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志xx 之 我就是董卓(三)
月光下,這清純至極的少女,眼波流動,帶着無盡的媚意,就象一潭湖水,那刻骨的柔情,足以令鐵人融化!
她的臉龐是那麼清純美麗,她的身體是那麼柔和溫暖,天生的嫵媚讓人心旌搖盪,香脣湊在耳邊,說出那麼令人震驚的誘惑話語,香氣自櫻桃小嘴中散發出來,沁人慾醉,又有誰能抵擋她如此強烈的誘惑!
我魁梧胖大的身體,已經變得僵硬,絲毫無法活動。只有一隻手痙攣着,緊緊握住欄杆,手上的巨力幾乎要將那硬木捏碎!
貂蟬的雙手,搭在我的雙肩上,靜靜地看着我,什麼也不說,只是用她那迷離的眼神,這麼一直不停地看着看着。
彷彿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她突然笑了起來,撲到我的胸前,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小小的粉拳,輕輕捶打着我的胸膛,笑着叫道:“大叔,你該不會當真吧?人家不過是說說罷了,看把你嚇成這個樣子!”
我終於可以回覆活動的能力,心情也隨之跌入了無底深淵之中。貂蟬到底還是貂蟬,即使這麼小,也可以把我玩於股掌之上!
她趴在我的胸前,一直不停地嬌笑着,半晌方停,幽幽地道:“人家就算是真的給了你,他那麼殘暴,如果發現人家已經不是第一次,只怕會活活把我打死呢!”
她的聲音,忽然變得苦澀至極。伏在我懷中不再說話,只有香肩微微聳動。
一股溫熱溼潤地感覺自胸前傳來,那是她的淚水,浸透了我胸前的衣衫。
我無話可說,只能伸出兩隻粗壯有力的臂膀,用一對胖手輕輕擁住她溫軟小巧的身子,輕輕拍着她削瘦的肩膀。口中喃喃地說着安慰的話語。
在我慈父般地撫慰下,她終於不再哭泣。伏在我懷裡,側過臉來,發出了平穩的呼吸聲。
我低下頭,看着她微閡雙目,美麗地臉龐上,一片平靜,卻是已經睡熟了。
我默默地站了起來。抱着她,一直走到圍牆邊,縱身一躍,便要跳到圍牆上面去。
以我當世猛將的本領,即使帶着一兩個人,躍上這段圍牆也不算難。我希望能夠帶着她,離開這令人窒息的司徒府,就象鳥兒離開牢籠一樣。讓她能夠象鳥飛上天空,自由自在地飛翔在大漢廣闊的天地之間。
可是,當我的腿即將跳起來之時,我的腿突然僵住了,整個人就似一個木頭人一般,呆呆地站在圍牆下面。不能活動。
我想要帶她離去,縱情自由飛翔的夢想,終究只是一個不能實現地夢想。即使我願意放棄高位,與她縱情江湖;即使貂蟬願意嫁我這又老又醜的老朽,完全不顧世俗的眼光,遊戲也絕不允許這樣違反規則的事情發生,哪怕這個遊戲世界,是專門爲我一個人而建立的世界!
