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股罡風就像是鋼鞭一般,從寧小凡掌心涌出來之後如卷龍一般對着還在天空的洪少雄就抽了過去。
這速度極快,大家都還沒看清楚,耳輪中只聽啪的一聲脆響,誰也沒看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就看剛纔還在天空中翻跟頭的洪少雄徑直一頭從天上摔了下來。
他是半步築基,從天上幾十米的高空摔下來,吃虧的也是地而不是他。
但即便如此,衆人還是圍了過去,見到他雙頰紅腫如煮熟的螃蟹一般,整個人歪七扭八地倒在一個深坑之中,那景象,怎一個慘字能形容?
洪宗天急忙讓人將洪少雄擡走,望着花園對面的寧小凡,內心的震撼,簡直如海嘯一般奔騰!同爲半步築基,也沒有用任何的外力,僅憑雙方體內的靈氣對戰,寧小凡一掌就將洪少雄擊傷。
洪宗天是築基之身,看得明白,寧小凡這還是刻意留手的情況。
要是他全力出手,一掌能將洪少雄打得人事不省,筋斷骨折。
再如果算上法器的加成,一擊殺了洪少雄都絕非說說而已!果然,姜擎天說的,他雖不是築基,卻遠超同階築基,那絕不是說說罷了!南北禪師也走了過來,動用精純的佛力爲洪少雄療傷。
“洪家主,依我看,勝負已分。
寧逍遙的實力已經得到了充分證明,明天的啓墓之事,就算他一份吧。”
南禪師合掌說道。
洪宗天此時還沉浸在巨大的震驚之中,對他說的話也沒過多斟辯,低低的嗯了一聲,便帶着人回去了,自有管家安排這些修士們的衣食住行。
洪家佔地廣闊,高樓林立,待客用的會賓樓就足有幾棟,可容百人,五星級酒店的配置,專屬傭人。
每個人一間房,吃食都達到了國宴水準。
把這一衆出門只能擠青旅的散修樂得,眼睛都看不見了。
紛紛說着此言非虛。
在這裡,也有三六九等,寧小凡和姜擎天住的,自然是最高等級的客房。
說是客房,奢華的程度,簡直都比姜擎天和寧小凡的家還舒服了。
這不禁再次讓人感嘆,這就是經營西北多年,西北第一大族的實力,連燕京望族都得甘拜下風,估計也就只有遍地生金的港島謝家,能與之一剛了。
……卻說洪宗天黑着臉帶手下回到家裡,迎面就是妻子劈頭蓋臉的一頓痛罵:“你這當父親的是怎麼做的?
虧你還是個築基,放眼華夏都是強者,就能眼睜睜看着自己兒子被一個小小半步築基打成這樣!這麼多年,我看你都修煉狗身上去了!”
洪宗天正一肚子火沒地方撒,張嘴便吼道:“你少廢話!要不是他自己逞強鬥狠非要跟人家比試,哪有現在的下場!他也不想想,人家是成名已久的高手,他一個剛竄起來沒幾個月的小修士也敢跟人家挑戰!要不是人家留手,他現在早就成一具屍體了!”
他不說話還好,一說話,妻子火氣更盛,直衝青天:“哎,我說你是不是痰迷心竅了?
你兒子被人打了,你連個屁都不敢放,還幫着外人說話?
你個沒蛋的東西,我真是瞎了眼跟你在一起!你還當什麼洪家族長,簡直還不如一條狗!”
啪!話音未落,她臉上便捱了狠狠一記耳光。
洪宗天咬着牙咆哮道:“你少他媽的廢話!我告訴你,那個寧逍遙可不是你想的這麼簡單!我能眼睜睜看着兒子被打我不救嗎?
你可知道,他速度之快,連我一個築基都來不及施以援手。
我甚至感覺,他若觸怒殺意,連我都要死在他掌下!”
妻子捂着腫起老高的嘴角冷哼一聲:“那不過是你爲自己的懦弱找的藉口罷了!”
“懦弱?
我堂堂西北洪家族長,二弟是華夏西北兵團總司令,我在西北一方諸侯,四方來朝八面來賀,我會怕他一個姜擎天和一個寧逍遙?
簡直笑話!”
“好,既然你這麼厲害。
那兒子這仇,你報是不報!”
“報仇?
這個畜生自己自不量力,當着那麼多散修的面要與寧逍遙比武,技不如人被人打傷,那是活該!幾十雙眼睛盯着,南北禪師做見證,你讓我拿什麼報仇!”
“說到底你還是怕了!怕你的面子,你的榮譽受損!你根本心裡就沒有我和兒子,你想的就是你自己的利益!”
洪宗天被她氣得頭昏,卻又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妻子抽泣了好一陣,方纔說道:“既然你不願意動手,愛惜你的羽毛。
可以,那我去做行了吧?
我不損害你的面子,但我必須要讓傷害我兒子的人,付出血的代價!”
她發怒的樣子,猶如一頭絕情的母獅。
洪宗天多少年沒見過她這副神情了,他急道:“你想幹什麼!殺人麼?
我剛剛的話你是不是沒聽進去!若真動起手,連我都未必是他的對手,更何況你一個婦人?”
“而且現在啓墓在即,他若死在我洪家,就算不是我乾的,也會有人懷疑到我頭上,到時候你讓我的面子往哪擱!”
“面子,面子!你就知道面子!爲了面子,兒子你都不要了?
放心,我不會殺他,只會讓他好好的享受一下!”
妻子說到這裡,嬌美的臉上,浮現出的卻是陰鷙一樣的狠毒。
“你敢!他寧逍遙是什麼人?
縱橫苗疆來去無形,幾個大派都被他給滅了,你別以爲你是苗王的女兒,精通蠱毒你就能奈何得了他了!依我看,他用毒的本事不在你之下!要是沒殺成反而觸怒了他,你我都沒好果子吃!”
洪宗天深知寧逍遙的本事。
當年燕山幾萬子弟,他說屠,一夜之間就殺得血流成河。
他還在乎你區區一個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