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5 麻煩陳靖深行嗎
我到洗浴部找了手法最好的一名按摩技師,正在前臺交費時,門外忽然停下兩輛警車,大約五六名警察從車上下來,每個人手中拿着槍支和工作證,還有拿着相機跟隨在最後面的一名女警。
他們進入後嚇到了這裡的工作人員,有兩名控制住了一樓大廳,另外四名沿着樓梯朝二三樓快步進發。
我拿着收據問那名有些呆愣的前臺,“警察來做什麼。”
前臺拿起電話一邊撥通經理室的內線一邊對我壓低聲音說,“掃黃吧。”
我一愣,“美容院掃黃?”
她按住聽筒說,“這邊挺隱晦的,經常有比較有錢有身份的富婆或者情/婦帶着新歡過來私會,你們開的包房就是專門用來做這樣交易的地方,其實隱瞞得一直很好,不知道被誰捅了出去,這下糟了。罰款事小,查封是大,我們這些內部人員恐怕都難逃其咎。”
前臺聲音帶着顫抖,我聽完後腦子第一時間想到了還在樓上和男公關嬉鬧的聶靈,我們似乎撞上了槍口,我問前臺說,“這是第一次嗎。”
她想了一下點點頭,“從美容院接受這樣外來活動到現在也差不多兩年了,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
我心裡咯噔一下,不知爲何想到了有人在故意陷害我們請君入甕以求得握住把柄牽制我們背後的金主,畢竟這樣不光彩的事傳出去實在有損體面。
我對那名等着我的技師說了聲不需要,便立刻跑樓梯上去,包房門此時大開,兩名警察堵在門口,正對裡面說着穿衣服,聶靈的裙子歪歪扭扭套在身上,她裸露的雙腿還沾着潤膚乳液,乍看上去有些很容易讓人誤會,她看到我喊了我名字一聲,警察順着她目光朝我看過來,他舉起手中的錄像內芯,插進一個卡槽內,定格在我二十分鐘之前從包房內出來的畫面,“這是你嗎。”
我看了一眼,抿着嘴脣點頭,他沒有說什麼,而是等聶靈和薩利都穿好衣服,將蹲在角落的兩個男公關叫起來,兩名從三樓下來並無所獲的男警將我們包圍在中間,“請和我們回警局,做筆錄配合調查。”
有另外一名女工作人員進來拿着相機拍攝現場照片,聶靈驚慌失措捂住自己的臉,嘴上一直很小聲音不停重複着不要拍,我一隻手按住鏡頭,越過那名工作人員對男警說,“法律不是保護公民**不被曝光嗎,就算犯了錯誤,她是未婚女人,不是明星不是上官商,造不成多嚴重的世俗影響,也不算傷風敗俗。男公關這個職業國家一天沒有明令禁止,就證明允許存在,在道德領域它是不對的,但法律範疇它並不算觸犯了什麼,這樣拍照,難道不是侵犯了人權。”
聶靈完全躲在我身後,她身體有些顫抖,男警等我說完後,對那名拍照的人員擺了一下手,那人退出房間去擺弄保存的照片,他對我說,“我們拍照是進行留證,並不是侵犯人權,照片是針對這個案子的審問證據,這種地方原本就不是進行身體交易的場所,不保留確切證據後期我們會有進展困難,相比較大規模掃黃被媒體記者拍到,我們最起碼可以保證不會被流出去。”
我轉過身輕輕抱住聶靈,拍着她後背,她窩在我懷中啜泣着,警察沒有再耽誤時間,而是迅速帶着我們走出美容院,圍觀的羣衆有很多,我用手包遮住自己的臉,進入車內後便搖上了車窗,低垂着頭,直到車開出很遠後,我才擡起臉來。
薩利只是被突然闖入的警方給嚇到了,畢竟她玩兒兩年都沒出現過問題,這還是頭一遭,但她很快鎮定下來,她拿着手機在指尖轉動着,透過後視鏡凝視坐在副駕駛位置上官銜可能在所長的男警臉上,“這位同志,很多事還是給自己保留餘地比較好,你的上司也告訴過你,在不是重大問題上,要學會變通,有些人可以抓,有些人不能。”
男警輕輕笑了一聲,他臉色非常嚴肅,手上拿着對講機不知道在和誰彙報着工作,彙報完後他對薩利說,“有人舉報,我們奉命辦事,你身份怎樣我們不管,不過結束筆錄之後,會聯繫你背後人來局裡接你離開。”
薩利臉上一白,她身子重重靠住椅背,略帶顫抖握住我的手,“沈箏,怎麼辦,我不能讓他知道,我過去太不堪了,他會調查的。他根本不清楚,我一直在隱瞞我過去,我欺騙了他很多。”
我無能爲力,只能反手握住她,用力緊了緊,她閉上眼睛氣息不穩,“能不能…麻煩一下陳局?”
我扭頭看着她,她有些膽怯說,“他在官場這方面,應該有很多人脈,保出我們三個不難。”
我沒有想到她會說這樣的話,我看着她的眼神倏然冷卻下來,她抱住我肩膀說,“沈箏,是我和聶靈的錯,明知道你不喜歡這樣活動還把你叫出來,你總是不忍心拒絕我們,我聽蘇姐講過,你私下和她說,我們雖然光鮮亮麗,可也非常敏感脆弱,別人的拒絕會讓我們聯想很多,比如是嫌棄,是瞧不起,所以你對我們極少從口中說不,只要你能辦到。你這樣好,就當救一下我和聶靈,只需要陳局一句話而已。”
她話音才落,坐在前面副駕駛的男警忽然回頭看向我說,“你認識陳局?”
我咬着牙,無視薩利期待的眼神,我搖頭說,“不認識,我一個很要好的朋友和他女兒老師關係很好,見過一面。陳局那樣身份的人,我們怎麼會認識。”
男警嗯了一聲,“我也覺得不能,你們這些女人我瞭解,皮包裡太鼓了,喜歡追求刺激,根本不清楚這樣的事情對社會對自己危害多大,男人嫖/娼犯法,女人也一樣,並且女人要揹負更大的道德和輿論譴責,有那份錢幹什麼不好。”
聶靈始終一言不發,她將臉埋在自己雙手之間,肩膀微微聳動,她一直很喜歡玩,雖然我沒有經常和她單獨出去過,但一羣情/婦組團國內或者出境遊,她都是花招最多的,有時候玩起來也不管男女之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