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佐森聽見薛挺說的話,以爲他主張完完全全地加入鄭介銘的隊伍,他小聲的對薛挺說着,“潘哥一直待我們也不錯,但現在的情況,我看我們不如先踏踏實實加入他們這個隊伍,我看這幫人也挺靠譜的。回頭再說其他的事。”
他忽略了黃剛的態度,他說出的這句話雖然是實話,卻顯得有些不合時宜。聲音雖小,卻被黃剛聽的清清楚楚,黃剛立刻憤怒地回頭看着他。
“潘哥還屍骨未寒,你倒是想得挺清楚啊?踏踏實實?你怎麼踏踏實實?我看過不了幾天沒準你也會被他們殺死!!”黃剛說着這些話的時候,眼睛裡甚至還含着淚。
殷志華則冷笑了一聲,瞥了二人一眼。
薛挺現在畢竟是這幫人實質上的老大,他見黃剛和謝佐森嗆了起來,擔心出現亂子,趕緊介入。
“黃剛!忍着點兒!!”
這一次,他並沒有好言相勸。這種情況下說什麼都袒護另外一方的嫌疑,薛挺索性直接壓制住黃剛的怒氣。
“現在誰都別添亂,不管是什麼原因!現在我們找食物,也是爲我們自己而找!誰也不準胡來!”
哼!
黃剛苦悶的長嘆了一口氣,不再繼續針對謝佐森,但他卻憤怒的掃視了他一眼。
謝平則仔細觀察着其他幾個男人。
那些男人一個個不懷好意地看着謝佐森,就讓她背後升起一陣寒氣。
如果不是謝佐森通風報信,那鄭介銘、花奉、週記堂三人也不會得知方心平和嬰兒的消息,只要沒有人說,那母子倆必然會死;就算不死,也不可能找回來了,那這件事情,就會永遠的被埋藏。
如果是那樣的話,潘其化也不會被憤怒的鄭介銘殺死,潘其化一夥人的情況也不會變得這麼被動,因此,這些人將恨意轉嫁到謝佐森身上,非常正常。
如果不是薛挺現在撐着局面,兄妹倆恐怕都會遭到報復。
姜才和蔡令現在也變成了邊緣人物。殺死潘其化的老鄭,不管怎麼說也是他們原先的隊長。以黃剛爲主的潘其化陣營的倖存者們將憤怒也轉嫁到他們兩個人身上。
薛挺知道現在這羣人各懷鬼胎,沒有了潘其化的強硬領導,他自己也覺得有些困難。
他只能再對大家提醒着,“你們一個個都給我悠着點兒,你沒看見他們還有人專門盯着我們麼!?別回頭看!”
在這種情況下,製造一個外部的敵人,或許是團結自己人最好的辦法。這種手段,不僅他們會用,各國的政要也都在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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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鷹號航母上,又一場聯大會議正在召開。
參會的最高領導人越來越少,隨着國與國矛盾的擴大,各國都已經將主要資源和精力重新放到了國內。新的世界大戰已經實質上產生。
鷹國貨幣也已經不再是國際貨幣,國際金融秩序已經一團混亂,國與國之間的貿易也幾乎暫停,黃金重新回到了貿易舞臺,而鷹國由於儲存了大量黃金,依然處於全球經濟的主導地位。
中東、南美,甚至鷹國本土也陷入了戰爭。
鷹國人開始指責,是安克拉民族製造了喪屍病毒,這引起了安克拉民族的強烈反彈。
優國佔據中州首都一事,也引起了其他國家的紛紛效仿。未感染病毒的國家,已經紛紛派出兵力,以消滅喪屍爲理由,對亞洲諸國領土進行實質劃地。
而這構成了新的“喪屍殖民主義”。
金髮男人衝進會場,徑直大步走向正在開會的理查德總統,向他彙報了最新的情況,“理查德先生,星環聯盟國家和我國也已經發生了軍事衝突。本土十分鐘前又發生了新的恐怖襲擊,這次情況很嚴重,您必須得回國。”
理查德點點頭,並沒有詢問恐怖襲擊的具體情況,而是直接轉向了國務卿,強思。
“我的觀點,現在的局勢過於混亂,有些手段不應該僅僅只是威懾,無論外交、軍事或是經濟。”理查德將剛纔二人的談話收了尾。
他剛纔實際上是和強思達成共識,如果出現問題,必要的時候,儘可能採用強硬的手段。
隨後,理查德起身,朝會場外走去。
返回鷹國本土的飛機已經準備好,金髮男人與他同行。
“尼斯塔斯,說說國內恐怖襲擊的具體情況?”理查德這才問起了國內的事,對於尼斯塔斯的安排,他一向不抱有太大的疑問,經常是按照他的安排,上了飛機了,才詢問具體的事宜。
