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墉剛走到巷子裡,發現鄭縣長和劉無舉走在一塊,劉三貴在後面,唧唧咕咕地與他們說什麼,笑聲朗朗。劉墉聽不清楚說話的內容。他想肯定是劉三貴要他們去他家吃飯,當着秋莊人的面兒顯示一下自己的能力,兒子訂婚縣長和鎮長來捧場。
劉墉快步走了上去,鄭縣長見他來,笑嘻嘻地說:“你說怎麼辦?——劉墉!他一定要我們去他家吃飯。”
“可以啊!”劉墉想到的是劉充還沒有把剪綵的東西買來,如果做在家裡等也不是辦法。他想在劉三貴家吃了飯,閒談一會可能時間過得快去的。若是坐着等,也無聊。
鄭縣長聽劉墉說話,一腦子迷糊,剛纔劉三貴說要大夥去他家去,可一臉的不悅,現在突然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了,不理解他心思。他不敢多問劉墉,不但得不出答案,而且可能有失自己面子,倒把事問糟糕。
“劉墉是個明白人了!他是秋莊人的福星了。我兒子的媳婦是他介紹,牽的線。如果不是他出面,可能秋莊沒人有那麼好的心腸!”劉三貴說出此話也是想巴結劉墉,也想在鄭縣長面前誇一下劉墉,支持他工作以防以後有事找上門也讓鄭縣長幫助,沒話說了。
“劉墉,他說的是真的嗎?”鄭縣長也瞭解劉三貴說的話,醉翁之意不在酒了。
“是的!他說,我給他兒介紹媳婦沒錯!這是一件小事,任何人都能做的。”鄭縣長說出此話,劉墉也不能附和,他只有笑容可掬地說了。
劉三貴說:“你劉墉也就不要謙虛了。你做事我沒話說,可是你說話,有時臉皮子薄了點!”
劉墉也就當着劉三貴說話像是一隻鴨子在叫喚了,說上天下地,也就是那幾句拍馬屁的話,像嚼一塊乾麪包了。
天灰濛濛的,風一陣一陣地亂吹,幾隻迷路的畫眉在屋前的李子樹上叫唧唧地喚自己的親人朋友。對面山上的幾棵樹也在雲霧之中迷惑地隨風搖曳。不到兩星期就要過春節了,劉墉心裡也急得慌,他看着冬去春來,一年一季也就像一陣風吹一樣。如要春節前沒把廠辦好,可自己心裡也慚愧。他得兌現承諾了。
他們說着話,也就不知不覺來到了劉三貴家,院子裡圍了一夥人,包括肖鎮長和李清照。他們一見到鄭縣長和劉墉也就就笑了。肖鎮長說:“劉墉,你去哪兒了?你看劉村長恁是生拉更扯地把我們請了過來,我想要讓你說一說,否則你要罵我們瞧不起你。現在你來了,你看怎麼辦?”
“劉村長是個知恩圖報之人,大夥不來也不行,他一片好心了,而且今天是他兒子劉輝的訂婚日子,也來熱鬧一下。”
劉三貴終於聽到了劉墉一句明白地話,也高興了,說:“我們村長說了,你是秋莊人的客人了,你到他那兒吃飯和到我這兒吃飯一個樣,不會分你我的。何況今天是我兒子的大好日子,來賀一賀也無妨了。”
大家相視一笑,便圍着桌子坐下了。劉墉也坐了下來,他挨着送縣長和肖鎮長坐下,看了看院子裡的人,多着了,幾乎村子裡的人都來了。
劉墉和鄭縣長坐好,劉三貴便喚人上菜吃飯,院子裡坐了不少人,大多是秋莊的男女老少,也有人尚不清楚是什麼地方的人,劉呆呆也在其中忙着,他見劉墉未理睬,心裡失魂落魄,不知劉墉對劉三貴一家人到底是什麼態度,劉飛飛將來嫁給劉輝是什麼生活,若是三天兩天捱打捱罵不是苦了劉飛飛了嗎。
劉墉沒搭理劉呆呆,他想着秋莊的大事了。他得讓鄭縣長多爲秋莊出主意,支持現在的一窮二白的秋莊。他尋思着劉三貴今天高興過頭了,不爲秋莊辦廠的事作想,幾碗米酒下肚,可能一切準備也是一場空了。他不想讓鄭縣長和肖鎮長喝酒太多,否則剪綵那就成問題了。
劉三貴真是劉墉預料之中的事,喚人擡了兩大壇米酒,便依鄭縣長坐下了,滿面春風,笑意盎然地說:“劉墉說的對,今天我劉輝娃娃訂婚有幾位大人物在心裡愉快,也讓大夥見證一下一對年輕人的真實感情,同時也說明一下我劉三貴不再是以前的劉三貴了,覺悟有了,思想也先進了!”
