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劉玄德盡得益州 法孝直雪覆敵營

成都刺史府衙,劉璋面無血色,廣漢城失守的消息已然傳來了。張肅身死,張鬆法正孟達李嚴投敵。嚴顏被擒,馬漢劉晙戰死。這些消息宛若石頭一般,壓的他心裡沉甸甸的。現在成都已然無險可守,只要劉備願意,不日大軍就到城下。這仗還能打下去麼?劉璋心裡實在是沒譜兒。環視一眼廳內坐着的衆人,劉璋緩緩開口道:“如今廣漢已失,成都以北再無能阻劉備進軍之地,諸公以爲當如何應對?”言語中透出一股深深地疲憊。

董和見劉璋有心灰之意,忙出言道:“主公,成都尚有五萬精兵,錢糧財帛,足以支用一年,不若據城死守。另可將南疆諸郡兵馬調回,命各路人馬回師成都。”

劉璋聞言搖頭道:“不可,南疆兵馬尚需抵禦南蠻,以防百姓受其侵擾。而巴郡之兵,早已隨嚴顏將軍往廣漢去,此時皆已屬劉備矣。而各處關隘,亦是緊要之地,且需防山賊草寇劫掠百姓,如何能輕易動的?”

董和默然,自己這位主公,眼看的自己位置不保了,竟然還掛慮百姓之事,可見其確實有心愛民,只是光憑愛民之心,如何能抵擋住劉備的虎狼之師啊。

“主公,魯肅與朱然程諮領一萬水軍攻破巴郡,江陽,其軍沿沱江直上,往成都來。”劉巴進的大廳道,“今有江陽守將扶禁,向存正在廳外等候發落。”

劉璋一愣,緩緩道:“請二位將.軍進來。”便有軍士前去傳喚。

片刻,扶禁向存來至廳堂,見了劉璋,忙忙拜倒:“主公。”

劉璋見二人盔甲破敗,更有煙火.之色,便道:“兩位將軍請起,將戰事詳述。”

扶禁向存對視一眼,扶禁便道:“.吾等在江陽把守水道,忽有一日有巴郡敗軍逃至,問之,方知揚州牧楊雷麾下魯肅朱然程諮領一萬水軍沿江而上,巴郡軍士不能抵擋,巡邏戰艦皆被其所擄。吾等問的仔細,便將敗軍編入軍中,準備死守江陽。不想至夜,軍中譁變,原來敗軍之中有魯肅軍奸細混入。其戰力實在非凡,殺散士卒,打開城門,此時朱然程諮領軍殺進城內,吾等不敵,只得退出江陽,前來成都報信。”

劉璋聞言,臉色慘白,道:“如此講來,成都已然腹背受.敵?”

鄭度見狀忙道:“主公不必憂慮,某有一計,可使劉備.退軍。”

“先生有言請講。”劉璋忙道。

“蜀中多山,其道路崎嶇,輜重難運。而劉備新得諸.地,民心尚未歸附。故主公不若傳下軍令,命百姓堅壁清野,躲藏與深山老林之中。並將精銳士卒以百人爲一隊,晝夜襲擾其糧道,使其不能安。如此,白日一過,劉備糧草盡,則其軍必退。且如今夏侯淵正在圖謀漢中,故劉備軍亦是腹背受敵。不若遣一使臣前往,與其結盟,如此,亦可爲一策。”鄭度道。

劉璋聞言,沉默.了一會兒方道:“吾嘗聞拒敵以安民,未曾聞遷民以避敵者。且如今寒冬將至,深山老林中如何能生存下去?至於夏侯淵乃曹賊部下,吾亦爲漢室宗親,豈肯屈身侍賊乎?至於遣精銳士卒襲其糧道,恐難以奏效。劉備用兵老矣,況諸葛亮足智多謀,張飛黃忠勇冠三軍。糧道如此重要之處,豈無大將護送?如此,兵少則不能劫其糧,兵多則成都城難守矣。君之策雖好,奈吾不能用之。”

鄭度聞言默然,此時王累便道:“主公之意若何?”

