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三個臭皮匠

“什麼!匈奴王庭要遷到離石!?”當聽了崔鈞的話之後,徐庶卻是驚呆了,比秦誼還要激動得大聲說出來。

本來在徐庶的計劃中,是要慢慢得把匈奴給擠出去的,現在匈奴王庭要遷到西河,直接就在大陵隔壁的離石,讓匈奴直接成了隔壁鄰居,這衝突自然是不可避免的。

說起來可能很多人都不知道,東漢時期的南匈奴王庭其實一直在大漢幷州西河郡境內。

公元46年,匈奴突然連續發生“天災人禍”,使雙方對陣形勢發生逆轉。首先,大範圍的旱災和蝗災襲擊匈奴,造成“赤地數千裡,草木盡枯,人畜飢疫,死耗太半”。

接着,匈奴統治集團內部發生內訌,在公元48年分裂爲南北兩部。南匈奴僅4萬至5萬人,實力遠不如北匈奴,故主動內附於東漢,遷王庭於西河郡的美稷縣(今內蒙古準格爾旗西北)。也就是說,大漢的匈奴人,和秦誼一樣,其實都是幷州老鄉。

將匈奴遷入幷州,爲了防止變成引狼入室的行爲,東漢王朝也是採取了很多措施,譬如設置護匈奴中郎將用來管理匈奴部落,最早的護匈奴中郎將都是帶兵駐紮在美稷附近的,一旦南匈奴有什麼風吹草動,立即鎮壓。

在後來的歷次幷州的邊事之中,也是少不了匈奴的身影,出擊北匈奴,出擊檀石槐,都有着匈奴兵的身影。大漢王朝雖然沒有明說,但恐怕心裡面也是盤算着讓南匈奴和其他異族自相殘殺的打算。

而觀看地圖,也能發現匈奴王庭的位置,雖然是在西河郡,但是卻被西河長城給隔在了西河的西北角上,如果匈奴想要作亂幷州,必須要打破西河長城才能進入。

在過去一百多年的時間裡,大漢對匈奴的管理還算是非常不錯的,尤其是爲了應對檀石槐之亂,匈奴也是多次作爲大漢的僕從軍討伐鮮卑。

只是隨着漢末天下大亂,朝廷喪失了對西河郡的控制,護匈奴中郎將也成了一個沒有軍隊的虛職,這才讓匈奴開始逐漸做大,進而朝廷喪失了對南匈奴的控制。

現在西河郡因爲黃巾和匈奴的緣故,只剩下兩萬人,已經不足以壓制匈奴,而匈奴人也是開始得寸進尺,準備將王庭從西河長城以西,遷移到長城以東的皋狼。

皋狼在春秋戰國爲白狄、皋落所居之皋狼邑,西漢時設置爲皋狼縣,到了東漢皋狼縣被廢除,併入離石縣。現在匈奴把王庭潛入皋狼,也就是遷入離石。

在本來的歷史中,曹魏時期南匈奴的首腦機關——南單于庭入駐的皋狼很快便改了一個名字,叫做左國城。南匈奴統治集團在這裡生活、開會、娛樂、研究內部事務,處理各種問題,協調五胡之間及胡漢之間關係。

而在西晉永安元年(公元304年),八王之亂後,匈奴首領劉淵回到左國城後,上大單于的稱號,二十日之間就聚衆五萬,定都現在崔鈞所在的離石,最終葬送掉西晉王朝,建立匈奴漢,拉開了五胡亂華的序幕。

正是因爲知道這一段歷史,在聽到南匈奴準備把王庭遷到皋狼(左國城)的時候,秦誼的雙手竟然抖了起來,秦誼知道自己來到了一個不太爲人所知的歷史重大轉折點上。

“崔鈞只恨自己無能,不能保全西河百姓。在離石,我也是聽聞文合據有上黨四縣,手下將士五千,一戰剿滅作亂太原多年的商曜。今日聽聞有與大陵這邊做生意的鄉人說,文合您來到大陵安撫百姓,崔鈞也是連夜從離石趕到大陵,就是懇求文合能夠出兵攻打匈奴,救一下西河百姓。沒有了西河,太原接下來絕對會被匈奴侵擾不休!”