我低下頭,無限悲哀地看着這與我命中註定要糾纏無盡的絕美少女。在我的懷裡,她修長的睫毛輕輕顫動。看上去是那麼清純可愛。可是當我擁抱着她地嬌軀之時,卻清楚地感覺到。她的身上帶有無限的嫵媚風情,這般的嫵媚,即使是我在相府中那麼多的姬妾,也無一人能及其萬一。
我的腿僵直如木,讓我無法帶她離去;我只能低下頭,用我長滿鬍鬚地難看的厚脣,印在她如花的嬌靨上面,趁着她睡着時,偷去她少女的初吻。
她的脣很香很軟,櫻口中的津液,甜得沁人心脾。我默默地吻着她,直到我的眼中蘊滿了淚水,一滴滴地灑落在她絕美的容顏之上。
在自己房間的牀上,她甜甜地熟睡着,象一個無知的孩童。
突然,她地臉上,現出了一絲恐懼,蓋着棉被地嬌軀也輕輕顫抖起來,口中喃喃叫着:“不要,不要,你這壞人,我不要你……”
我默默地坐在牀邊,靜靜地看着她,帶着無限的哀痛,看着這注定要取我性命地絕美少女,卻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她落入絕望的深淵之中,不能伸出手來,解除她的痛苦。
她的顫抖越來越劇烈,口中含糊不清地叫着什麼,象是要那可怕的董卓千萬不要奪走她的貞操,奪去她所有的夢想,讓她的一生,都籠罩在董卓的陰影之下。
她那樣喃喃地呻吟着,淚水從她長長的睫毛下面,緩緩流出,灑在香枕之上。這名垂千古的女中豪傑,在這一刻,卻顯得如此無助,就象所有毫無力量的嬌弱女子一般。
我寬大的胖手,顫抖地伸了出去,撫摸着她頭上的青絲,喃喃地叫着刀子的名字,希望能將她從惡夢中挽救出來,至少在我面前,她能夠暫時擺脫惡夢的威脅。
在我胖手的溫柔撫摸之下,她漸漸安靜下來,躺在被中,胡亂地伸出纖纖玉手,抱住我的胖手,放在滿是淚水的玉顏之上,再度沉沉地睡了過去。
我坐在牀邊,伸手放在她的臉上,一動不敢動,只怕吵醒了她。直到我的渾身變得僵硬,真的象一個木偶一樣。
一夜未睡,我很是睏倦,眼皮也開始上下打架。
我的頭,垂了下來,一下下地打盹,時而清醒,睜眼看看貂蟬還在睡着,於是,我又睡了過去。
忽然,我感覺到手上已經不再是那麼溫暖了,猛然驚醒,擡頭卻看到貂蟬已經坐了起來,擁被靠在牀上,輕咬櫻脣看着我。雪白的玉頰之上,微微帶着一絲羞紅,輕輕地微笑道:“大叔,你醒了嗎?”
我胡亂點了點頭,還是困得不得了,只恨不得趴在貂蟬身邊,好好地睡一覺纔好。
貂蟬輕咬櫻脣。一雙明媚地大眼睛悄悄地看着我,終於輕聲笑道:“大叔。你就在這裡,陪了我整整一夜,是嗎?”
不知爲什麼,我的臉上突然熱了起來,睡意也跑得無影無蹤,慌忙地站起來,頭卻不小心在牀上撐着紅羅帳的木框。重重地碰了一下。
看着我揉着頭慌張的樣子,貂蟬也忍不住笑了起來,卻又努力忍住,輕輕地道:“大叔,謝謝你!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對我這麼好呢!”
我輕咳一聲,藉此來掩飾我的尷尬,舉頭望望外面。天色已經快要亮了,慌忙道:“我該走了,不然,要是被人發現,那就……”
突然停住口,我搖搖頭。要是被人發現,又能如何?難道還有人敢對我董太師怎樣嗎?
不過,還是不要給貂蟬惹麻煩的好。我匆匆地向她告辭,正要走向門口,忽然又停住,轉身道:“貂蟬,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讓你再害怕下去的!”
也許是我認真地表情讓她吃了一驚,她怔怔地看着我,半晌。輕輕地道:“大叔。你可千萬不要蠻幹啊!想一想,你的親人還在西涼等着你回去呢!”
