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張……備!”此時曹操看到劉備無限失落的表情,心情也終於好轉了起來。只聽曹操冷哼一聲,說道:“這卷藏書我是在五年前就拿到了的,而且也看到了的!可是當時我爲了顧忌你的顏面,一直沒有給任何人都看過。畢竟你以前把牛皮都吹出去了,要是我直接戳穿了你的話,你就沒法做人了!可是張……哼,劉備,我勸你也別太貪得無厭了!當初要不是我把你給藏起來,說不定劉劍早就把你給追殺至死了!而現在你的身世這件事情,你也已經知道了,那就心裡有點數吧!別奢望着從我這裡分什麼兵權,就好好地幹好你自己的事情吧!”
“是……是!屬下明白了!”這時劉備的腦袋已經不太清醒了,當他聽到曹操這一番威逼利誘的話之後,只能無奈的躬身行禮,然後就要向外走去。
“劉備!”正在劉備即將打開房門的時候,只聽得荀攸突然一聲冷喝道:“怎麼?你還想把這卷御用劉氏族譜給帶走嗎?”
“這個……”劉備面色尷尬地又看了手中的書卷一眼,最後只能無奈的退了回來,把書卷交到了荀攸的手中。
而在荀攸拿到這卷劉氏族譜後,就對劉備說道:“玄德公,雖然你現在知道你真實的身份了,但這件事情只有主公和你我知道。天下間除了咱們三人之外,恐怕不會有第四個人知道這件事情了。而現在,你的身份就繼續保留在這個房間之中,只要你能夠忠於主公,幫着我軍繼續建功立業,那麼你的秘密也就永遠是安全的!”
“這個……好,好!”劉備小心的看了曹操一眼,見到曹操也緩緩點了點頭後,就躬身說道:“曹公放心!公達兄放心!今後我劉備一定鞠躬盡瘁,爲了曹公的大業死而後已!”
“好了,出去吧!”當荀攸看到劉備的態度還不錯,就順勢揮了揮手,讓劉備先出去了。
“是,是,屬下告退!”此時劉備無奈的嘆了口氣,然後就行了一禮,準備走出曹操的房間。
但是就在劉備再伸手拉開房門,準備離開這個讓自己無限尷尬的房間之時,卻突然見到門外竟然還站着一個人。這時劉備不由得嚇了一個哆嗦,而舉目一瞧之下,才認出這個人是曹操的二兒子曹丕。
“哦?玄德公?你也在我父親的房間裡啊?”曹丕看到劉備後熱情的打了一個招呼,而這時劉備也已經看到,曹丕的手上正端了一個冒着熱氣的木盆,裡面有一股草藥的味道傳來,似乎是曹丕要給曹操來送湯藥了。
“哦,是的,是的!”劉備連忙答道:“我這正要離開呢!怎麼,二世子來給曹公送藥啊!”
“是啊!我這是從一位名醫那裡討來的方子,專治頭疼的症狀。這種草藥必須得熱敷,這不,我剛剛把草藥熬好了,就給我父親端來了。玄德公,謝謝你給我開門了哈!”此時從曹丕的話語表情裡看出,他似乎是剛剛
來到曹操的門前,一點都沒有聽到此前幾人的談話。
這時劉備聽到曹丕如此說道,心中也略微一安,於是就說道:“二世子是真孝順啊!曹公能夠有你這樣的孝子,還真是有福氣啊!二世子,曹公的病不能耽誤,劉某這就給你扶着門,你趕緊給曹公送進去敷用吧!”
“好的,有勞玄德公了!”曹丕看到劉備扶着門,已經閃身到了一側,就向劉備客氣了一句,然後就端盆進入了房中。
而來到房中之後,曹丕又給曹操說道:“父親!這是孩兒花了千金才弄來的藥方,又跑遍了整個東郡城才湊夠的藥材,您就恩准一下,讓孩兒給你敷一敷藥好嗎?”
