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軍聽令!守住了城池,府庫錢糧,宮中歌女,任君拿取!”
袁術也拼了老命,自知投降是死,抵抗是死,兩邊都是死,袁術自然要死的轟轟烈烈,
城中的軍卒,本來士氣不高,可是一聽了袁術的激勵,當場許多人就是紅了眼睛。特別是那些自感罪孽深重的,料知必死,也是悍勇無匹。
“殺啊!”
但見城外孫策霸王槍往前一指,嚴正以待的各路降兵扛着沙袋,飛快的往城下奔去,城外箭射之地,一排排弓箭手引弓搭箭,隨着孫策霸王槍再次一指,整片天空都是烏黑一片,城頭上的許多士卒躲閃不及,慘叫着被射成了刺蝟,
“先登死士,隨我來!”
孫策下了戰馬,親自提着大盾往前衝鋒,他的身後,無數的士卒吶喊一聲,扛着雲梯盾牌飛奔到城下。
這時候,城頭上的弓箭手也開始冒出頭來,射下無數的箭雨,大量的滾油沸水,順着雲梯就往外面倒下去,從遠處看上去,就許多雲梯就彷彿一條着了火的蜈蚣。
但是孫策的士卒依然勇悍絕倫,冒着大火不斷的攀爬,一架雲梯倒下去,十架雲梯卻豎了起來,士卒不要命,武將也是瘋狂至極,周泰帶傷上陣,咬着鋼刀在雲梯上攀爬,間或在空中作出種種驚險的動作,閃避着城頭砸下的重物
“碰!碰!“
一架衝車被數十個人推着來到城門,短促卻極爲暴力的撞擊着城門,就是城頭之上,也可以感覺那種撞擊的震動。
“怪不得紀靈頂不住!孫策這些軍卒,也可以算的上悍不畏死了。”馬背上,劉尚讚許的點了點頭。
“也是袁術太弱,如果我來守壽春,這些人休想爬上城牆。”太史慈雙拳緊握,聽着雙方激烈的喊殺聲,他的熱血也是沸騰起來。
“戰場上沒有如果!”劉尚回了一句,手裡的馬槊一揚,大聲道:“看了這麼久,我的血都燒起來了,將士們,隨我來!”
“吼!”
劉尚的親衛齊呼一聲,催動戰馬,跟在劉尚的背後,急速的奔馳了起來,定難軍由靜而動,一萬甲士扛着長矛,一面高呼着進行着急行軍。
汝南與壽春交界之處,這時候已經被大片的土黃色遮蓋住了,而且這種土黃色還在不斷洶涌,他們不是在衝鋒,而是在不斷的潰敗,潰敗,再潰敗,不是他們不夠勇猛,不是他們沒有膽氣,而是實實在在的措手不及。
因爲,攻擊他們的是夏侯淵,那個號稱三日五百,六日一千的夏侯淵。跟這樣的對手打仗,如果不能時時刻刻保持警惕的話,註定是要吃大虧的,
劉闢就是吃了一個大虧,他本來在汝南待的好好的,手下數萬人,雖然能戰的兵馬不多,可是聯合了其他山寨,也約莫能湊出一萬整,即使官軍來剿,他也可以化整爲零,躲入山溝裡,森林裡,反正汝南多山,有的是地方躲避。
袁術來剿過,沒有奈何他劉闢,曹洪來剿過,反倒是折數百人,劉闢越打越強,開始佔據縣城,扯起了大旗。偏偏就在他得意的時候,這個夏侯淵來了,從許昌到汝南,一日而至,歇都不歇一下,大半夜就開始進攻,劉闢準備的時都沒有,就被攆出城,一直敗退了壽春境內。
誰知道,這裡更加的危險,大軍雲集,他的黃巾軍可真正是夾在中間,沒有了活路啦。
“劉渠帥,夏侯淵派了勸降的使者過來!”一個小黃巾小跑着過來,他面帶飢色,可是語氣還是很洪亮。
“亂棍打出去!”劉闢臉色一怒,大聲的道:“以後但是夏侯淵的使者,全部不見!”
“可是大哥,我們現在夾在中間,再不想想辦法,大家可就是死路一條啊。”一個將領大步而來,着急的說道。
“要不,我們就降了曹操,大不了他們走了,我們再反!”又一個將領走了過來,只是他沒有裹着黃巾,這人是山匪,曹操進兵汝南,他也不能倖免,被列入了清剿的行列,沒辦法,只能跟着逃命。
“說得容易,我們是賊,他們是官,降了就是坑殺,要不就是做那屯田客,兩條路,你選哪一條?”
“吃香的,喝辣的,咱們就這麼一張嘴,吃也吃過了,喝也喝過了,去他孃的官兵,本來乾的就是掉腦袋的事情,還怕什麼死啊!”又一個武將走了過來,只是他的甲冑齊整一些,身材也更壯碩一些。
“龔老弟後軍的情況如何?”劉闢着急的問道。來人龔都,乃是他生死兄弟,這一次,就是他負責斷後,阻攔了夏侯淵的進攻。
“還能怎麼樣,夏侯淵的前部退了,不過最多一天,他的大軍就能粘上來,當然,也許只要半天,這個人,說不準!”
