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幾天,覃夫人又來了,奉顏歌不在,所以那張精美的請帖送到了傅雙雙的手上。
覃氏成立二十週年的晚會。
覃凌霄作爲覃氏的接班人,自然會出席,而奉顏歌對這個無感,既沒說去,也沒說不去。
反而問向了傅雙雙,“要是覺得在家裡太悶,我們就去參加下晚會。”
覃凌霄大喜,“好啊好啊,雙雙作我的女伴。”
奉顏歌聽這話,立即瞟他一記冷眼,“晚會,你不準參加。”
“憑什麼,我可是覃氏未來接班人。”
“覃氏早被人啃得一乾二淨,你這個接班人不過是個掛名,要錢沒錢,要權沒權,要勢沒勢,這些年不是我養着你,你還能活到現在。”奉顏歌向來毒舌,這針對起來,自然是更毒,“軟飯。”
“哥,你說話別太過分了。”
“很多話我不說難道你自己不知道,以後再看到你打雙雙的主意,小心我讓你變彎。”
“臥槽~”覃凌霄這個尾音,堪稱九曲十八彎,那個裊繞尖銳。
……
傅雙雙毫無疑問是奉顏歌的女伴。
因爲擔心覃凌霄在覃氏二十年晚會上發生什麼事情,所以奉顏歌特別命令宮頃左右陪伴。
對此,覃凌霄對宮頃很是嫌棄。
傅雙雙跟着奉顏歌一同進的會場,奉顏歌的身份自然是覃夫人親自接待。
“顏歌,年年都不見你來,今年可總算是來了。”覃夫人諂媚笑着,依舊一身旗袍,婀娜多姿。
纖細優美的長腿在旗袍側面縫隙處若隱若現,上身坎肩擁着傲人的上圍,這一顰一笑硬生生的帶起了周圍男人的矚目。
自然還有女人豔羨的目光。
“今晚是覃氏二十週年慶典,怎麼也都要來一看下。”一個應侍從奉顏歌身側走過,奉顏歌順手從應侍的盤中端出了一杯香檳,向覃夫人敬酒。
兩人均是輕淺的抿了一口。
“覃夫人,客人都到齊了,晚會可以開始了。”循聲而去,一身淺綠及膝短裙的年輕女孩兒上前。
長髮披肩,細短的碎髮落到她額前,再看到那張熟悉的面孔,傅雙雙驚詫道,“傅依依。”
奉顏歌因爲她這一聲,也注意到了那邊站着的傅依依。
傅依依被點名,凝眸看向傅雙雙,眼中閃過一絲恨意,在聽到覃夫人一聲“我知道了”後,退到了覃夫人的一側,不言語。
覃夫人淡淡一笑,對奉顏歌說道,“在收購了那兩家公司後,看這個丫頭挺機靈的,就留了她下來給我做助手。”
“晚會開始了,我要去準備下,先不陪你了,你自便。”
“嗯。”奉顏歌應聲,眼睛撇向了身側的傅雙雙,“你知道覃夫人所收購的那兩家公司是哪兩家嗎?”
傅雙雙知道覃夫人說的那兩家公司,就是宋氏和傅氏,但仍舊錶現沒有興趣的搖了搖頭。
“是宋氏和傅氏。”
話從奉顏歌嘴裡說出來,傅雙雙還是一怔。
“覃氏既然能收購他們兩家,自然是盯了很久,覃夫人不簡單,以後不要和她單獨接觸。”奉顏歌警告道。
傅雙雙吶吶點頭。
對於傅雙雙這麼平靜的表現,奉顏歌微微擰起了眉,薄脣輕動,看她表情落寞,也就沒有多言語。
此刻,覃夫人上臺,現場燈光驟然關閉,傅雙雙嚇得靠向奉顏歌。
黑暗也就一瞬,奉顏歌伸手摟住了她的腰間。
再接着,那天花頂上的聚光燈在現場四處掃射,最終落到臺上正中央的位置上,覃夫人已經換了一身服裝,大氣華貴,拿了話筒開始講話。
傅雙雙沒有心情去聽,眼睛在臺上四處搜索着,尋找傅依依的位置。
卻是沒有循跡到。
“接下來由我們奉總上來說兩句。”
臺上覃夫人話鋒一轉,不知道爲何就轉到了奉顏歌的身上,臺上的燈光立即分了兩束出來,閃到了奉顏歌這裡。
照的他一聲銀光。
被照亮的自然還有傅雙雙。
奉顏歌在她耳邊低聲道,“在這裡等我下,馬上回來。”
“嗯。”
傅雙雙見顏歌慢慢離去,身側的一隻手則是將她拉出了人羣。
也就那麼一瞬間,上臺的奉顏歌回眸看向原處,因爲沒有等,以致也無法辨清那個位置上站着的人是否是傅雙雙。
“你是誰?”傅雙雙問,手腕上細嫩肌膚的感觸,讓她意識到這手的主人是個女人。
“傅依依,是你嗎?”
那人身形一頓,繼而帶着傅雙雙轉進一個光亮的過道。
正面向她的正是之前見過的傅依依。
“果真是你。”
“啪”!