“吾思慮良久,不若歸降劉備。”劉璋默然半晌,方低聲道,言語中有一絲不甘,更多的是無奈和苦澀。

“主公不可,蜀中百姓皆賴主公恩德,主公豈能輕易棄之?”王累大驚。

“正是,主公萬不可歸降劉備。益州民心,皆在主公處。況成都牆高濠深,兵精糧足,可以守之。只要堅守城池,日久之後,必有破敵良機。”黃權忙道。

“吾父子在川二十餘年,未曾有恩德施於百姓。今攻戰近年,血肉捐與草野,如此,皆吾之罪矣。不若歸降,以安百姓。”劉璋緩緩道,“況劉備仁義待人,必能善待百姓。”

衆人聞言,盡皆默然。忽地一人進言道:“主公之言,正合天意。”衆人看去,卻是蜀郡太守許靖許文休。劉巴黃權頓時大怒,喝道:“許靖無節,當斬之,以免其妖言惑衆。”

劉璋忙阻止道:“不可。”又問許靖道:“先生爲何如此說?”

許靖便道:“某曾夜觀天象,見有羣星入蜀,其中主星亮如皓月,乃帝王之星矣。此必是指劉皇叔矣。故此主公歸降劉備,乃是上承天意。”

劉璋聞言,默然良久方道:“文休既然如此說,便替吾往劉太尉處走一遭,商議歸降之事。”

許靖聞言大喜,連忙應諾,滿臉喜色出廳去了。

劉巴看其背影,不由冷哼道:“此人雖廣有名聲,然無有德行,非人臣矣。”衆人不語。

廣漢城,劉備正與諸葛亮法正一干人等宴飲,忽有軍士來報,道城外來一人,自稱是蜀郡太守許靖許文休,受劉璋指派,來此商議歸降一事。廳中衆人先是一愣,隨即大譁,紛紛賀喜劉備盡得益州之地。

劉備亦是欣喜萬分,忙命人請許靖進來。片刻,許靖至得廳堂,見了劉備,急忙施禮。禮畢,劉備便道:“聞得文休來此,是爲季玉獻城之事?”卻不令使人看座。

許靖忙道:“正是。劉皇叔仁義無雙,蜀中百姓盼劉皇叔如久旱望甘霖而。今劉季玉欲將益州獻與主公,乃是順天應人之舉矣。故此,某受劉季玉之託,前來商議歸降之事。”

“歸降便歸降,有何商議之處?若其不降,吾便殺入成都,取了他首級。”張飛忽道,一臉的殺氣騰騰,將立着的許靖嚇了一跳。

“翼德不得無禮。”電}腦訪}劉備忙喝道,又對許靖笑道:“不知季玉有何要求?”

“吾主只有一點請求,其居於成都已然數十年,早已習慣成都水土,故欲仍在成都生活。不知皇叔能應否?”許靖忙道。

“如此,自是應允。只是不知季玉只爲自己請命,而不爲百姓發言呢?”劉備笑着問道。

“吾主曾說,但使劉皇叔在,何憂百姓之事?”許靖忙道。

劉備聞言大喜,忙道:“快給先生看座。”便有人置一坐與劉備右手邊,亦有案几,擺放果蔬酒肉。許靖謝過,入座。心中卻是腹誹道,看來無論是誰,好話兒都是愛聽的。

許靖入座,劉備便道:“如此,先生但請回復季玉,其爲吾之弟矣,其名下田產房屋,盡皆歸屬其自己。至於任命職位,且待日後再行商討。”許靖自是謝過。緊接着,衆人紛紛勸飲,一時間,賓主大歡。

宴飲後,許靖回至成都,述說諸事,劉璋聞言大喜,心道自己這個族兄還不錯,還算仁義。便即命衆人封存府庫,只等劉備前來。

建安九年十二月,劉備入成都,好言安撫劉璋,允其在成都安居,並命其子劉循爲中郎將。益州諸文武,紛紛前來參拜。劉備盡用之。點算人數,獨缺王累黃權劉巴三人。張飛等衆將大怒,欲前往殺之。劉備忙阻止,而後與諸葛亮沮授親自登門拜訪,三人感其至誠,投入麾下效力。其餘將領,除張任外皆降。而後嚴顏更是隻身前往巴郡,沿途數十要塞,見嚴顏已投劉備,皆降之。此時,魯肅朱然程諮得知消息,亦是至成都參見劉備。