我會蠻幹什麼。難道我會去刺殺惡賊董卓嗎?我暗歎一聲,揮了揮手,頹喪地邁步走出了房間。
不知道是不是我地錯覺,在我走出房間之後,在身後,仿若傳來了一聲微不可聞的幽幽嘆息之聲。那裡面所蘊含的情感,就是我這垂垂老朽,也不由爲之暗自心傷。
清晨時分,我已經立於朝堂之上,滿朝文武,見我盡皆躬身下拜,無有敢立於我面前者。
在我身後,是一個小小的孩童。那是我擁立的皇帝,什麼事都得聽我的,朝中大事,我可一言而決。
不過,那也只限於我現在佔有的幾座城市而已。被其他諸侯佔據地城池,都是奉那些反賊的號令;而我所擁立的正統朝廷,卻是一點用處都沒有,最多隻能分封州牧、中郎將之類的封號而已,而且還是遊戲自己指定的,有時我想派人去截住獻帝這小子發出去的分封詔都沒用,哪個反賊只要能多打下幾座城,還是會被這小子封爲州牧之職,我一點發言權都沒有,真是要氣死老夫。
朝廷大事,我一言而決,反正也沒什麼事,把所有的武將都派出去徵兵訓練,或者是搞好安定團結,免得老百姓起來鬧事;而文官就都給我去搞內政,先將城市建得大些再說,到時候收稅也能多收一些,補充我這些天來徵兵所需的金錢。
下了朝,我看着王允低頭沉思着走向他地車駕,忽然叫住了他:“小王,你過來一下!”
王允一怔,回頭看見我在向他招手,雖然不明白我對他的稱呼是從何而來,還是面露喜色,如哈巴狗般巴巴地跑來,拜倒在地,恭敬地叩頭道:“太師見召,不知有何差遣?”
我點頭道:“有事!上次你說請我吃飯,我今天有空,就去你府中吃飯吧.”
王允的臉上,露出了驚喜的神色,卻微微有些倉惶,重重地磕頭道:“太師賞光,下官榮幸之至!只是家中一應事物未曾齊備,須得明天才能備好,請太師寬宏,明日再光降寒舍,不知可否?”
我心中冷笑,未曾齊備,只怕是呂布未曾去過你府上,見了貂蟬吧?我待要不應,只怕那該死的遊戲系統又要逼着我做一個啞巴,倒不如爽快一點,仰天大笑道:“也好!你一定要好好準備,千萬不要讓我失望!”
王允大喜,叩頭道謝,千恩萬謝地走了。
這一天,我整天都是心情煩燥,做什麼事都提不起精神來。
到了晚上,我終於忍受不住,跳起來大叫道:“備馬!我要出去!”
很快,我的寶馬良駒已經備好。我跳上寶馬,拍馬而出,便要趕往王允府第,看一看那王允所搞地陰謀詭計!
誰知道,這該死的畜牲竟然也是遊戲系統一夥的,看我要騎着它跑到司徒府去,竟然在快要接近之時。掉頭就逃,不管我怎麼拿鞭子狠抽怒罵。它就是一點沒覺着的樣子,越跑越遠,直到離司徒府三裡之外,才停下來,滿臉無辜地看着我。
和一個受系統操縱的畜牲鬥氣,實在是沒什麼意義。我無可奈何,只得拍馬向呂布的府第馳去。
這一回。這畜牲還算聽話,馱着我一直飛奔到呂宅門前,守門人不敢攔我,打開大門,讓我騎着馬,一路闖了進去。
象我想的那樣,奉先果然不在家裡,早已被王允老賊請去赴宴去了。
一聞此言。老夫怒上心頭,可是又不好發作,只得命人搬了把椅子,坐在屋前,耐心等待着呂布地歸來。
一直等到深夜,纔看到奉先打着酒嗝。東倒西歪地回來了。
我沉着臉,站了起來,喝道:“奉先,你到哪裡去了?”
