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夜哭

這時候天已經全黑了,大舅打着電筒在前帶路。由於還有一些客人留下來,只好把這父子三人安排到了大舅家。旁邊的溪水嘩嘩的響過不停,這讓黃軍有些害怕。白天人多還沒有太注意這溪水的聲音,到了晚上溪水的聲音竟然變得特別恐怖。

屋裡雖然點了燈,卻還是顯得黑暗。黃明已經熟睡了,黃軍還是不肯睡,黃騰也只好抱着他坐着。大舅家的人也因爲白天太忙碌也都去睡了。黃騰一直都在哄黃軍睡覺,每次在懷裡睡着了,一放到牀上就醒了。黃騰被折騰得快要崩潰了,但是還是沒有辦法,只能繼續抱着。

過了很久,煤油燈已經燃盡了,黃騰見屋內太黑,抱着黃軍到了院子裡。院壩外的小舅子家還亮着燈,黃騰本來準備抱着黃軍下去的,剛動了幾步,就發現燈已經熄了。黃騰看着自己這兒子笑了笑,覺着這傢伙咋就不跟他媽回家去,這樣自己就可以早點休息了。黃軍一直在黃騰的懷裡小聲抽泣着,黃騰其實早就發現了,只是他也對着這小子也沒有招,就只能這樣繼續跟他這樣耗着,他想着小子累了自然就睡着了。

夜風總是讓人覺着涼快,不過抱着這差不多5歲的兒子,黃騰還是覺着有些吃力。他感覺到自己背上的汗越來越多,卻又不敢把兒子抱回屋放在牀上。這小子認牀已經不是第一次,只是前幾次都是章芬在弄,黃騰沒覺着有啥問題。

天突然下起了雨,黃騰只好抱着黃軍進屋去了。屋裡這時候一片漆黑,黃騰只好坐在牀上靠着板壁。沒多久黃騰自己就睡着了。直到他聽到一陣哭聲才醒過來,只見自己這兒子已經哭成了一個淚人,大嫂這時候正抱着黃軍在房間裡走來走去。

“你也睡得夠死的,這哭這麼久您沒聽見呢。”大舅子在不斷的數落着黃騰。黃騰也有些不好意思,這才站起來把黃軍抱過來,慢慢的哄睡着了。大舅子見沒事了才喊了自己老婆一起進屋休息。黃明躺在牀上睜着眼睛看着自己哥哥,不知道該怎麼辦,黃騰讓黃明趕快睡覺,黃明只好閉上眼睛躺着。沒多久黃軍也睡着了,黃騰這才把這小子放牀上,蓋上被子。自己則搬了一根凳子躺下,沒多久就睡着了。

天剛剛亮黃軍就爬起牀了。看着周圍陌生的環境,再看到自己的爸爸躺在板凳上,又是一陣大哭。大舅和舅媽聽了這哭聲也只得起牀。黃騰一翻身坐在凳子上,再看自己兒子已經沒有再哭。黃明也被黃軍吵醒了,朝着要拉尿。黃騰一隻手抱着黃明,走到門邊,一隻手開了門,只覺着一股風吹來,有一些涼。黃軍自己起牀穿好了衣服跟在黃騰後面,父子三人到了豬圈邊,都脫了褲子完成了每天起牀的第一件事情。

“走,回去,穿衣服。”黃騰下達了命令,這是他第一次伺候這兩小子起牀。自然覺着有些新奇,一直覺着自己應該是做不了這件事的,看來這事情還是不是很複雜。只是昨天晚上把自己搞得有些狼狽,黃軍自己跑到廚房拿了個瓢,舀了一瓢水,大口大口喝了起來。黃騰見這小子喝完了,接過瓢來,也舀了一瓢,喝了一大口,不說昨天酒喝多了,這水喝下去特別舒服。

“還喝冷水,等我燒點水,洗臉。”大舅媽,梳着頭髮,隨後順手綁起頭髮做到了竈臺前。大舅媽從竈臺的空隙裡拿出火柴,拿了一把樹葉扔進竈臺裡,劃燃火柴點燃了火。隨後就開始洗鍋,燒水。

“兄弟兩起得早呢。”大舅媽,去裡屋抓了一把糖給兄弟兩人,兩人接過糖,剝了含在嘴裡。這時候表哥也起來了,黃軍遞給了表哥一顆糖。三人吃着糖,走到院壩裡瘋了起來。大人們則在屋裡聊着天,說這一些無關痛癢的話。很快大舅媽就讓大家去洗臉,然後大家就都跑去小舅家吃早飯。

早飯其實也不算早,都開九點了纔開始。這時候村裡的人都來了,大家幫忙把昨天的菜熱熱,就當成了早上的吃食。不過這對於大家來說已經是大餐了,畢竟村裡還沒有哪家是可以每天都有酒肉的。黃騰和幾個舅子又喝了點酒,謝貴昨天已經陪着自己媳婦回家了,大概是已經要生了的緣故。在總覺着有些不安全,怕把自己孩子擠着了。

黃騰晚上沒有休息好,就沒有喝太多的酒,其他幾個人大概也忙着回家,這頓飯半小時不到就吃好了。有幾個婦女留幫着主人家收拾。黃騰見酒也醒的差不多了,就讓黃軍黃明去跟外公外婆,舅舅舅媽打招呼,說要回家了。黃騰昨天一直就沒有看見親爺親孃,這時候看着兩老人坐在院壩裡,急忙上前喊了一聲,不然,這兩老的又得不高興了。

“吃飯呢的哈。”親爺見黃騰坐在對面了,嘴裡吐着菸圈,一手還整理着自己的煙桿。這煙桿大概有一米來長,整個看來像一把彎刀,顏色爲深褐色,一看就有些年頭了。

“三妹昨天回去了,這孩子,也是勞碌命,”親孃這話明顯有些生氣,黃騰也不好說啥,自己確實也有做得不好的地方。

“你不是種了草煙麼,成色咋樣。”親爺好這口黃騰知道,不過自己那點東西確實是好東西。

“哦,下次下來給你帶點,這東西不要告訴其他人,不然,我就。。”親爺磕了磕煙鍋子,笑呵呵的看着自己這女婿,這小子啥都不好,就這一口草煙的愛好跟自己對胃口。

“嘎公,嘎婆,”黃明黃軍走到黃騰身邊,看着這兩老人,各自喊了一聲。黃軍的聲音明顯要比黃明小。兩老人倒是開興得不得了。

“見到小舅媽沒呢,吃糖沒。”嘎婆招呼黃軍黃明過去,黃軍黃明急忙走過去,告訴這老人說昨天就小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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