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路大軍齊頭並進,對付張角留下送命的氐人部落,自然是勢如破竹,沒有絲毫困難可言,停留在上祿的郭嘉得到劉奇要見自己的消息之後,自然是不敢猶豫,由一路人馬護持,披星戴月,毫不猶豫的奔赴冀縣而去!
郭嘉心中明白,如今西涼局勢對於自家主子而言,已經是十拿九穩,倘若是有所變故,那變故一定是在西涼之外,自己掌控的節氣堂乃是劉奇蓄養的暗探,聽到來人說劉奇大軍進擊到臨洮,劉奇便急速撤軍回冀縣,郭嘉心中清楚,此番劉奇這陣仗,恐怕,真的是要有大事發生了!
郭嘉趕到冀縣之後,便匆匆去見劉奇,見到形容枯槁的劉奇之後,郭嘉面上滿是不可置信之色,“主公,發生了何事?你怎生如此了?”
劉奇苦笑着抓了抓頭髮,順手將剛剛寫下的書稿投進身旁的火爐中,看着郭嘉說道,“奉孝,讓你帳下探子全力出動,將東萊左伯左子邑給本王請到京都之中,若是中間出了什麼變故,或者說這左子邑已經爲他人所用,那就給本王將這左子邑殺了!寧可錯殺,也不能錯過!”
面對劉奇如此殺氣凜然的話語,郭嘉輕描淡寫的拱手道,“主公放心,屬下定然不負主公所期!”
劉奇點了點頭,開口說道,“讓許褚保護你,護持封君達回京都,將封君達交給張機,他知道封君達這樣的人應該呆在何地!另外,西涼戰事你就無需掛懷了,全力以赴對付左伯,其他地方的探子也可以抽調,其他謀劃可以失敗,但對付左伯的謀劃,萬萬不能失手!”
等到郭嘉轉身出去劉奇才滿是無力的癱坐在椅子上,繼續蹙眉苦思,這幾日,面對突然出現的左伯,劉奇心中充滿了濃濃的危機感!
劉奇一刻不停,在腦中推演自己謀劃的出路,帳下幾大商行給自己供給的財力,自己手頭的精銳士卒,帳下百姓幾何,能給自己提供多少糧草,自己下一步該謀劃何地?對付誰有多大把握,如今自己優勢盡顯,如何才能以最大的把握贏得天下,免得再有穿越中出現,影響到自己的佈局規劃!
劉奇現在在謀劃一件大事,而且是一件非常大的大事,奪取天下!劉奇反思數日,這才發現,自己以前的一切做法,自己美其名曰穩固後方,爲後方着想,可劉奇現在細細思慮,有時候,自己做事情,思慮確實有些太過謹慎了!
當時殺了呂布又如何?趁着曹操虛弱奪了兗州又如何?憑着自己手頭的士卒兵力,想要守住兗州,到時候進逼徐州,佔據中原,對付一個盤踞在九江的袁術和雄踞河北的袁紹還沒有什麼問題!
一將功成萬骨枯,這天下平定,哪裡有不死人的道理?劉奇才發現,自己算計太多,斷決雖然不少,可魄力,還是有所不足,想想歷史上曹操的魄力,劉奇反應過來,與這些歷史上的英才相比,自己的魄力還是不足!
劉奇此番,正在做一個大膽的舉動,他準備藉着馬騰的手,東進兗州,一舉蕩平中原,南拒孫氏與大江之左,困孫氏與一隅之地,北依黃河天險,抗擊河北三雄於大河之北。
而劉奇已經確定,自己的突破口在呂布,要藉着隴上之地爲跳板,一舉奪下幷州,將呂布逼向東行,劉奇明白,想要收服呂布太過困難,可要藉着呂布這跟攪屎棍,將河北局勢攪亂,還是沒一點問題的!
劉奇召來賈詡,平靜的開口說道,“文和,傳令給皇甫嵩,讓大軍全力壓上,讓太史慈速速率軍來援,傳令張遼率領帳下兵馬在長安養精蓄銳,令黃忠率軍進擊金城!”
劉奇頓了頓說道,“給馬騰傳令,讓他配合我大軍行事!”
時間已然不短,已經步入七月,雖說七月流火,可西涼的七月,除卻風沙有點大以外,似乎並沒有太過熾熱!
劉奇絲毫不再遮掩,在軍中揚起了自己漢中王的大旗,得到這個消息的閻溫和韋端,差點沒悔青腸子,如此大的機緣,自己這些人就這樣錯過了!尤其是韋端,嚴象早已經告訴韋端,趙雲軍中有大人物,可前去試探兩次,沒得到什麼消息之後,韋端就已經放棄了,此番聽到這個消息,韋端氣得差點沒吐血!
隴西,襄武城中,得到朝廷詔令,說劉奇身在冀縣,親率大軍攻伐韓遂的消息,馬騰毫不猶豫的下令,讓帳下士卒不惜傷亡的進攻鄣縣,誓要在劉奇到來之前拿下鄣縣,要是拿不下鄣縣,馬騰真不知道自己的老臉要往哪裡放!