劉備問三人爲何來此,三人乃道是楊雷之命,如此前後夾擊,必將逼降劉璋。劉備聞言,默然良久,便讓三人在成都聽用,暫不回揚州。

建安十年一月,益州諸處關隘皆定。至此,劉備盡得益州之地。

“主公,益州既定,當遣軍往漢中,助元皓滅夏侯淵,而後出祁山,定關中及西涼諸地。”諸葛亮進言道。

“主公新得益州,尚需安穩民心,不可輕離。”張鬆忙道,他也從張肅身死的悲哀中解脫出來了。如今亦是益州別駕,雖說沒升官,可是這話語權可是很重的。

“主公無需親至,只需遣大將數員統軍即可。主公再命沮公與前往相助,元皓與其搭配日久,自然能得心應手。”諸葛亮道。

“主公,某亦願往。”一人聲音響起,衆人看去,卻是法正法孝直。

“好,既如此,公與領一萬軍往漢中,孝直黃忠嚴顏吳蘭雷銅魏延隨軍出征。對了,葭萌關休穆處,亦是聽從汝調遣。”劉備聞言笑道。

衆人齊齊應諾,獨張飛不喜,道:“大哥,怎地不讓吾去。”

劉備看了張飛一眼,笑道:“三弟勿急,宇霆有書信一封在吾處,你看看便知。”

張飛一愣,隨即喜道:“這宇霆,終於想起他三哥來了,如此,待到徐州時,便少讓他喝點酒便罷了。”衆人皆笑。

“先生,吾等在此與夏侯淵對峙多時,其不敢進,吾等亦不能進,如此下去,怎生是好?”馬超有些鬱悶地對田豐道。他奉命來至南鄭,便與田豐一同往褒城邊築一大寨,與褒城爲掎角之勢,互通聲息。如此夏侯淵大軍雖然出了陽平關,卻被牢牢阻擋在此處,一步也不敢進。至於南鄭城中,有馬岱蔣欽駐守。而褒城中,乃是龐德把守。自己與文聘楊昂張衛在此築寨。一時間,兩軍便在此對峙,一晃已然三月矣。

“孟起莫急,如今天寒地凍,軍士皆不願出戰,故此深溝壁壘。況吾已然命百姓堅壁清野,褒城之西,並無一粒糧米。如此下去,吾看他夏侯淵十五萬大軍還能堅持幾日。關中運糧至陽平關,可不像吾等自南鄭,荊州運糧來的容易。”田豐笑道,“吾便要在這個冬天,讓這十五萬大軍活活拖死在此。”

馬超打了個寒戰,這田豐,實在是有些太毒了。不過,這個話他已經聽田豐說過好幾遍了,故此,慢慢地也就習慣了。有時,他也暗自揣度,是否這田豐一直沒有立下什麼大功,故此此番執拗地想要一舉殲滅夏侯淵十五萬大軍。只是想歸想,他可不敢問。須知這些士人,可要比自己這些武將陰毒太多了。縱然田豐以剛直著稱,且是名士,馬超也不敢掉以輕心。

“夏侯淵應該撐不了多久了。”田豐忽地起身,喃喃道,“已然三月有餘,便是其有軍糧自關中運入,加上陽平關原先的糧食,撐到此時也就差不多了。此時,益州已然該平定了吧。”

馬超心中一凜,隨即一喜,道:“先生之意,不日將要與夏侯淵開戰?”

田豐看了看這個好鬥的馬超,微微一笑,頷首道:“益州不日便有人前來,那時便是大戰之時了。此番夏侯淵恐是再難逃矣。”

馬超聞言笑道:“如此最好。”忽地張衛進帳道:“先生,南鄭有人來報,沮授先生與黃忠魏延嚴顏等將軍已至南鄭,明日便往大寨來。”

