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cāo沿着樑誠所指,竟是如今黃巾氾濫,流民四起的潁川郡。這可不是什麼肥肉啊,若是打下來,怕是得花費一番功夫才能夠安定下來。光是流民就夠人頭疼了,更不說還有其他。總之,難……
“沒錯,潁川郡,如今黃巾已經淪落爲賊寇。出師有名,雖然如今的潁川郡被黃巾搞的烏煙瘴氣,但是潁川大族猶在,元氣未傷。相信用不了一年,潁川就能恢復如初。另外,潁川可是盡出飽學之士呀!”
樑誠眨了眨眼,yòuhuò道。曹cāo聞言,看了一眼四周的謀臣,除了樑誠一人是河南的,其餘四人皆是出於潁川。這下,曹cāo的心思活絡起來。按照曹cāo的想法,應該是挾青州大勝之勢直取徐州的。正好奪取天下富庶的糧倉徐州,已解兗州無糧草的局面。
不過,眼下衆位心腹謀臣都似乎覺得潁川更不錯,曹cāo便將心底的方法壓下去。曹cāo自負,但是不自大。對於戰略,行軍,執政,雖然是一把一的好手,但還是比不上底下這五個人。
“君親,雖然如今兗州兵力充足,但是卻沒有糧草啊!現今已是九月,再過不久便是冬季……”
曹cāo爲難,一直不出兵,也正是沒有糧草的原因。若是按兵不動,兗州要填報數十萬兵馬,日子也是過得緊巴巴的。更別提動兵了,動兵一事可往往比駐紮要消耗的糧草多得多。光是這來回運送,人吃,馬嚼的就夠曹cāo受的了。
衆位謀臣聞言,皆是一愣,完全沒有想到曹cāo手上的糧草這麼拮据。真的是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除了程昱和樑誠面色不變之外,其餘人都露出一抹憂色。
程昱管着糧草,他心中有底兒是沒有錯。但是樑誠又是如何得知的呢,曹cāo心下一動,既然樑誠知道自己缺糧,卻還是提出討伐潁川黃巾。那是不是說,他已經有辦法了呢?
“既然說到糧草,我給你們介紹個人!”
樑誠也不居功,雖然大致知道些屯田的方法,但具體的還是要獻上此計的本人來說明。
“這個方法叫屯田,我把人叫來,你自己問。”
說話間,已經有小廝引路,一位年近四十的中年男子緩緩走進來。一身粗布máyī,咋一眼看去就跟個尋常百姓一樣,丟在田裡,還以爲是種地的。
“參見州牧大人!”
來人跪地,九十度躬身行大禮。
“此人是何人?”
曹cāo看了一眼這個不起眼的傢伙,心中不以爲然,若不是樑誠介紹,怕是得直接趕出去。
這也算是曹cāo以貌取人吧,縱觀曹cāo手下,諸如樑誠、郭嘉、荀彧等皆是一流美男子。許褚、夏侯惇、曹洪等皆是孔武有力的漢子。而這個人,面容平凡,難怪曹cāo會不以爲然。
“他是棗祗,棗祗,還不將你想出來的屯田法獻上?”
樑誠知道曹cāo心中所想,示意棗祗說話。這時候,曹cāo也讓對方起身。棗祗不敢擡頭,只能彎腰答話。
“樑公子說笑了,此屯田法乃是樑公子所想,小人不過是加以落實而已。”
棗祗十分會說話,完全沒有因爲見到曹cāo就邀功。這句話一出口,衆人臉色露出一抹莫名之色,看來這個棗祗還是個人物。曹cāo一聽,也來了興致,讓他繼續說下去。
“那你說說這個屯田法吧!”
棗祗拱了拱手,語氣平和緩緩開口。
“屯田分爲軍屯和民屯。軍屯,士兵不征戰之時,便可下地耕作。軍屯的單位爲營,一營爲六十人,由軍方系統的度支都尉、度支校尉、度支中郎將管理。一年之內,春季播種,秋收如果有戰事,可以僱傭民夫收割。”
說到這,曹cāo一蹦老高,大聲笑道。
“好,好,如此一來,軍隊定能夠自給自足,一年之中除了春季以外,其他時間裡都可以用動兵。好,繼續說!”
樑誠微微一笑,棗祗這個傢伙其貌不揚,正在曹黑子想睡覺的時候,送了個舒適的軟枕頭,那還不得一步青天。爲什麼樑誠不自己獻上這個計策,而是費勁找出原本想出此計的人呢,那自然是有他的道理。
“民屯,兗州之地,乃是中原富饒之鄉,耕地何止百萬。可以廣招流民開荒屯田,官府可以撥出糧草,來年流民有了自己的糧食可以加一兩成歸還。這樣管家不虧,而且吸引了更多的人口。同時,百姓種地,若有耕牛器具的人,來年只收五成稅收,若是沒有,官府可以租借,來年收稅六成。”
這時候,曹cāo看棗祗的眼神變了,衆人看棗祗的眼神也變了。曹cāo親自走近,握住棗祗的手,大笑道。
“好,好,此計既然是你出的,那我便封你爲屯田都尉,下令實行屯田制。”
棗祗到底是個白身,這不過半盞茶的工夫居然連跳數級,直接當上了都尉,連連拜首。
少時,棗祗退下,曹cāo回過神來,淡笑着看着樑誠。他也知道這份計劃中少不了樑誠的功勞,多半是樑誠出的主意,棗祗加以完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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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這麼個不爭功,還舉薦人才的謀臣,哪個主公不喜歡呢?
“雖如此,那也得等到來年秋收,如今才九月,還有大半年的時間呢。再者,此次出征的糧草還是沒有着落!”
一盆冷水潑下來,將曹cāo澆得個透心涼。曹黑子臉色頓時沉下去了,這個程昱,簡直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曹cāo這麼多天心煩,好不容易開心了一把,這老小子就來找茬。
樑誠笑笑,胸有成竹,這個方法雖然不是自己第一個想出來的。但是這個世界裡,那是自己第一個提出來的。頓時感覺倍兒有面子,組織了一下語言,緩緩開口。
“別慌,糧草嘛!總會有的!”
聽樑誠這麼一說,衆人感覺到了他的那股自信,就連一直沒有說話的荀攸都來了精神,急切的問道。
“何計?”
樑誠搖了搖手中的杯子,看着清澈的茶水。
“我有三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