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永遠也無法想到過去做的事情對現在有多麼重要。
……
範忻去樓道里瞧了瞧,發現沒什麼人上來就放心了,把門給關上反鎖。
範忻的舅舅盯着我和朱振豪,蹙眉小聲問道:“你們是什麼人?怎麼會到這裡?”
我跟朱振豪對視一眼,苦笑不語。
“行了,舅舅,我們進去再說行嗎?”範忻轉眼轉對對我說道,“那個徐樂,你帶着你的人一起進房間裡來。”
見他們三人回到房間當中,朱振豪向我使了個眼色,我一時間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率先起身,揉着脖子走進了房間裡面,他跟在後面進來了。
房間裡面有張木板牀,範忻和鄭秋秋坐在上面,那個壯漢則是站在窗口向外面張望。
“徐樂,你們把槍和包放下好了,在這裡不會有什麼事情的。”範忻說道。
我看了眼站在窗口的壯漢,把手中從死人手裡拿來的槍放在牆邊,放下揹包。朱振豪卻是不放心,衝鋒槍雖然放下,可包卻是背在身上不肯放下來。
我坐到牀上開口問道:“範忻,鄭秋秋,你們是怎麼來這裡的?”
結果兩女還沒開口,站在窗口的壯漢卻是開口了:“你就是徐樂?”
我怔了怔,看到壯漢嚴肅的面容,有種不詳的預感襲來。
“對,我就是徐樂,怎麼了?”
“怎麼了?問題大了!”壯漢兩步跨到我身前,手又想來掐我的脖子。
這次我可不會像剛纔那麼沒準備了,在他開口說出我名字之後我渾身上下都繃緊,就準備他過來。他的手掌伸過來,我知道擋不住,所以只能退後兩步靠上了門板。
這時,早已準備好的朱振豪從包裡掏出手槍對準了壯漢,可壯漢一點都不怕,向着我抓來的手直接轉彎,捏住朱振豪的手腕,一用力,他手上的槍就掉在了地上。
“放開他!”見朱振豪吃虧,我想也沒想就衝了上去,擡腳踹向他的手臂,壯漢手一放縮了回去,我踢了個空。
朱振豪一臉猙獰的跪在地上,手腕似乎很痛。
“你有病啊,動不動就……”我指着壯漢罵道
結果還沒罵完,他就又出手了,一拳頭砸向我,無奈之下我只能避開順着他的力道來了個雲手,震得這傢伙重心不穩直接後退三步。不過剛纔要不是他的力道大,我也沒法把他震退。
他還想上來的時候,範忻怒了。
“舅舅!你幹嘛呢!”
壯漢一愣,停下腳步看着自己的外甥女。
“忻忻,這傢伙不是個好人,不知道殺了我多少兄弟,今天我要給我兄弟報仇!”
“報仇?”我詫異了。
範忻吼道:“舅舅,你夠了!徐樂他是我同學,從現在開始,舅舅你,還有徐樂你,你們兩個都不準說話,給我站到牀的兩邊,我來問你們到底是怎麼回事!”
壯漢蹙着眉頭站到牀的一邊,我扶起朱振豪讓他坐在牀上,他的手腕還能動,看來沒什麼大礙。他已經少了一隻手了,如果再少一隻的話,他恐怕就要瘋了。
範忻看了我們兩一眼,“好了,你們現在誰也不許說話……也不能動手。我來問你們話,你們一定要實話實說,知道了嗎!”
我點點頭。
範忻看着我,說道:“徐樂,你和你的這個……同伴,是怎麼到這裡來的?你們也住在市政府防空洞裡面?”
我搖頭說道:“範忻,我和朱振豪來這裡的主要原因,是因爲你和鄭秋秋。”
“我們?”
我點頭,“嗯,一開始的時候我們在遠處看到你們被綁着進了這幢大樓裡面,還以爲你們會被那些士兵給……那什麼,然後我們就想要來救你們,在上樓的時候我們聽到了五樓有人在談論,知道了你們在六樓,所以就上來了,沒想到你們在這裡挺安全的。”說着我指了指牀上放着的零食。
範忻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啊。”
她們兩個原先上來的時候的確要被這幾個士兵給強姦,可是後來範忻的舅舅突然出現把這兩女給帶到了六樓,還讓下面的人別上來,結果就成了現在這幅局面。
範忻又轉頭看着自己的壯漢舅舅,“舅舅,我問你,你爲什麼說徐樂他不是好人?還殺了你們很多的人?”
壯漢叫做劉勇,是範忻的親舅舅。
劉勇冷哼一聲,說道:“你自己問問徐樂他,殺了我多少兄弟,要不是林瓏告訴我殺我兄弟的人叫徐樂,老子現在見着了你恐怕還不認得你!”
林瓏!又是林瓏!
範忻眼神當中滿是不相信的神色,盯着我問道:“徐樂,我舅舅說的都是真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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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閉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氣,睜開眼看着劉勇說道:“林瓏,他跟你說我殺了你的兄弟!那他有沒有跟你說過,每一次他見到我就想把我給弄死?在沃爾瑪超市那邊是第一次,批發市場是第二次。”
“那是因爲你殺了林瓏他們警局的局長,那個局長是林瓏的師父!”劉勇說道。
我嘴角抽了抽,“劉勇,麻煩你把事情弄清楚再來指責我!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我根本就沒有殺那個局長!我把我爸媽從防空洞裡面帶出來以後,我就把那個什麼局長給放了!”