“哎,還有半天,慘了,我們快跑吧!”所有人的臉上都有一種恐懼的神色,顯然半天的路程並沒有讓他們感覺到安全。
“跑,往哪裡跑?後面有人,前面就沒有人了!”就在衆人驚慌的時候,又一個年輕的小將走了上來,別看他年輕,可是周圍的人看向他的目光都是露出一絲敬畏。
說話的人乃是廖化,他是最先受到夏侯淵攻擊的,但是也是跑的最快的,半路上恰好與劉闢遇上,兩人也合成一股,一起奔着壽春來,
“呵呵,廖兄弟來的正好,你主意多,可能解得眼前的危局?”劉闢見是廖化,急忙笑臉迎上。
“還有什麼辦法,要麼死戰到底,要麼選一家投降,此外,別無他途!”廖化嘆了口氣。他倒是有個辦法,那就是鑽進大山裡,但是他跑了,手底下的那些老弱婦孺怎麼辦?
“廖化,你忘了我們爲什麼造反,難道還讓我們給那些世家做牛馬去?”劉闢臉色一板,又看了看周圍的同伴,沉聲道:“你們別忘了自己的身份,我們是賊,他們是官,就是投降了,那些個世家能放心的任用我們?”
“別人或許不能,但是有一個人能!”廖化這時候卻笑了起來,高擡了頭,道:“劉大哥,你不想知道我剛纔去了哪裡嗎?”
“對了,你不是去壽春哨探軍情了,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可是我們引起了壽春的兵馬注意?”
衆人剛纔都被夏侯淵的動向吸引了心神,這會兒回過神來,大家紛紛反應過來,極爲擔憂的看着廖化。
“我們這麼多人,別人能不注意嗎?”廖化苦笑了一下,又道:“我剛纔去哨探過了,壽春那邊出了一隻兵馬,乃是輔國將軍劉尚領軍,爲首的卻是甘寧!”
“甘寧,可是長江邊上那錦帆賊?”劉闢也想到了什麼,臉上露出一絲喜色。
“正是!”廖化點點頭,又笑着看向劉闢,道:“渠帥不願意投降曹司空,不知道可願投降劉輔國?”
“若是輔國將軍,當值得投奔!”衆人一聽,臉色都是露出一絲喜色,生怕劉闢又拒絕了,斷了大家的活路,
一個道:“你看那甘寧,以前與我等無異,現在一飛沖天,也是當世名將!”
“還有陳蘭雷薄,以前我還與他們喝過酒,現在也是堂堂一個將軍!”又有人大聲的嚷嚷的道。
“都住口,到底如何,大哥自有分寸!”龔都大喝一聲,他是打定了跟着劉闢的,雖然也心動,但是沒有表態。
“哎!”劉闢嘆了口氣,又睜着眼看着周圍熱切的同伴,雖然有些不甘心,他還是徐徐點頭,道:“罷了,夾在中間,左右是個死字,索性我們賭一把!只是,我們與那輔國將軍素來沒有交情,須得有人引薦,不然,人家未必看得上我們!”
“這好辦,此處出征的先鋒乃是甘寧,他原是我們一路人,我願意過去拜見他,求他做個引薦!”廖化大聲道。
“這個辦法好,有廖兄弟過去,定能成功!”
衆人素來知道廖化的膽略,而且極有眼光,他說能行,那事情就有八成眉目了。
“那就辛苦廖兄弟了!”劉闢也沒了辦法,眼看着夏侯淵要追上來了,也容不得他多猶豫,且過了這一關再說!
“且慢!”就在廖化轉身要走,龔都卻是走了出來。
“怎麼,龔渠帥不願意投降?”廖化眼睛一番,卻不得不止步,這個龔都沒讀過書,可是鬼主意多,乃是個狗頭軍師。
“那倒不是,只是我們這樣子狼狽過去,平白的讓人看輕了,我有個法子,我們先選擇精銳,與那甘寧鬥上一鬥,讓他看看我們的實力,然後再降,方能顯得我們的本事!大家過去了方能受到重用!”
“這個法子好!”
“我武藝高,我過去會會那甘寧!”
“我功夫好,我去打頭陣!”
“好了好了,你你你,你們三個,跟着廖兄弟一起去,大家別藏私,都把厲害的兄弟交出來,不可墮了威風!”
“這個自然,不牢渠帥費心!”大小頭目踊躍非常,這個湊幾人,那個湊幾人,都是手下最能打的人,一共集合了七八百人,全部讓廖化領着,出了大隊,一直往甘寧的大軍迎去,
此時的甘寧,已經進兵到了壽春之外四十里,離着黃巾大隊不過十里地,遇到的黃巾探子已經不下三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