“哦?”田豐大喜,道:“公與前來,最好不過了。”馬超亦是大喜,憋了這麼久,也該好生活動下筋骨了。

陽平關,夏侯淵在早已修好的府衙中坐着,臉上的表情甚是嚇人。三個月了,該死的整整被阻在這邊三個月了。十五萬大軍,人吃馬嚼可不是小事。鍾繇的書信就在手邊,上面很明確地告訴自己,沒有糧食了。或者說,糧食很難運進來了。蜀道本就艱難,而關中更是殘破已久。如今又是天寒地凍,這運糧更是幾乎成爲不可能之事。爲了糧食,下辨,略陽,陰平諸處的百姓已經被搜刮的一乾二淨了。而那些羌人及韓遂手下的軍士亦是出現了不穩跡象。

而近在咫尺的南鄭,卻被褒城和那身邊的大寨牢牢地隔在身後。

不是沒有強攻過,可是那漫天的箭雨讓衆人不得不停下這個想法,敢冒着那麼密集箭雨上前的人,不是瘋子就是傻子。都說當年河北袁紹處最喜弓弩兵,看來這田豐倒是秉承了一貫的傳統。加上徐州軍冠絕諸軍的器械,將箭矢壓制幾乎施展到極處。沒見自己的帥帳都不得不搬回陽平關麼?大寨實在是太不安全了。那田豐好似故意爲了打擊自己這邊士氣似地,每天都派一部分軍士放一輪箭,或者發射一根牀弩。該死的,軍心士氣就這樣慢慢地被壓制極低處。若不是自己與韓遂等人極力彈壓,恐怕譁變的事情都有了。

遊騎兵亦是派出去多次,可是每次都死傷大部,更叫人絕望的是,整個褒城之西竟然沒有一粒糧米,一戶人家。堅壁清野,做的真絕啊。若不是楊阜在其耳邊勸說,恐怕他早就退軍了。畢竟楊阜說的很對,此次若是打不下漢中,恐怕日後關中及西涼軍士再也不會聽從朝廷的命令了。因而,不管多艱苦,都得堅持住。戰敗不可怕,可怕的未戰先敗,那可就盡失軍心了。而丞相的威名也將因此受損啊。所謂置之死地而後生,反正軍中各種器械製作的很多了,不若就此強攻,或許可克之。夏侯淵暗自下着狠心。

“將軍。馬超在寨外挑戰。”楊阜急匆匆進來,滿臉俱是欣喜。

“什麼?”夏侯淵霍然而起,在營寨裡憋了那麼久的田豐竟然允許馬超挑戰了,這說明什麼?說明田豐也耗不起了。畢竟這種對峙,對兩方的軍士來說,都是一種巨大的心理壓力。馬超前來,恐怕決戰的時候也不遠了。夏侯淵一念至此,眼裡顯過一絲瘋狂,喝道:“出陣迎戰。”

一聲令下,鼓聲咚咚直響,早已麻木的兩方軍士似乎心中的熱血又被激發出來。馬超立在陣前,聽着那咚咚的鼓響,心中不由得興奮起來。三個月沒有聞到戰場廝殺的味道,自己似乎有些激動,還有期盼。便是胯下戰馬,亦是不時地擡擡蹄子,打打響鼻,顯得亦是有些興奮。

寨門嘩地拉開了,一隊隊軍士擁了出來,列好陣勢。不久便見一衆將領馳出,爲首者金甲紅袍,正是夏侯淵。身後諸將環繞,皆是熟人,有樑寬,趙衢等西涼諸將,亦有韓遂帳下成宜,李堪等人。只是不見韓遂與楊阜。

馬超見了,不由得氣往上撞,一聲冷笑,催馬來至兩軍陣前,喝道:“西涼馬超在此,誰敢與吾一戰?”一遍畢,無人敢應答。馬超見無人應答,又是厲聲喝道:“馬超在此,速速來戰。”依然無人應答。等待半晌,馬超不由冷笑道:“不想自某去後,西涼及關中竟無一敢戰男兒矣。”此言卻是罵的惡毒,直斥關中及西涼諸將乃是膽怯之輩。

“馬超,吾素知你武勇,但前番你砍傷吾主,又砍殺樑興馬玩,這筆賬,吾等卻是要和你算一算。”一聲大喝,張橫,李堪,成宜,程銀,候選拍馬而出。看那架勢,卻是要以五敵一。

馬超見狀,不由冷笑道:“韓遂帳下,除卻閻行能與吾一戰,其餘人等,不過送死而。汝等別說無人,便是當日八部將齊在,吾又有何懼哉?”言畢,催馬而出,直取五人,卻是搶先而動。