猝不及防,一巴掌落到了傅雙雙的臉上。
傅雙雙就此將頭偏轉到了一邊,臉上火辣辣的疼痛。
“賤人。”
傅雙雙抿脣,憤恨的看向她,“覃夫人讓我來找你到底是想要什麼,想把他救出來就趕緊說。”
“跟了奉顏歌,還真把自己當回事兒了,說話也能這麼硬氣。”傅依依一雙眸憤恨地瞪着她,
“要不是跟了奉顏歌,你會找我幫忙?”
“哼……這本就是你欠我的,欠景喬的。”
說道“欠”,傅雙雙也是有火沒地方撒,“如果不是你給我寄你的婚禮請柬,沒事兒在還附上什麼狗屁的語句,我壓根就不會出現在你們的婚禮上,別把自己說的那麼高尚。”
“婚禮請柬,什麼婚禮請柬,我是瘋了纔會給你寄請柬,我巴不得這輩子都見不到你,怎麼可能會邀請你到我的婚禮上來。”
傅雙雙一怔,請柬不是她寄的?
傅依依繼續道,“先是破壞婚禮,後又栽贓陷害景喬私藏毒品,爲了救景喬我聽信小人導致公司破產,如果不是覃夫人的幫助,我今天怎麼可能會出現在你面前。”
“我知道你要狡辯這一切都不是你做的,對,是不是你做的,是奉顏歌做的,但奉顏歌爲什麼這麼做,全世界那麼多的公司,爲什麼就對宋氏和傅氏下手,爲什麼就要針對景喬,傅雙雙你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傅雙雙捏緊手心,對於這些話她不想再重複聽,又問道,“覃夫人到底想從我這裡要什麼?我時間不多,奉顏歌等會找到我,你就算想說也說不成了。”
傅依依知道時間緊迫,但看到傅雙雙,就是忍不住的要去數落她,忍着脾氣道,“她要帝龍歸屬覃氏,這件任務非你不可。”
她是奉顏歌的女人,覃夫人想要什麼消息,從她這裡獲取是最快的。
“所以,覃夫人需要你去帝龍上班,不惜任何代價獲取帝龍內部機密資料。只要你點頭答應,景喬就會立即從牢裡面放出來。”
傅雙雙對傅依依這一番話,並沒有顯得太驚訝,臉上更多的卻是猶豫。
是十分的猶豫。
早之前她就想過,她還能有什麼價值,即便有價值自然也和奉顏歌有關。
現在聽傅依依所說的話,也如同預期的那樣,但沒有想到覃夫人是想直接要帝龍,而不是一份合同或者某一塊地皮。
傅依依見她臉上的猶豫之色,連忙又道:“傅雙雙,你不是愛着景喬嗎,別說這點事情你都要拒絕。”
帝龍集團對奉顏歌來說非同一般,光憑“帝龍”兩個字,就可以讓人聞風喪膽。
現在要利用她獲取帝龍情報,好一個覃夫人!
“她現在已經有了覃氏那麼大的公司,爲什麼還要想帝龍的心思?”
“難道有錢人還會嫌錢多?”傅依依立即應道。
傅雙雙低着頭,沒有應承,思緒萬千。
各種場景在腦海裡面變化,各個人和各個事也一一閃過。
想到奉顏歌那張時而暴躁的臉,時而溫柔的眼眸,時而心疼的安撫。
一咬牙,她道:“這種事情我不想做,但我保證,我會將他從監獄救出來。”
說完,她轉身就要離開。
傅依依心下一緊,連忙將她拉住,“你拿什麼保證,你憑什麼可以將景喬從監獄裡面救出來。”
“就憑你相信我能夠盜竊帝龍機密一個意思。”傅雙雙不想做覃夫人的商業間諜,這種事情她做不來。
傅依依驟然意識到傅雙雙這句話的涵義,“你想讓奉顏歌幫你帶出宋景喬?”
傅雙雙點頭。
相比較傷害奉顏歌,她更加傾向於去求奉顏歌。
既然覃夫人有能力,奉顏歌自然也可以。
“景喬可是被奉顏歌送進監獄的,你憑什麼認爲他會答應你救他。”傅依依不依不饒。
她也深諳這個道理,所以重新回到奉顏歌身邊後,她就沒有再提這件事,也是怕奉顏歌惱羞成怒的傷了宋景喬。
“我試試看。”她最後說了這麼一句。
走出光亮的走道,回到了剛纔逗留過的地方。
看到大家都圍着覃夫人的講話,她也不打算往裡面擠,就乖乖的在那站立着。
她今天一身淡藍色的半身裙,細細的腳踝裸露在外面,玲瓏小巧的小身板立在那,一動不動的發呆。
神情上多了一抹憂思。
雖然呆呆而裡,但即便這樣看着,也像是從畫裡面走出來的一般美麗。
奉顏歌下臺後,一眼就注意到那邊已經變換了位置的傅雙雙。
走上前,冷聲道:“不是說好等我從臺上下來的呢?”
傅雙雙臉上並不自然,“看那邊人比較多,所以就……”
會場的燈光一刻亮起,瞬間奉顏歌也看到了她臉上的五指痕跡,厲聲問道,“誰打你了?”
傅雙雙立即伸手將側臉捂住,別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