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修知道要想讓盧子升放棄院長之位,只怕很難,但還是這樣說了,道:“既然如今想要走出堅實的第一步,那麼書院內部也必須改革,不能再以從前的宗門式的方法定爲十二個分院,而是要眼光開闊和長遠,必須本着爲瀚城或者未來更多的人族的平民服務的原則,劃分出相關的領導部門。還要從其中選出代表,成立核心人員,統領全局,成立真正意義上的長老會,一切戰略性的重大決策,必須由長老會統一投票決定。原本的十二院首座、長老會、養老院取消,按照新的投票選舉出相關的負責人。這樣,既能保證書院內部人人有事做,也能保證原本沒事做的人,人盡其才,才盡其用,既保證了書院的穩定發展,也保證了瀚城的穩定發展。”
龐古道:“如果真的實施起來,恐怕瀚辰書院還得擴建,我不建議擴建書院,可以開分院,建新城,挖新地,種新糧。”
李修道:“我剛剛要借用書院十畝地,就是因爲我已經找到了新的種子,這挖新地,種新糧應該沒問題。至於開分院,建新城,事到如今已經成了必須要做的事,但該怎麼開分院,建新城,還是個問題,我覺得分院是建立在新城的基礎上。”
龐古道:“這些都只是人事安排和時間問題,既然你有了新的種子,那麼我們現在面臨的最大的問題,就是庇護所的問題,如果解決了這一點,那麼,剩下的就是幹,擼起袖子加油幹,修士平民一起努力!”
李修道:“這一點還要看龐院長你的意思。”
“怎麼說?”龐古問。
李修道:“你在瀚城佈下五行大陣,用來護城,一定是花了血本的。但五行大陣實際上遠不如東平府的養魂之地的那個龜殼安全。我的提議是,瀚城不宜再擴建,而是將我們從暗世界那裡奪來的那個龜殼,安置在新城地下,同時,要打造幾座新城,開多少地,都是很費腦筋的事情,畢竟,眼下冰凍三尺,普通百姓如果沒有修士的帶領,是很難開地的。要想完全解決‘開分院,建新城,挖新地,種新糧’的四大困難,除非出現奇蹟,或者,還是我以前和你提過的那個辦法,搞出第二個太陽,那麼,什麼問題都解決了,幾百萬人口在很多事情上,完全可以自食其力,我們的壓力就小了百倍不止!”
“這……這件事,等於你自斬修爲,我不建議你去做,如果沒了你這個主心骨,遠的不說,東平府的勾魂第一個就會出手,將瀚城數百萬人全都變成他的屍魔族的屍魔大軍,我們根本無法反抗和立足!困難可以想辦法解決,這件事你必須有十足的把握才行啊!”龐古對於李修自斬修爲的做法,非常不認同!斬掉雙陽體爲代價,變成一個小太陽,來蘊育和造福民衆,不僅冒險,也不值得。畢竟,如今龐古和李修都是在摸着石頭過河,對於這場改革,龐古心中並沒有多少底氣,純粹是一次嘗試。如果不是貴族逼迫得太緊,龐古不會跟着李修來瘋。
“我可不是主心骨,瀚城和書院的發展,主要依靠龐院長你,你的決心有多大,未來瀚城和書院的發展的遠景就有多大,這是成正比的!相比之下,我只不過是個提意見的人!”李修笑道,“至於東平府的勾魂和貴族,只要我不死,或者他們沒有想到能弄死我的辦法之前,無論我身在何方,他們都不會對瀚城出手,這一點,和這場改革是沒有必然的關係的,希望龐院長能夠明白!”
“慚愧!”龐古愣了一下,頗有些苦笑之色,道,“可笑天聽、地見和玄殺他們竟然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井底之蛙,貽笑大方耳!他們如何能夠領悟你的這種境界?我對此也是極爲嚮往的!倒是我的想法太多了,很多事情,反倒猶豫不決!”
李修道:“你不是想法太多,而是因爲書院就是你的命根子,這也是人之常情。我們畢竟不是修的忘情道,沒什麼可慚愧的。倒是龐院長你此番想通這樣的道理,我明顯地感覺到你修爲的桎梏有些鬆動的跡象,看來你已經想到了取走你頭頂上的光環的法門,一旦成功,聚散無常指日可待,說不定還能勘破一些紫府的玄機。”
“這還不是託李兄弟你的鴻福?”龐古難得的這樣當面的客套起來。
“呵!”李修搖了搖頭,卻不再多言,轉而看向了那兩位人犯中年,李修道:“欽差既然來了瀚城,不知道爲什麼不來書院當面找我宣旨,難不成他們已經看出來留在書院的只是我的分身不成?”
龐古沉思道:“如果他們是普通的欽差,那當然無法確定這一點,畢竟他們並沒有見過你的分身,再怎麼樣也不可能未卜先知。除非,他們的消息渠道非常靈通,已經知道風雷閣之行,甚至地中海發生的事情,確定你的真身在那裡。”
李修猶豫了一下才道:“可能不是,風雷閣和地中海之行,我們的行動非常隱秘,哪怕是天督院和紅蓮教的眼線,發現我們的行蹤的可能性也很小。說不定是古秦郡那裡泄露了行蹤,傳到了那什麼欽差的耳中!”