五人見馬超催馬衝來,亦是一拍坐騎,齊齊衝了上去。五人早在關中之時便被馬超蔑視,心中自是憋悶非常。加之後來馬超砍死樑興馬玩,而後楊秋又死在龐德之手,故此五人早將馬超視作第一仇人。早有報仇心思五人知道若是單打獨鬥,怎麼也不是馬超的對手,故此一擁而上,欲要倚多爲勝。

馬超迎上,當即便被五人圍了起來,一場好殺。五人卻是知曉自家之事,也不與馬超硬碰硬。只是不停馬超槍來時,便即躲避,而此時,便有別人在一側攻馬超必救之處,如此一來,漸漸地馬超反而處於下風了。而馬超在圈子中亦是逐漸明白過來,看來自己今兒個不露兩手絕活兒,恐怕要栽在這兒了。心思電轉之間,忽地心生一計。馬上對戰,這馬力可是非常重要的,而且這騎術更是非常之重要。而要論起騎術,恐怕西涼,不,全天下,也未必有幾人能勝過他。

主意已定,便在李堪一槍刺來之時,馬超忽地整個人從馬鞍上不見了,從李堪的這面兒看就是整個人滑到另一邊去了。莫不是脫鞍了,李堪正在沉思。忽見對面一側的張橫滿臉驚駭,只見一杆銀槍,正紮在他小腹之上,看那情況,槍頭似乎全扎進去了。轉眼間,張橫落馬。李堪一驚,忽地覺得自己胸腹一痛,身不由己便跌下馬去。而後便眼睜睜地看着馬超自馬腹下繞了過來滑上馬鞍。對,就是滑上去的。很是詭異。卻是原來馬超一個鐙裡藏身,避過李堪一招,趁機刺死張橫,而後倏地將搶抽出,用槍攥處戳了李堪一下,將其捅下了馬,雖說這一下沒有扎進肉去,亦是戳的李堪十分疼痛。而就這電光石火之間,場中已然形勢大變。原本五打一的局面,已然成了三打一。其餘一死一傷。

成宜程銀候選俱是大吃一驚,眼見得自己等人佔着上風,怎地轉眼間形勢大變呢?只是此人容不得三人思考,馬超的長槍已然將三人圈在其中。馬超雖然趕不上呂布,但是程銀成宜候選三人亦是難比劉關張。五人尚且只是略佔上風,況三人乎?十餘合一過,成宜被馬超一槍刺中咽喉,當即身亡。程銀候選大驚,對視一眼,一南一北分開而逃。馬超冷哼一聲,忽地甩出流星錘,正中程銀後背,直接撞下馬來,馬超趕上,一槍刺死。而候選則是趁機逃了性命。至於李堪,亦是忍着疼痛早早奔回本陣了。就這樣,韓遂八部將,僅剩李堪候選二人矣。

馬超斬殺三將,心中暢快無比,便在陣前放聲大笑,而後喝道:“何人敢再來戰?”

夏侯淵冷冷看着馬超,心中暗思,這馬超忒是勇猛,不用計策,實在難以取勝,心中計議已定,便令道:“鳴金收兵。”身邊的掌旗官一愣,隨即便鳴金,緊跟着號角嗚嗚,大軍便往寨內退去。馬超見了,更是哈哈大笑,命軍士齊呼夏侯淵乃鼠輩而,麾下將士皆是縮頭烏龜。

楊阜見夏侯淵回軍,忙道:“今日陣上失利,將軍何不親自上陣?”

夏侯淵笑道:“馬超英勇,不可力敵。然其人深恨吾及西涼諸將,故某有一計,可殺馬超。”

“將軍請說。”楊阜心中已然猜測了大概,仍然示意夏侯淵講,畢竟要讓領導體現他的英明啊,不饒自己還怎麼混啊。

“明日吾便出戰,而後詐敗,將其引至山谷處,你先命軍士在那裡設伏。吾到時,汝便命伏軍盡起,則可擒殺馬超矣。”夏侯淵笑道。

“好,就依將軍之計。”楊阜忙道,心中卻在想,果然不出吾之所料。

翌日,馬超又領軍在寨外挑戰,夏侯淵當即催軍列陣迎敵。馬超方欲叫陣,夏侯淵已然催馬出陣喝道:“馬超小兒,當日若不是你進駐潼關,汝父如何會被殺?你這不忠不孝之人,如今也有臉面前來挑戰?”

