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袁譚袁尚帶領朔北大軍,開到冀州城下。孫策領大軍三萬,開出城外,擺開陣勢。袁譚袁尚並排着馬頭,一起來到軍前,指着孫策罵道:“小小孫郎,妄自尊大,誰去把他給我抓過來?”話音未落,大將王方拍馬舞刀,騎着戰馬,從大軍之中飛奔而出。
孫策怒了,大罵道:“上次就應該宰殺了你個王八蛋!”回頭去看武安國,武安國只點了點頭,就拍馬而出,大喝道:“大言不慚,先過了你武爺爺這關再說!”
兩員大將就在陣前廝殺起來,武安國力氣大,不出三個回合,手起刀落,把王方砍了。袁譚急忙派大將顏良出戰,顏良手指孫策對武安國說道:“同是河北之人,你卻要幫助那個南蠻子,不覺得羞恥麼?”武安國狂笑着指了指袁譚,說道:“既然以家鄉人爲重,那你爲什麼還要給袁氏家族賣命?難道你不知道這冀州城原本是韓馥的麼?”
顏良見到謊言被揭穿,惱羞成怒,拍馬舞刀,直取武安國。武安國奮力接戰。那顏良本是袁紹手下的第一猛將,武安國怎麼會是他的對手?只十幾個照面就被砍得遍體鱗傷,武安國寧死不屈,奮力死戰。
孫策遠遠的指着武安國說道:“這是個忠義的人啊,誰去把他救回來?”趙雲曾經和文丑交過手,因此信心滿滿的對孫策說道:“這一陣,交給我吧。”孫策點頭,囑咐道:“子龍小心行事。”
顏良正在陣前肆意的砍殺,只見一位少年將軍,身高八尺,彪腹狼腰;手執長槍,坐騎駿馬,從陣中飛出。原來那小將正是趙雲,顏良自負英勇無敵,欺負趙雲年紀輕,躍馬迎戰。大戰五十多回合,不分勝負。顏良心中焦躁,就想用“拖刀計”砍殺趙雲,沒想到雙馬盤旋的時候,反而被趙雲一槍刺中了戰馬的耳朵,那匹戰馬猛的一尥蹶子,險些把顏良扔下馬去。顏良不敢再戰,打馬敗歸本隊。趙雲也不追趕,勒馬便回。
戰錘責怪他說:“子龍已經把顏良打敗,爲什麼不一鼓作氣,把朔北軍殺散?”趙雲笑道:“龐軍師說的對,殺敵1000,自損800,既然另外有辦法打敗二袁兄弟,又何必讓大軍多受損失?”孫策這纔信服龐統有先見之明,下令撤軍。二袁兄弟首戰失利,也沒有追趕。
回到冀州城,孫策私下裡對龐統說道:“先生兩番勸說,伯符沒有采納,結果都吃了虧,辜負了先生的輔佐。”龐統笑着搖頭,說道:“千萬不要這樣說,單單就以這次來說,出城一戰,也是好事情,起碼能讓冀州城的人和將軍共同作戰,從而站到少將軍這一邊,不管結果如何,冀州城的民心,都會偏向於少將軍。”他大笑着說道:“這天底下,最難得的就是民心,只是民心這個東西,靠強硬的武力是得不到的,靠精密的謀劃也難得到。”
孫策奇怪的問道:“那麼,究竟怎麼樣才能得到呢?”
龐統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
孫策點了點頭,心想也是,你要是知道了,你自己就去幹了,也不用來輔佐我了。
龐統沉吟了一下,說道:“冀州城乃是袁紹的根本之地,難免有故人要給他做內應,從今天開始,咱們務必得在城門、水源、糧倉、碳場等重地加派三倍的守軍,以防止意外。”
孫策歎服,依計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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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冀州上下,緊守城池,任憑二袁在城外叫陣,卻並不出城攻擊。袁譚袁尚兵分兩隊,圍住冀州城,分頭攻打,但是冀州城城牆頗爲高大,更加上孫策用兵,最注重弓箭手的培養,所以冀州城內的弓箭手差不多都能做到箭無虛發,朔北建卒,死在羽箭之下的,不可勝數。
袁譚袁尚苦於沒有對策,只有望城興嘆。果然,朔北大軍堅持了不到兩個月,糧食和草料都接濟不上了,於是就商議回軍幷州。
恰好冀州城中,有富家家僮出首家主與袁譚袁尚合謀,做冀州內應。孫策聽了大怒,即刻命令沮授去打理。沮授把那富戶家的男女老少盡數斬首,把四十多顆首級都從城頭上丟了出去,袁譚、袁尚看見軍糧已經用盡,內應又泄露,只得拔寨退軍。
孫策令周瑜、趙雲領大軍追趕袁譚,讓張?、高覽領大軍追趕袁尚。龐統阻止道:“張?、高覽乃是袁紹舊將,派他們去追殺袁尚,恐怕會徇私舞弊,放走袁尚。”孫策笑道:“朔北苦寒之地,難以與河北爭雄,殺了二袁也不是什麼功勞,不如送人情給張?、高覽,放袁尚去守護北疆,抵擋匈奴人去吧。”龐統拜服。
冀州兵馬久困城池,早憋了一肚子火,個個奮勇廝殺,朔北大軍慘敗。顏良文丑保着袁譚,敗回幷州。張?、高覽領大軍追擊袁尚,眼看着就要追上,相距只有不足裡許,袁尚勒轉馬頭,向張?、高覽說道:“家父在世之日,待兩位將軍不薄,今天爲什麼這樣無情啊?”
張?、高覽也勒住馬,答道:“上命不可違!”袁尚說道:“拋棄兩位將軍的,是我哥哥袁譚,在下並沒有對不起兩位將軍,何必逼迫的這樣厲害呢?”張?、高覽聽了,撥轉馬頭,收兵回寨,讓袁尚去了。
不提防張?的手下兵卒郝記與袁氏家族有世仇,看見張?、高覽放走了袁尚,立刻趕回冀州,向孫策親信戰錘報告。戰錘聽了大怒,就要開拔大軍去攻打張?、高覽,孫策急忙親自出面阻止,戰錘憤憤的說道:“張?、高覽狼子野心,枉費了少將軍的信任。養虎爲患,不如趁早殺了。”
孫策乃正色說道:“我帶張?、高覽如手足,他們兩個都是有信義的人,必定會回來領罪的。”當下重賞軍卒郝記,打發他去廬江郡投奔孫堅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