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5章 主臣涕泣罵小人

要折磨就折磨我,衝着我來,”太史慈道。

高二孃看了他一眼,眼疾手快往他喉中餵了一顆。這下好了。兩人都失了力氣,纔好擺弄!

太史慈萬料不到是這樣的結果,直到吞下去了,才哽在那裡怔怔的,渾身冒冷氣。

這種感覺像什麼呢,像極了青蛙被醫學生支配的恐懼。毛骨悚然。

學醫之人都這麼的變態嗎?!

高二孃見二人這麼沉默,像受了大屈辱和大打擊一樣,還以爲他們在意的是她說的那一句話,便解釋道:“別擔心啊,人的身體我見過很多,在醫者眼中,這裡那裡的,也沒區別,真沒區別。我還跟着師父解剖過……”

呵。你不解釋更好。學個醫,連羞恥之心都丟了嘛。

人無廉恥至此,作爲男子,反倒替她尷尬而死。他們不瞭解後世,如果知道,就會知道一種叫尷尬癌的東西,用來形容此時心情,最合適不過。

沉默。詭異的沉默!

也不知道事情怎麼就發展成這樣了。

孫策和太史慈都顧不上互訴衷腸,就感覺到一股無力在身上蔓延。

兩人臉色都是微微一變,卸力之藥?!

這是想控制他們,徹底的控制他們在手心裡嗎?!

這個力氣,怕是連自盡都未必能做得到。

太史慈扶不住了,坐在地上,竟是沒幾絲力氣遊動,眼中帶着驚駭。

他就知道,這個高二孃,邪門的很。她目的不純,一開始說醫人是故意的,弄這個纔是目的。

“你,故意爲之……”太史慈道。

“無奈之舉,”高二孃笑道:“對非尋常人得用些非尋常的手法,若是常人,我還不屑用呢。沒辦法。只有你們才能擁有這特殊待遇。榮不榮幸?意不意外?!”

孫策連怒色也擺不上臉了,他掙扎着道:“你們……究竟有什麼目的?!”

“這個問題太大,就不是我這種陣前小將能解答的了,”高二孃道:“若想要問,只等大人來。我只負責,你們的傷勢!”

孫策喘着氣,氣的能昏過去,然而卻沒有多少力氣,現在這個慫樣,別說跑路,或是上馬拉弓,只怕連提個食箸都難!

“主公!”太史慈內疚不已,既心疼又懊悔,低低的沉悶的喚了一聲。

兩人一時之間只有無盡的沉默。

孫策感覺腿上的疼還是次要的了,心理上的壓力纔是一等一的不可忍!他閉上眼睛,逃避現實,也不知是逃避難堪,還是逃避高二孃!

高二孃也沒空與他們多言,迅速的將孫策的腿骨接好,縫線,消炎,然後打板子固定住,這才鬆了一口氣。兩隻手上的傷倒不嚴重,無非是留點疤罷了,這個時代,男人只要受的不是要害的傷,留點疤算什麼?這是戰功,是勳章,是榮耀。

所以這個極好處理,就是消炎,連縫合都不必,因爲是針傷,沒刀傷那樣誇張。然後稍微包紮一下就可以了!

見太史慈呆呆的看着發呆,她抹了抹汗,到他旁邊,道:“你的傷,我看看!”

太史慈氣的不輕,也不知是羞,還是恥,或是恨,梗着脖子道:“無需你治。滾開!”

高二孃也不耐煩說話,她也受傷了,哪有空理會他們多說,因此直接上手就要扒衣服。

太史慈氣炸了,脹着臉道:“不知廉恥!你……”

“廉恥能當飯吃?!”高二孃沒臉沒皮,聽了這罵人的話,眼皮都沒擡,要廉恥那種東西,能學得成醫術!?

但凡學醫的,那臉皮都比城牆還厚了,從一開始的害羞到麻木,面不改色,那是基本的要求,別人嬉罵,也能當沒風過耳,不入心。

能從華佗手裡學過來的,經過他的錘打的,有幾個要臉的?