馬超聞言大怒,馬騰及馬休馬鐵之死可以說是他心中永恆的傷疤了。雖說他不承認是自己的舉動害死了父親和弟弟,但曹操斬殺他父親的時候說的十分清楚。若不是他進駐潼關,就不會斬殺馬騰及馬鐵馬休。如此一來,天下人皆將矛頭對準了他。他兵敗回西涼就是因爲這個名聲,才遲遲得不到衆人的擁護。因爲大家都說連自己的父親和弟弟性命都不顧的人,還值得別人投效麼?不過,好像在他擁兵十萬的時候,卻無一人提這是他的過失。眼見得夏侯淵在兩軍陣前又揭自己的傷疤,馬超哪兒還忍得住火氣,臨來之時沮授田豐等人的叮囑全忘記了,催馬便往夏侯淵衝去。

夏侯淵見馬超前來,亦是毫不怯懦,催馬便迎了上去,而人便在陣前大戰,連鬥五十餘合,俱是精神倍長,無有疲累之色。樑寬等人在陣前看的目瞪口呆,心道,將軍啊,你再這樣打下去,馬超怎麼也不肯去追你啊。你倒是詐敗啊。他們卻不知道夏侯淵這時候心裡正鬱悶着呢,這馬超純屬發瘋了,圍着自己一個勁兒打。若不是自己久經戰陣,經驗豐富,說不得此時已然被其一槍挑落了。自己如今可是真正的防守,連一絲兒反擊的機會都沒有。不過等撐過了這一段兒,想必就能理所當然地詐敗了吧。

心裡想着,手上也不閒着,與馬超死命的拼搏着。又過三十餘合,馬超的攻勢略微一緩,夏侯淵立馬找到了機會,找了個空子,撥馬就逃。看上去倒是真的慌慌張張,竟然忘了往自己本陣逃,而是往北方逃去。馬超正打得過癮呢,哪裡肯舍,隨後便追。夏侯淵在前面逃,馬超在後面追。片刻已過十餘里地,夏侯淵已然拐進了一個山谷,馬超亦是跟了進去,方走幾步,忽地明白過來,自己好像把先生們交代的事情忘記了。再看看山谷,亦是想到什麼,不由大罵道:“夏侯小兒,竟敢在此設計害我?”言畢,撥馬出了山谷,便往來處去。

夏侯淵見馬超尾隨自己往山谷來,本是大喜。不想馬超竟在山谷入口處停住,而且識破了自己用意,在後面大罵。不由得老臉一紅,亦是圈馬回來,而此時谷中伏兵亦是聽得馬超那聲怒喝,亦是面面相覷,露出身形來。夏侯淵會着楊阜,搖頭苦笑道:“不想馬超一勇之夫,竟然能識破吾計?”楊阜勸道:“將軍莫急,此計不成,再思別策便是。”夏侯淵點頭,二人引兵出了山谷,往大寨去。

且說馬超,離了山谷,行五六裡,便見一支軍馬前來,正是自己的官兵。當即迎上,引着衆人便往自己大寨退去。到了褒城處大寨,進了大帳,便見沮授田豐法正皆在,不由得面紅耳赤道:“超愚魯,一心報仇,忘記了先生之教導。”

沮授笑道:“孟起勿急,今日一戰,亦是讓那曹營諸人膽寒。某現有一計,可滅此間數萬大軍。且不費一兵一卒。”

衆人皆是一驚,獨法正面有笑意。沮授見狀便道:“孝直心中已有所思,不若說出。”

法正也不客氣,當即道:“某來之時,諸葛軍師夜觀天象,並查詢節氣,詢張太守,算的近日乃有一場大雪。到那時,大雪封山,人馬難行,天氣酷寒。若是那時有一場大雨再至,這數萬敵軍,將死無葬身之地矣。”

“先生之言,莫不是要掘漢水以淹諸軍?只是此時冬日水淺,更兼土地凍住,恐難以奏效。”張衛皺眉道。

“非也,非用漢水,乃用投石機拋水。”法正笑道,看向沮授。

“投石機怎生拋水?”馬超一驚,忙問道。

“只需將放置石塊處改爲鐵盆即可。”法正笑道,“軍中工匠已然改良,雖不如投石頭的射程遠,但比及對方投石機卻是相差彷彿。如此,若是千餘架投石機同時拋水,可不是一場大雨麼?”

