見程妞的牆壁撞去,都是我,都是因爲我啊!他們幾個沒有想到我居然會這樣,一個沒拉住,硬是讓我用頭狠狠的撞在了那石牆之上。
感覺自己的天靈蓋都被揭了起來,一陣滾燙的熱流從我頭頂上流了下來,我還想撞,但是被程以二給拉住了,她哭着喊道:“寅當哥哥,你這是幹嘛,你這是幹嘛!?”
程家主似乎是也沒有意識到我居然撞牆了,當時我真的是萬念俱灰了,跟剛剛知道程妞死後一般的想法,現在有爲強烈,既然不能不能活着見你,那我們就死了相見吧!
程家主看見我這樣,冷哼了一聲道:“就算是你死了,也不能換回大丫頭,你要是想死,還是區別的地方,別在我們這髒了我家牆。”
“娘!”程以二終於是聽不下去喊道:“這不怪寅當哥哥,在姐姐出嫁前,我就跟你說過,姐姐喜歡寅當哥哥,是你,都是你將姐姐給推出去的!”
啪的一聲脆響,我亂哄哄的腦子稍微回覆了些意識,看着一臉錯愕正捂着自己臉的老二,還有那臉上一片鐵青,像是死人一般的程夫人。
她恨鐵不成鋼的喊道:“給我住口!你這個畜生!”
是啊,爲什麼一定要讓程妞嫁給葉天凌,爲什麼?爲什麼一定要呢,程家主啊,現在都是什麼時候了,你爲什麼還要包辦婚姻呢,要不是因爲你,我和程妞也不會這樣,程妞的悲劇,也不上眼。
我慢吞吞的站了起來,輕輕的道:“爲什麼,你爲什麼要讓程妞嫁給葉天凌?爲什麼?”
程夫人看着我,淡淡的道:“這是我們傢俬事,你不要管了,你趕緊跟我滾出去,不然的話,別怪我不客氣了。”
她有理由恨我,但是對我來說,我更想弄明白的,爲什麼當時她執意要將程妞嫁給葉天凌。
我搖了搖頭,那嗓子都啞了,輕聲的喊道:“爲什麼啊,她可是你親女兒啊!你有什麼東西,是想犧牲自己女兒來做到的?”
聽見我這麼說,程以二將我從地上拉了起來,對我道:“寅當哥娘她也是有難處的……”我猛的將手一揮,將程以二的手打到一旁,看着那程家主,眼神像是要噴火,嘴裡道:“你告訴我啊,究竟是啥,有什麼事,你能犧牲你女兒一輩子幸福來做的?”
“是,程妞是爲我而死,我也想了,只要是我將那所有參與程妞死的人都都宰了,我就子自殺,下去陪她,但是有人告訴我,程妞不算真正意義上的死亡,只要是將她迷失在鬼門中的鬼魂魄召回來,那就能活,所以我才拼命的去找大巫師,去找諸葛燕子,可是現在呢,我找來了人,我找到了希望,你們呢,你們居然把程妞的屍體給燒了!?”
“告訴我,爲什麼要燒!爲什麼?”我像是一條瘋狗,在院子裡,吠來吠去。
程家主看着我,反而是脾氣小了很多,道:“想知道爲什麼嗎?好我告訴你!當年小寶叛出程家,在南方練邪,殺人無數,最後引起南方靈異組織震怒,聯合絞殺他,但是他那時候已經成了氣候,非但是沒有被殺死,反而是留下各種程家八臂拳的害人的證據,引發南方靈異門派瘋狂來程家報復,北方有同盟,見到南方靈異組織來襲,不管青紅皁白,就打着幫助程家的門號,跟南方靈異組織混戰起來。”
“南北兩方靈異組織因爲信仰不同,存在間隙,積怨很深,這件事像是導火線一般,徹底的將南北方的火氣給點着了,這兩撥都是玩鬼弄蟲的人物,爭鬥起來,那是羣魔亂舞,天昏地暗,枉死了很多人,甚至不少普通人都感覺到了,不得已,最後才定下約定,秦嶺淮河爲界,從此南北兩方不得進入對方地界,除非是遇到特別重大的靈異事件。”
“近幾年來,這中局勢纔是慢慢的消散下來,但是事情起因是因爲程家小寶,雖然他叛出程家,但是一切都是因爲程家而起,那茅山作爲南方靈異組織正統,說要和親,讓大丫頭跟葉天凌結婚,就將南北劃線給取消,另外,還一同追殺小寶,這件事情是在門授意下的,能解決那個叛徒,又能將程家當年遺留下的霍亂給消除掉,你說,我還有別的選擇嗎?”
我聽了程家主幾乎是咆哮出來的聲音,有些呆住了,不在其位不謀其職,沒有一個母親不想讓自己的女兒幸福,這年頭包辦婚姻已經不興了,就像是程家家住所言,這件事情是因爲程家所起,所以,要想解決,就必須讓程家犧牲。
而作爲程家的長女,程妞從一生下來就註定要揹負一些東西,說白了,她的命不光是她自己的,也是這個家族的,靈異組織跟所謂的豪門大戶一樣,婚姻已經不生活的必須品,而是交換品,是爲了解除矛盾,是爲了強強聯合,我不生活在那種環境中,根本不知道這種家庭的悲哀。
以前看電視,看見這種狗血的情節,我都會不自覺的罵句操,但是這次,我沒有想到自己會在現實中,居然會被這種狗血的情節給深深的草了,還是那種深深的,被操的體無完膚!
程家主後來說的什麼,我沒有聽進去,程家主做錯了嗎?作爲一個靈異大家族,尤其是揹負着挑起南北混戰的大家族,她是家主,還能怎麼辦?
怪她嗎,不,不怪,怪就怪那引禍亂之源,小寶!要不是他,南北根本不會混戰,也根本不會出來這件事,程妞也就沒有必要嫁給葉天凌!
趙寅當!要不是你自作多情,要不是你執意衝上茅山,想着強搶婚禮,程妞又怎麼會死掉!你們這兩個畜生!這該挨千刀的!
我心裡有團火,由內而外像是那火山岩漿一般,拼命的想要噴出來,五臟俱焚,一同噴出的,還有我那骯髒自私的靈魂。
突然有那麼一瞬間,想要自殺。
我轉身就走,在我臨死之前,再讓我做一件事,小寶,小寶!
見到我轉身離開,諸葛燕子跟一夜在後面也跟了過來,程以二在後面尖聲喊道:“寅當哥哥,寅當哥哥,你等等!哎,娘!他們真的要走了,要是真的……”
“住嘴!”程家主暴怒呵斥程以二。
程以二被訓之後,往後倒着,看着程家主,嘴裡喃喃道:“娘,你知道,這可能是姐姐最後一次機會了,是不是娘,你是知道!”
程家主像是沒有聽見程以二的話一般,直直的盯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什麼,程以二啊——的尖叫一聲,然後跟了出來,衝我喊道:“寅當哥哥,你等等我!”
我聽見後面程以二的聲音,站住了身子,回頭一看,看見眼圈紅紅的老二,她咬着嘴脣喊道:“寅當哥哥,你要去哪?”我機械的搖搖頭,我也不知道自己去哪,但是我知道,自己要去殺掉小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