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之將神
二十萬精銳人馬雲集襄樊,這注定是赤壁之戰後規模最大的戰爭,而江東軍在荊南的失敗損失了太多的兵力,已然是不能與曹劉再競爭,而劉備的人馬一旦擊潰曹操,襄樊歸於劉備的同時,也意味着劉備的軍馬已然在正面有了威脅曹操的能力。
實則儘管前次宕渠之戰加上漢中之戰,劉備軍儘管擊潰了曹軍,但是曹軍並未在實質上受到損失,實際上內遷巴中、漢中兩地百姓入關中,充實因爲戰爭而荒無人煙的關中沃野已然足以填補曹軍在這兩戰中損失的人馬,甚至猶有過之,在長遠來看,更是高瞻遠矚之舉。
因爲關中土地肥沃,缺乏的只是耕種之人,有了耕種之人,兵源可以得到補充的同時,更能充實國力。
是以向來強勢的曹操亦是可以忍受部下在宕渠及漢中的失利。
但是襄樊之戰事關兩方勢力日後戰局的更變,對於劉備軍來說,想要北向興復漢室,必須要佔取襄樊,進而兵犯宛洛。
對於曹軍來將,無論豫州亦或者是宛洛都是不可失之地,一來此兩地皆是產糧地,更兼豫州人口稠密,人才衆多,便是象徵着此刻天下中樞的許都,亦是在襄樊的護翼之下,一旦爲關羽攻破襄樊,必然要導致一系列劇變,是以曹操不能讓出襄樊,也不願讓。
此刻的具體局勢,荊州軍馬還是要佔據優勢,畢竟襄陽這座大邑已然在荊州軍手中,更兼樊城只有守兵不到5000人馬,而樊城外卻是四萬餘精銳虎視眈眈,之所以不能攻下樊城,不過是因爲樊城已然爲曹仁改造成一座單純意義上的兵城。連半點民用設施都沒有。
城中早已備足了糧草,足夠城內軍馬吃用一、兩年,這是做好了誓死守城的準備了,是以關羽數次攻城,皆不得嘗所願,火攻、水攻的法子想了個遍,卻也只是殺傷了城內不少士族,卻絲毫不能撼動這座堅城半絲。
張郃的人馬圍住了襄陽城,日夜進攻,但城內乃是趙累領着的荊州軍萬餘精銳。故用兵之法,十則圍之,五則攻之,倍則戰之,敵則能分之。少則能逃之,不若則能避之。故小敵之堅。大敵之擒也。
此刻的張郃不過三萬餘人馬。攻襄陽實在有些吃力,但是這時候便顯現出名將的丰姿,儘管只有三萬人馬,張郃卻是藉助地勢,加上巧計使用,倒是讓襄陽城守得極爲吃力。趙累雖是前軍都督,但所負責的都是荊州軍的糧草輜重事宜,乃是料糧官。
能夠面對天下名將張郃,守住這城池已然是不易了。
張郃目光陰鷙。身側的副將看到此刻的張郃不免心有慼慼,因着自己做了張郃十數年的副將,自打張郃漢中之敗受傷後,便性情大變,每每殺敵手段十分狠辣,爲人亦是陰狠了許多,麾下士卒稍有不如意,便是一陣棍責。
前次受命剿滅宛城叛賊,張郃用計賺開了城門,居然是將城中所有反叛者盡數誅殺,血水充斥洛水,屍首甚至阻塞了洛水,讓人不寒而慄。
此時的襄陽城已然籠罩在夜幕當中,百日過去,但是張郃部並未休戰,而是點起火把,奮力攻城,張郃便已然在襄陽城外,無數的軍馬在星光篝火掩映間猛攻襄陽城。
襄陽城橫跨襄水,分作兩城,南城、北城間以索橋相連,南城略小,北城乃是趙累主力所在,約八千餘人。
而張郃一直在猛攻北城,實則便是因爲南城雖只有兩千餘軍馬守備,卻隔着襄水,本就只有三萬人的張郃,自是不會徒費經歷,涉水攻擊。是以城北一直是張賀攻擊的重點,但是此刻的張郃,卻是陰惻惻的站在了襄陽城東,近襄水一帶,身側不過千餘士卒。