因爲華佗真不是一般人,手抖不穩的,罵哭是小事,罵的人學不下去了,纔是家常便飯。

解剖而已,什麼,還得照顧你是男的不敢剖女的,女的不敢剖男的?!要照顧你的心理?!他火起來就不教了,直接能把人罵到回家喝奶去的那種,罵起來人,只隨性,而且從不客氣。

華佗這脾氣是真的又怪又大,對學生們是向來不手軟,不心軟,一是因爲都是流水線教出來的弟子,在他眼中,沒有一個能當得了他的入門弟子,所以對他來說都是歪瓜裂棗,他能心疼纔怪?!

不罵能學幾成去,學到三成就算學藝精的人,所以不罵還客氣啊?

二是華佗對弟子多,他課業教的多,特別的煩,事一多,影響他做研究,他日常絕對沒個好臉。

所以高二孃經過華佗的手出了師的那種,那是什麼心理素質?!

別說這太史慈罵人時自個兒臉先紅了,就是真的暴罵她,她也能唾面自乾,面不改色的,反正被罵也不會少塊肉,只要贏了就行了。

以前華佗也評價過高二孃這性情,說她手狠心黑。不是貶義詞。就是說解剖就解剖,從不遲疑,這是手辣手狠,而心黑是指,別的弟子猶豫不敢的,她敢,她而且敢試,敢與老師對嗆。

以前華佗說醫者是爲了救人,她卻敢違師者命,說醫先是人,醫能救人,也能殺人。誰說只有刀才能殺人,那是偏見,直把華佗給氣的……

後來嘛,嗯……因爲華佗太煩她,見她學的差不多,就死活不肯帶她離開廣陵了,把她丟給了陳登。正好嘛,高二孃也志不在醫,二人一拍兩散。各自歡喜。

後來高二孃還送着華佗哭了一路,說捨不得啊,華佗卻是巴不得她別跟着,嘴雖硬,還罵了她一頓,卻告訴她,千萬別死在戰場,丟了醫者的臉面……

就高二孃這心理素質,是能對着粑粑,血肉模糊吃得下飯的人,經過華佗的錘鍊的心理素質,一般人真攻破不了!

她理所當然,把太史慈都給驚着了,道:“……你們徐州的女子,都,都這麼……”

“誰像你們吳越的女子那樣嬌滴滴?!大喬小喬是不是就是這般!?”高二孃嗆聲,卻不妨礙她把太史慈給扒了。

太史慈無力反抗,氣的差點背過氣去,後來也當死人,眼睛閉上了。嘴還得維護,道:“休提主公夫人,豈是你能提之輩?!”

高二孃撇嘴,“男子漢大丈夫這麼羞羞答答,比女子還更甚,何必惺惺作態?!我徐州便是女子,也沒有這樣的,太史將軍若去了徐州,這一身娘氣,只怕沒有女子能看得上!”

說罷哼了兩聲。

太史慈氣的閉了嘴,不說話了。

“不服啊……”高二孃給他拔箭頭,手是真狠,半點不抖,一會一個,好傢伙,這太史慈也是真能忍,中了八箭,雖都不在要害,但這忍勁,是真的極強!就是她動手,他也忍着勁,一聲不吭的,像不知道疼似的。

“真別說,我們徐州女子是可以從武,或從文,是有資格考試的,你們那兒行?!”高二孃哧笑道:“都說江南富庶,女子嬌美,然而別說女子,就是一般庶民之子想要從文,都沒有門路上升吧。只說這半年中,從吳越過江的平民,到徐州去的,比那江中的鯽魚還多,太史將軍倒是說一說,這是何故?!”

太史慈一窒,連孫策也是沉默了。

“民心是騙不了人的,百姓不管你們江東之主如何霸氣,有志向的,都在乎有實現志向的目標,而徐州就成爲了他們的方向,如夸父逐日,”高二孃道:“民心輔墊,江再寬闊,還能擋得住這人心之向嗎?!我徐州過江,只是遲早之事,而你江東想要過江,卻難上加難。就在於此!小事中見真章。想一想,我徐州男女皆可上馬爲戰,皆能提筆著文章,我徐州民風鼎盛而悍氣,不忘志氣,可是孫策自過江以後,多的是江南的富庶靡靡之氣,南兵又怎麼能與北兵相提並論?!就算今日捉不到孫策,假以數年,也能過江,南下征服,有什麼區別?!”