奉先看到是我,慌忙站定,噗通一聲拜倒在地,醉笑道:“原來是父親大人,孩兒剛纔是去……”
突然間,他的聲音停住了,整張臉也開始扭曲。現出痛苦之狀。口脣囁嚅着,就是不能將口中地話說出來。
我暗自冷笑。心裡明白,受到系統操縱,不能自由說話地並不止我一個。我地這位義子,雖然是毫無機心,想要告訴我實情,可是系統偏不讓他說出口,免得我們對不上臺詞,下面殺我的戲就不好演下去了。
雖然奉先不是玩家,而且即將殺我,但他終究做了我這麼久地義子,現在來說還是忠心耿耿,看着他那麼痛苦的模樣,我終究還是心中不忍,嘆息道:“罷了,爲父也不是想知道你去哪了,只是喝這麼多酒,對身體不好,以後不要再多喝酒了!”
奉先如蒙大赦,拜在我面前用力磕頭,口口聲聲地賭咒作誓,只道以後再不飲酒,一定要聽從義父的教誨云云。
我也不想多聽,吩咐他快些去睡,便走出府門,拍馬離去。
騎着馬在大街上兜了幾圈,我終究還是放不下貂蟬,拍馬向那邊馳去。
來到司徒府後牆外,我跳下馬來,把繮繩拴在一棵樹上,依着舊路,再度跳進了司徒府後院之中。
在黑暗中緩緩行進着,我漸漸來到牡丹亭,看着亭中倚欄輕嘆地少女,一陣心酸,自心底緩緩涌起。
就象感覺到我的到來一樣,那亭中絕美少女,緩緩轉過頭來,輕聲問:“大叔,是你嗎?”
我緩步從黑暗中走出,輕輕地點了點頭。
貂蟬的臉上,出現了一絲欣喜的笑容,如小鳥般從亭中飛奔出來,撲到我的懷中,緊緊抱住我的胖軀,伸出櫻脣,在我的臉上,輕輕地親了一下。那柔滑的脣,在我地臉上留下淡淡的水痕,讓我的心,也爲之跳動。
我不由一怔,雖然滿心煩燥,卻還是被貂蟬這樣親熱的動作驚得怔住,呆呆地看着她,不知道刀子是什麼意思。
貂蟬大膽地摟住我的脖子,凝目看着我,微笑道:“大叔,這是我第一次親別人呢!你有沒有高興一點?”
我含糊地答應着,有些吃驚地問:“貂蟬,你今天好象不大一樣啊?”
貂蟬微笑着,眼中有淚光微微閃動,卻是努力欣喜地笑道:“大叔,我明天就要走了,以後,你再也看不到我了!”
我喉嚨裡咕嚕了一聲,明知故問道:“貂蟬,你要去哪裡啊?”
貂蟬靜靜地看着我,直看到眼中淚光盈盈,才微笑道:“我要回幷州了啊!那裡,可是我的家鄉呢!”
我微微一怔,明知道她在說謊,卻不忍拆穿她,只是微笑道:“好好,你能回到家鄉,那可太好了!”
貂蟬抱住我地脖子,含淚微笑着,輕聲道:“大叔,你也在爲我高興嗎?”
我沉默下來。半晌,才緩緩地道:“至少,以後你不會再擔心了吧?”
貂蟬嬌軀明顯地顫抖了一下,將臉埋在我的頸間,幽幽地道:“是啊,總算等到這一天了,不管怎麼樣。總要我努力承受纔好。”
她地手,痙攣地抱緊我的脖頸。低低地嗚咽起來。
我忍不住擡起胖手,環抱在她的腰間,她雖然顫抖了一下,還是沒有反抗,任由我這樣抱着她。
我身上披的寬厚衣裳,已經解了下來,披在了貂蟬的身上。我們就這樣。在黑暗中默默相擁,抱着這不停顫抖的少女,我的眼眶,也不由溼潤,卻無法安撫她痛苦地心,只能默默地抱着她,將我粗壯地手臂,抱得更緊一些。
許久之後。當她終於不再顫抖,從我頸間擡起頭來,含淚微笑道:“謝謝你,大叔,我現在好多了!”
