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動的酒樓已經關了門,此時張飛和王動帶着家丁回到了酒樓,下邳城內亂成一片,只有一些大家族的護衛勉強守衛住府門,但很快就被海盜衝進去,連帶女人和財物一併掠走。
“都跟我過來,先上城樓,奪下高點!”王動大吼道,張飛緊緊跟在他身後,一支蛇矛舞得虎虎生風,凡是有靠近的歹人都被他打翻在地。
見到王動的人數衆多,很多原本逃難的城中家族主動匯合了過來,王動照單全收,他現在需要的就是人手,他沒有這麼多部署,這些海盜沒有組織紀律,攻入城中就散開四處劫掠,防守城門的海盜並不多。
劉崇提着大刀奮力向着城樓進攻,鮮血和慘叫遍佈城樓各處。
劉家的家丁和關羽的隊伍左突右衝。
“殺!”關羽吼道,手中雙刀劈出,將一個海盜砍翻在地,他的身後躺了一地的屍體,一個人開闢出了一條血路。
“真猛士也!”劉崇見狀讚歎道,這其中的難度他是知道的,關羽一人就殺得海盜陣型大亂,不得不分出一部分人手牽制他,給了劉崇這邊的衝擊很大的支援。
王動的援軍迅速趕到,孫尚香還沒有找到,他分出一部分人到城中搜尋。
“王動!”劉崇大吼道,“我攻城樓,你去把城門給拿下來,一個也別放跑了!”
“知道了!”王動也大聲迴應道。
“兄弟們,我知道有些人對我不熟悉,我只是孫府的一個小贅婿,現在下邳城受到了海盜的攻擊,你們的親人和朋友都在遭受威脅,他們就在你們身後,這個時候我們能後退嗎?”王動高聲說道,確保每個人都能聽到自己的聲音。
“不能!”護衛們齊聲吼道。
“好,你們都是好樣的,接下來我們要前往城門,那裡是海盜的進攻支點,拿下了那裡,海盜就是岸上的游魚,蹦不了幾天。”王動說道,“但是城門必然是最慘烈的地方,如果哪個怕了,可以站出來,我給他一個留下來的機會,但是這件事我也會如實向主家彙報,你們考慮清楚,現在做決定吧。”
“我們不怕!”
“對呀,王大人,請帶我們衝鋒吧!”
“趕走海盜!”
人羣裡的聲音此起彼伏,沒有膽怯的發言,都是請戰的呼聲。
“好,進攻!”王動拿出自己很久不用的砍骨刀,這是他用得最順手的一把,跟着隊伍衝了出去。
王動砍翻一個擠過來的海盜,對方兇惡猙獰的表情讓他的雙手微微顫抖:“這就是戰場嗎?”
張飛護在他身邊,寸步不離,王動本來武力就不強,雖然廚藝精湛,但是與人搏殺跟做菜完全不同,他衝入敵陣,險象環生,看得張飛心驚肉跳,不得不分出一部分心神保護王動。
城門處的戰鬥進行到相持的階段,守城的士兵不知被誰撤換下來,本來有城門的依託,海盜不可能進入城裡。
現在的城門卻從中間破開了一個偌大的豁口,海盜源源不斷地從豁口涌進來,與守城的士兵撞擊在一起。
兩邊的人馬戰作一團,領着抵抗部隊的是劉家的心腹將領劉賢世,他收到劉瑜的命令,讓他把士兵調到北門,等他的部隊走到一半,東門就發來了告急的信號,他只能掉頭折返。
等他回到東門,城門處已經被海盜攻破,只有少量的部隊在外圍構築了簡單的防禦工事,卻是沒有能力反攻回去。
“劉將軍,我會命令我的部下打穿對面的防線,你們跟上來,務必要把城門的缺口堵住。”
“你是誰?憑什麼命令我?”劉賢世撇了撇嘴,一臉不爽的表情。
劉賢世身爲劉家的宿將,很多官員都不被他看在眼裡,更何況是這個乳臭未乾的小子。
“我有劉崇的手令。”王動揚了揚手裡的令牌,這是劉崇囑咐隨從塞給他的。
“既然是劉公子的安排,我照辦就是。”劉賢世見到劉崇的令牌,不敢怠慢,連忙答應下來。
“益德,你帶人馬從左邊繞過去,先把他們的陣型打散,我們隨後跟上。”王動吩咐道。
“可是老大,你的安全...”張飛還要勸說,自己衝出去就沒人保護王動了。
“去吧,我相信你,只要你們衝破了防線,我們這邊就沒有危險。”王動笑了笑,拍了拍張飛的肩膀,他相信這個歷史上赫赫有名的戰將不會讓自己失望。
“保重!”張飛見王動神色堅決,只能提醒道。
他提起自己的長矛,領着身後的數十個家丁轉身衝了出去。
儘管只有短短几個時辰的相處,這些手下都被張飛高強的武藝折服,毫不猶豫地跟着張飛撲過去。
對面的陣型從一字蛇陣變成了兩排的雁形陣,城門處通道狹窄,其他的陣型根本施展不開,幾十個人衝過來,已經是將甬道堵得滿滿當當。
海盜的遠程部隊不斷射出利箭,有士兵和家丁身中羽箭倒地,又迅速被身後的戰友拖下去,只要沒有命中要害,簡單包紮之後又會投入戰鬥。
“殺!”張飛大聲咆哮道,聲音震動城門,彷彿天上降下的悶雷,震得前方的海盜雙手痠軟。
他一步踏出,長矛左右橫掃,海盜的近戰士兵被紛紛擊倒,竟沒有一個能擋住他的一下攻擊。
有不怕死的海盜頭目見狀,手持短匕衝上來,抱住他的粗腰,想近距離給他造成殺傷。
張飛一手將頭目提起來,在對方的匕首還沒伸出來的時候,就擡腿將頭目踹飛了出去,砸中一排弓箭手,連同頭目一起昏死過去。
“還有哪個不怕死的,來與我一戰!”張飛見敵方紛紛向後退去,索性將長矛往地上一戳,炸雷般的嗓門又響徹在城門處。
海盜紛紛避開張飛所在的位置,誰也不想當下一個屍體,這樣張飛身周就形成了真空,守城的士兵輕鬆地從他身邊突破進去,攪得海盜的後排遠程部隊不得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