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胖子那是何許人也?
當下朝堂的國師,名義上的一人之下,實則凌駕於皇權至上。
皇帝的後宮都跟他的後花園一樣,御廚做的飯食他更是天天吃。
可饒是如此卻也沒見過這些佳餚啊。
他直拿起筷子夾起了一塊肉,放入口中。
一瞬間,董卓臉上的表情,簡直比當初曹操與呂布吃到燒烤時的表情還要精彩。
當下,他也直看向呂布道:“這,這是羊肉?”
“沒錯。”
“就是普通的羊肉。”
呂布指着滿桌的佳餚美味道:“這些也都是普通的豬肉和魚肉。”
普通的羊肉竟然能做出此等美味出來,這也着實夠讓董卓驚訝的。
當下他也顧不上說話了,那盤中佳餚實在是太過美味。
頓時風捲殘雲,直將一盤孜然羊肉都吃進肚裡,隨後又跟一盤子油炸小黃魚較起勁來。
“好吃啊,真是好吃。”
“雜家活了這麼多年,也是第一次吃到此等美味。”
一邊大快朵頤,他也不忘讓一旁的美婢爲自己斟酒。
或許也是估計到自己的吃相太難看,他直張手一揮對衆人道:“大家都開動吧,不必拘謹。”
這一下,衆人不再拘謹,紛紛開動。
幾乎所有人,吃完了第一口之後,臉色就跟原來不一樣了。
開始的時候,他們只以爲董卓是大驚小怪了。
但在吃過之後,他們互相對望着,心裡面的想法出奇的一致。
這真的是普通的羊肉?
那自己之前吃的都是假羊肉?
當這些人的臉色落入呂布眼中時。
呂布亦是滿心得意,一羣沒見過世面的傢伙,不過幾道菜就讓你們驚訝成此等模樣。
可他似是忘記了自己當初第一次吃到曹昂做的飯食時的模樣。
當初,他可是不比這些人的模樣強多少呀。
待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董卓大手一揮,哈哈笑道:“奉先今日的款待,着實領雜家終身難忘。”
“不過,雜家倒是有個心願。”
董卓望向呂布道:“奉先啊,你可否將這廚子叫出來讓雜家看看啊?”
“自是可以。”
呂布也不遲疑,當下便讓人去傳喚曹昂。
不多時,曹昂便邁步入屋。
見到那個坐在正當中的胖子,不用問更不用想,此人不是董卓董胖子,還能是誰?
故而他當下也是莊重施禮,一躬到地,呼喚道:“民,曹昂,拜見國師!”
“免了免了。”
董卓胡亂揮手道:“聽說,這些飯食都是你做的?”
“正是小人做的。”
曹昂頭也不擡的問道:“不知,是否合國師口味?”
“哈哈。”
“雜家剛纔還說,此生都沒吃過如此美味的佳餚。”
“就算是宮內的御廚都比不上啊。”
董卓直看着曹昂,隨後一愣道:“曹昂……你也姓曹,那曹操與你是什麼關係?”
好傢伙,這貨反應也是夠慢的。
直至現在,他纔想起來曹昂這個名字他曾經聽到過,而且還就是在不久之前。
曹昂倒也不含糊,直接開口道:“曹操,正是家父。”
“哦。”
“原來你就是曹操的兒子。”
董卓道:“那日來國師府上尋爹的,以及那日破了那個狗屁不祥之兆的,就是你,對吧?”
“那日也是實在有事,不找父親不行。”
“不祥之兆,也是誤打誤撞,讓國師大人見笑了。”
曹昂一直弓着身,顯得十分尊敬,這也讓董卓十分高興。
“好好好,你這小子,倒也不居功,雜家喜歡。”
“而且你做的這頓飯,雜家吃的實在高興。”
“如若不賞賜你些什麼,那外面人怕是都會覺得雜家賞罰不明。”
“可若說讓雜家賞,雜家還真不知道該賞些什麼纔好。”
董卓看着曹昂道:“要不你自己說,雜家賞賜你一些什麼好?”
讓我爹出洛陽。
這句話幾乎差點就被曹昂給噴出去。
但是馬上就被他給吞回來了。
因爲他知道,現在還不是時候。
不過,不要這個的話,是不是可以要點別的?
想着,曹昂的思維便活躍起來。
“如若不是呂叔叔的引薦,小人怕是這輩子都見不到國師天顏。”
“再者,小人不過是爲國師做了頓飯而已,何來功績又怎能要封賞……”
曹昂緩緩擡頭,看向董卓笑道:“但如果國師非得要賞的話,就賞小的一些實在的吧。”
賞賜這東西,無外乎就是財貨田地,加官進爵。
可由於自身年紀小,加官進爵這個對曹昂而言意義不大。
與其什麼都不要,還不如要些錢貨什麼的。
而聽聞這傢伙的話,董卓也不由大笑出聲。
“瞧見了沒,此子可不是池中之物啊。”
董卓仰面大笑一聲,隨後對着曹昂道:“不如,雜家就賞你百貫錢如何?”
百貫錢?
聽見這數字,曹昂也是被嚇了一跳。
董卓可是真夠大方的啊,一出手就是十萬錢。
要知道,漢末可不是那麼富有的時代,曹操這個典軍校尉一年的俸祿也不過就是十萬錢。
董卓這是一揮手,就將曹操一年的俸祿全都賞賜給自己了?
見這傢伙怔怔出神的模樣,旁邊的呂布忍不住開口道:“子脩,還不快謝恩?”
聽聞這話,曹昂方纔回過神,面朝董卓拱手道:“多謝國師……”
“這小子,雜家喜歡。”
董卓再次仰面大笑,隨後在身旁婢女的攙扶下緩緩起身。
“好了,今日也在此逗留的夠久了。”
“你們吃着喝着,雜家還有事,就先行一步。”
聽聞這話,衆人也都是紛紛站起身來,面朝董卓彎腰施禮:“臣等,恭送國師。”
伴隨着一陣極其難聽的大笑聲,董卓離開了宴會現場。
而董卓走了之後,賓客們不多時就開始紛紛拜別。
早前就說過,呂布的人緣不怎麼樣,今日這些人之所以過來都是因爲董卓。
現在董卓都不在了,宴會進行與否就沒多大意義。
最後,整個宴會現場也只剩下了呂布與曹昂二人。
剛纔還熱鬧一片,轉瞬間便冷冷清清。
望着當下場景,呂布不由幽幽嘆息道:“果真是一幫趨炎附勢的宵小之輩呀……”
“還好有你。”
呂布回頭看向曹昂道:“在這滿朝當中,也唯有你們父子是真誠待我之人。”
本身曹昂也是想走的。
可是聽聞呂布這話,他那裡還走得了?
當下,他也只得乾笑道:“叔叔何必爲此掛懷呢。”
“他們不瞭解呂叔叔的忠義與豪邁心性啊。”
“再者說,叔叔這般的英雄,身懷萬夫莫敵之勇,他們哪裡配與叔叔結交。”
聞言,呂布仰面笑出聲。
“你這小傢伙說話就是好聽,我喜歡……”
說到此處,呂布攬着曹昂的肩膀道:“聽好了,以後在這洛陽城,誰敢動你曹子脩,就得先問問我呂奉先手中的方天畫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