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的風越來越大,吹得我的頭髮到處亂飄,拿出橡皮筋隨意紮起一個馬尾,正色道:“如果可以,我也希望我所碰到的愛情從一而終,但是我倆不行。”
“爲什麼不行?”
我注視着小心機的眼睛慢慢說:“因爲現在的我們像是站在岔路口,必須分開,程驍,我可以遵守我們之前的約定,只是當時我也說過,你要快點找到我,我耐心不夠。”
小心機將注視我的目光投降遠處的草叢,輕輕的嘆了口氣,無奈的說:“你的耐心可不可以給我一個時間限度?”
我低着頭,捏了捏自己的手指:“三年。”
一陣風又吹過……帶着小心機說的那句:“一言爲定。”遠去……
聽到他說的這句話,我擡起頭看向他,兩人相視一笑,我指着山頂說:“要繼續善始善終嗎?”
小心機立定在我面前,輕輕的拉着我的手說:“我們的故事不會在這裡終結,等着我,就三年。”
我看着前面的路,沒有說話。因爲我心裡很明白,他的這次離去,很大程度上是不會再回來了,就算是終有一天回來了,我們也不是曾經的那個模樣,還怎麼談繼續,但在內心深處,我還是期待的不是嗎?不然怎麼會放縱自己答應等他三年。
任憑小心機拉着我的手,一路往上走……剛剛到山頂,就看到上面幾個人百無聊賴的坐在石頭邊上,拿着零食,眼睛倒是東轉轉西瞄瞄。
眼尖的江江一看到我的出現,立馬扯出大嗓門:“向婉晚,你真是太丟我們宿舍的臉了,我這都等你,等到春夏交替了。”
調整好心態,唯恐他們看出我的不適,非常嫌棄的看了江江一眼:“本來現在就是春夏交替,你是不是語言匱乏?”
“嫂子啊,不是我說你,你這爬山的能力也太差了吧?下次出去玩兒可千萬不能自己跟自己挖坑了。”
我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手指,沒有接話……是啊,以後可千萬不能自己跟自己挖坑了,只是,我們還有下次麼?
“婉晚~婉晚?向婉晚——”
聽到吼叫聲,正處於發呆之際的我,恍然驚覺,不解的看着阿贇。
“我說婉晚,這是出來欣賞風景的,你怎麼一個人坐在這裡發起呆來了,這可不是你的風格啊?”
我笑了笑說:“人一旦爬到高處,就應該仔細的思考一下人生。”
“嘖嘖嘖,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還有這麼高的覺悟?”
“關於我,你不知道的事多的去了,對了,你是不是趁此機會來給我分享分享,你和林俊熙的好事?”
一說到林俊熙,我真是開了天眼了,阿贇這活脫的性子立馬變成了靦腆,我捂着自己的臉偷偷笑了一陣,在阿贇的瞪眼中,憋着心中少有的愉悅。
“你再不分享,那我就大聲笑了,到時候,我就不信林俊熙看不到我在調戲你。”我邪邪的一笑。
“原來你纔是終極小惡魔,好吧,我們就是傳說中的‘郎情妾意’,於是就是‘水到渠成’,沒了。”
聽着如此簡短的解釋,我豎起大拇指對阿贇說:“你果然比江江有文化多了,兩個成語就把我給打發了!”
阿贇嘻嘻的笑,拍拍我的肩膀:“謝謝誇獎,千萬不要讓江江知道你在誇我,不然你會很慘。”
我拍下脖子上的某隻豬蹄,不屑的說道:“哼哼,我纔不怕。”
於是,背面突然響起江江的聲音:“你怕什麼?”