“哦?沒想到丕兒竟然花費如此多的功夫,來想法給我治病!那麼好吧,你就給爲父敷一敷你的草藥吧!”曹操聽到曹丕如此費心費力,也不忍心拒絕自己兒子的好意,就微微點了點頭,讓曹丕把藥湯端到了自己的身前。
“父親,您請躺下!”曹丕恭謹的說道。
“好!”只見曹操微微一笑,然後就按照曹丕說的,躺在了牀榻之上。
此時曹丕看曹操躺好了,就試了試湯藥的溫度,拿出了一塊雪白的棉布沾上湯藥,敷在了曹操的額頭上。而當曹丕敷好草藥之後,又半蹲在了曹操的牀頭,按住了曹操的太陽穴、風池穴、陽陵泉等穴位,輕輕按摩。僅僅過了片刻之後,曹操就不由得輕輕呻吟了一下,似乎感覺是非常受用的。
這時曹丕又試了試曹操頭上白布的溫度,當他感覺溫度已經有點降低了之後,就再拿出了一塊新棉布,重新沾好藥湯,敷在了曹操的額頭上。如此反覆三次之後,曹操不由得長長吐了一口氣,說道:“吾兒這湯藥還真不錯,就這一會兒的功夫,我已經覺得頭腦清爽,疼痛也減輕許多了。”
“父親大人受用就好!”曹丕也欣喜的說道:“看來這方子真的管用,那明日孩兒就繼續爲父親熬製湯藥,再爲父親敷用幾次。當初那個郎中曾經說,這個方子是二十一天一個療程的。如今孩兒已經湊齊了七八天的藥,就這樣爲父親敷用幾天的話,也能夠稍稍緩解父親的頭痛了。”
“嗯……七八天的藥。”當曹操聽到曹丕的話後,略微一沉吟,就問道:“怎麼?現在城裡的草藥不好購買了嗎?”
“呵呵,倒也不全是……”曹丕繼續輕聲細語的說道:“要說其他的藥草倒還好,就是這種湯藥中的‘天麻’一味主藥已經很難尋找了。這幾日孩兒找遍了東郡城中所有的藥鋪,纔在一個老郎中那裡購得了七兩天麻,所以孩兒對這天麻的數量是有點緊張的。不過孩兒已經派遣了家丁,秘密前往濟陽、山陽、東平三地購置天麻。要是他們順利的話,那七日之內總能爲父親帶回一些草藥來的。”
“嗯!”曹操眉頭微微一皺,就說道:“公達啊!現在兗州面臨大戰,大部
分的世家都把貨物藏了起來。要想購買草藥的話,問那些小商小販是沒有多大作用的。原來張邈的張家是兗州最大的世家,雖然現在張邈已經死了,但是他家族的老底還在。你去問一問張邈留在東郡的那個侄子,要是他家還有天麻的話,就全部要過來。”
“是!屬下一會兒就安排人去辦!”荀攸在旁邊答應了一聲。
“是嗎?要是張家還有天麻的話,那就太好了!”這時曹丕也語帶喜色的說道:“給孩兒開方子的郎中曾經說過,這種治頭痛的方法,最好一次就治紮實了。只要父親你安心靜養,孩兒每日前來給您敷藥,連續治上一兩個月的話,到了來年出暖花開之日,父親就能夠恢復康健了!”
“呵呵,那爲父可就託丕兒的福了!”此時曹操的心情不錯,就睜眼看了曹丕一眼,說道:“現在你的弟弟妹妹們年紀還小,也只有丕兒是爲父能夠倚仗一下的了。”
“父親過譽了!”曹丕聽到曹操的誇獎,雖然臉帶喜色,但聲音卻有些寵辱不驚的說道:“父親生我、養我,孩兒能夠爲父親減緩些許病痛,本來就是分內之事,怎麼當得起父親的誇獎啊?”
“爲父誇你,你就當得起!”只見曹操微笑了一下,說道:“丕兒啊!以後你還是要多來爲父的房間走動,多聽聽公達等人的韜略計謀。假如爲父有一日真的不能理事了的話,那咱們的家業可就全靠你了!”
“父親這是說哪裡的話!”曹丕連忙說道:“父親您身體康健,連四十歲都沒有到,怎麼會不能理事呢?現在父親只是偶爾染了小疾,只要好好將養幾天,自然會痊癒如初的!”
“好吧,那爲父就好好養病!”而當說到這裡的時候,曹操卻不由得嘆了口氣,說道:“以前我見你性子柔弱,不像曹昂、曹彰、曹植那樣鋒芒畢露,但現在看來,還是你忠孝仁厚,是我最好的兒子啊!如今你的大哥曹昂已經戰死,你的小第曹植也不知所蹤,而曹彰又只是一個武夫而已,今後曹家的延續也就看你了!”
“父親……”這時曹丕聽曹操說得有些心灰意冷,就猶豫了一下說道:“父親可是在軍務上遇到了難題?雖說現在我軍遭遇了一點挫折,但軍中的骨架還在。如今父親內有荀大人出謀劃策,外有曹仁叔叔、徐晃將軍征戰廝殺,遲早有一日還是會恢復實力的!”
“唉!事情哪像你說得那麼簡單?”這時曹操便嘆了一口氣,就把自己和荀攸的分析簡單說了一下。而等曹操解釋完了之後,就有些無奈的說道:“如今這兗州已經不是安身之地了,假如咱們要想尋找一條出路,還只能像公達所說的,去荊州搶袁術的宛城了。”
“對了,公達啊!”曹操又轉頭對荀攸說道:“剛纔咱們說到緊要關頭,就被劉備那傢伙給打斷了,你剛纔要說的對付袁術的手段,現在就說出來聽聽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