我微微點頭,勉強笑道:“那就好!你一定要好好休息。千萬不要多想,自己地身體最要緊了!”
擡起頭,望着夜空中的星斗,我忽然想起那一顆將星,心中忽然一陣煩惱,忍不住問道:“貂蟬,我剛纔在司徒府門前,看到了一個青年將軍騎着一匹紅馬跑出去,長得很英俊啊!”
貂蟬又顫抖了一下,美麗地面容上。現出複雜難明的神色。輕輕地道:“是,那位將軍是……”
她忽然停了下來。再度環抱住我的脖頸,將臉埋在我頸間,輕聲嗚咽道:“大叔,我的心裡很難受,你再抱抱我,行嗎?”
我再度擁緊了她,在她耳邊,勉強低聲笑道:“好好。我看那位將軍很是英俊瀟灑,好象是一位當世英雄的模樣,蟬兒該不會是喜歡上他了吧?”
貂蟬再度劇烈地顫抖了一下,擡起頭,眼中有一抹痛苦地決絕,慘笑道:“大叔,我們不要再提他了好,好不好?”
她眼中的悲傷絕望讓我感到震驚,我不再說話,只是象一個父輩一樣,深深地擁抱着她,感覺着痛苦如毒蟲般,慢慢地齧咬着我的心。
就在這清冷的夜晚,我用力擁抱着她,厚衣裹緊這嬌弱的少女,用我的體溫爲她取暖,久久,不忍與她分開。
她也是一樣,依偎在我懷中,不肯離去。也許,她在以爲,到了明天,我們就會永遠分離,再不會相見了。
我知道這樣的事不會發生。明天,她會再次見到我,可是當她當到我的時候,已經人事全非,我們之間地關係,將會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永遠不會回到如今這樣,相互之間沉浸於深深的眷戀之情中了。
在深深的痛苦之中,我緊緊地擁抱住她,心中卻在思量:我在努力挽留的,究竟是這嬌弱的少女,還是我們之間殘存地那一抹溫情?
但是,無論如何,當明天她見到權奸董卓的時候,我們之間的那一縷溫情,就絕不會再存在了。
午時,我按照約定,來到了王允的府第。
大批車馬跟隨着我,一同來到司徒府。這不是爲了保護我,以王允的本領,還不能傷到我,只是爲了排場,爲了當朝太師的威儀而已。
持戟甲士百餘,簇擁着我,走入正堂。這般威勢,便是有不開眼的小賊想來刺殺本太師,也要掂量一下,自己究竟夠不夠份量!
坐在堂上,王允已經大排宴席,盡心盡力地做出好菜,加上好酒,恭請我飲酒作樂。而王允本人,就坐在一旁,拼命地討好逢迎,把我和古代有名的賢臣作比,努力想要讓我高興。
雖然我不喜歡這傢伙,可是也不能離去,只得大量飲酒,直把自己灌得醉醺醺的,這才聽不清這傢伙說些什麼了。
到了晚上,王允還是不肯放我走,乾脆把我請到後堂,跪在地上說什麼:“太師功德振於天下,漢家氣數已盡,當禪讓於太師”之類的話,一副奴顏婢膝地模樣。
雖然這傢伙很討厭,可是說地話也還中聽。弄得我大笑起來,拍着他地肩膀,很慈祥地勉勵他道:“若果如此,司徒當爲元勳!”
王允果然很感激地模樣,跪在地上磕了好幾個頭才肯起來,連聲稱謝。
後堂中,只有侍女。除了我和王允之外,沒有什麼男子。王允又備下果品酒食。請我享用,然後又陪笑道:“教坊之樂,不足供奉;偶有家伎,敢承使應。”
我微微嘆了一口氣,知道這傢伙準備獻寶了,卻只得佯笑道:“甚妙!”
