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長安回到自家的別墅就去洗了個澡,司徒摘月他們已經睡着了,本來他們還想去看看林琅天的,不過花臂給他們打了個電話,讓他們留在這裡,那裡有他就行了。
雖然如此,趙長安還是挺不放心的,在洗完澡以後,就讓一個大漢開着車送他去醫院了。林琅天當初已經交代過了,趙長安有什麼需要,可以直接吩咐他們。所以這些人也知道,趙長安跟林琅天的關係不一般,只要有要求,絕對是儘量滿足。就好像昨天他們看到趙長安在追逐啊懶迪和方破明的時候,也是自發的組織了人手去攔截。
“趙哥,你都一晚上沒睡覺了,要麼先在車上睡一會吧。”開車的大漢就是昨晚唱歌的那個逗比,挺歡樂的,雖然滿臉的橫肉,但是幽默細胞也不少。
“不用了,不困。”趙長安禮貌迴應。
“那聽會歌吧?”大漢笑了笑。
“好啊。”趙長安點頭。結果沒想到,這個傻逼還真就給趙長安唱了一路,唱着唱着興奮起來還自言自語的喊着:“掌聲在哪裡?”
喊着話的同時,他還使勁按了幾下喇叭。
“你們的雙手在哪裡?讓我看到你們的雙手好嗎?”大漢繼續大吼,完全陷入了忘我狀態。
趙長安納悶了,隨後他就看到雨刷開始搖動了起來。
這一下,是真的把他給整懵逼了。
這他嗎還能自言自語成這個逗比樣子?我也是服了。趙長安嘆了口氣,剛想讓大漢靜一靜,沒想到大漢突然就把車給停了下來。
“這他嗎真晦氣。”在趙長安迷糊時,大漢突然咒罵了一句,低語道:“大馬路上遇到個渾身是血的人,要是大晚上還不得嚇死。”
在大漢停車的時候,前方,一個穿着白色運動服牛仔褲的長髮人,渾身都是鮮血,竟然砰的一下,就給倒在了地上。
“去看看怎麼回事?”趙長安皺眉,他可不是什麼心腸不好的人,雖然腦子裡第一個念頭就是遇到碰瓷了,不過想了想,覺得現代碰瓷的人腦子應該沒有那麼好使,還整的全身都是血來碰瓷。
“恩。”大漢倒是挺聽話的,在趙長安的話語落下後,他當即就打開了車門,一個人走了下去。
不一會兒,趙長安聽到了大漢的驚叫聲:“這他嗎還是個娘們?是誰下的毒手啊。恩?胸呢?妹子,你的兇呢?咦,不對,沒胸說得過去,咋突然長出個喉結了呢?”
大漢的聲音挺納悶的,趙長安也是愣了一下,趕緊推開後座的車門,跟着走了下去。
在前方,大漢已經抱起了那個白色運動服的血人,伸手不停的在這個人的胸前和喉嚨上摸來摸去,邊摸還邊嘀咕道:“咋回事啊?明明是個大老孃們,你說沒胸也就算了,咋喉結都跑出來了?”
趙長安趕緊上前去看看,這一看,他也是愣住了。眼前這個血人他非常的熟悉,甚至可以說這輩子都很難忘記了,因爲這個人,就是在徐福墓穴,差點把他給活活打死的勾魂無常。
怎麼回事?
勾魂無常的戰鬥力不是挺變態的嗎?怎麼被打成這副慫逼樣了呢?趙長安心中一緊,下意識的在四周看了看,發現並沒有什麼可疑人物。
“救不救啊哥?”大漢回過頭,直到現在還是一臉懵逼的樣子,搞不清眼前這個人到底是男的女的。看他滿臉鮮血的樣子,衣服也被染紅了,不過倒是沒遮住他那俊俏的五官。哪怕是被血污給亂了容顏,也依舊漂亮得過分了。
趙長安沉吟了一會,終於還是點點頭,道:“救吧。”
其實他倒不是真的想救勾魂無常,只是自己畢竟拿了苗族一脈的鎮族之寶,神飲,以剛開始苗族就牽扯降頭師一脈坑他的情況來看,想必兩方人馬最後還是要鬥上一鬥的。而眼前的勾魂無常,似乎跟現任的苗疆蠱王,哦不,是王妃,那個靠女人吃飯的苗蠱不對付,到時候等他清醒了,直接問問他,看苗疆一脈是打算怎麼對付自己的。
還有,他也想知道,到底是誰坑他。是不是除了苗蠱之外,還另有其人?
最終,大漢將勾魂無常給擡上了座駕,好在這一次開的車是悍馬h6,後面挺大的,剛好可以把勾魂無常給丟進去。
“真他嗎倒黴,遇到這個傻逼了。”在副駕駛座上,趙長安滿臉的晦氣,皺眉道:“也不知道他惹了什麼人了,竟然被打成這個逼樣,看來後面的水挺深的啊。”
“咋了,哥你認識他啊?”開車的大漢愣了一下,遲疑道:“要不咱們把他給丟下去,自生自滅得了?”
