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根之水一滴滴,輕輕搔擾着灰白的嘴脣,全無血色像兩片枯老的樹葉微微顫抖。
水擠入了牙縫,接着傳出吧唧吧唧的聲音,露出整齊潔白的牙齒。
一雙平凡且又讓人不忍移目的眼晴,正好奇的打量着如夢如幻的景象。
“我不應該是在車裡嗎?遇襲,先天高手”。
“難道我已死,進入到所謂的陰間”。
必競陰間咋樣,誰也沒見過。
”我不能死,不能這樣死”,陳真咋呼坐起,環顧四周。
人可以死,但不能皆留遺憾,別以爲一輩子很長,許多事能以後。
陳真想到死了,發現人生還有許多遺憾。沒好好陪自己喜歡的人,沒給她特別驚喜。
意識境見到親生母親,他似乎只願當作是夢,沒信心面對,更沒勇氣去揭開迷霧。
“我不要這樣,我不能這樣”,想到生命中最重要的要剝離。
陳真內心一聲吶喊,沒想到聲音脫口而出,迴響在四周,久久不散。
身體頓時輕盈,即騰起在空中,一道道靈光爭先恐後鑽入身體,惟恐不及的融合在血肉中。
“舒服”,不知多久,陳真一聲感嘆。
人已穩穩落在地上,周圍已無一絲幻象,清哳的牆壁,一幅幅栩栩如生的畫相。
微閉的眼輕輕睜開,不急不燥,陳真已知道身處何地。就在內心不甘吶喊的那一刻,身上某個穴位衝開,周圍的靈氣灌入。
同時一道聲音繞過耳邊,那麼熟悉,那麼親切,“趕快吸收,吸收的越多,對你好處越大”,白髮老頭師傅。
白起軍神十三子式,畫相中人手提一把七十釐米的長劍,奔騰而起。第一式劍挑眉黛,第二式勾勒青衫,第三式,一直到十三式。
陳真腦海慢轉,一式式目隨手動,招式獨特,可名字太過女性化。一代軍神殺神,殺招名怎會如此柔弱。
牆壁上畫像緊促,下一個奪目出場,彷彿要較真着什麼。
李牧金戈十二式,畫相中人身高七尺,八字眉外放,眼神如鉅。
第一式止戈匈奴,第二式戈滅襜襤,第三式戈破東胡。
從第一式到十二式,陳真血液沸騰,手似握金戈,式式定城河。
到最後一式時,驚訝又感嘆,式式出神入化,卻沒想到死於奸人之手。
刀劍能防,暗箭難止。
陳真環顧,接下來便是王剪,廉頗,這是要把戰國四大名將湊齊,看畫壁長短,應該遠遠不止。
白髮師傅是誰,這裡怎有兩千多年前的人物畫相,看牆壁舊跡,存在的時間或許更長。
“哎”,一聲短嘆出現在身後,陳真赫然回頭,這是要嚇死人嗎?
白髮師傅什麼時候出現,還是一直跟隨,陳真渾然不覺。
“這些壁畫同你有關係嗎”?第一次問白髮師傅的身份。出於驚訝好奇,最主要他發現跟自己可能有某種聯繫。
可能匪夷所思,但真相總促使着他去揭開。
白髮師傅淺淺一笑,剛纔的憂鬱如愁雲見日,那還有眉皺成山。
不喜多言的他,這次似要敞開心扉。
“二千多年前,我應該像你這麼大,不對,比你小”。
白髮師傅邊說邊想,似是一個長長的故事。
故事好老套,像是電視中的劇情,又是尋找長生藥。咋古人總盼着長生不死,現在的人卻樂着躺平。
“未知之地”,這四個字拉回了陳真的心思。百幕大三角,加半島死亡谷,北大西洋神秘島嶼等等,世界十大未知之地。
而白髮師傅講的更詭異,更逼真。
年少的隨從跟着大將軍,奉命出海尋找長生藥,可是大海卻似無邊無際。
一路上日曬風打,士兵適應不了海上生活,出現惡疾,開始傳染。
大將軍不得不下令隔離這些人,說是隔離,其實就是自生自滅。
船泊沒有停止,繼續揚帆,終於在兩年後,一座大山矗立大海,隔海斷流。
衆人欣喜若狂,拼命奔向陸地,忍不住捧起泥石,嗅聞清香。
可蒼白的手發現,連一粒小石子也無法挪起。
“是餓着了嗎,是海上的生活讓人懶散了嗎”。
很明顯不是,開始時不習慣大海,但經過半年,許多人變得更強更壯。每天都與死亡戰鬥,這羣人已是無敵之師,不過人員也減半,只剩兩百餘人。
將軍步伐穩重,眉眼銳利,老成的樣子,一點也看不出才二十出頭。
古銅色的皮膚,讓本就完美的五官更着剛毅,腰間一把青銅劍,晃晃作響。
衆人讓開一條路,將軍與隨從,闊步移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