馬騰晝夜不停,不下血本的連番攻擊,讓韓遂心中多了幾分詫異的同時,也多了幾分猶疑不定,張魯在楊阜率人的連番攻擊下,倚仗索西城這彈丸之地,終究是守不住,在閻圃的建議下,張魯毫不猶豫的率軍退往鳥鼠同穴山,倚仗鳥鼠山固守!
見到張魯佔據鳥鼠同穴山,韓遂鼻子差點沒氣歪了,鄣縣通往首陽的道路有兩條,要不走鳥鼠同穴山,要不就要走五溪聚,五溪聚就在馬騰的眼皮子底下,對於鳥鼠同穴山,韓遂在前方嚴防死守馬騰,哪裡想到被張魯鑽了空子!
韓遂並不怕張魯,可緊隨張魯而來的楊阜,卻不是吃素的傢伙,若是被楊阜和馬騰夾擊,那韓遂當真是困守孤城,成了籠中之鳥!
韓遂心思陰沉,耍了個花qiāng,給馬騰留了一座空城之後,毫不猶豫的率人直奔五溪聚,迎着首陽而去!
眼看着五溪聚就要過去,兩側山谷中殺出一彪軍馬,一人大旗上書一個左字,一個大旗上書一個龐字!一人笑意吟吟的說道,“韓遂狗賊,本將恭候多時了!”
正是天色微明,看着來人,韓遂大驚,驚呼一聲道,“龐德!”
龐德笑着說道,“韓遂,看來你還認得某家!”
“殺!”
韓遂手中長qiāng和龐德手中長刀狠狠的碰撞到了一起,錯馬交鋒,感受着手中傳來的巨大力道,龐德開口道,“韓遂,看來你的武藝不比你的心思差!若是馬孟起當得這西涼第一,那你可以當得起這西涼第二了,你藏得果真夠深吶!”
韓遂甩了甩qiāng頭,挽出一朵qiāng花,冷笑一聲道,“西涼第二,老夫倒不敢當!可老夫的武藝,殺你這小人足夠了!”
二人交戰十餘回合,韓遂手中長qiāng一頓,錯馬間掣出腰間長劍,狠狠搠入龐德胯.下駿馬股間,驟然受到這刺激,龐德胯.下駿馬不受控制的在人羣中亂竄起來,可戰場之上,兩軍交鋒正酣,龐德卻不敢棄馬落地,萬馬奔騰,若是龐德一個不小心,恐怕會殞身馬蹄之下,連個全屍都留不下來!
龐德也是大意,沒想到韓遂還有這一手,更何況,龐德縱橫西涼戰陣之上數載,哪裡見到過如此卑鄙的手段,一時間中招,龐德也只能努力控制着胯.下駿馬保命!
看到戰陣大亂,韓遂毫不猶豫的揮馬疾馳,舉qiāng大喝道,“想要活命的,就跟隨老夫殺出去,殺不出去,就死在這地方吧!”
韓遂話糙理不糙,身陷重圍之中,別的東西哪裡有活命來得真切,韓遂一句話就讓身陷重圍的一衆部下一時間士氣大振,辛毗雖然有心,連連指揮帳下軍卒阻擊韓遂,可沒了龐德,辛毗想要指揮這些軍伍,也多多少少也有幾分力不從心。
殺到午後時分,龐德、辛毗帶領的一萬人馬,只剩下三千餘人,韓遂帶領的五萬人,再加上馬騰率人從後方馳援追擊,只有近半人馬隨着韓遂殺了出去,直奔首陽而去!
經此伏擊,馬騰大勝一場,勉強平衡了自己率人攻城造成的兵馬孫氏,不至於讓韓遂佔了便宜!正是宜將剩勇追窮寇,不可沽名學霸王!有辛毗的攛掇,馬騰毫不猶豫的率軍追擊!
聽到馬騰追擊的消息,韓遂絲毫不敢大意,相對於無險可守的首陽,韓遂絲毫不敢大意,在首陽城稍作補給之後,就率軍退往狄道,大軍屯駐白石山堅守!
韓遂是暫時擺脫困境了,可剛剛率軍屯駐鳥鼠同穴山的張魯那可就悲劇了,前有馬騰阻路,後有楊阜率軍追擊,張魯膽子本來沒有多大,面對如此威勢,哪裡還敢硬懟!
可想到劉奇對道門那凌厲的手段,再想到當時自己一統氐人之後,醉酒猖狂之下,自言自己爲平漢王,張魯心中更加沒底了!
既然打不過,那就跑吧!張魯不相信,這天地廣闊,還能沒有自己的立足之地不成?哪怕這隴右之地自己呆不下去,不是還有西域麼?西域自己呆不下去,難不成那位大司馬還能追自己到極西之地去?
既然想要逃跑,那就不能帶太多人,當下張魯只帶了數千心腹之人,暗中出了大營,迎着洮水河谷向上,直奔安故而去!
若是張魯知道,自己這番勞苦奔波的行動,被那位大司馬戲謔地稱之爲張跑跑,不知道該是何種心思!
面對前方傳來的一條條捷報,劉奇眉頭也舒展起來了,看來,眼前情形,比自己預料之中的形式,還能好上三分!
看到劉奇面色好轉,一旁的賈詡也鬆了一口氣,自家主公最近心思不定,自己還真怕這位主子發什麼瘋,做出一些不可理喻的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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