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泰心繫孫策安危,情急之下顧不得那麼多,他伸出手朝着那馬超掃來的長槍就抓了過去!
周泰已經做好皮開肉綻的準備了,但是當自己的手抓住那馬超兵器的時候,他忽然發現那馬超雖然還是一副龍精虎猛的樣子,但是其自身已經沒什麼力氣了!
當下周泰一把從馬超手中奪過長槍,然後一槍刺入了馬超前胸!
噗呲——
一片鮮血灑落,跟着馬超衝上城的無當飛軍見到這一幕紛紛向這邊衝過來,匆忙之間周泰立刻丟下馬超拉着孫策向後跑!
此時城頭上的孫策軍基本上已被肅清,城下的孫策軍也衝不上來,孫策一邊跑一邊喊道:“傳令!所有士卒躲入城中,與敵軍巷戰!”
一陣特殊的鑼鼓聲響起,這是孫策事先就通知過全軍的,一旦城內響起這種聲音,馬上舍棄城牆進入城內,與敵人展開一間房屋、一寸土地只見的巷戰。
城外,華雄看着城上廝殺漸漸平息,向身後傳令道:“狄青、毛驤,準備進城!!”
“諾!”
狄青和毛驤兩人同時應聲,兩人當即率領各部人馬向着城門處逼進。
華雄猜到了孫策不會那麼輕易的就放棄,早就做好的巷戰的準備。
此番巷戰,以毛驤手下的三千錦衣衛和狄青率領三萬步卒、一萬駐隊矢爲主,錦衣衛扶着探查、搜索,步兵與駐隊矢的配合負責清繳。
很快,城門被無當飛軍從裡邊打開,狄青扶了一下自己的面罩,然後和毛驤率領着手下兵馬便衝進城內。
同時也從城內跑出了一股無當飛軍,這夥人擡着馬超來到華雄等人跟前。
看着渾身多處負傷的馬超,華雄馬上吼道:“讓醫師過來!”
姚奇上前檢查了一下馬超身上的傷口,撇了撇嘴說道:“嘖嘖,不錯、不錯,這樣的傷都還沒死,能救回來。”
姚奇剛說完,軍中的醫師已經到了,兩個老醫師先是看了一下馬超的傷勢,然後把了一下脈搏,其中一個年齡稍大的擡頭向華雄說道:
“大將軍,這位將軍無大礙,只是以後可能要永遠的躺在榻上了。”
華雄聽着一皺眉,若是個普通人,華雄定然二話不說就讓醫師開始救人了,但是對於馬超這種級別的猛將,在牀榻上終老一生或許不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最後,華雄看向了龐德,問道:“令明,你意下如何?”
龐德向姚奇問道:“這位先生,敢問,孟起可是此生永遠都不會醒來了?”
姚奇納悶道:“醫師不是說了麼?無大礙啊。”
龐德搖搖頭,說:“吾是問,孟起他自己的神志,是否永遠都不會回來了。”
姚奇聽着本想脫口而出,卻是忽然轉頭看了華雄一眼,華雄見了說道:“令明,你無須悲傷,孟起生性堅毅,想必恢復神志也不是沒有可能。”
姚奇聽華雄這麼說,也點頭道:“不錯,如果吾停止了給他用藥,快則一年半載,慢則三年五載,他極有可能恢復自己的神志。”
聽着姚奇此言,龐德別有深意的看了姚奇一眼,這一眼嚇得姚奇立刻後退好幾步,連連擺手道:
“龐將軍,當時不同於現在,當時這馬孟起可是主公的敵人,吾此舉並無不妥。”
龐德一陣嘆息,向姚奇拱手道:“先生誤會了,令明並沒有任何怪罪先生的意思。”
說着,龐德轉頭向華雄說道:“大將軍,既然孟起有可能恢復自己的神志,那就......”
“那就送他安逸的上路吧。”
“嗯?”
“嗯?”
這下不僅是姚奇、華雄,所有人都愣了,姚奇問道:“令明將軍,你剛剛說?”
“吾說,送孟起安逸的上路吧。”
姚奇問道:“這是、爲何啊?”
龐德看着地上馬超的身體,沉重地說道:
“若孟起此生只能如同一個活死人一般渾渾噩噩終老一生也就罷了,但是他還能恢復自己的神志,有朝一日,當他醒來,發現自己餘生只能臥榻在牀,而大將軍又已經問鼎天下,我想,他大概是不願意看到這種情形的吧。”
龐德一說頓時所有人恍然大悟,是啊,華雄可是馬超的殺父仇人,馬超那樣驕傲的西涼雄鷹,若是當他醒來發現自己後半生只能躺着度日,而自己的殺父仇敵又已成霸業,這種痛苦恐怕一般人都承受不了。
想着,華雄向那兩個醫師吩咐道:“送他走吧。”
兩個醫師點點頭,吩咐隨行而來的兵卒將馬超擡走。
之後,衆人一陣扼腕。
建業城內,孫策軍的兵卒四散奔走,華雄軍的錦衣衛、步卒、駐隊矢混編進城,先是由普通步卒搭配駐隊矢將靠近城門的一片區域清理出來,然後錦衣衛便一步步向着城內摸了過去。
此時建業城內的每一座民宅、院落對華雄軍而言都隱藏着殺機,而實現華雄曾經立下嚴格軍令,進城絕不許擾民!
於是,一隊一隊的清繳隊伍前進的速度極慢。
當有人將這種情況報給了城外的華雄時,華雄大手一揮說道:“我們是官軍,那孫策纔是反賊!即便是在這建業城內搜上個把月,也不能讓建業的黎民百姓把我們賊軍!”
當天夜裡,整個建業城陷入了一片寧靜,但在這看似的祥和之中,偶爾還會爆發出一陣聲嘶力竭的喊殺聲。
這喊殺聲來得快、去得也快,往往是隨着一陣弓弦震動的聲音便銷聲匿跡了。
在一座大院中,渾身痠疼的孫策坐在地上,失落地盯着面前的地面,在他身邊,是周瑜、周泰、徐盛幾人,還有一干渾身是傷的殘兵。
噠、噠、噠!
忽然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衆人一陣緊張,待看到來人時才各自鬆了一口氣。
來人是丁奉。
丁奉喘着粗氣跑到孫策跟前說道:“主公,城內情況不是很好,華雄的軍隊各司其職,他們每一組人中都有人專門負責追蹤、探查,有人負責防衛,還有人端着弓箭硬弩的負責支援,我們試圖伏擊了幾次,都失敗了......”
說到最後,丁奉無奈地低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