“古秦郡的事情真的和你有關?”龐古吃了一驚。
李修道:“談不上,不過,我算是知道一些情況。”
這裡有外人,李修不便和龐古多說什麼,龐古也知道這一點,故而沒有再問。
但他們剛剛在這裡旁若無人地說了一大堆話,實際上,那兩個人犯中年卻暗中警惕起來,心呼不妙,想死的心都有,心急如焚!這些話當着他們的面這樣交談,是不準備留活口啊。
二人也不敢插嘴,此番終於看到李修注意到他們頭上,他們各自都滿臉希冀地盯着李修。
“那個……二位,你們有話且慢說,我們還不想死!”
“我們是有重要的情報要告訴你的,李修,你不能這麼對我們,你當着我們的面,談了這麼多話,是什麼意思?準備不留活口嗎?”
李修滿臉揶揄道:“的確有這樣的意思。”
“不要啊,我們是來投誠的!”
“我們想方設法才總算有機會,你不能殺死我們,你要重用我們纔對!”
李修嘴角浮笑道:“哦?說說看嘛,看你們的情報能不能買你們的性命再說,至於投誠我,有你們這麼投誠的嗎?藏頭露尾,我就是一掌把你們拍死,你們死得也不冤!”
“別,我這就現出原來面貌!”
那兩位人犯中年,對李修的態度可比對龐古要誠實得多了,此番,二人運轉法門,居然可以無視被洞穿的琵琶骨和頭上的鎮魂環和八枚鎮魂釘,恢復了原形。
立刻,這兩位中年,變得非常年輕起來。
“呵呵,如果天聽、地見、玄殺三位在這裡,可能就會對我們這些年輕人多一些敬畏之心!”李修笑道。
“原來是你們?”龐古臉上的表情非常精彩起來。
原來,這二人,居然是南宮鶴和嵩陽鵬。
很明顯,這二人相比當初在婆娑塔的時候,修爲精進不少,居然連龐古也只能看出來他們不是真面目,但卻看不穿本相。
李修道:“隱族的靈變法門,可不止這些東西,有時間,我會當衆和大家探討一下靈變法門的竅門,如果龐院長有空,也可以來參加我們的集訓。”
“那當然沒問題!”龐古表示出非常濃厚的興趣。
南宮鶴和嵩陽鵬卻面有菜色,萎靡不已,這不僅是因爲他們施展靈變法門的緣故,而是知道今天他們如果不說出個所以然來,恐怕性命不保,這個李修,越來越讓他們覺得可怕,對他們隱族的靈變法門的認知,貌似也比他們的族老都要更加深不可測!
“這裡可並不是說話的地方,如今書院的大陣沒有開啓,這裡並不安全!”李修道。
龐古搖頭表示無語,這還不是一直依照李修當初的說法,撤走大陣,讓書院的一切都大白天下麼?
李修解釋道:“這個怎麼說呢,書院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當然沒有必要開啓大陣,我們要做的事情,實際上沒有一件是見不得人的,不過,欽差之事畢竟不同,還是留個心眼的好!”
言畢,李修打開通道,和龐古將南宮鶴與嵩陽鵬一起攝入了微小世界。
這個是一個完全密封和隔絕的空間,明顯是李修早就爲他們準備的一間密室,南宮鶴和嵩陽鵬的靈變之法,可瞞不過李修的眼睛,一切都是按照李修準備的來實施。
“這……這是什麼地方?”南宮鶴的反應像是一個鄉巴佬。
嵩陽鵬則是凝神靜氣,仔細觀察四周,希望能夠看到一些端倪。
“看來你們真的是想死啊!”李修說道。
“呃!”南宮鶴和嵩陽鵬連忙回過神來,注視着李修,不敢有絲毫含糊。
“說吧,爲什麼想要來投靠我?”李修直接問道。
“跟着你,有肉吃!”南宮鶴更是直言不諱。
“哦?”李修:“我以爲你們隱族還有高人存在,甚至還有一個神秘的長老會,負責隱族的各項運轉。你們是隱族年輕一輩的佼佼者,大好前程,怎麼會捨近求遠,認爲跟着我纔有肉吃?”
“他們老了!雖然是人總會老,可他們卻不服老!帝釋家族有帝釋鯤,爲了帝釋鯤,他的家族幾乎不留餘地,照顧他,培養他!我們就沒有那樣的運氣!”南宮鶴道。
“你們錯了!”李修道:“帝釋鯤只不過是個被矇在鼓裡的可憐人,帝釋玄武培養他是有私心的,這一點我可以保證,帝釋玄武的那招大聖歸來的力量,已經被我所破,我所知道的就是這些。”
“什麼?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更加證明我們的選擇沒錯!”南宮鶴道。
嵩陽鵬道:“我想知道,帝釋鯤如何背埋在鼓裡了?”
李修道:“你們可知道,你們隱族除了極少數的人之外,其他人都早已背種下了紅蓮種子的事情?”
嵩陽鵬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