“算了吧,既然已經救了,就送去醫院,看看能不能活過來,剛開看他似乎沒有呼吸了,身體也冷的緊,不知道死沒死。”這一點倒是真的,趙長安已經探過了勾魂無常的鼻息,發現他根本就沒有呼吸,整個人就跟死掉了一樣。要不是看在他是從車子停下後才倒下去的,或許還能有救,趙長安早就不管他了。
“是啊,剛纔還好好的站在我的車子前面,怎麼突然就倒下了呢?”大漢迷迷糊糊的說了一句,旋即滿臉好奇的問道:“哥,你既然認識他,能不能告訴我他是男的女的啊,我覺得應該是女的纔對啊,可是爲什麼有喉結呢?難道是變異血統啊?這也不應該啊。”
“他就是個男的。”趙長安知道第一眼見到勾魂無常的反應肯定都是這樣,因爲他實在是漂亮得有些不像話了,甚至比一些電視上的美女還要漂亮的多,可就是長着這麼一副禍國殃民容顏的他,偏偏是個大老爺們。
這讓趙長安想起一首悲傷的詩。
“同行十二年,不知木蘭是女郎。”趙長安嘆了口氣,忍不住吟出了這首詩。沒想到他這一首詩吟出來以後,一旁的大漢也沉默了,看樣子,似乎還挺悲傷的。
這確實是一個悲傷的故事啊。
跟花木蘭同行了十二年都不知道她是女的,那一個兵營帳篷裡面的戰友得有多難受多後悔啊。
趙長安嘆了口氣,也沒管這些了,車子繼續開向了醫院。
在醫院門口停下車後,趙長安和大漢也不管什麼急救知識不急救知識了,直接擡着勾魂無常就進去了。沿途,不少來醫院看病的病人或者親屬紛紛對他們投去了詫異的目光,甚至還有人拿出了手機拍照錄像,就跟發現了新大陸一樣。
畢竟勾魂無常的樣子實在是太悽慘了,渾身都是血污,說他變成了一個血人也差不多了。這種人,還能活着嗎?得有多大的仇,纔會把他給打成這個逼樣啊。
要不是趙長安當初曾經給勾魂無常敲過悶棍,知道這個人不好死,或者說是命硬,流再多血也能活蹦亂跳的話,他肯定是不會把他送醫院來了。
記得在徐福墓穴的那一次,勾魂無常被趙長安拍得流出了半臉盆的血,最後不也好好的,還幹倒了好幾個人,硬是從他們的包圍圈中給跑出去了,過了一會,在徐福墓穴的大殿中相見時,卻連半點受傷的樣子都看不出來,這種人,要麼真的是女人變性的,流血不死,要麼就是有什麼靈丹妙藥給他吞服了。
不過很顯然,這一次,勾魂無常沒有藥吃了。
“哎哎哎,你們幹嘛?我們這是醫院,只救活人,你拉個死人是幾個意思啊?”急匆匆趕來的醫生在看到勾魂無常的樣子後,當即就把趙長安他們推出去了,滿臉不耐煩的說道:“太平間也滿了,沒地兒放了,趕緊的,走遠點再打殯儀館的電話,別影響了醫院,別人還以爲怎麼着呢。”
大夫滿臉的晦氣,推着趙長安就往出走,邊走還邊皺眉道:“你說你們這幾個孩子,還真不懂事,連醫院和殯儀館都分不清了嗎。”
趙長安愣了一下,剛想說話,卻見被他擡在手上的勾魂無常突然睜開了眼睛。
這一下,別說是旁邊拍照的人了,就連醫生也是嚇了一跳,滿臉慌張的大喊道:“哎呀媽的,大白天還見鬼了。”
“血……血……”勾魂無常虛弱的喊出了這兩個字,然後眼睛一閉,又斷氣了。
醫生這一下也不敢耽擱了,趕緊上前來,伸手在勾魂無常的鼻子上探了一會,又在他的胸前摸了摸,然後才滿臉無奈的說道:“剛纔還好好的,現在又死了。”
說着話醫生還回過頭,對着身邊不停拍照的人喊道:“別拍了別拍了,你們都看到了啊,這個人是自己死掉的,跟我們醫院沒關係啊。”
“血……”然而,就在醫生揮手要驅散衆人的時候,勾魂無常又睜開了眼睛,再次虛弱的喊道:“快點……血……”
這一下,不僅是醫生愣住了,就連趙長安,都感覺有點兒不對勁。
這他嗎屬小強的吧?都斷氣兩次了,流了那麼多血,還能活過來呢?
“好吧,先救救看。”被勾魂無常給連活兩次嚇呆了的醫生眨巴了幾下眼睛,而後才遲疑着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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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二十八日第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