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和私房菜館裡,幾個人有說有笑,看似輕鬆愉悅地氣氛實則壓力沉沉。
池晟軒最害怕商業上的應酬,步步爲贏,步步驚心。可是偏偏,這是一個商人逃不掉的宿命。
徐行長起身接電話的空檔總算讓池晟軒可以鬆口氣,他漫不經心地把玩着手裡鍍銀的叉子,聽着周圍人的互相恭維,心中一陣鄙夷。
“晟軒,要是這麼無聊的話咱們找個藉口開溜吧!”池銘文的模樣裡有明顯地試探。
池晟軒掃了一眼屏風後面的男人,看到他來回踱步的身影,嘴脣微揚:“不用,這頓飯局馬上就結束了。”
果然,徐行長走進來的時候臉上帶着明顯的焦灼之色,他自罰一杯,草草賠了個禮後便匆匆離去,其餘的人一番寒暄之後也散開離去。
後排座上,那個快要被池晟軒忘記的問題忽然間就在腦子裡迅速凝成,他望着池銘文,再次不死心地問他:“三叔,你上次在訂婚宴上說的話究竟是怎麼意思?”
池銘文嘆了口氣,模樣有幾分浪蕩:“我就是隨口一說而已,你何必較真?”
“可是三叔的話中話,對我來說很重要,不是嗎?”池晟軒不肯死心。
池銘文繼續望着窗外,說得雲淡風輕:“對你重要的東西未必就是對你有利的東西,別再問了,以後就當我沒說過。”
“你突然間放棄了淺淺是不是因爲那一晚!”池晟軒冒險地證實着自己的猜測。
池銘文神色微頓,卻又忽而在臉上燃起一種煙火般燦爛的光輝:“那一晚,我……很開心。”
有一根叫做信任的弦在池晟軒心裡怦然變斷,他氣息不平,用試探卻害怕知道答案的神情望着池銘文:“你們……做了什麼嗎?”
他心虛泄底的模樣讓池銘文在心裡直呼痛快,年輕有爲傲視一切的青年才俊,會把自己的愛也過分地放大很多倍,要是他覺得自己高尚無私的愛卻遭遇了欺騙和踐踏,那種無法控制的憤怒足以淹沒一切。
“想知道你就拿去吧!但是,我奉勸你一句,如果沒有那個承受力就別勉強自己。”
不知不覺中,車已開進公司,池晟軒接過池銘文手中的黑色U盤,手臂沉沉,心也沉沉。
下班時間已過,池晟軒還坐在位置上發着呆,他時不時地望向桌子上的U盤一兩眼,內心進行着劇烈的鬥爭。
此刻的那個U盤在池晟軒眼裡就是一個定時炸彈,只要他觸碰了,就會發生重大災害,可是,最終他還是抵不住內心的巨大的衝動,抄起U盤插進電腦裡,打開了裡面唯一的文件夾。
圖片一張張自動反映着,池晟軒看着圖片上兩個人不停變化的姿勢,撐在桌子上的手憤怒地彎曲成拳,透着隱隱殺氣。
他剛開始以爲是自己眼睛花了,可是把圖片放大了局部對比後,那雙眼,那個鼻,那張嘴,甚至眼角下面的那顆小痣以及她額頭隱隱的疤痕,無一不在說明這個女人是夏依淺無疑。
怪不得一晚之後兩個人就冰釋前嫌,怪不得一晚之後就風平浪靜,原來,都緣於一場風月逍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