一聽到來聲,我以最快的速度遠離剛剛小憩處的石頭,厚着臉皮對着江江說:“什麼怕什麼?我們是在討論爬山是世界上最累的活動,沒有之一,是吧?阿贇~”
看着我的眼色,阿贇清了清嗓子:“其實我覺得還好,不過,你確實是體能太差了。”
我看了看四周,男生們正在10米之外的石頭邊擺弄着午餐,我拉進與江江的距離,輕輕的說了句:“其實我是故意的。”
話剛一落地,某兩隻立馬露出一副‘機智的我早就看穿一切’的表情,一看到她倆這**裸的眼神,用腳趾頭想也明白,她們肯定又開始在心裡猥瑣了。
“請收回你們那‘如飢似渴’的眼神,剛剛我故意落在後面,是爲了跟程驍分手的。”
“什麼——”
趕緊捂住這兩隻的口,緊張的看着10米開外的那羣男生,果然,她們倆的大嗓門成功的吸引力男生們的注意力,悻悻的收回手,面對如此境地,我只能用尷尬的笑來掩飾此時的不安。
還好,他們只是看了我們這裡一眼,又開始未完成的工作。
身旁的兩隻一把將我扯到她們中間坐着,開始審訊時間……
“老實交代,怎麼回事?”江江帶着強硬的語氣湊到我耳邊輕輕的說。
我嘆了口氣,遲早要說出來,還不如現在趁着勇氣,告訴她們算了:“我已經跟他說好了,你們不知道吧,很早之前我就知道他竟然要出國,你說他出國就出國吧,壓根就不告訴我。”
“那你怎麼知道的?”
“阿贇,你別插話,聽婉晚自己說。”
於是,阿贇成功的閉上嘴,看着她們的好奇,我竟淡定了不少。
“葉子欣告訴我的,一開始我只是懷疑,最後我有意無意的向程驍提起過,他都否認了。於是我就想着,這件事也許是沒有的,誰知道在我徹底放下這件事的時候,它又突然出現了。”
說完,我深深的嘆了口氣,江江拉起我的手說:“難道你們就這樣放棄了?”
我苦澀的一笑:“不然呢,我總不能拉着他的手不讓他去吧,再者說了,我更是不可能更隨他過去的對不對?”
“哎呀!話是這麼說的,但只能這樣解決這個問題?不對啊,婉晚,他又不是一輩子都在國外不回來了,讓他給你個期限,你可以在這裡等他。”
“我說江江,你是不是傻,女孩子是可以隨便說等的嗎?萬一他去個七八年不回來,怎麼辦?婉晚就一直等啊,這又不是臺灣的青春偶像劇。”
聽到阿贇的突然反駁,我就如醍醐灌頂般,怔在原地。是啊,我可以一直在原地等他嗎?雖然給了三年的期限,但這三年不就是自己給自己的一個虛假的安慰嗎?果然,阿贇比我更明智,當斷則斷,留念也不許給自己。
我笑着拍了拍阿贇的手說:“你說的沒錯,但是看着眼前的程驍,有些話我真的是不忍說出來,很早之前,和他有個約定,所以這次我答應他,等他三年。聽了你剛剛說的話,我的做法似乎是不妥的,等着吧,等到他在遠洋的另一方,我看不到他的時候,可以毀約了。”
也許江江的戀愛很順暢,所以此時的她並不懂我和阿贇一致的想法,畢竟阿贇還是剛剛纔踏進戀愛這條忽深忽淺的河流。
看到林俊熙向我們這邊走來,我小聲的說了一聲:“剛剛跟你們說的話,不準告訴任何人,不然,我們的朋友關係就此解散。”
兩隻聽到我的話,鄭重的點了點頭。阿贇恢復笑嘻嘻的神色,走到林俊熙的身邊挽着他的手說:“怎麼過來了?”
林俊熙看了我們大家一眼說:“去吃午餐吧,準備好了。”
於是我和江江挽着手,慢慢的移步過去……
看着方便盤子上的黃瓜,被切成這樣也是挺醉人的,夾起一塊放進口中,指着盤子說:“這是誰的作品?”
詹世傑指了指我身邊的小心機說:“你老公的作品,醜吧,不過我知道嫂子不會嫌棄的對吧。”
我斜睨了詹世傑一眼,吃着黃瓜沒說話,許是我的沉默,詹世傑也不好再說什麼,氣氛一下子變得特別奇怪,伸手去夾離我比較遠的火腿,還沒碰到盤子,小心機夾起火腿放進我的碗中,看着碗裡的火腿,我小聲的說了句謝謝,但還是固執的自己夾起一塊。
唯恐天下不亂的某人又開始扯了:“嫂子,今天你咋這麼見外,還說起了謝謝,難道你們今天的戲碼是演‘客氣’這段?”
我咬着嘎嘣脆的醜黃瓜,不在意的說:“毛爺爺曾經說過,自己動手豐衣足食,一看你就是個覺悟低的,不要跟我講話,免得把我的覺悟都拉低了。”
詹世傑聽到我一本正經的教育,哼哼兩聲,沒接話,也嚼起那些醜黃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