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布沒忘正事,做了手勢,催促貂蟬,說:“你沒端酒杯呢。我說話算數的。你只要端起酒杯,用嘴巴就那麼一小點。可是說好了哦,你的嘴巴一定要貼上去,一定要喝一點的哦。餘下的,我呂布包了。”
貂蟬乖巧的聽話的,雙手端了酒杯,起身,朝呂布敬酒,然後呷了一下,一口下去只抿了一丁點。放下酒杯後,貂蟬才緩緩坐下。
呂布拿了貂蟬剛纔喝過的杯子,把酒杯裡剩餘的酒,全喝了。他那個樣子,差不多想把整個杯子全吞下去。遺憾的是,這種酒杯,他沒法吞下去。王允家用的是帶雙耳的銀質酒杯。嘴巴再大也沒法把這種酒杯塞進去。
“好酒。好酒。”呂布給了評價後,左手還到嘴邊抹了抹。他再次感覺到貂蟬留在酒杯上的口脣香氣。
王允讓下人把呂布的酒杯斟滿。
“將軍。我看出來了,你很喜歡小女。如果不嫌棄,我想把小女許配給你。讓她爲呂府生幾個兒子。”
呂布聽王允這麼說了,喜出望外啊。他端起酒杯,站了起來,說:“我敬爹一杯。”
這是季節口子上的風,風向說轉就轉了。呂布真的好勢利。
王允哈哈地笑,喝乾了面前的一杯酒。
等下人把他的酒杯和呂布的酒杯裡都斟了酒,王允端起酒杯,說:“來,咱爺倆喝一杯。”
這杯酒喝下,王允說:“將軍。自此,咱倆在名義上就是一家人了。你呢,趕緊選一個良辰吉日,把貂蟬給娶過去。”
呂布站起來,給王允鞠躬,說:“謝謝大人。謝謝爹。”
王允用手捋了自己的鬍子,說:“這個,不用謝我。要謝,就謝你自己。你的相貌堂堂,這樣的英俊瀟灑。貂蟬一眼就看上你了。這也是你倆的緣分。”
呂布說:“大人。我告訴你實話。今天,險些就沒能來。我那個乾爹董卓,叫我過去喝酒。我沒去。”
王允驚了一下,問:“董太尉叫你去喝酒,你不去?你可真有膽啊。”
呂布說:“我答應了你的。我不能說話不算數。男子漢大丈夫,一言九鼎的。”
王允雙手抱成拳,說:“老夫感謝你了。你拒絕了乾爹的邀請,到我這裡來。太給老夫面子了。我只是有點擔心,董卓要是知道你不去他那兒,來了我這裡,會怎麼樣?說實話,雖然我和董卓都是三公之一,可我怕他,要看他臉色行事的。”
呂布的大手在面前劃拉了一下,說:“沒關係的。我和乾爹的關係可不是一般的。鐵哥們一樣的。再說了,我當時用的藉口,是說要陪老丈人喝酒。乾爹能不給我面子?肯定會給的。”
王允哈哈地笑。
呂布突然有了一個發現,也就跟着哈哈地笑。
王允用手指了呂布。
呂布用手指了王允。
貂蟬在一邊愣是看不明白,這兩個人傻笑什麼。
呂布終於把好笑的事情說了出來。
“我的話,真靈應了。我說陪老丈人喝酒。這讓我說對了。哈哈。”
貂蟬聽明白了因爲這個,有些羞澀的低下頭。她這會的表情不是裝的,是真的。剛纔出來見到呂布的一瞬間,她打心眼裡喜歡上這個相貌英俊的男人。從坐在那裡的架勢就能看出,這個男人的身材高大。
酒,又喝了一會,看呂布的樣子,已經喝得差不多了。王允沒再勸酒。今晚的目的,不是勸呂布喝多少酒,目的是讓呂布開心,認識貂蟬。
王允不想呂布在這裡呆的時間太久。最近的晚上查的緊。雖然,沒人敢查呂布。但把他晚歸的消息傳出去不好。如果酒的後勁上來,呂布酒老爺當家腦子不做主亂說一氣,會捅出漏子壞了大事。
“將軍。你看,怎麼回?我已經安排了我的軺車。”
呂布問:“大人,你、你這是做什麼?”
