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琴月自從想要開酒樓失敗之後,就沉寂了下去,而這帝都中最不缺少的又是新鮮的八卦,半個月之後,她的那些糗事,就被人完全遺忘了。
但身爲當事人的穆琴月,卻是無論如何都忘不了。
擺設精緻華麗的閨房中,不斷傳出瓷器的破碎聲,清脆悅耳,但是屋外的那羣丫鬟,卻像是腦袋被刀架住了一般,動也不敢動一下。
“蠢貨!全部都是蠢貨!”
穆琴月滿臉猙獰,臉頰上塗的胭脂被汗水暈開,活脫脫的像個小丑,可笑極了,事實上,穆琴月也是這麼認爲的。
在穆畫音面前,她就是個可笑的小丑!
明明不該是這個樣子的,以前,只有穆畫音纔是被取笑的對象,而她是天之驕女,大家閨秀,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將穆畫音狠狠的踩在腳底下,可一切,到底還是變了。
從這一次穆畫音回來之後,一切都變了。
不論她做什麼,都會被籠罩在穆畫音的陰影之下,她現在這個位置,應該是曾經穆畫音的。
她不甘心,不甘心讓穆畫音逍遙自在,這怎麼對得起她這麼多年的苦心經營?
房門吱呀一聲被人推開,敢在穆琴月暴怒時候進來的人也只有一個了,那就是穆琴月的親生母親,柔姨娘。
柔姨娘本名叫做劉曉柔,原本是商賈之女,但如今宰相府名下的大半產業,都是劉曉柔的嫁妝,這也是爲何穆琴月那麼受宰相寵愛的原因,除非是宰相不想要那些錢了,不然就得對劉曉柔特別些。
只見劉曉柔體態豐腴,加上柔姨娘容貌不錯
,這些年故意練出的柔媚姿態,怎麼看都是一個美顏少婦,比那些青澀的小甜瓜,她這個西瓜更加能讓人解饞。
柔姨娘看到穆琴月這樣,皺了皺眉,然後轉身將門關上。
她可不想讓別人看到穆琴月這麼丟臉的樣子,簡直是丟人,真不懂她劉曉柔怎麼生了個這麼沒頭腦的女兒?
“說了多少遍,你是宰相府裡的小姐,不是什麼市井潑婦,再有今天這種情況出現,你就別想要月俸了!”柔姨娘厲聲道,那一點點的嬌柔完全消失不見。
穆琴月看到柔姨娘一愣,隨即就立刻靠近,撒嬌道:“孃親,我不是太生氣了嗎,都怨穆畫音那個小賤人,當初怎麼不死在外面?”
“小聲點兒。”柔姨娘皺眉,不悅道:“當初爲娘說斬草要除根,是你說要看着她受盡折磨死去,如今後悔了嗎?”
穆琴月訕訕笑了兩聲,她其實不是很喜歡自己的這個親生母親,可是唯一能幫她的,也只有這個人了。
“還是孃親運籌帷幄,琴月以後定然會好好聽孃親的話,這一次,孃親能不能幫幫我呢?”穆琴月期待的看着劉曉柔。
在宰相府裡生活了這麼多年,柔姨娘的門道,要遠比穆琴月多的多。
柔姨娘輕哼一聲,想了一會兒,才緩緩說道:“想要除掉穆畫音,這很簡單,可是你必須要答應我,在穆畫音死後,立刻就給我嫁人,我會給你找個好夫家,一定不會委屈了你。”
穆琴月的臉色從開始的喜悅,逐漸變成僵硬。
她勉強提起笑容,語氣輕緩,“孃親,我還小,嫁人的事
情不用那麼急吧。”
“還小?”柔姨娘甩開了穆琴月的手臂,道:“別以爲我不知道你的心思,別忘了我是你親孃,就算你皺個眉頭我也知道你在打什麼主意,勸你趁早死了這個心,否則,就算你是我的親生女兒,我也不會留情。”
劉曉柔跟那些普通女人不同,她的心更冷,她甚至也不喜歡宰相,討好宰相只是爲了活的更好。
對她來說,穆琴月就是個稍微重要點兒的棋子,但是如果面臨威脅到她性命的時候,這個棋子,她還是會毫不猶豫的丟掉。
穆琴月,也深知這一點。
她斂了笑容,微微低頭,道:“孃親教訓的是,琴月一切都聽孃親的。”
濃密的睫毛之下,遮掩住的,卻是陰狠的不甘目光。
那個男人是她的,這是她從小到大的夢想,誰敢毀了這個夢想,就是毀了她!就算是親孃也一樣,如果成爲了她完成夢想的絆腳石,那她就只能除掉。
不得不說,在這一點上,這母女兩人,還是很想象的。
穆琴月想要先緩住劉曉柔,等劉曉柔動手,穆畫音死掉以後,嫁人不嫁人,還是由她說了算。
柔姨娘轉身離去,就像是什麼事情也沒發生一樣。
穆畫音面色平靜的叫來丫鬟,梳洗打扮,又將屋子裡重新收拾了一般,淡定的就像是往常,但這一日裡,在她屋中有兩個不聰明的丫頭,卻被她以偷竊的罪名,讓人給活活打死了。
摸着自己柔順的髮絲,穆琴月笑的一臉開心。
這一次,她倒要看看穆畫音要怎麼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