這話在孫策心中引起震顫。

“民心追隨太陽,擁護太陽,他們擁護的人未必有多麼高的道德仁義,卻不妨礙他們擁護着自己能上升的路,徐州願意給天下庶民這樣上升的路,給女子以平等考試的資格,就值得他們用命去維護,這就是陳太守堅持的原因……”高二孃道:“與忠義於誰無關。可是陳太守,終究是心懷着庶民的。”

所以陳登雖不喜呂布,可依舊願意用命去謀劃江東。

孫策猛的睜開了眼睛,瞪着高二孃,道:“陳登用你來做說客?!”

行吧,現在正是被迫害妄想症發作的時候,還是少說了吧。

高二孃便不多說了,把太史慈的傷口給清理乾淨,清炎包紮,自己也累了一身的汗,這纔不猶豫的出去了,將一瓷瓶遞給了外面的親兵,道:“四個時辰一人喂一顆。要盯着他們吃下去。不可苛待二人,茶水飯食,皆要精美。”

親兵應下,道:“小將軍且去自行處理傷口罷。”

高二孃應下,這才離開去把自個左肩的傷給處理了。

然後又有斥侯來稟,道:“黃祖援兵已至十里外,大人望小將軍前去接應安頓紮營,最好於城外五里處。不可過近。”

高二孃點首道:“我自帶兵去也,此處一切交與爾等!”

她去點兵,然後向陳登告辭,陳登道:“黃祖是劉表爪牙,其心不定,雖需有其援,然,更需防備。你去自可思量輕重,只是切不可輕人輕信!”

高二孃點首應了,這才帶兵出城。

幕賓鬆了一口氣,道:“有此一將,可守吾城!”

陳登笑道:“虎父無犬女啊,高順雖止一女,然一女也勝十男!”

他起了身,道:“城門交由你來守,我去見見孫策!”說罷下得城牆,來尋人。

“主公不必多思,那高二孃所言,目的是爲勸降主公!”太史慈道:“一如對袁耀,對劉琦,對荊州之策。萬不可中計。”

孫策點首,心中卻認同高二孃所言,徐州之所以短時間內迅速崛起,與她說的不無相關,況且這個女子,哪怕傷了,先不顧己,倒先顧俘,這等的意志,豈是一般人可比。徐州人皆如此,至強天下矣。

“子義!你不該再來,空陷於此,與策一併受辱,”孫策道:“他們既不殺吾,只恐要交換質子!子義啊,你我皆陷於此,江東之兵皆亂矣,若不敗還好,若遇大敗,只能與人談判,倘要換人前來,我孫氏族人,皆入徐州人手中,不費吹灰之力!”

沒有外人在了,孫策才慢慢的訴起衷腸來,道:“吾已是廢人,子義勇極,當在江東輔佐吾弟孫權爲主,江東之業不廢,勵精圖治,策一人陷於江北,不過一死而已。”

太史慈泣道:“失義不顧主,臣之過也,而江東不顧主公,於拋棄何異?!連主公都可拋棄不顧,與諸侯何可爭雄?!就算仲謀立爲主,不顧兄長,如何立足服衆?!慈不得不來也,死生與主一處,唯此心而已!”

聽到這了,孫策還能有何言?!

也忍不住淚落,道:“願公瑾聽吾之言,當輔仲謀,切不可在我身上浪費過多時間,恐無效用,反受制也……”

太史慈心裡難受極了,見孫策心灰,有死志,便勸他道:“昔日文王拘於商紂,忍辱負重,方有周王室之興。主公切不可灰心,忍辱負重,以待來日!”

陳登走到門外,聽了這話,推開門笑道:“何人是文王,何人是商紂?!未可定哉!今時不同往日,太史將軍其言過矣!”

太史慈見到他,悲憤從心中來,下意識就欲起身,奈何無力又坐回原位,只是瞪着他道:“不義之徒,自爲紂王之孽,汝本爲良卿,爲何爲不義之爪牙?!行此毒計,吾不喚汝爲毒士,汝卻喚我言爲過?!豈有此理!呂布,不義之人也,汝,不義之人聚集也,若有基業,也是盜匪之業,不爲王業!”

陳登只笑着看着孫策,道:“黃祖援兵已至,伯符心中可有勝算?!”

孫策一凜,心中最擔心的發生了。他眼眸銳利,看向陳登,“小人!”

小人得志,猖狂如此,天也不開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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