劉墉瞪了他一眼,想大罵他幾句,自己想巴結一下鄭縣長和肖鎮長就算了,爲什麼扯上自己了。你說的那些話真讓人汗顏了,也害臊了!同是一村人,可別人沒像你劉三貴,見着當官的人就像是見着親孃似的。那知像這樣一個牛屁精,老子懶得給你說媒了。
劉墉還未反應過來劉輝上來附着身子對劉墉說:“哥,劉飛飛不見了!”
“你問一下劉呆呆得了!你問我?我沒和她在一起了!”劉墉一聽想罵他,才說起就巴不得要與她上牀,是什麼人?
劉輝去找劉呆呆,發現劉呆呆一聽便轉身飛快地離開了院子。
劉墉想劉飛飛也走不了多遠,大不了也就躲藏一會,怕的是人多,害羞。她可能有另一種想法,以爲今天晚上要與劉輝上牀睡覺,心裡害怕。劉墉想着也就好笑,女人和男人不大一樣,不得睡在一塊朝思暮想了,若是真睡在一塊,也就害怕了。想一想男人做事也就不後怕什麼,可是女孩子做了事也就後悔了。十月懷胎不是說着玩的了,更是要從肚子裡掉一一坨肉了。生下來時也得想一想,那小的洞要擠一個人出來,嚇不嚇人,叫男人們想一下,換一下位置也夠嚇幾天的。
劉三貴見劉呆呆和劉輝跑,也就曉得出了什麼事,臉上的笑容立即收藏起來。他走到劉墉面前小聲地說:“劉墉,你陪一下鄭縣長和肖鎮長們,我去看一看劉輝去做什麼。”
劉三貴說完也就對着鄭縣長和肖鎮長說:“你們大家先坐一坐,我有事去忙一下,一會就來陪你們喝酒。”
鄭縣長巴不得劉三貴走,也想與劉墉說上幾句話。他笑逐顏開地說:“你去忙碌吧!我們這兒人多着了,你就別擔心沒人與我們說話。”
劉三貴笑着說:“是的。只要有劉墉在,你們不會寂寞的。”
劉三貴走了,鄭縣長也就轉身看了幾眼周圍的人,說:“他今天人可多了。你劉墉真是把劉三貴樂壞了。你說一說,你給人家介紹什麼女孩子給他娃兒?”
劉墉笑着說:“我劉墉有什麼能力啊?也就是兩人情投意合走在了一起,沒人出面把他們引到正道上,我當着大夥兒動一下嘴巴得了。”
鄭縣長哈哈大笑,說:“你劉墉做事,一直是謙遜!你說話也就是當着我們幾個熟人,沒必要那麼謙虛了!”
劉墉臉一紅也就找不到話着,他看着李清照盯着他看了,臉上還露出一種讓人無法理解的笑意。他起身便把酒一一倒滿,也給李清照也倒了一碗。
李清照見劉墉給她倒酒,忙站着說:“我不能喝了!”
劉墉也想看一看李清照的飯桌上的應便能力,看她一會怎麼下臺。他把她碗裡的酒盛滿,倒得李清照臉色發白。她暗暗地罵劉墉,不是好人,一個百分之百的土包子。自己是第一次來秋莊,而且是爲你秋莊人發展了,你爲何當着大夥的面讓我難堪呢!這明擺事實着不歡迎我嗎?
鄭縣長一看李清照臉色發白,一臉的灰色,沒想到她第一次與農民打交道就如此難堪,嘿嘿地笑了幾聲,也不顧及自己的身份了,站了起來說:“劉墉,你就別難爲我們小李了。你是喝酒當飯吃的人,況且你是一個大男人,人家一位女孩子怎能與你比高低?”
“鄭縣長!你話中是否對我劉墉不滿意?好客是我們秋莊人一貫作風了,我們的小李剛來秋莊,我劉墉不讓她喝三碗,也就說明我劉墉看不起她。你說將來秋莊的加工廠要是真得發展起來了,可整天接待的人多了,那有不喝幾碗的?更何況大夥都曉得我們秋莊人是少數民族,可能大部分人不是衝着我們廠來而是衝着我們的酒來呢!”
“你可別在我面前說那些大道理了!你是不是今天特想喝酒啊?我和肖鎮長陪你喝醉,怎麼樣?”鄭縣長曉得劉墉心裡在想什麼。他得一定讓劉墉打消這念頭,否則李清照要被他捉弄得見不了人。他了解劉墉,若是他心裡不喜歡的人,那肯定沒好話說,像李鎮長剛來時就是一個例子。今天不能讓他葷了!如果是李清照走了,可秋莊的加工廠就真就辦不起來。劉墉是個土農民,做事只有一股蠻力了,不懂得科學道理,也不懂國家政策,說不定要搞出什麼亂子來,自己可下不了臺了。
“鄭縣長,你說那兒去了!這怎能與你和我說在一塊呢?你和我那日喝酒都一樣,可是人家小李是初來乍到了,你也要讓她有賓致如歸之感了!說不定,她將來要嫁在秋莊呢!”
鄭縣長曉得劉墉是在亂說話了,叫上肖鎮長要與他喝酒。圍觀的人一看,哈哈大笑,逗樂了在院子裡的人。