說完,崔鈞也是向秦誼鄭重得行了一個大禮,真是把秦誼當成拯救西河,具體的說是離石百姓的大救星了。離石上的崔鈞應該是沒能夠阻止匈奴把王庭遷到離石,所以也是辭官南下荊州躲避亂世。

當聽了崔鈞的話之後,秦誼有些激動得不能自已,旁邊徐庶卻是緊縮起眉頭來。計劃趕不上變化快,這邊秦誼還沒能從黑山軍那邊攫取到人口,那邊匈奴卻是主動向西河內遷。而根據徐庶掌握到的情況,現在匈奴的勢力,還不是秦誼這麼一個小軍閥能夠阻擋的住的。

東漢初年匈奴分裂的時候,南匈奴只有不到五萬人,但是經過長達一百多年的休養生息,期間雖然跟着漢王朝打過北匈奴同胞和鮮卑人,但現在南匈奴人口已經達到了二十幾萬。

而且遊牧民族比起農耕民族來說,更接近全民皆兵的那種情況,大部分男子都能夠騎馬射箭,這兵民轉化比非常高,一旦打起來可能能夠拉出好幾萬戰兵。

雖然秦誼非常想要管這件事,但是不得不說,崔鈞實在有些高看了一些秦誼,他和崔鈞差不多都是有心無力的狀態。

一時之間屋子裡面陷入了一種詭異的沉默之中,秦誼和徐庶都不說話,崔鈞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元直,如果這一仗必須要打的話,該如何打?”只是很快,秦誼卻是下定了決心。

一直以來秦誼來到這個世界上都是以舒服得苟活爲目標,可是當這麼一個重大抉擇擺到秦誼面前時,終於讓他有了一個不一樣的選擇。

五胡內遷是一個長期的過程,甚至在某種意義上說是一種必然的結果,因爲戰亂導致中原人口稀少,需要讓塞外的胡人進入在一定程度上補充人口。

只是西晉王朝那一羣姓司馬的王八蛋把中原王朝的幾十萬大軍給打沒之後,便壓制不住這些胡人。

面對着這推翻西晉的匈奴人,想要試圖將王庭轉移到他們的龍興之地左國城,秦誼產生了一種把他們擋在西河長城外,便能組織五胡亂華的錯覺,也是讓秦誼有了打一仗的想法。

“兩年前南匈奴發生政變,單于羌渠被殺,須卜骨都侯被立爲單于,羌渠之子於夫羅流落在漢地,不得回去繼承單于之位。可能是因爲惱怒於夫羅在漢地劫掠,朝廷一直把單于之位懸空,並讓南匈奴的老王管理南匈奴。我想匈奴各部中肯定有一些不服從這位老王的,我們能能不能聯絡一下,看看找一個內應!”

往常秦誼總喜歡半開玩笑得問一句“元直,你怎麼看”,但是這次秦誼沒有這樣問,而是徑直問怎麼打,徐庶也是明白秦誼想着幫崔鈞抵禦匈奴。如果沒有西河、上郡的地盤來擴充實力,幷州真得沒有多少本錢,爲了自己的理想,這一仗也只能打了。

“崔府君,羌渠還有什麼兒子在美稷嗎?”

正所謂堡壘最容易從內部被打破,徐庶首先想到的便是南匈奴的內部矛盾,而秦誼則是把目標具體定在了羌渠的其他兒子上來,按照正常來說,這南匈奴單于之位必然是羌渠兒子的,現在卻是落到一個沒有被歷史記下來名字的老王身上,羌渠的兒子肯定不甘心,有着奪回自己失去東西的想法。

作爲西河太守,崔鈞對西河郡匈奴王庭的瞭解比秦誼要深很多,馬上便答道:“羌渠的幼子呼廚泉還在美稷……”

“崔府君,您久在西河,肯定與南匈奴王庭那邊有所接觸,你幫我們聯絡一下呼廚泉,告訴他,我們願意幫他奪回失去的單于之位。是男人,就要把自己失去的東西親自奪回來!”