“你別想騙我,局長的屍體我看過,是被一槍爆頭,他們都說你當時手裡有槍,不是你做的還能是誰!”
我冷笑兩聲,“難道就不能是林瓏做的嗎?這矮子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殺自己的師父有什麼不敢的。”
“你這是在狡辯!”劉勇指着我說道。
我蹙眉,“我說這些也沒想讓你相信,我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我是殺了人沒錯,但我殺的是林瓏身邊的人……”
“他身邊的人就是我兄弟!”劉勇打斷我說道。
“那不就好了。”我冷笑一聲,“你知道當時在批發市場是什麼情況嗎?你的那些所爲的兄弟,每個人手裡都拿着槍。可是我呢,我手裡只有一把刀,你知道他們十幾個人對着我開槍是什麼感覺嗎?”
“要不是我命大,我早就被你那些所爲的兄弟給亂槍打死了!”我瞪着眼睛說道。
“那你也不用……”劉勇捏緊了拳頭。
“我不用什麼?”我直接打斷他說話,“你的意思是我不該殺了他們,應該把他們打殘對不對?”
他沒有回話,但我從他的眼睛當中看出來了答案。
“可是我怎麼辦?他們的命就是命,難不成我的命就不是命了?”我嘲諷的看着他,“他們是你的兄弟,你不想他們死。可是我也有父母有朋友,他們同樣也不想我死。”
“可是林瓏說,這一切全都是因爲你挑起來的!”劉勇還是深信林瓏對他說的話。
“劉勇,你怎麼就這麼相信林瓏的話!他說是我挑起來的就是我挑起來的?我是有病還是腦殘了,我拿着把刀去挑釁一羣拿着槍的人?”
劉勇被我說的無話可說,我知道他心裡還在記恨我殺了他的兄弟,可是其實當時我並未殺多少人,很多人都是被喪屍給咬死的。只是沒想到這林瓏回來後直接把責任歸咎到了我身上。
我深深嘆了口氣,不管低頭糾結的劉勇,對着範忻和鄭秋秋說道:“範忻,鄭秋秋,我這次來市政府並沒想到你們會在這裡,既然你們在這裡就方便很多了,我希望你們能夠跟我回去。”
“你什麼意思!讓忻忻跟你回去?”範忻還沒說話,舅舅劉勇又插嘴了。
我無語的看着劉勇,說道:“劉勇,我現在住的地方比這裡安全很多很多,而且因爲林瓏,所以我不放心她們兩個呆在這裡。我不是危言聳聽,如果你不想讓你外甥女出事情,最好讓她跟我一起回去。”
“你做夢!”劉勇瞪着我說道。
“行了,你們都別吵了。”範忻說道,轉頭對着我,“徐樂,你現在住在什麼地方?”
其實我讓範忻跟着我回去是有私心的,劉勇既然是一幫士兵的老大,那麼那幫士兵肯定都是聽他的話。如果我把範忻帶回鳳高,以後林瓏想要攻打鳳高肯定會和劉勇借兵。
到時候劉勇肯定會想到自己的外甥女還在鳳高呢,怎麼能讓林瓏攻打鳳高呢?這不是害自己的外甥女嗎!如此一來林瓏的計劃將無法實施。
我看了眼劉勇,附到她耳邊小聲說道:“鳳高。”
範忻驚訝的說道:“你真住那裡啊!”
我點點頭。
“可是,我想跟我舅舅在一起,除非你能勸他一起去。”範忻說道。
勸劉勇跟着我們一起去鳳高?這可能嗎?
劉勇在一旁看着,威脅道:“徐樂,你殺我的兄弟是爲了保命這件事情我可以不跟你計較,但是如果你想把外甥女帶走,我不介意現在就殺了你,爲我那些死去的兄弟報仇!”
“舅舅,你能不能別那麼衝動,我又沒答應他!”範忻怒道。
劉勇張了張嘴巴還想說什麼,卻想不起來了。
既然範忻不行,那鄭秋秋呢?我看向她,結果她一下子就明白了我的意思,旋即便是搖搖頭,表示想要跟範忻在一起。
既然如此我也不能去勉強她們。
劉勇看出了兩女都不想走,旋即翹着嘴角看我,彷彿是在想我炫耀。
我微微嘆氣,看着劉勇說道:“劉勇,她們既然不想跟我回去,那就留着吧,我想你肯定能夠保護好他們。但是,我希望你答應我一件事情。”
“我憑什麼答應你一件事情?我又沒欠你什麼。”
我擺擺手,“你先聽我說完,我相信你一定會答應的。我可以告訴你,我現在住的地方叫做鳳鳴高中,我和範忻還有鄭秋秋都是從鳳高畢業,這點我想你應該知道。跟我一起住的一共有三十多人,超過半數是女人,小孩和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