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論出,嬴斐的思緒更加清淅。八勝八敗論,讓其信心堅挺。
“籲。”
一把拉住馬繮,烏騅馬前蹄騰空,猛的來了一個直立。連人帶馬躍於空中,其勢如雷霆,有萬鈞之力。
“希律律。”
在半空中打了一個響鼻,烏騅極有靈性的落下前蹄。這個過程中,其動作迅速而雙腿有力,健碩的馬腿給人一種彪悍的美感。
“騰。”
蹄下塵土濺起,四飛而走。嬴斐星目一抖,望着了前方。
……
巨大的城牆,被刷成硃紅色。在灰濛濛的天空中,別有一抹豔紅。城牆上,站着一排又一排的太平道將士。
上面爲晃動的黃,下面如同鮮血染紅。朝陽縣城,孤城聳立,其無言。寂靜的立在那裡,傳蕩着無聲的訴求。
平原寬廣到無邊,一眼看不穿。浩浩蕩蕩的平原上,嬴斐領軍立於平原西北方的一角。
其眸子一凝,心頭微沉。偌大的平原,是進行正面對決的好戰場。一旦二十幾萬黃巾同出,其勢必連綿不絕。
幾裡之內,俱是黃巾。其麾下兩萬步卒,根本就不夠打水漂。
“主公。”
魏良轉頭而過,有些沉默。其朝着嬴斐,道:“自魏武卒至,趙四年便高掛免戰牌,朝陽縣城其四門緊閉,不曾踏出一步。”
“無礙。”
輕語一句,嬴斐眸子一凝,沉聲,道:“大軍繼續推進,據城三裡外駐紮!”
“諾。”
點頭稱是,魏良轉頭,大喝,道:“大都護有令,大軍繼續推進!”
……
“殺。”
喊殺聲氣衝雲霄,直射鬥牛。嬴斐一聲令下,大軍迅速向前推進。
這一刻,天地間出現詭異的一幕。黃與黑的對決,在硃紅色的城牆映射下,三色炙烈如火。
黑色洪流,就像一枝箭矢。帶着凜冽的殺氣,撲向朝陽縣城。其一步一趨,每一步落下,大軍殺氣更甚。
“呼。”
到了最後,三裡之外。大軍氣勢如虹,漸有虎魄重光之銳,其殺機滔天,凌厲至極。
“籲。”
一把勒住烏騅,嬴斐左手閃電般升起,大喝,道。
“停。”
兩萬餘大軍,立時而止。左腳齊踏而下,猛的落地。
聲音被共振,一下子調高至三百多倍。腳掌跺地,就像一座太古巨嶽,其轟然落下,似天降隕石,自大氣層墜落。
“轟。”
一下子將朝陽縣城,震驚。城牆上的太平道衆,雙目如鷹隼,死死的盯着城下,不敢有絲毫疏忽。
黃巾士卒身體緊繃,其神色凝重。趙四年虎目圓睜,望着城下軍隊,心中驚駭席捲。
兩萬三千大軍,不過零頭之數,面對二十萬大軍。居然面不改色,更何況他還坐擁堅城。
這一刻,趙四年很想問問,嬴斐那裡來的勇氣。以不足三萬之數,就敢正面相抗。
……
“老二。”
“渠帥。”
瞥了一眼老二,趙四年森然喝,道:“擂木,滾石,齊全乎?”
“全。”
望了一眼城下漢軍,怒,道:“弓箭手何在?”
“在。”
黃巾弓箭手振臂怒喝,其氣勢洶洶。趙四年虎吼一聲,道。
“準備。”
眸子裡赤紅如血,殺氣沖霄,驚的黃巾士卒膽戰心驚。城牆上衆士卒,皆振臂怒喝。
“諾。”
……
“吱、吱、吱……”
拉弓搭箭,準頭一下子瞄準城下的嬴斐等人。鋒利的殺機,直射而下,瞬間完成了瞄準。
兩萬大軍,人數並不少。對於安營紮寨之事,嬴斐並未操心。
軍中有典韋如斯勇士,郭嘉般的絕世智者,更有魏武卒統帥魏良。安置營盤,自是輪不到他。
大營坐落於正中天元位,直迎向朝陽西門。嬴斐的大帳,更是於朝陽西門連於一條線上。
整個大營以帥帳爲中心,內呈七星,守護天元。中有八卦鎮其局,後有九宮格封鎖大營,作以防禦。
大營佈置,出於郭嘉之手。整個大營步步爲營,一環扣着一環,極其嚴密。內外機鋒,鋒銳暗藏。
可以說,這座大營遠看一般般,近看卻自有一番門道。
“主公,此陣若何?”
站在嬴斐身旁,郭嘉眸子一閃,道。其嘴角抿起一抹弧度,得意根本無法掩飾。
“七星爲輔,八卦爲本,九宮格助其勢,一旦敵軍夜襲,大陣發動,必將死無葬身之地。”
嬴斐轉頭看了一眼郭嘉,笑,道:“此陣陣中有陣,隱藏極深,乃陣中化境也!”
“哈哈……”
郭嘉一笑,眸子裡掠過一抹淡然。對於軍事一道,其略有所得。
……
“奉孝,請。”
“主公,先請。”
兩人相互寒暄着,其一步一步走進大營。營中大帳零星坐落,更是有斗轉星移之勢。
其勢曲折,自有千變萬化在其中。兩個人,一步一趨,從蜿蜒小道走過。一直向前,最終走進了大帳。
大帳中。
巨大的書案上,一張巨幅地圖貼在上面。走進大帳,嬴斐眸子死死的盯着地圖,手指靈活的畫着。
“今趙四年仗堅城,守而不出。二十多萬大軍,佔據一城。這城中必人山人海,全部都是人。”
“趙四年既憑此堅城,必糧草精足。而我軍跋涉千里而來,供給線路中斷。一路所需,皆靠劫掠所得。”
“曠日持久,我軍擔待不起。面對如此大勢,汝以爲何?”
……
“朝陽城,乃此平原之上唯一的孤城。數年維修,朝陽縣城成爲千乘郡除千乘縣外,最大的堅城。”
郭嘉嘴角微抿,一抹驚天的殺機藏於其中。划着地圖半響,道:“朝陽之堅,千乘郡鮮有城池,可比擬。”
“爲今之計,唯有誘敵出城,以典韋之神勇,斬將奪城。”
“斬將奪城?”
聞言,嬴斐眸子裡精光閃爍。心裡各種念頭,迭起。一念生滅,一念道存。各種想法,在內心深處翻滾。
“嗯。”
沉吟片刻,嬴斐點了點頭。對於此事,嬴斐也無良策。趙四年龜縮不出,讓郭嘉等人束手無策。
……
“黃巾不過烏合之衆,主公不必懼矣!”
沉默了半響,郭嘉朝着嬴斐拱手,道。其言不是安慰,而是篤定。黃巾戰力不足,根本就不是嬴斐的對手。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