在崔鈞提到呼廚泉這個名字的時候,秦誼馬上想起自己曾經在《三國志》系列遊戲中見過這個人,既然能夠出現,肯定不是那種沒什麼事蹟便嗝屁了的傢伙,肯定不是一個善茬,更妙的是他還是羌渠的幼子,現在匈奴大權旁落,多少肯定有點兒想法。

“我有人能夠把消息送到呼廚泉那裡,但是他卻不一定會聽我們的,畢竟他也是個匈奴人,不能把希望寄託在他身上!”崔鈞倒不是一個把希望寄託在敵人身上的人,也是委婉得說了一句。

“沒關係,即便是不能真得讓呼廚泉這些人倒向我們,讓他們心有疑慮,不肯出全力我們也算賺到了。崔府君,讓你的人廣撒網,多找一些匈奴的大小貴族,我就不信沒有一個放着單于的寶座不心動的!但凡是多策反一個匈奴貴族,我們這邊便多了一份勝算!”秦誼也不會把勝利寄託在匈奴貴族倒戈身上,但能減弱一些敵人的力量便減弱一些總沒錯的。

“第二就是想辦法聯絡一下太原的各大士族,還有太原郡的委府君。太原郡賬面上雖然只有二十來萬人口,甚至還不如雁門多,但是有大量的人口都是被太原的世家豪族給隱匿下來,如果太原豪族能夠把他們的力量調動起來。還有就是太原的委府君,通過他能夠正經得調動太原的郡兵,如果能夠得到他的支持,我們的力量能夠更加強大,我們未嘗不能和匈奴打上一仗!”徐庶又說起了第二個需要做的事情。

而聽了徐庶的話之後,秦誼也是連連點頭,都說一起扛過槍是四大鐵,這次如果能夠建立太原抗匈統一戰線,秦誼和太原士族的關係也能夠更進一步。

尤其是這件事情和太原士族的利益可以說是息息相關,匈奴要是駐紮到太原隔壁,秦誼就不信這些太原士族晚上睡覺能夠睡得着。畢竟過去四年,太原已經被匈奴人連着搶了兩次了,連幷州刺史張懿都被幹掉。

現在南匈奴把王庭移到離石,相當於住另外一個單元的小偷搬到和你同一個單元的隔壁,這些世家豪族心裡不嘀咕纔怪。

當然歷史上的於夫羅和呼廚泉這兩任匈奴單于,都被曹老闆給收拾了一番,所以都沒能再怎麼禍害幷州。

等到了於夫羅的兒子劉豹,也就更老實了,不像他的父親和叔叔一樣還造個反。如果不是司馬家自己亂搞,相信南匈奴依舊會非常老實的,至少劉淵一開始可沒想着造西晉的反。

當然這些事情,太原的世家豪族們是不知道的。面對着要將王庭遷到離石的南匈奴,他們還是要打起一百二十分的警惕。

“只是這位委府君,實在不是一個有擔當的人物!”聽了徐庶關於聯絡世家和太原太守委進的話後,崔鈞也是在旁邊冷笑道。

“先看看委府君的態度吧,不行再想辦法!秦誼人言輕微,委府君那邊恐怕還得崔府君多多想辦法!”從在雒陽遇到的呂布、張遼等幷州軍將領,再到王澤、崔鈞這兩個委進的同事,秦誼遇到過這麼多青史留名的大人物,就沒有一個說委進好話的,給人的感覺就是一個無能的官僚。

“好吧,我試試!”崔鈞也是知道同樣作爲兩千石的太守,還是自己去找委進比較合適,也是接下這個任務。

“接下來的事情應該找漢升將軍過來看一下了,他是軍中宿將,什麼時候打,在那裡打,怎麼打,都應該看看他的意思!說實話,和匈奴、鮮卑這些異族打是最不好打的,他們馬術嫺熟,來去如風,幷州這邊的騎士已經算是大漢最優良的騎兵了,但是比起匈奴騎士來,平均水平似乎還差不少!”想起匈奴的棘手來,徐庶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雖然魏蜀吳三國都在吊打四周的蠻夷,但是對魏國來說,魏國邊軍尤其艱苦,畢竟他們面對的敵人有着強大的騎兵優勢,不像是蜀國那樣,主要面臨的是氣候和地形的困難。

“秦壽,給我把林宏叫來吧,大陵鐵礦的事情先緩一緩,我給他一個新任務!”聽了徐庶的嘆息之後,秦誼也是終於下定決心,要把自己藏着準備在曹魏集團中立大功的秘密武器拿出來對付匈奴人。

——我是諸葛二友好朋友的分界線——

“初平二年,單于欲徙居西河皋狼。”——《季漢書·崔鈞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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