“將軍,精選出來的會水士卒都已經出發了,共三千餘人馬,按照將軍的計略,趁我軍猛攻北城,吸引了那趙累的注意力,這三千人馬便自水中突起,殺上南城,以突襲破南城,如此敵軍南北不能相連,必定軍心紊亂,如此,我軍再猛攻北城,勢必能達到將軍所要的效果!”那副將緩聲道。
張郃的氣質早已改變,自打他的嗓子爲霍弋一箭射穿後,勉強保住了性命,嗓音卻是極爲難聽,彷彿似破風一般的嘶吼讓人莫名的有一種撕心裂肺的感覺。
張郃並不說話,他已經習慣了沉默,那樣的聲音,便是他自己亦是會覺得無比難堪,是以他只是點了點頭,目光掃向遠處的襄陽南城,目光裡滿是陰冷之意。
“將軍!樊城曹子文將軍發來急報!”那斥候呈上來一封書信。
張郃並不去接,副將馬上接過書信,似是早已習慣了一般,緩緩扯開封漆,細細讀了起來,不多時,那副將卻是抽了一口冷氣。
擡頭看向張郃,張郃卻是不耐的看着這副將,副將沉聲道:“將軍,曹子文將軍的虎豹騎在樊城吃虧了,來的乃是霍弋的騎兵,趁着曹將軍不備,以多擊少,斬殺兩千餘虎豹騎!”
張郃亦是驚愕的看着這副將,那副將接下來道:“曹子文將軍要我軍小心霍弋援軍的其他部,不得輕進,他要北撤至襄陽以北,以免爲霍弋大軍包了餃子。”
張郃只是緩緩點了點頭,但目光依舊看着襄陽的南城。雖說曹彰的警告不無道理,但是已經籌謀多時,自己放着那空虛的南城不攻,就是爲了此刻,怎可爲一虛無縹緲的霍弋部援軍而放棄攻城?這卻不是滑稽了嗎?而且,這是一次難得的機會去攻下襄陽城。
副將很瞭解張郃,見張郃不言不語,亦是靜靜的立在張郃身側,副將朗聲道:“將軍,咱們約定了是後半夜攻南城,我看,時日尚早,不如在此紮營,等候幾個時辰?”
張郃緩緩點了點頭,那副將立時吩咐士卒擺起帳篷。
甘寧的人馬在這日百日間,已然是到了當陽,襄樊已然是在望了,他秉着早一日到便早一日安心的態度,下令水軍全速前進,務必在太陽升起前,感到襄陽城外。
襄水緩而平坦,是以甘寧根本不用擔心會出現只有菜川蜀一帶纔會出現於江水中的礁石,只是催動戰船迅速往前。加速着想要早早的趕到。
襄陽城北打的是熱火朝天,而南城卻極爲平靜,王甫在南城守禦,這南城並不大,比之北城只有五分之一大小,而且,多半都是些倉儲所在,是以襄陽城守軍的糧草都在此處。
兩千七百餘士卒被王甫分作三隊,每四個時辰一輪,守備城防,而平時,士卒都宿在城內近側的兵營內。
每到夜間,除開正常守備的九百來人,還有九百來人便要在城頭的藏兵洞內歇息,以防不測,王甫的這個好習慣無疑使這個城池得了更多的安全保障。
子夜,襄水內水草叢生近城牆處,浮起無數身影,這些身影極爲矯健,緩緩登上襄水之上鍊接南北城的吊橋。子夜無疑是人類意志力,警戒力下降到最低點的時刻,此刻便是明證,戍守吊橋的三十來個士卒,大半都在打瞌睡,此刻亦是將近換班的時刻,是以士卒們撐不住亦是正常。
正是這打瞌睡的瞬間,水中鑽出的無數身影迅速攀上吊橋,協作之下,這守橋的士卒迅速被解決。有些甚至尚在睡夢中便被弩箭射穿了喉嚨。
吊橋後,便是南城,城頭的士卒都在外圍,絲毫沒有人注意到,曹軍居然這般膽大,自這裡偷上了城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