王允面露喜色,命侍女們放下簾櫳。將我們這一桌,遮於簾內。
絲竹聲起,簾外一個美若天仙的少女,在衆舞伎的簇擁之下,歌舞起來。那優美的歌喉,曼妙的舞姿,足令人神魂飄蕩,再也想不到別的事情。
雖然我已經不是第一次欣賞貂蟬地歌舞了。可是看到那絕色美少女在簾外歌舞,還是讓我震撼莫名。
她的眼中,帶着盈盈地笑意,目光如水,柔媚地向簾櫳這邊看來,看起來。正是一個溫婉至極,努力討尊客歡心的歌伎。我想,除了我以外,沒有人能看到她美麗的眼睛裡,掩藏的那一抹深深的哀怨了。
她的歌舞,還是那麼美妙,就象我從前看到的那樣;可是,現在我地眼裡,只能看到深深的傷感,隱藏在那歡笑歌舞的少女心底。讓我的心。亦爲之抽搐疼痛。
許久之後,她的歌舞。已經結束。
王允慌忙叫道:“貂蟬,到裡面來,拜見太師!”
我的目光,一直凝視着刀子,清楚地看到,貂蟬微微地顫抖了一下,似乎是對見我存有疑懼;可是,她的眼睛,立即泛起了堅定的光芒,慢慢地走了過來,進入簾內,低下頭,屈膝拜了下去。
我默默地看着她,半晌,才張開口,用空洞地聲音問道:
“此女何人?”
聽到我的聲音,貂蟬的身子,劇烈地震動起來,顫抖着擡起頭,不敢置信地看着我,眼中的目光,充滿了驚懼,就象看到了一條毒蛇一般!
她永遠不會知道,這樣的目光,比之所有的刀劍,更爲鋒利,剎那間,便將我地心臟,穿出了無數孔洞!
我默默地與她對視,已經忍不住咬住了嘴脣。可是在外人看到,我還是那般胖大麻木,除了不笑以外,就象廟裡的一尊彌勒泥像一般。
在旁邊,王允陪笑道:“歌伎貂蟬也。”臉色也微微變了一變,象是奇怪我們之間詭異的氣氛。
“青春幾何?”我聽到一個人,在用我的聲音,空洞飄渺地說着。
接下來,我看到貂蟬微啓櫻脣,用同樣夢遊般的聲音,麻木地說道:“賤妾年方二八。”
我的嘴角抽動了一下,不由自主地,說出了我在此刻必然要說出的臺詞:“真神仙中人也!”
我不知道這是遊戲強迫,還是我此刻心中真實的想法流露出來。我只知道,我這空洞的話語傳過去,貂蟬的臉上,露出了苦澀難當地神情,微微低下了頭。
王允喜悅地聲音,從旁邊傳過來:“允欲將此女獻上太師,未審肯容納否?”
我淡淡地道:“如此見惠,何以報德?”
“此女得侍太師,福緣不淺。”王允那奉承討好的聲音,傳到我地耳中,顯得是那般討厭。
我微微一笑,淡淡地道:“如此,倒是多謝司徒了。”
貂蟬還跪在那裡,茫然無措,美目迷迷離離,好象是身在夢中一般。
我站起來,緩緩走過去,伸出胖大的手,握住她的小手,將她拉了起來。
她突然發出一聲尖叫,就象被毒蛇咬到一般,飛快地後退了兩步,看向我的目光,充滿了恐懼驚疑。
那感覺,就象在看着一條僞裝成人類的毒蛇一樣!