王允說:“將軍今晚的酒多了點。馬由下人牽回去。你呢,委屈點,坐我的車。”
呂布的手往空中揮了一下,說:“別扯蛋了。你讓我坐你的車。我豈不成了文官。我可不想當文官。老沒勁的。我、我還是喜歡赤兔馬。”
跟呂布來的衛士在前院裡吃過了飯,在和王允的下人們閒話聊天呢。這時,得到消息,主帥要回府,趕緊過來。衛士見主帥醉成這個樣子,緊忙上前來扶。
好在,呂布醉酒心裡明。
“你、你們,誰也不要扶我。你們扶我,我就要跟你們急。我沒醉。真的沒醉。我、我等會騎到馬上,你們就知道了,我到底是醉了沒醉。”
呂布的赤兔馬,可是精靈,世上難得第二匹。主人在衛士的幫助下騎上後,它邁開了相當穩實的步子,像是在走碎步。
已經醉酒成這個樣子的呂布,騎在馬上,居然是這樣坦然。他向貂蟬揮手。即便是這樣,貂蟬看在眼裡,心裡還是有絲絲的
擔心。
“呂將軍沒事吧?”貂蟬問了王允。
王允說:“應該沒事的。”
貂蟬說:“聽說,醉酒後,人的心裡頭特別的難受。”
王允說:“這要看醉酒的前提了。前提不一樣,感覺也不一樣的。”
貂蟬不明白啊,自然是要問的。她在王允的面前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王允對她也是知多少說多少的誨人不倦。
王允說:“心境不好,喝的是悶酒,喝多了後,肯定是特別的難受,而且會大傷肝脾。心情好呢,就是喝多了,心裡頭不會那麼難受。這時候的人,是很開心的,身體裡有一種力量,能夠把多餘的酒精給平衡掉。”
“這樣啊。”貂蟬的身子晃了晃,觸碰到了王允。
王允說:“這丫頭。今晚也是開心多多,是不是啊。”
貂蟬問:“爹。呂布以前的事,你能不能說一些給我聽啊?”
王允說:“這個。沒問題的。走,我們回內院。總不能站在大門口說他的事吧。”
父女二人過了垂花門,來到內院。院子中央有一個大的花壇,中心位置有一棵香椿樹,華蓋般,樹根處的周邊種植了一些花草。兩個人就在花壇的邊沿上坐下。不一會,貂蟬的丫環英兒送來兩個棉墊子。
英兒問:“老爺。要不要把你的茶端過來?”
聽說不要,英兒就離開了。
王允應了貂蟬的要求,把呂布的情況做了大致的介紹。
呂布是五原郡九原縣人。早先在幷州,因爲打仗英勇,擔任了幷州刺史丁原的主薄,也就是秘書長。靈帝后,丁原被董卓誘殺了。董卓吞併了丁原的軍隊,任命呂布爲騎都尉。呂布感恩,就認了董卓爲義父。呂布最善長的是騎射。他的臂力相當的厲害。現在,呂布被董卓提拔成中郎將,封都亭侯。
王允在介紹呂布這些情況時,隱瞞了一個事實,就是呂布爲了得到董卓的一匹赤兔馬,一千兩黃金,還有一條玉帶和數十顆明珠,居然殺了義父丁原。
貂蟬沒有掩飾自己的想法,直接把心思說了出來。
“我是真心的喜歡他。”
“喜歡他。好啊。”王允說:“你就多用心,使着呂布,把董卓殺了。到時,你倆就可以在一起了。”
貂蟬問:“董卓長什麼樣?”
王允說:“過兩天,你就知道了。我會讓他上門來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