馬超想想,心中不覺的一陣發冷,隨即想起來,便道:“爲何不用石塊?”

田豐笑道:“對峙三月,磚頭凍土亦是拋出許多,石塊實在是不多了,且需到山上採集,終是不如用水方便。”在心裡補充一句,這種天氣,水比石頭更有效。

“如此,孟起明日繼續前去挑戰,只是不要再隨他而去了。”沮授道。

超應諾。其後三日,馬超天天到夏侯淵寨前挑戰,二人俱是一戰一天,自早至晚,日暮方回。如此下來,夏侯淵這便就有些心急了,便對楊阜道:“馬超如此難纏,不若明日其再來時,吾等衆將齊出,將其斬殺。”

“如此亦好。”楊阜正想說這事兒呢,就怕夏侯淵磨不開臉,畢竟大將要的就是這個面子啊,眼見得夏侯淵主動提出,那當真是求之不得啊。二人仔細商議一番,至晚飯時,忽地有軍士來報,道是韓遂前來。二人一驚,忙請韓遂前來。

韓遂來至廳堂,斥退左右,便道:“將軍,如今糧草已然不多,再不能得漢中,大軍不戰自潰而。”夏侯淵忙問:“糧草還有多少。”

韓遂冷着臉答道:“止有十天之糧。關中已然無有糧草向此進發了,吾已命成公英往長安催糧了。不知鍾繇大人處,可有糧草發來?”

夏侯淵聞言搖頭道:“鍾繇正在籌備糧草,今年雍州兗州多有餘糧,只是道路險阻,難以運至而已。”韓遂聞言,面色稍緩,又道:“馬超殺吾部將,還望將軍將其斬殺,爲吾報仇。”

夏侯淵看着韓遂,忽地眼前一亮,問道:“令婿閻行何在?”

韓遂臉色登時就有些不太好看,因爲這個女婿是自己強要把女兒嫁過去的,故此,兩人之間實在有些不對路。當即答道:“現在定軍山,看守糧草。”

“如此,便罷了。”夏侯淵聞言,有些失望道。

“將軍召其有事?”韓遂試探着問道。

“某欲與衆將合力殺馬超,若能得令婿相助,當大有希望。”夏侯淵道。

“如此,某這便遣人喚起來聽命。”韓遂大喜,看看自己那光禿禿的左手,道:“將軍且放心,明日中午便至。”言畢,隨即告辭而去。

夏侯淵看着韓遂身影消失,方嘆道:“黃河九曲,真是不知他究竟有何想法。”楊阜亦是點頭,這韓遂,可謂是西涼人的一代傳奇,和他一代的人都死的差不多了,唯有他依然縱橫,可謂真正難得。

“將軍,下雪了。”忽地樑寬走了進來,道。

“什麼?”夏侯淵忙至庭院一看,果然不知何時,漫天的雪花已然翩翩飛舞起來。輕輕地飄落在屋檐上,樹枝上,以及人的身上。“世事艱難啊。”夏侯淵一聲長嘆,看這雪,再看看那陰沉沉的天空,便知這是一場醞釀很久的大雪。明日想要圍殺馬超,恐怕是沒機會了。這種大雪天氣,任誰也難以出戰啊。楊阜亦是默默無語,心中暗歎:“莫不是老天都要幫馬超?”