對他而言,國際關係以及維持鷹國的地位更加重要,但如果缺少了國內的支持,選民們和其他黨派也會成爲阻力。
“恩,是這樣,南部三州同時遭到生化恐怖襲擊,情報部門並沒能夠預判出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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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挺等人走進一間民宅。
北方的農村,入宅是一扇硃紅色的門,進門之後有一個小小的廳,機動車往往被停放在這裡。廳的正前方還停着一個魚缸,魚缸裡的水早已經慢慢的蒸乾了,只剩下裡面幾條已經腐爛的金魚。
“這魚總不能吃吧!”姜才說了一句。
“哼!傻逼。”不知道是誰小聲罵了姜才一句。
姜才雖然不爽,但還是假裝沒有聽見————他有了上次被涼水等人戲耍的教訓,知道這時候如果發怒,只能更是自取其辱。
他推開魚缸旁邊的門,進入了民宅的小院。
院子的南方,是整個民宅的正堂,這小樓蓋了兩層。左右兩邊還配有一些房子。
“主要上二樓看看,農村一般喜歡把食物晾在屋頂,沒在上面能找到些幹玉米什麼的。”薛挺說着,帶着人向上走。
耿直和涼水也跟着進了院子,但他倆站在院門口,主要目的還是爲了監督。
他們並沒有跟進去太深,以免遭到暗算。
謝佐森跟着他們上樓,卻被謝平悄悄拉到了一邊兒。
“哥,注意着點兒......我你感覺他們看你的眼神都不太正常。上次那個事兒,他們肯定都記恨着你。薛哥平常對咱們是還不錯,包括潘哥對咱們也很好,但現在這情況,還是得小心着點兒!”
謝佐森點點頭。
耿直和涼水兩人靠在門口,就聊了開來。
“實際上我是主張,這些人應該殺掉。不殺掉也得打散,將來肯定都是事兒。咱總不至於一直有人盯着他們吧?那也太累了。”涼水說着。
“我倒是覺得,如果這羣人真的可以安心加入,那倒也沒什麼。如果有人單獨出來鬧事兒,也沒什麼。怕就怕他們玩陰的,鬧事兒就是一羣人,這樣對咱們可就非常不利了。”耿直想了想,說着。
“這裡面有沒有人可以爭取過來?”涼水琢磨了一番,問。
“我就在想這個問題。那天夜裡,是那個叫謝佐森的向咱們報的信,那如果說起來的話,他現在肯定不招他們這幫人待見,有機會爭取。另外,姜才和蔡令那兩個小子腦袋不清晰的傢伙,也可以爭取爭取,但我擔心這兩個人不長腦子,反而惹出一些事兒來。”耿直說着。
“現在他們這幫人走的比較緊,想單獨找機會跟他們說話不太容易。一會兒他們下來,應該直接把他們分成兩撥人。”
兩人達成同樣的想法,決定一會兒就實施,直接將這夥人掰開,隨後找機會由耿直拉攏謝佐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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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介銘、順強、駱雪、花奉、王鑫蕊五個人朝着另外一棟小白樓走過去。
農村的樓家家戶戶都長的不太一樣,但大體格局都差不多,無非就是進口方向區別而已。
“上次我們找到了的那些兔子和羊,等於最後丟掉的丟掉了,剩下的幾隻兔子也已經殺了吃了,根本沒機會搞繁殖。”鄭介銘和花奉邊走邊說話。
“是啊!主要我們沒機會在一個地方長待。不然的話,我們還是能夠建立起一個比較好的基地的。”駱雪說着。
“其實最好的地方不在平原,如果能依託一個小小的丘陵,防禦起來會比較容易一些。要是再有點水,或者有河流通過就最好了!”王鑫蕊設想着一個完美基地應該的地理位置。
五個人搜索完一層,並沒有發現任何食物。
他們朝二層走去。
二層是臥室,有一個直梯可以直接通向屋頂,但出於謹慎起見,他們決定還是先將二層查遍。
推開左邊臥室的門,一股難聞的氣息從裡邊傳來。
這種味道有點像是人早上起牀以後,屋子裡瀰漫的起牀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