鮮血,從我的脣上流下,不知不覺中,我已經把自己的嘴脣咬破了。
我就這樣凝視着她,靜靜地,一言不發。旁邊的人,都被我淡漠地表情嚇壞了。噤若寒蟬,沒有人敢說一句話。
漸漸地,我看到貂蟬的眼中,泛起了淚光,默默地看着我,目光已經消失了方纔的恐懼厭惡,低下頭。輕輕地道:“貂蟬願隨太師回府,侍奉太師。”
我收回目光。感覺疲憊已經浸透了我的身心,隨意地揮揮手,邁步走了出去。
王允在一邊,已經嚇得呆了。半晌才醒覺過來,慌忙跑出來,扶着我上了車,連連陪笑。臉色卻已經變了。
我木然坐在車上,看着貂蟬也在王允的招呼和暗示之下,坐上了車。臨上車前,王允還用哀求的眼光看着她,好象在求她千萬不要說出自己的秘密一樣。
他也看出事情不對了。明天,他還敢和呂布合謀,詐稱是我搶去了奉先地新娘嗎?
應該還會吧。遊戲中註定的歷史,是不會因爲人地行爲而被左右的。任何人都可能會統一天下。但我卻不能違揹我必須要娶貂蟬的宿命。
在車上,貂蟬低垂螓首,坐在我的對面,不時擡起頭來,偷偷地看上我一眼,象在揣摩我的心意一般。
我依然是木然呆坐。比泥雕木塑更像一尊神像,還是一尊胖大莊嚴的神像。
車輪滾滾,一直向我的府第而去。
終於,貂蟬鼓足了勇氣,輕聲道:“你……真地是大叔嗎?”
她象是被自己的聲音嚇到了,身子向後一縮,努力縮到角落裡面,象是害怕我伸手去抓她一樣。
我木然點頭,卻沒有說什麼。
她呆呆地看着我,半晌。才輕聲問:“那。大叔既然是董……太師,爲什麼要半夜到司徒府去呢?難道是……”
她的臉色。忽然變了,大概是以爲我想對王允不利,或者是去找他反叛的證據的吧?
我搖搖頭,用麻木呆滯的聲音回答道:“是因爲聽說你美麗無雙,所以跑去看你的。”
貂蟬的神情,霎時呆住了,靜靜地看了我半晌,忽然輕輕地笑了起來:“原來賤妾地容貌,已經傳到太師的耳中了!這,倒是賤妾的榮幸了!”
她的笑聲中,帶着一絲瘋狂,一絲絕望,讓我的心,再度抽緊疼痛起來。
我想要去安慰她,可是默默地看着她,我什麼也沒有說。以我現在的身份,說什麼她都不會信地,如果我靠近一些,只怕會嚇得她臉色發白呢。
而且,那般恐懼厭惡的表情,我寧死,也不願再看到了。
我默默地看了她許久,終於看到她平靜下來,絕望的明眸擡起看向我的臉,突然一呆,靜靜地看着我,眼中再度浮現出一絲驚異,淚水也緩緩地涌了出來。
我不知道她從我的臉上看到了什麼,是臃腫,是殘暴,是**,還是悲傷淒涼?
我只能看到,她的目光漸漸變得柔和,甚至還有幾分感動歡喜,從她的眼中流露出來。
但是,那幾分戒懼,還是沒有消除。她只是默默地看着我,一句話都不說,和我現在對她所做的,完全一樣。
不知過了多久,馬車一震,我們終於到達了目的地。
車門打開,奴僕們跪在車下,恭聲請我下車。
我依然呆坐車上,一動不動。看着貂蟬那近在咫尺的嬌軀,感覺她卻似離我千萬裡地遙遠一般。
她靜靜地看着我,脣邊,漸漸泛起了一絲笑容,輕聲道:“大叔,我們到你地家了,不想請我下去看看你的府第嗎?”
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在諷刺我,可是她那溫暖地笑容,彷彿能夠熔化我心中的寒冰一般,我的身子微微一動,卻還是感覺到漸身無力,不能站起來一般。
貂蟬盈盈地伸出小手,握住我的手掌,微笑道:“大叔,你坐得太久,會很累的。我們下車吧!”