大雪紛紛揚揚地下了一夜,緊接着第二日又下了一個白天,仿若是爲了彌補前些時日的遺憾,老天爺一個勁兒地往下露着一團團的雪花兒,一點兒也看不出停止的跡象。

“照這樣下去,不等我們給他下雨,這場大雨就把他們埋了。”法正看着庭院的已然積了一尺厚的大雪,不禁出言道。

“是啊。”田豐道,“照此下去,恐怕亦是難有水用來拋啊。”

“不若拋雪如何?”法正看着那厚厚的雪,忽地出言道。

“雪花鬆散,怎生拋灑?”田豐皺眉道。

“壓緊即可,此舉可比用柴燒水更爲方便。”法正笑道。

“此事需得夜間進行,白日恐爲其所覺。”沮授略一思慮,便即點頭道。

“正好可以清理一下城中房屋頂上的積雪,以及大寨中的積雪。”田豐亦是明白過來。

“好。今夜便開始行動,命軍士皆穿白衣,投石機亦用白布遮蓋,今晚,吾要雪蓋曹軍。”法正笑道,言語中透出一股陰森。

夜深之時,雪花仍在緊緊飄着,馬超文聘等人已然領着三萬大軍悄悄潛好,至於說襲營,這雪夜裡還真不好襲營,雖說沒有月光,奈何這白雪亦是能映出些異常來。再說,這種雪夜若是沒有值班的才叫奇怪的。

一千二百餘架投石機已然各就各位,一聲令下,三國時期最爲詭異的一場戰役打響了。無聲無息的,一團團壓實的雪塊被拋向了曹軍營寨,而大部分皆是在半空中便散了開來,瀝瀝拉拉地落了下去,偶有幾個雪塊不散的,亦是發出不了多大的聲響。不過,也正因爲此,基本上沒什麼動靜。一千餘架投石機的效率是恐怖的,一夜拋至天明,曹軍營中竟然無無一人出聲吶喊,實在是詭異的很。眼見得天已大亮,雪亦是漸漸小了下來,眼前的情景讓馬超諸人皆是吃了一驚。白茫茫的一個大雪堆。嗯,就是一個大雪堆。佇立在不遠處,眼見得有一人半高,恰似一個墳丘立在那裡。

法正也是有些傻眼,看着那很是明顯的雪丘,揮揮手,命投石機停下。不停下也不行,附近的雪全沒了。再投的話只能去十餘里外弄雪了。馬超見狀,便道:“吾領人前往哨探。”

沮授點點頭:“魏延龐德領軍隨孟起一起前往。爬至那個雪堆頂看看就好了。”三人領命,便往那雪丘上去。一切皆是靜悄悄的。那雪堆真是有些高,好在龐德有先見之明,命每人帶了把稻草,扔在雪上,踩了上去,不至於一下子陷進雪堆裡。

片刻後,上了雪丘頂,龐德馬超魏延皆是艱難地嚥了口唾沫,只見原來的大寨已然一片雪白,俱是高高的雪堆,偶爾可以看見有旌旗什麼的露了出來,只是人影兒卻是一個也無。這也忒詭異了些。

“將軍快看。”忽有一個小校喊道。

衆人忙看去,卻見有一隻手直直地伸向天空,卻是再也不動了。“快將其拉出來。”魏延忙道。

那小校忙跑過去,將其拉出,而後臉色一變,道:“將軍,這人早硬了。似乎是凍死的。”

衆人一看,只見其臉色青紫,似乎正是凍死的。

“不對啊,依孝直先生之言,最多是凍僵,而後便由吾等宰割了。怎的會生生凍死?”魏延皺眉道。

“看看他的衣服吧。”馬超忽地出言道。

魏延仔細一看,不禁一驚:“怎地穿的如此少?”卻是那人身上只有幾件布衣,罩着一件皮甲。“我明白了。”龐德忽地長嘆一聲。

“令明請講。”魏延忙道。

“近日忽地大雪,天氣驟寒,而夏侯淵麾下軍士多無冬衣,早就動的手腳僵硬了。吾等昨夜又是用雪將其覆蓋,活生生地將這數萬人凍死了。也怪不得昨夜竟無一人發覺,感情皆是凍住了。”龐德搖頭,言語間甚是傷感。魏延馬超對視一眼,亦是頷首。原來如此。

建安十年一月,法正設計雪覆敵寨,恰逢夏侯淵軍士缺衣少食,一夜間凍斃夏侯淵麾下三萬軍士,嚇得西涼關中軍士皆以爲其會妖術,聞其名而色變。而法正法孝直,亦是一計成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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