她柔滑的小手,象帶着無盡的熱力,傳到我的身上,讓我的力氣,慢慢恢復,終於站起身來,在她的攙扶下,走下了馬車。
奴僕們跪在地上,也都有幾分變了臉色,顯然是我今天奇怪的舉止嚇到了他們。雖然我最近幾年都沒有隨便殺人,但是董卓殘暴之名,可不是說着玩的,家中的奴僕怕我,也是理所應當。
貂蟬象是徹底擺脫了心底的陰影一般,歡笑着,攙扶着我胖大的身軀,邁步走進府中,湊在我耳邊,低低地歡笑道:“大叔,你的家好大啊,比司徒府還要大上好多!我們住在哪一個房間?”
她口中的熱氣噴到我的耳朵上,弄得我有些發癢,心裡也微微一動,搞不清她這是不是在有意誘惑我。
難道說,她的美人連環計,現在就已經使出來了嗎?想到這裡,我的心,又逐漸墮入了黑暗的深淵。
我勉強抽動嘴角,微笑了一下,對着旁邊的管家道:“要你打掃的房間,收拾好了嗎?”
管家慌忙回道:“稟太師,奴才已經準備好了,請太師放心!”
我點點頭,在他的帶領下,朝新房而去。
太師府佔地極廣,那一處房舍,建在花園之內,四面都是鮮花圍繞,不遠處還有水榭亭臺,風景極美,看得貂蟬歡呼雀躍不已。
我默默地看着她,在她的臉上,只能看到小女孩般的驚喜與天真。可是她的心裡,究竟又是怎麼想的呢?
她抱緊我粗大的臂膀,象攙扶着一個長輩親人一般,陪着我走進了那處新建的精美屋舍。
裡面已經有了許多婢女,見我們來了,慌忙跪拜行禮。我疲憊地揮一揮手,算是免了她們的禮節。
站在門口,管家不敢進去,只是命一個大些的婢女帶我們進入裡面,自己侍候在門外,等待我的傳喚。
那婢女帶着我們一直走進臥室,我舉目看去,但見臥室寬大,紅羅帳高挑,屋中的擺設精美奢侈,果然不愧是權相董卓愛妾的居所。
那婢女帶我們進來之後,就知趣地退了出去,悄悄地將門帶上,將我們二人,留在這奢華清靜的臥室新房之中。
貂蟬的笑聲,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漸漸消去,美麗的容顏也開始微微發白,一絲尷尬,在我們中間生出。我能清楚地感覺到,她扶着我的玉臂在悄悄地顫抖,我想,她已經開始害怕了。
換了是誰都會害怕。男女二人,獨處屋中,而且男的還是有名的色鬼暴君,又有誰能不怕呢?
我輕輕地從她的懷中抽出手臂,轉過臉,默默地看着她,緩緩開口道:“貂蟬!”
她的身體,劇烈地顫抖了一下,低頭應道:“在!”
我空洞麻木的聲音,緩緩地從口中說了出來:“你,就在這裡住下吧。需要什麼,跟剛纔那個婢女說就行了。你放心,不會有人來欺負你,我也不會來了,你儘管放心在這裡住着就好了。如果你想到哪裡去,或是想回故鄉,我都可以送你回去。”
貂蟬霍然擡起頭來,美麗的臉上,露出了驚訝至極的表情,怔怔地看着我,半晌說不出話來。
我緩緩轉過身,強忍着心痛欲絕,拖着胖大的身軀,一步步地,向門口走去。
我的手,已經接觸到了門閂。就在我想要把門拉開的時候,忽然聽到一聲嬌呼:“大叔!”
我的身體,爲之一震!
一縷香風撲來,我清楚地感覺到,一個溫軟嬌軀,從後面抱住了我,貂蟬那熟悉的聲音,在我耳邊哽咽着,輕輕抽泣道:“大叔,不要留下我一個人!這裡我一點都不熟悉,留下我一個人,我會害怕的!”
她的哭泣令我心碎。我緩緩轉過身,一把抱住她香軟的軀體,緊緊地抱在我寬大的懷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